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操作？
白玖玖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雲太後這突然發難是幾個意思。
“臣膽子不大，很小。”白玖玖盯著雲太後的臉，比了一個手勢，“喏，就是這麽大膽兒。”
雲太後冷笑一聲，的重重一拍桌子道，“你還嘴貧！你究竟安的是什麽心！”
“臣安的是什麽心，娘娘你不最清楚？”白玖玖嘖了一聲道，“臣倒是想問問娘娘你是什麽意思？臣這賬本是出了什麽錯？讓你這般大發雷霆？”
“你說呢！？”雲太後站起身將手上的賬本扔到白玖玖懷裏，冷笑連連，“賬本出了錯就算了，這也沒什麽，挨個將賬目在記一遍便是，你倒好，記的不錯啊？說！你記皇宮裏的賬目有什麽企圖！？”
這話的意思是說她白玖玖記憶力好也有錯了？
笑話！哪裏來的道理？
無理取鬧，想要找個借口，陷害白玖玖也要找個合適一點理由吧？這種理由也翻出來，不怕讓人笑話。
白玖玖拿住賬本，撣了撣上麵不存在的灰塵道，“娘娘既然是不願意看，那麽臣也不強求，臣告退。”
說話，一拱手，態度之間，對雲太後至少還算客氣，沒說拿著東西就跑。
不過，有些人呀，偏偏就是對她越客氣，她才越是不當回事。非要別人和她對著幹，才不會皮癢。
經過這麽多天的觀察，白玖玖算是明白了，這雲太後就是這樣的人。
既然如此，她白玖玖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讓人給欺負的了，大不了撕破臉皮，最後誰都不好過。
“你站住！”雲太後沉著聲音，今日是鐵了心要讓白玖玖好看，“白玖玖！你今日要是不將話說清楚，別想離開毓清宮！”
“噢喲，我好害怕啊！”白玖玖轉過頭嗤笑了一聲，顯然是沒將雲太後放在眼裏，“沒辦法，腦子太聰明了，有些東西想忘都不能忘。”
楚襄在旁邊看著，手死死的抓著自己手帕，沉默著一句話都沒說。
白玖玖和雲太後吵架，遭殃的是旁人，而絕不是她們自己。
“真是好的很呐，哀家入宮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你這麽囂張的人！”雲太後桀桀冷笑道，“白玖玖，今日哀家要是罰你，誰也救不了你！”
“那是因為你見的人少唄，這深宮大院的，能有幾個人？”白玖玖不屑嗤笑了，“本座今日倒是要看看，娘娘想怎麽懲罰我。”
話落，白玖玖冷笑了一聲，在一邊坐下，道，“來呀，有本事互相傷害啊！”
雲太後被白玖玖這態度給氣笑了，拍桌起身道，“來人！將此等居心叵測，目無法紀之人，給哀家拖到毓清宮外外麵跪著！”
“猖狂！”白玖玖也跟著一拍桌而起，一腳踩在凳子多上，冷笑一聲道，“誰敢動本座一下！”
白玖玖是侍中，皇後以下的妃子見到她了都還得請安呢，何況區區宮人，不想活了，才敢在這個時候去招惹白玖玖！
人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這要是將人得罪了，以後在這皇宮還想不想混了！？
說句不中聽的話，太後娘娘都是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還能猖狂多久？以後這後宮還指不定要聽誰的呢。
一群被太後傳進來的宮女們，一個個堵在門口，也不敢上前，你看我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一時誰也沒敢動。
白玖玖冷笑了一聲，也不介意剛剛被自己踩了一腳椅子，轉身坐下，“娘娘，你都一把年紀了，還折騰什麽呢？不是臣沒提醒你，以前那些恩恩怨怨都是過去了，人呐，最重要的是要學著往前看。”
雲太後冷眼看著白玖玖，眼神可謂稱的上是怨恨，不過在皇宮這種大染缸裏待了這麽久，雲太後早就將恨這種東西當飯吃了，這樣的恨意，轉瞬即逝，很快又恢複正常。
“白玖玖，今日你要是不付出一點代價，休想離開哀家的毓清宮！”雲太後傾身，在離白玖玖很近的地方停下，輕笑道，“你要不要也嚐嚐你母親曾經受過的苦？”
白玖玖往後一仰，與雲太後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內，“我一點都不想嚐嚐。”
“把白玖玖給哀家拖下去，敢違抗哀家命令的，全部打發去掖庭，”雲太後重新在剛才的位置上坐下，輕扶鬢發，雍容華貴，“這樣不中用的人，哀家不要也罷。”
幾個宮人齊齊的打了個哆嗦，比起得罪白玖玖，還是被趕去掖庭比較嚴重。
白玖玖冷冷看著雲太後，在宮人準備上前來拖她之時，一腳將離開得最近的那個給一腳踹翻！
“掖庭？”白玖玖冷笑一聲，“別忘了，本座也有這個權利將犯了事兒的宮人打發去掖庭，娘娘，現在鳳印可是在本座手上，你想挑戰一下？”
白玖玖入宮這麽久，從未拿鳳印說過事兒，今日這麽說，還是第一次，不過對那群宮人來說效果不錯。
但，對於雲太後來說，倒是沒那麽重要了。
“哀家倒是有些想挑戰一下這鳳印的權利，”雲太後輕抿杯中茶水，不鹹不淡道，“在前朝那種地方，哀家說話應該還有幾分分量，如何，白侍中要不要見識見識？”
聽聞此話的白玖玖，先是吃了一驚，隨後才微微眯上雙眼，仔細將雲太後打量了一遍。
白玖玖發現，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白玖玖都從未認認真真打量這人。
雲太後的上了年紀，眼角的皺紋很嚴重，僅僅隻是七年未見，連抬頭紋都有了。
這也算是她姨母，沒想到兩人竟然不是一路人，有點可惜。
雲太後一聲令下，並且在威脅到宮人們的家人之後，一擁而上，連上前來幫白玖玖擋人的晚香，也被控製住了。
雲太後起身走近白玖玖，十分憐愛伸手替白玖玖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笑道，“你看，你還是太善良了，在這深宮之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善良。”
白玖玖瞪著雲太後沒說話，後者一揮手，拖著白玖玖和晚香出去，不由分說的將人按倒再地。
桐芳看了白玖玖，小聲道，“大人，你應該識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