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法與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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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言，天色將暗時分，兩人才找到一處沙坡，在背風處生好火，圍坐在火堆邊，各自心事重重。
蘇婭看出喬瑟今天離開破冰船后，情緒似乎就一直有些低落，畢竟女孩心思縝密，已經猜出幾分他的心事。本想寬慰他幾句，只是自己從小就不善言語，性子又頗為冷傲，一時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沉默了半天，喬瑟終於平靜了許多，畢竟現在已經選擇了路，只有慢慢走下去了。再看向蘇婭時，發現她似乎正有些出神地凝視著自己。
「怎麼，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喬瑟奇怪地問道，隨手在臉上抹了兩下。蘇婭見他這麼問，稍稍有些慌張，收回目光后才試探著問他：「你……還好吧，我看你下午似乎……」
喬瑟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微微一笑，只是搖搖頭，「沒辦法，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也只好面對。」
蘇婭聽他語氣里並沒有多少消沉悲觀，反而有幾分堅定有力，才點了點頭。喬瑟見蘇婭今天似乎不像平日那般冷漠，兩人的話漸漸也多了起來。
「我看你的裝扮，應該是個戰士，但是你還會用魔法，你是魔武雙修嗎？」喬瑟對蘇婭的一身本領頗感興趣，不由地向她詢問。
「算是吧，」蘇婭微微一笑，「我從四歲開始，就跟隨祖父學習武技，算是啟蒙較早的；至於魔法，則是另一位尊敬的魔法大師傳授。」
「魔法和鬥氣？這個世界的修行者都能習得這兩種技能嗎？」喬瑟有些好奇的問道。
「魔法和武技是兩種不同的力量，一般來說，是很少有人能同時掌握鬥氣和魔法的，」蘇婭見喬瑟一副茫然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過想到喬瑟來自異國，可能魔法體系與錫蘭大陸不同，也就和他稍稍解釋了一番：
錫蘭大陸將一般武者都稱為「騎士」，等級劃為九級：四級之下為低階騎士，四級到六級為中階騎士，七級至九級為高階騎士。
而並不是所有的騎士都能掌握鬥氣的，只有中階以及高階騎士才能通過不斷強化的身體，將自身的力量轉化為鬥氣。
大陸上武者數量龐大，但真正能達到高階實力的強大騎士依然不多，而由騎士組成的騎士團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比如光明帝國神殿的「光明騎士團」，以及皇家禁衛軍的精銳——「暗夜御林」騎士團，都是帝國實力強大的中堅力量。只是他們很少出現在戰場上，一般都是執行特殊任務或者是皇室護衛，帝國的絕大部分的士兵都是職業軍人。
儘管如此，大陸上的騎士還是很多的，但如果說高階騎士的數量不多的話，那人類魔法師這個群體的數量就簡直可以用「稀有」來形容了。
魔法的分類雖然比較複雜，但力量劃分和騎士是相同的一至九級，只是相比同級別的騎士，魔法師具有諸如魔法道具之類的輔助，實力要更為強大。
而且，一名真正的魔法師，無論是在大陸的哪個地方，都是受人敬畏的存在。
因為魔法師本身就擁有特殊的權利和財富，金錢和地位對他們的吸引力並不大，稀有的寶石和金屬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催動魔法的工具。
正是基於魔法師們古怪的性格和對世俗權力的淡薄，當權者們往往願意招募一些實力強大的魔法師。
如光明帝國為吸引魔法師效力，更是在帝國法律中加了這麼一條：「魔法師屬特權階級，不受帝國法律制約。」可見魔法師在大陸上的超然地位。
但是蘇婭也說過，魔法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學會，其中更有很多晦澀拗口的魔法咒語，神秘奇特的咒印和複雜繁絮的陣法……
這些條件都要求魔法學徒們除了擁有不錯的魔法天賦，更要有敏銳的感受力和常年累月不懈的堅持。
總之一句話，付出和收穫成正比，正是因為千百年來魔法師的門檻之高，所以造成了魔法師群體的稀少；反之，魔法師的力量卻是無比強大，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有趣的平衡。
就像……食物鏈頂端的生物數量必定稀少，才能保持整個生態系統的平衡。
喬瑟看了看蘇婭，不由問道，「你不是魔武雙修嗎，那……你的實力達到幾級了？」
蘇婭見他這樣問，也是坦然的說：「我的鬥氣差不多達到七級騎士的水準，至於魔法——三個月前我剛拿到一枚魔法工會的四級魔法師勳章。」
喬瑟聽完不禁暗暗吃了一驚，雖然知道蘇婭實力強悍，沒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些。
這幾天早就從她那裡了解這個世界的實力等級了，七級騎士加上四級魔法師……
這可不是一個高階騎士和中階魔法師相加那麼簡單的。這樣的實力絕對算是一個很強大的存在了。
