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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綁架

  蘇繁還不知道傅立衡已經病了的消息,仔細一想也是,傅立衡自己不想示弱,傅廣川不想丟人,自然把這個消息封得死死的。


  蘇繁驚訝過後便說要跟傅寅一起回去,她也想去探望伯父。


  她一片好心,但傅立衡肯定不會接受,在這個節骨眼上,知道他生病的人越少越好。


  於是傅寅拒絕了蘇繁的提議,說他要跟我回去。


  蘇繁哪兒肯依,黏黏糊糊地纏著傅寅又撒了好一會兒嬌後才讓傅寅走。


  回到家後傅寅去看望了他臥病在床的父親,傅立衡的樣子確實看起來老了好幾歲,傅寅看到他驚訝了一下,而傅立衡則是欣慰地笑了出來。


  傅立衡說他有話要跟傅寅單獨說,特意把我趕了出去,我一點也不好奇傅立衡會對傅寅說什麽,他叫我出去,也就是不用我伺候的意思,我巴不得如此,而剛一開門就正好遇到端著藥走過來的白雅。


  她見到我,微微驚了下,竟還往後退了一步。


  這害怕我的樣子,讓我覺得好玩而愉悅。


  我故意朝她走近一步,她吸了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我覺得好笑,笑了出來,說:“你怕我什麽?”


  傷她騙她的又不是我,再說了是她自己懷了野種還想上位,傅家是多麽喜歡做親子鑒定她又不是不知道的,她不說話我更加覺得好奇:“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提到孩子,她就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狠狠盯著我,那陰狠的目光我之前也是見過的,隻可惜隻一瞬,她就立馬低下了頭。


  她小聲說:“我……我還要給立衡送藥。”


  我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說:“還沒到喝藥的時間。”


  她被我一堵,有些躊躇,“那、那我先回去……”


  她這低眉順眼的樣子我看不慣,還是她囂張跋扈的樣子更加生機勃勃,我也不信她是真的放棄了,步步緊逼她:“白雅你怕我什麽?你懷著孕那會兒的勁兒去哪了?現在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做給誰看呢,哦對了你現在沒孩子了,所以想這會兒哄哄傅立衡,也好到時候他良心發現給你一筆養老錢?”


  她仍是一句話不說,但我注意到她端著藥盤的手已經捏得發白,我笑了笑,白雅這女人雖然不聰明,但也不是蠢的,於是我繼續說:“也是,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又是為傅立衡犧牲的自己,跟他多要點養老錢也無可厚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頓了頓,然後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那你好好幹,我去看一下我女兒後我就去休息。”


  說完我就上樓去了最裏麵的房間,那天之後傅立衡真的把我女兒接了回來,他再怎麽說也是她的父親,又是他的命令,根本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傅廣川是不想見到我那個傻子女兒的,但傅立衡堅持,他說如果傅廣川容不下她,他就回自己家養病去。


  也不知道傅廣川是在顧慮什麽,被傅立衡這麽一逼,竟答應了我女兒在老宅住下,但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被陌生人抱走的那幾天也好,高燒不斷昏睡不醒的時候也好,她無憂無慮,什麽都不知道。


  我確實上樓看了她一眼,但隻看了一眼就回來了,而就這麽一瞬,還有仆人跟我報告,說小姐的低燒一直沒退,藥也不怎麽肯吃,要不要叫醫生來給小姐掛上水。


  我沒理她,回了自己房間後,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勸服自己睡下。


  後來幾日傅立衡依舊在家裏養病,白雅代替了我盡心盡力地伺候他,傅立衡滿意,那就更沒我什麽事,沒人看我,我就一個人出去玩。


  逛商場踩景點,路過一個又一個的風景,又與各種各樣的人擦肩而過,我在重複了這樣的行程後沒幾天就覺得膩了。


  站在人流中仰望天空時,才發現這城市這麽大,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沒有地方可去,我就去蘇氏找傅寅,他很高興,因為我從沒像現在這樣頻繁地主動去找他。


  也變得越來越放肆起來。


  關上了休息室的門壓著我親吻,若不是他沒過多久就有人來找他,他都能把我按在休息室的單人床上來一發。


  又不是沒在他這間辦公室做過。


  蘇氏的人隻知道他們外姓的總經理有個關心他備至的後媽,每天都過來看他,一待他的辦公室就是一個下午。


  但時間久了,還是會引起人懷疑,尤其是蘇繁,她是蘇氏的大小姐,我一來她就得到消息,沒多久就衝進來,有好幾次我和傅寅的吻就是被她打斷的。


  傅寅情緒都寫在臉上,被打斷後便是不悅,蘇繁以為是衝她,隻好委委屈屈地跟我訴苦,我也不是一直能戴好慈愛長輩的麵具的,時間久了也覺得頭疼。


  蘇繁的獨占欲太強烈,但又使不出什麽妙招來,隻能適當地撒嬌鬧脾氣。


  這一點,跟傅寅又有點相似。


  有我在,傅寅好像也不敢太哄著蘇繁,我不想讓他為難,便提出離開,傅寅剛要開口挽留,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很少有人打我電話,手機突然在包裏響起來,我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我的手機在響。


