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白玖玖掙紮了兩下，沒能掙紮開，偏偏身後的人用很大力道，“不如你告訴我，什麽是識時務？”
桐芳站很近，很巧的就被白玖玖噴了滿臉。她麵無表情的完畢後退了一步，這才道，“也難怪娘娘恨你。”
“很榮幸她能恨我。”白玖玖冷笑了一聲，即便是處於弱勢，她依舊猖狂，“她要是愛我，這才讓人感覺到可怕呢？哎，本座問你，在太後娘娘這個神經病手下這麽久，你難道就沒有想發瘋的感覺麽？要我肯定瘋掉，畢竟這人病的不輕。”
桐芳冷眼看著，目光從她身上掃過，落在身後的晚香身上道，“真是落了下風，也不肯認輸。奴婢就看侍中能堅持多久。”
白玖玖聳聳肩，對桐芳道，“能堅持到你跪著叫我爹為止。”
“拭目以待。”桐芳哼笑了兩聲，轉身不在去看白玖玖，回了毓清宮。
等人走遠了之後白玖玖才艱難的轉過頭，看著跪在她身後的晚香道，“早知道今日就不帶你出來了，跟著被本座一起受罪。”
晚香抬起頭對白玖玖笑了笑，小聲道，“這也算是和大人同甘共苦了。”
“這算哪門子同甘共苦？”白玖玖時候轉過頭，看了看牌匾上寫著的毓清宮三字，嘲諷的笑了一聲，“還真以為是來示好的呢，結果呢？還不是為了找個冠冕堂皇借口罷了。”
按著白玖玖的宮人手上力道沒輕沒重的，將白玖玖按得生疼。
“撒開你們爪子，本座既然放了話，就不會無緣無故的跑掉！”白玖玖再次掙紮了一下，這下按著她的人，在左右看了看之後，總算是鬆開了。
晚香看著白玖玖活動了一下肩膀之後道，“大人，我聽說您膝蓋不好，這樣跪下去，會不會——”
“會什麽？廢了麽？”白玖玖聳拉著眼皮看了一眼自己膝蓋，淡淡道，“廢了就廢了吧，那樣就不用做這什麽勞什子的侍中，也不必在這裏玩宮鬥了。”
晚香擔心的看了白玖玖一眼，沒想到這人到了這個地步，還這麽不服輸。
白玖玖膝蓋的確不好，是以前逞強，在加上姿勢不對，從城樓上跳下去導致的，雖然有蘇幼薇給她墊背，不過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去，還是給傷到了。
對於白玖玖來說，能保住這條性命，就已經是萬幸了。
天空是那麽藍，宮道是那麽長，路過宮人見到白玖玖跪在毓清宮外麵，還是小小的吃了一驚，但為了不惹禍上身，誰也沒敢上前來詢問一番發生了什麽事。
楚襄從太後宮中出來，看了一眼昂首挺胸跪在地上的白玖玖，在經經過她身邊時，輕聲道，“你要是去給娘娘認個錯，她或許就不會和你計較。”
“你今日有些奇怪啊文貴人，”白玖玖手撐在額頭上道，“你不是楚襄吧？說，被誰掉包了？”
楚襄有些無奈，也隻有白玖玖這種人，能在處於下風的狀態跪出幾分猖狂來。
“你想多，我沒被誰掉包，”楚襄垂著頭，幾乎看不見她的臉，“我隻是想提醒你一句，得罪誰都行，就是不能得罪雲太後。”
“哦喲，你怎麽突然明白了這麽深奧的道理？”白玖玖嗬嗬笑了一聲，滿不在乎的牽了牽自己的衣袖道，“不好意思，我誰都不想得罪，我就想得罪雲太後。”
“你——！”楚襄一甩袖子，看著白玖玖的目光，也仿佛是在看一個精神病患者，“你這種人和雲太後也不過是半斤八兩，我來搭理你，簡直就是吃錯藥了！”
白玖玖鄙夷的看了楚襄一眼，“你本來就吃錯藥了。”
楚襄抖著手，指著白玖玖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完整的話來。
白玖玖抬頭，對楚襄無辜的眨了眨雙眼。
這場楚襄吃錯藥的好意提醒，最終以白玖玖不領情結束。
看著那邊肺都要氣炸的楚襄，白玖玖像是突然勝利了一樣，比了一個V，看的旁邊晚香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的還以為白玖玖也吃錯了藥。
“大人？你沒事吧？”晚香在後麵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白玖玖伸個攔腰搖搖頭，“如果說將小婊砸給氣走了，而感到神清氣爽話，那應該說是有事。”
晚香：“……”
白玖玖這種沒臉沒皮的人，擔心她簡直就是浪費表情。
*
雲太後罰白玖玖毓清宮外麵跪著這事兒，看見的人不少，自然很快就傳遍了後宮了。
過會兒就連早上才被白玖玖中傷到的歐陽炫燁也知道了。
一身玄衣的帝王在聽聞此事之後，冷笑了一聲，沒好氣的扔了手裏折子，道，“活該！讓她沒事兒就知道氣朕！跪死她得了！”
駱公公小心翼翼的窺視著歐陽炫燁臉上的表情，見她不是真的生氣之後，才插話道，“陛下，白侍中膝蓋不好，若是這樣長跪，是不是不太好？”
“活該！”歐陽炫燁怒罵，臉色比鍋底灰還要黑，“她不是自認自己天下無敵麽？區區幾個時辰，她有什麽辦不到？”
駱公公知道帝王這是在口是心非，想著自己早上才被白玖玖給氣吐血了，這會兒要是眼巴巴趕過去將人拯救於水火之中，自己臉上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不是。
駱公公默然半響之後，又道，“陛下，白侍中那性子您比誰都清楚，不過就是嘴上說說，未必當得真。再則太後娘娘這又是成心為難，就算侍中在小心翼翼，雲太後還是會挑錯。”
歐陽炫燁看了駱公公一眼，良久之後才在對方小心翼翼的目光之中，冷哼道，“這種事情朕不知道？還需要你來提醒？”
話落，從椅子上起身往外走去。
駱公公點頭哈腰的在身後看著，見這位帝王嘴上說著活該，不過腳步倒是匆匆忙忙，分明就是擔心的要死，偏偏就是要找各種理由給自己台階上。
咱們這位帝王啊，倒是有趣的很呢。
毓清宮白玖玖仍舊是暗無天日的跪著，正感覺有一絲痛意從膝蓋上傳來時，聽遠處有宦官尖著聲音喊，“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