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歲爺欽點廟祝
乞兒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其一，本太歲降臨人間，在此住的寒磣，你既如此虔誠，便替本太歲重修太歲廟，重塑本太歲金身。”
“是。”李大小姐應下。
“其二，李府若想氣運上行，必要誠實守信，童叟無欺，不可欺壓百姓。”
“是。”
“其三，便是親自向你欺壓過的百姓奉上薄禮，屆時，本太歲便會解除你身上的晦氣。”
“是，弟子李玉柔一定辦好這三件事。”
出了太歲廟，李玉柔便開始安排，“江嬸，你去安排工匠，重新太歲廟，重塑太歲爺金身。”
“還有那些.……百姓，都備上一份禮，派人送過去。”
江嬸遲疑道，“大小姐，太歲爺不是說，讓您親自送嗎？”
“本小姐怎麽可以……”話還沒說話，李玉柔便頓住了，眉頭痛苦的蹙起，她……又咬到舌頭了。
半晌，疼痛感稍稍褪去，她才啟口，“你去準備，本小姐親自送。”
“大小姐，這薄禮.……到底是多薄？”江嬸不知道該以什麽標準準備。
李玉柔想了想，“就每家給五兩銀子吧。”
她也不知道農戶家需要什麽，倒不如給他們銀子自己去買吧。
江嬸很快就找好了工匠，也將薄禮準備好了，足有二十多份，這些還都是李玉柔接管李府生意以來欺壓的百姓家。
按著時間一家一家的上門，莫齊家是最後一個。
“喲，這是誰啊？”莫小小看到了李玉柔，背著手故作驚訝的走到院門口，“李府大小姐？”
江嬸道，“小姑娘，快把你家大人喊出來，我家小姐特意為之前的唐突致歉來的。”
莫小小上下打量李玉柔，“致歉？大小姐也不必如此誠懇啊。”
李玉柔攏了攏衣服，這一路真是邪了門了，這都快到莫家村了，她坐的馬車突然就解體了，摔了個屁股墩不說，走過來的路上還扭了腳。
也不知道這太歲爺到底靈不靈，這都最後一家了，晦氣還是絲毫不減。
“小姑娘，本小姐今日誠心而來，還請你去跟家裏大人說一聲。”李玉柔克製著心中的不耐。
“好，你們等一下。”
莫小小跑回屋裏，“爺爺，李大小姐來了，說是給我們送歉禮來的。”
莫齊牽著她的手出來，身後跟著的是柳薇和柳含玉，還有三個小子。
“李大小姐。”莫齊直著身子，“不必送什麽歉禮，我等受之不起。”
李玉柔笑道，“老人家，此前是我做事魯莽，想必嚇到了老人家，這份薄禮便是給老人家壓驚的，還請老人家務必收下。”
“大小姐如此誠心便夠了，至於薄禮……老朽不能收。”莫齊很堅決，誰知道這大小姐又在打什麽算盤？
“老哥，我家大小姐是誠心悔過，你就收下吧。”江嬸勸說道。
“這.……”
莫小小拉了拉莫齊的手，“爺爺，我們就收下吧，不然李大小姐定要寢食難安的。”
李玉柔附和的頷首，“小姑娘所言不錯，還請老人家收下。”
“那豆腐配方？”莫齊還是猶豫不決。
李玉柔忙表態，“老人家放心，那豆腐的配方，您不想賣，我覺不強求。”
“若是老人家想賣，我一定會給一個更合適的價格。”
“那我們還能在縣城賣豆腐嗎？”莫齊又問。
“能，當然能。”李玉柔噙著和藹的笑容，“城裏的集市本就是官府特意設置，你們當然能繼續賣豆腐了。”
莫齊這才鬆了口氣，“這樣就行了，至於歉禮還是請大小姐收回去吧。”
江嬸見他如此固執，幹脆將裝有五兩銀子的荷包塞到他手中，“老哥，你就收下吧，你若不收，我家小姐如何能逢凶化吉呢？”
“這.……”莫齊想塞回去，可江嬸已經拉著李玉柔往外走了。
莫小小看著李玉柔的背影暗自發笑，手指微微一動，李玉柔身上便隻剩下若隱若現的絲縷晦氣了，日後，隻要她不動歪念，便不會再這麽倒黴了。
一家人看著桌子上的五兩銀子發愣，不知道如何是好。
“爺爺，別看了，我們明天還要去縣城賣豆腐呢。”莫小小提醒他們。
莫齊將荷包交給王芬蘭，“好生收著。”
這五兩銀子，一時半會的，他是不敢動用的，若是那李府大小姐反悔呢？
時隔幾日，莫家再到縣城賣豆腐，當即便掀起了一股買豆腐的熱潮。
原來，自那日莫家被李府小廝鬧事後，縣城便傳出‘李府大小姐買豆腐配方不成，派人欺壓莫家’的消息，而李府大小姐為何要買豆腐配方？那自然是豆腐既好吃又對身體好，不然平遙縣首富李家怎麽會看上小小的豆腐配方呢？
莫家這一出攤，百姓奔走相告，吃過的沒吃過的，都想要嚐一嚐豆腐的味道。
做了一百二十幾塊豆腐，半個時辰就賣的精光。
攤位旁，有個小乞丐深深的凝視著人群中的女孩。
女孩察覺到他的視線，蹦蹦跳跳的來到他麵前。
“你來了。”又是一樣的話。
乞兒點點頭，“嗯。”
莫小小掏出幾個銅板，“這些是之前欠下的，一並給你。”
又掏出幾個銅板，“這是把事情辦成功的酬勞。”
乞兒一一收下，“那我接下來該做什麽？”
“當然是……”莫小小低語幾句。
“好。”乞兒應聲，“那我先走了。”
這幾日沒拿到銅板，老乞丐爺爺還餓著呢，他得趕緊的去買兩個饅頭。
莫小小得意的輕拍暗兜，她真是聰慧，僅花了幾個銅板，就換回來這麽多回報，賺大發了。
過了幾日，小乞兒帶來消息，李玉柔已經將太歲廟重新翻建，廟內石像也鍍了金身，隻是太歲廟的香火還不算鼎盛。
“不急。”莫小小無所謂的擺擺手，“你就繼續幹你的事。”
“還有，你搬進太歲廟做廟祝吧。”
乞兒一愣，“廟祝？”
廟祝在百姓看來是為廟中供奉神祇做工的人，一般都是由無家可歸的人住進去擔任。
“輪不到我們。”乞兒自嘲的笑笑。
平遙縣無家可歸的人不少，怎麽也輪不到他和老乞丐爺爺，一個年老一個年幼，根本競爭不過其他人。
“你放心的去吧，我保證那太歲廟隻認你一個廟祝。”莫小小說話的同時，手指在他額前點了一下。
她的廟，她自然有資格選廟祝，“想要住進去，必須得到你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