喬瑟見她承認，並不多驚奇，只是眼睛一亮，才有些試探的問道：「你看我能學習嗎？魔法，還是鬥氣？」
蘇婭看喬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顯然是心動了，不由的眉頭略微一皺，心裡只道喬瑟又在試探她，但也緩緩地反問道：「你真想知道嗎？」
喬瑟之前見過蘇婭強悍的武技和神秘的魔法，早已經有些嚮往，雖然身處異世，但如果能學會些精湛的武技或是強大的魔法，也很讓人心動的。
於是他毫不遲疑地點點頭，抱著幾分期許的目光看著蘇婭。
蘇婭聽完喬瑟的話，眼光落在了喬瑟身上，仔細的打量著他，喬瑟見狀，也使勁把腰板挺的直直的，故意一副昂首挺胸的樣子。
蘇婭卻不為所動，仔細地打量了他半天，直盯得他渾身不自在，心裡有些毛毛的。
這時，女孩才收回目光，只是搖搖頭，「你的身體素質一般，而且對武技從沒涉獵，根基太淺，就算現在開始學習也太遲了，已經過了最佳年齡。在武技這條路上，恐怕難有什麼建樹。」
好吧，就算我知道自己體質不行，但你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不知道人艱不拆啊喂！
喬瑟頓時心裡有些鬱悶，但是幾天相處下來，也算了解蘇婭的性格，知道她說的是事實。雖然有些失望，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那，我的魔法天賦怎麼樣呢，能不能學魔法？」喬瑟有些不甘的問蘇婭，「魔法師沒有要求要從小學起吧？」
蘇婭點點頭，「是的，只要有足夠的魔法天賦和精神力，魔法師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喬瑟心裡一動，忙著說道：「那用不用我冥想給你看，還是要拿水晶球測試一下我的精神力什麼的？」
蘇婭看著喬瑟有些激動的神色，微微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知道要用水晶球測試精神力……只是，我身上沒帶水晶球……」
「…………」
喬瑟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過想想也是，蘇婭既然是出來帶兵打仗的，自然不太可能隨身帶著水晶球的。
不過，既然自己反正是要到人類世界里去的，以後測試魔法天賦的機會有的是。
想到這，他又稍稍有些安慰，又自嘲自己太心急了，現在還沒走出沙漠，就算可以學習魔法又有什麼用呢？
「和我說說魔法師吧，魔法師的數量那麼稀少，那他們的魔力和魔法又是怎麼回事呢？」喬瑟有些疑惑的問這個魔法師女孩。
蘇婭皺了皺眉頭，語氣淡淡的說道：「我來問你，你當真不是魔法師？否則何必要明知故問，在我面前做出這樣一副樣子來？」
喬瑟見蘇婭語氣有些不善，分明帶了些嘲弄和反感的語氣，他自己也是一愣，只能苦笑了一下，便不再說話了。
蘇婭見狀，只是冷冷一笑，索性就開口說道：「魔法師則是另一個更為強大的群體，他們通過精神力來感應周圍空氣中的魔法元素，並使自己的精神力和外界的魔法元素能量達成共振，從而在一定的空間範圍內產生相應的魔法。例如風刃、火球術等等。」
「我好像明白了，這麼說，魔法元素其實就是一種存在於空間的能量。」喬瑟略一思考，可是又忍不住皺起眉頭，「那這些能量是從哪裡來的呢？是自然界里，還是人自身的精神力驅動呢？」
蘇婭聽了他的話，有些吃驚地說：「當然不是，所有的魔法力量都是來自於神靈。魔法師法則序言的第一句話就是『魔法是神靈賜予人類的力量』，不管是光明神殿的神術，還是魔法，都是來自於偉大的神靈！」
蘇婭看著有些不以為然的喬瑟，沉默了半天，才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我現在真的相信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錫蘭大陸上，無論人類也好，其他種族也好，至少都是信奉神靈的，而你剛才的話，如果說得嚴重些，簡直就是在褻瀆神靈。」
喬瑟撇撇嘴，嘴上雖然沒在說什麼，可是臉上依舊帶著幾分不以為然。
神靈，真的存在嗎？
蘇婭看著喬瑟的神情，只是暗暗嘆了口氣，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喬瑟忽然開口了。他面色古怪，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
「蘇婭，我很好奇。如果達到九級的實力，那再往上……會是什麼呢？」
蘇婭吃了一驚，發現喬瑟看著自己的目光炯炯，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無論是魔法也好，鬥氣也好。九級已經是普通人的巔峰了，」蘇婭搖搖頭，像是想到什麼，語氣竟有些苦澀。
自己從小天資聰慧，不知被多少人誇讚為天才。十多歲時，更是憑藉著不錯的魔法天賦，踏上了魔武雙修的傳奇之路，縱觀大陸歷史，自己也算是少有的天才。
可是，即便那樣，自己也從不敢想象那巔峰之上的力量，甚至是，那兩個字……
蘇婭忽然睜開了眼睛，喬瑟感覺到女孩的氣勢瞬間就變了。這個性子冷淡的女孩，此刻眼神里充滿了虔誠和熱切的奇異光彩。
「聖階……」蘇婭聲音有些沙啞，緩緩地說道：
「九級之上，便是，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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