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偶遇小乞兒
“哎……我.……我昨天.，我昨天就和他們說好了。”江嬸不甘示弱的回懟，然後還向莫小小求助，“小姑娘，你說是不是？昨天我是不是就和你們說好了。”
莫小小以為她是怕買不到，所以甜甜的安撫道，“嬸子，不用急，你肯定能買到的。”
昨天也是將二十斤豆子分成三份，做成三種不同的豆腐，許是怕今天不夠賣，昨天他們沒吃豆腐，都留著來賣。
“不是.……”江嬸急不可耐的說，“我家大小姐讓我把你家豆腐都買下來。”
莫小小一愣，“嬸子，這豆腐雖說好吃，可也不能吃得太多。”
兩人說話間，前麵買豆腐的人已經買到豆腐離開了，終於輪到江嬸了。
“所有的豆腐我都要了。”江嬸對柳薇說，“小嬸子數一下有多少。”
見柳薇看向莫小小，江嬸想起剛才小姑娘說的不能吃太多，她笑笑，“哎呀，小嬸子放心，我家大小姐買這麽些豆腐可不是自己一個人吃的，我們李府那麽多人呢。”
柳薇知道李府，算是平遙縣的‘首富’，在縣城有好幾家鋪子，最大的當屬縣城唯一的酒樓——逍遙樓，其他還有首飾鋪、布莊。
這麽大的家業，府中肯定是少不了許多下人的，那買這麽多豆腐也就很正常了。
柳薇將剩下的豆腐數了數，總共還有六十二塊。
“都要了。”江嬸把自帶的兩個竹籃遞給柳薇，然後掏出荷包數了六十二個銅板交給一旁的莫齊，“老哥，你數一下。”
莫齊稍稍掂了掂，到底是沒好意思當著江嬸的麵數。
柳薇那邊也將豆腐切好，細細的裝進竹籃裏，“嬸子，這豆腐嬌貴，拎的時候要仔細些。”
這時候，又有人來買豆腐。
柳薇抱歉的指著江嬸，“豆腐都被這位嬸子買了，大家明天再來買吧。”
江嬸看也不看其他人，拎著竹籃就走了。
“這麽快就賣光了？”來的幾人十分失望，她們已經特意的趕早了，沒想到竟沒賣光了。
“是啊。”莫齊樂嗬嗬的笑著，“我們明天還來。”
“好吧，那我們明天再來買。”幾人敗興而歸，路上遇到往這邊尋來的人，還好心提醒他們，“豆腐已經都賣完了，明天再來吧。”
有不相信的人來到集市門口，看到莫齊一家已經收拾好東西，推著板車離開才信了。
一家人來到糧鋪，還是要買豆子。
掌櫃的搬出一袋豆子，“今天比前兩天來得早啊，這裏是五十斤豆子，老哥今天要多少？”
莫齊想也沒想的回答，“那就要五十斤吧。”
反正豆子放著一時半會的壞不了，多買一點也無妨。
“老哥要這麽多豆子是做什麽啊？”掌櫃的總算是將心中疑惑問出口了。
莫齊不是個會撒謊的人，掌櫃的這麽一問，他便直接回答了，“是用來做豆腐的。”
“豆腐？”掌櫃的眼睛倏地亮了，“原來豆腐是老哥做的？”
莫齊淺笑著不置可否。
“內人昨日買了豆腐回來，放在魚湯裏一起燉，那豆腐比魚肉還好吃呢。”
“今天又去買，卻沒買到，剛才路過鋪子還同我說來著。”
沒想到竟是自家豆子做出來的，掌櫃收下莫齊遞來的銅板，“我家祖祖輩輩的做糧食買賣，竟不知道豆子還能做成白白嫩嫩的豆腐呢。”
“機緣巧合罷了。”莫齊說道。
出城的路上，莫小小倚靠著王芬蘭，手上抓著一隻熱騰騰的包子。
走在板車旁的莫景莫遲和莫澤的手中也都有一個包子，他們是沾了小小的光，因為她起得晚沒有吃早飯，莫齊怕她餓著才買了包子。
莫小小就著包子啃了一口，抬眸間看到路邊一雙豔羨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個全身肮髒不堪的乞兒。
察覺到莫小小的視線，他倉促的挪開眼睛。
可就這一眼，莫小小便看出此人一生都黴運纏身，永遠都擺脫不了乞丐的身份，一輩子顛沛流離，最終在一個陰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死去。
不過……遇到她莫小小，此人.……要轉運了。
“爺爺，停一下。”莫小小突然從板車上滑下來，差點跌坐在地上。
莫齊被她嚇了一跳，忙停下板車，將她扶住，“小小？”
莫小小穩住身體，推開莫齊的手往路邊走去，最終停在那乞兒麵前。
她把包子上被她咬過的地方撕去，伸到他麵前，“我咬過的地方已經撕掉了，你不要嫌棄。”
乞兒錯愕的抬眸，看著眼前還冒著熱氣的包子吞了吞喉嚨，可腦中想的卻是女孩說的話。
不要嫌棄？這世間萬物，他哪裏有嫌棄的資格？
旁人出生都有爹娘愛護，而他生來便沒了爹娘，若非老乞丐爺爺可憐，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裏了。
如今老乞丐爺爺也病了，兩個人的肚子都靠著他一個人。
他去大戶人家的後院找泔水都被人嫌棄.……哪裏有資格嫌棄一個白淨熱騰騰的包子？
“吃吧。”莫小小看著他，小手往前遞了遞。
乞兒伸出雙手，手上的髒汙讓他無地自容，可肚子餓啊，容不得他有自尊。
莫小小將包子連著油紙一起塞到他手中，然後又從暗兜裏掏出一個銅板，趁著乞兒沒注意的時候塞到他手中。
身體前傾，在乞兒耳邊低語，“若想以後都能吃飽，明日淩晨到集市外等我。”
說完，莫小小跑回家人身邊。
莫齊將她抱到板車上，“我家小丫頭懂事了，知道幫人了。”
莫小小乖巧的晃動兩腿，心道，她不過是……各取所需。
乞兒目送他們離開後，眼神才回到手上。
一個銅板.……隻能買一個包子，卻可以買兩個饅頭，兩個饅頭.……可以讓他和老乞丐爺爺撐兩天了。
這日，莫齊一家齊心協力的磨了三十斤豆子，總共做出了一百二十斤豆腐。
做完豆腐，柳薇和柳含玉準備晚飯，莫習遠和莫習淩趁著天色未晚去田裏看看。
留下孩子們陪著莫齊和王芬蘭在院子裏。
“爺爺，大山叔叔是不是會做木工啊？”莫小小仰著頭問莫齊。
莫齊點頭，“嗯，不錯。”
莫大山家那板車就是他自己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