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李府大小姐有請
“爺爺，請大山叔叔幫我們做幾個木屜子吧，做豆腐的時候方便。”
“木屜子？什麽樣的木屜子？”莫齊問。
莫小小大致的比劃了下，“就是這樣的木屜子……方方正正的，把凝結了的豆花舀進去，壓一壓就成了板板正正的豆腐。”
木屜子要分底、框、蓋三個部分。
底部有走水槽，框上要有排水孔，蓋子要和框架嚴絲合縫。
豆腐成型後，將木屜子倒過來，撤去底部和框，豆腐便倒扣在蓋上，底部走水槽正好在豆腐上刻出線路，按著線路切開這剛好是一塊豆腐大小。
莫齊聽得入神，旋即拍掌叫好，“不錯，這樣好，這樣就不會有浪費了，還十分方便。”
現在用的竹籃，竹籃兩便是圓形，切成塊狀的時候難免會有浪費，要是用木屜子固形狀，就不會有浪費了。
“爺爺，我們還可以請大山叔叔幫我們做個板車。”莫小小又說。
“好，我這就去找大山。”莫齊帶著莫小小一起去莫大山家。
他將莫小小描述出來的內容轉述給莫大山，果然看了莫大山高蹙起的眉頭。
“二爺，這東西是做什麽的啊？”莫大山按著輩分喊他。
莫齊道，“是做豆腐的。”
“豆腐.……？”莫大山想到昨日吃到的東西，“是做豆腐用的啊，那是不是挺急的？”
“我最近也也沒什麽事，正好之前砍樹來做東西，還剩下一截。”說著，他就要往屋後走。
“大山啊。”莫齊喊住他，“那一截恐怕不夠，我要做好幾個木屜子。”
“另外啊，我還想做一個板車。”
莫大山停下，“那就得等到明天了，得找人去山上砍樹了。”
現在到下午了，大夥都不在屋裏，要麽是去縣裏做工了，要麽就是在田裏。
得等他們晚上回來，再一家一家的去找。
莫齊知道村裏互幫互助的規矩，“嗯，你去找人，我管午飯。”
“回頭該多少工錢，二爺不拖不欠。”他還對著莫大山擠擠眼，兩家來往頻繁，感情也好。
“二爺你說這話可就生份了。”莫大山故意板起臉，“管飯的事我不跟你爭，這工錢就算了，我們兩家還談這些做什麽？”
莫齊又同莫大山逗趣了幾句，才帶著莫小小離開。
晚上吃過飯，王芬蘭放下碗筷，“明天我就不跟著你們一起去縣裏了。”
一家人詫異的看向她，柳含玉更是急切的問，“娘，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王芬蘭無奈的搖搖頭，“我沒有哪裏不舒服，這兩天不但沒有不舒服，我心裏還痛快著呢。”
這幾天，家裏可是掙了不少，她心情好，自然哪哪都好。
“隻是，我這腿腳不方便，明天那麽多豆腐呢，我再坐上去.……你們推著不累啊？”
“娘，他們怎麽會累呢？”柳薇睨向莫習遠，“兩個兄弟輪著推一個娘老子，若是還覺得累，那可就是不孝子了。”
她看向王芬蘭，“娘，您這兩個兒子，孝不孝順，您還不知道啊？”
王芬蘭被她逗得笑出了聲，“孝順，兒子孝順，媳婦也孝順。”
“奶奶，那我呢？”莫小小擠到王芬蘭身邊去，仰著腦袋十分計較的問。
“哎喲，我家小小也孝順.……”王芬蘭憐愛的撫著她的臉。
莫習遠趕緊的表態，“娘，我們不累，你就安心的坐在板車上。”
莫習淩也附和的點頭。
在他們的說服下，王芬蘭還是跟著去了。
板車在集市前一停下來，早就等在那裏的人就湧了上來。
“買一塊豆腐。”
“買兩塊豆腐。”
“慢慢來……大家慢慢來，都有的.……”柳薇大聲的安撫著，“都有的……”
人群很快穩定下來，不再喧鬧，而是有序的排起隊來。
柳薇還當自己的聲音有穿透力，起了這麽大的作用，卻原來是莫小小在後麵指揮大家排隊呢。
家裏帶來的荷葉不多了，柳含玉招來莫澤，掏出幾個銅板，“澤哥兒，你去買一些油紙來。”
柳薇留意到柳含玉這邊的情況，抬起脖子就喊，“莫景莫遲，你們和莫澤一起去買油紙。”
說完聲音降低了和柳含玉說，“街上人多，澤哥兒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柳含玉忙裏抽空的點點頭，“嗯，也是。”
哥三個想帶莫小小一起去，可是卻被她拒絕了。
因為莫小小看到了人群外遠遠蹲著的一個人，正是昨天遇到的那個乞兒。
莫小小蹦蹦跳跳的來到乞兒麵前，蹲下來和他眼對眼，“你來了。”
這招呼打的，像是老朋友見麵似的熟稔。
乞兒隻是瞪著眼睛打量她，心裏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莫小小無所謂的笑笑，從暗兜裏掏出一個銅板，放在手心上，托到他眼前。
乞兒抬了抬眼皮，神情疑惑。
“你幫我做件事，未來的一個月，我每天給你一文錢。”莫小小眨巴眨巴眼，無辜又純真。
“什麽事？”乞兒總算開口了，聲音沙啞，應該是很少說話。
沒等莫小小說，他倒是急急的補了一句，“殺人放火的事，我不幹。”
莫小小一愣，沒好氣的說，“我才多大，我怎麽會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乞兒吞了吞唾液，“那……那到底是什麽事情？”
莫小小神秘的笑笑，朝他勾勾手，一隻手還發在嘴巴邊上。
乞兒深吸一口氣，遲疑的往前探了探身子，將耳朵湊了過去。
“你……這樣……那樣……如此……”莫小小在他耳邊嘀咕，氣息灑在乞兒的耳根，語畢，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怎麽樣，可以嗎？”
耳根的溫暖撤離，讓乞兒一時有些恍神，聽到她的詢問，半晌才回答，“可……可以……”
既然他說了可以，莫小小趕緊的將掌心的一文錢塞到他手中，“去辦吧。”
送走乞兒，莫小小回到板車旁。
這轉眼的功夫，豆腐已經賣掉一小半了，去買油紙的兄弟三人也回來了。
排隊買豆腐的人還有不少，柳薇和柳含玉一直在忙碌。
這時，江嬸突然出現了，她沒有排隊，而是直接來到板車後麵。
“老哥。”她喊莫齊。
莫齊回過頭來，“你是昨天.……”
“是我。”江嬸笑道，“老哥，我家大小姐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