  我在傅寅和蘇繁的目光下接起電話,一接通,就聽到那頭的仆人著急說:“太太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我心一沉,傅寅和蘇繁也聽到了聲音,表情瞬間也變得凝重起來,我定了定神,盡量讓自己不要慌:“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說清楚。”


  仆人也是著急的,我女兒接回來後就是由她負責照顧的,現在把人照顧不見了,她肯定是要第一個承擔責任的。


  她慌亂地說,中午她看小姐睡著了就稍微躺了一下,但沒想到一醒過來後小姐就不見了,小姐平時也是很乖的,都不亂跑的,可她出去找了一圈,根本沒找到小姐的人。


  仆人在電話裏急得哭了出來,我不禁動容,因為我女兒在老宅裏住的時間短,老宅裏的人或許還不知道,我女兒其實是不受主人待見的,但他們平時都恭恭敬敬地稱呼她為小姐,沒人知道她連一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


  我勸她不要哭,一邊說老宅裏有全方位的監控,你去找趙助理,請他調監控,看看是誰帶走了我女兒。


  她這才有了方寸似的哭著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後,我抬頭看到的便是一臉擔憂的傅寅和蘇繁,他們著急地說,到底是誰帶走了我女兒,我們要怎麽辦。


  對比他們,我發現我還是冷靜多了,我說:“不用擔心,老宅安保很嚴格,肯定能查到是誰帶走了我女兒。”


  我們回去的時候結果已經出來了,毫不意外,是白雅。


  監控視頻裏,白雅用比上次更加小心而謹慎的動作抱走了我還在熟睡中的女兒。


  此時傅廣川他們已經回來,知道了這件事後麵如寒川,仆人一見他臉色嚇得個半死,卻沒想到傅廣川一開口第一個罵的卻是傅立衡。


  他說都是他非要讓那女人進門,才會出現這種事。


  傅立衡一張蒼白的臉緊緊繃著,他死咬著唇,一聲不吭。


  傅廣川見傅立衡這樣,便也擰了擰眉毛叫人散掉,之後若無其事地叫人開飯。


  這樣一來我女兒在家裏的地位一目了然,大家也都覺得十分無趣地散掉。


  白雅不是第一次偷我女兒,但這次跟上一次不同,上次是傅立衡指使,這次傅立衡不知情,十分生氣地罵她蠢女人。


  我將他打翻的藥碗撿起來遞給他,那藥碗裏還有殘留的一點藥汁,我把碗撿起來遞給他,勸他喝藥。


  他又一次打翻,叫我滾。


  他不讓我伺候,那我也不上趕著,本來也隻是被傅廣川盯著,沒辦法了才進的他房間,但我沒想到我一出門拐了個彎就看見了繃著個臉的傅廣川。


  他問我傅立衡情況怎麽樣了。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傅立衡剛剛那一聲罵,但也隻能放低姿態地告訴他還在生氣。


  傅廣川恨鐵不成鋼似的狠狠砸了下手杖,說他是個廢物。


  親生兒子變成了這樣,即便還有個私生子當備份,他心裏也是很難受的吧,他看到了我端著的藥,問我他藥喝了沒,我實話實說,沒有。


  傅廣川歎了一口氣,叫我走,然後又叫了個傭人來再端藥給傅立衡喝。


  我匆忙逃離,心如擂鼓,到底是親生,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的,我走遠了幾步後又回頭看,看見最後是傅廣川自己端了藥進去。


  他們父子情深,卻沒一人想到今天丟了親生骨肉的人可在這。


  我女兒被白雅偷走的事情到了第二天就跟沒發生過一樣,老宅裏的日子照樣過,隻有傅寅過來問我有沒有過消息。


  我說沒有。


  他一邊叫我放心,一邊安慰我說白雅到這個時候了,想要的無非是錢,如果她聯係你了,需要錢,可以再跟我說。


  他這樣子讓我心酸,其實我沒告訴他白雅第二天就聯係了我,如傅寅所說,她現在就是想要錢回老家養老,她毫無自尊地跟我承認是她輸了,她錯了,她不該插足別人家庭,不該妄想嫁入豪門,她跟我道歉,說當初她太不知好歹了,衝撞了我,求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她。


  她拋棄自尊跟我說這麽多,就是為了跟我要錢,她手中明明捏著把柄,卻依舊這麽卑微。


  第一回我沒有搭理她,沉默地過了幾天後,她再打電話來時已經氣急敗壞了,她說沈安你再不給我錢我就掐死你這個傻子女兒你信不信。


  我照樣沒理,她也知道我女兒是她手中唯一的籌碼,可惜其他人都不在乎,以她現在的力量,她隻能帶走一個傻子。


  她的籌碼隻有這個,所以她不能讓她死,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白雅藏在哪兒,她還不知情,洋洋得意地給我發照片,照片裏是我女兒高燒不退燒得滿臉通紅的樣子。


  我忍不住心疼,看了一眼後就立馬刪除,但還是按照她給我發的照片裏的信息推測出了她在哪裏,於是我便看到了白雅抱著我女兒去就醫的一幕。


  她偷偷摸摸,懷裏抱著個高燒不斷的幼兒,一上來就被人懷疑,孩子是誰的?

  白雅直說是她的,一邊急著說醫生你幫我看看我女兒怎麽了,為什麽醒不過來。


  也許是白雅真情實意的焦急打動了醫生,醫生沒問太多,很快就專業地給我女兒看起病來。


  白雅這般小心翼翼,出乎我的意料,再這樣拖下去,可能會讓傅寅先一步找到她。


  我回了白雅消息,說我在傅家的地位你也是知道的,我女兒的地位你更是清楚,我沒有錢,你要錢找傅立衡去。


  白雅就是等不到傅立衡死,也不敢賭傅立衡會不會真記得她一點真情會留一筆錢給她,才冒險偷走了我的女兒,於是又怎麽會聽我的去找傅立衡,她走投無路,她被逼絕境。


  然後她就把我女兒的存在捅到了媒體。


  幸虧媒體還記得她,記得她是差一點就是靠肚子嫁進豪門的白雅,於是對她懷抱裏的孩子更加好奇。


  記者直接就問,這是不是你的孩子。


  白雅說,不是,但這個也是傅立衡的孩子。


  我女兒頭一次以傅家孫女的身份出現在網絡新聞上,竟是通過一個外人的嘴。


  但還算勁爆,一個傻子,還藏了那麽多年,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


  傅氏又熱鬧了。


  怪不得傅立衡這麽多年來身邊一個長期的女伴都沒有,原來他不是未婚,而是娶進門的妻子生出個傻子女兒後就不能生了。


  傻子女兒現在在傅立衡的情人手裏,問她為什麽會在她那兒,她又支支吾吾。


  不過光是一個腦癱女兒就夠媒體熱鬧,順帶著我也上了一回新聞,這一下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傅家的少奶奶,是那傻子女兒的母親。


  但這件事並沒來得及鬧得沸沸揚揚,傅廣川就及時阻止了事態,這一段時間傅氏家庭醜聞太多,也許是傅氏的公關已經處理出了經驗。


  而更加重要的是,白雅暴露了她的所在,現在即便是傅廣川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行了,他十分疲憊地揉了揉鼻根,吩咐趙然把白雅帶回來。


  趙然問,那小姐呢。


  傅廣川似乎是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他說的小姐是誰,然後又閉上了眼,說,一起吧。


  趙然領了命令後就站起身來準備出門,我猛地站起身,對趙然說:“我跟你一起去。”


  趙然說:“夫人不必擔心,我會把人和小姐平平安安地帶回來。”


  我堅持,“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趙然麵上露出為難,抬眼看著傅廣川,傅廣川皺了皺眉,擺了下手。


  這算是同意的意思了。


  我和趙然一起坐上了車子,他開車,我坐在副駕,人去得不多,因為大家都沒料到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白雅本就是本著魚死網破的心才把事情捅到媒體上的,她已經不指望會拿到錢了。


  我們到的時候,她在她那間狹小陰暗的出租屋裏,拿菜刀抵著我女兒的脖子大吼著叫我們不要過來。


  趙然有些為難,皺了皺眉後想帶著我轉身出去,我有點疑惑,問他:“出去做什麽?”


  他說:“我有話想對夫人說。”


  我裝聽不懂,“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


  他著急了:“沈安!”


  這時那頭“嗬嗬”地笑出來,趙然的注意力被轉移,不再糾結於要跟我出去單獨談話。


  白雅抱著我女兒笑,笑得渾身都在發抖,刀口一下下劃過我女兒的臉,已經有血絲滲出來。


  但我女兒沒有醒,更不會哭。


  我皺了皺眉,白雅笑得更大聲,說:“沈安你是不是想問她為什麽沒感覺?”她頓了頓,說:“因為她被我喂了安眠藥!你們不是經常喂她吃嗎,現在她可聽話了,一吃就睡,根本醒不過來。”


  我的心就跟被人用手掌捏緊了一般,我說:“白雅,你把女兒還給我,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


  “給?”白雅尖叫一聲,跟瘋了一樣,她說:“你能給我什麽?你不也是個什麽都沒有的女人?”


  她說得沒錯,我一下子沒了聲,趙然這時插了話,說:“白小姐,請你冷靜,你要明白,你現在這樣做什麽意義都沒有。”


  “意義?”白雅重複趙然的話冷笑,說:“我隻要錢,你要是肯出錢,我就把這個傻子還給你們!怎麽樣?我不要多,隻要一百萬。”


  一百萬還不算多嗎?我在心裏想。


  趙然一下子沒了話,我早就知道傅廣川不可能允許他花錢贖一個傻子,也難怪他一開始不大願意帶我過來。


  他說:“白小姐,我們冷靜一下好不好?你先把刀放下,我們好好談一談……”


  “還有什麽好談的!”白雅大吼一聲,“反正你們不會給錢的,我一開始……就押錯了啊……”說著,她的眼淚與手上的動作一齊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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