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面試
第二天，馬克的辦公室內。
「頭，數據出來了，一共一百二十三個兒童，其中有三個沒能救回來，其他的已經在警察局的布置下，開始發出布告搜尋他們的親人。」
「那個卡麥姆招了沒，這些年一共拐賣過多少兒童？都到哪裡去了？」馬克停下手中的鵝毛筆問道。
「沒，那個老傢伙嘴巴死硬死硬的，下面的人都施展了痛苦詛咒了，可還是沒有效果。」
「哦？哼！倒是沒看出來。對了，他的那些手下招了幾個？」
「倒是招了大半了，不過他們似乎知道的並不多，他們只負責劫掠。只知道每隔半年就會有神秘人親自上門提取這些兒童，至於提到哪裡去他們就不清楚了。」
「每隔半年？神秘人？」馬克的眼睛眯了眯，心裡一動，忽然想起了之前殺死布瑪的那個黑巫師。之所以稱之為黑巫師，其修鍊的功法自然異常邪惡，絕大多數黑巫師都以吞噬人類靈魂來加快晉級速度。當然並不是說巫師不能吞噬靈魂，但是絕對不允許以殺戮來獲取靈魂，這在巫師界是絕對不允許的。
以殺戮獲得的靈魂附帶著太多的如憎惡，仇恨，絕望等負面情緒，數量少則罷了，數量多了就會影響巫師的性格，所以大多數黑巫師到最後都成了負面情緒的凝結體，很少有保持住自己冷靜思考能力的。當然那些最後能保持住自己本性的黑巫師才是最可怕，也是最強大的。
能在聖城生存下去，又知道殺了布瑪滅口的，必然是后一種黑巫師。如果能把這樣的黑巫師揪出來，然後消滅掉。如此的刺激與成就感讓馬克想想都興奮得睡不著覺。
這是證明自己實力的一戰！想起當初在萬波湖遇到的那個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暗巫師，馬克不由握緊拳頭，任何時候實力才是第一位的。有了實力才能受到強者的尊重。
一旁的切爾萬萬沒有想到這起普通的兒童拐賣案居然可能牽扯到一名恐怖的黑巫師。此刻的他在馬克的示意下正彙報著新人的報名情況：
「到現在為止前來報名的正式巫師已經突破十名，而巫師學徒或者強戰士已經達到誇張的三百多人。頭，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面試？」
「呼——」馬克左手輕輕敲著桌子，「不等了！就今天吧！」
「今天？」切爾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馬克，接著連忙提醒道：「報名時間可是註明有三天的。」
「對！就在今天！你去安排吧，先面試正式巫師！」馬克用手捏了捏眉頭，「下面的事情太多，警察局也要擴招，我要把整個青環街區都整頓一番，九個貧民窟也要納入治安管理範圍。下任隊長如何我不管，但是我在一天，這青環街區就得按我說的來！」
「好的！頭！」切爾聽了馬克的話先是一愣，接著連忙應下，轉身出門的時候臉上忽然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終於有人打算整頓貧民窟了嗎？
切爾離開沒多久門又被敲響了，待來人進來馬克心裡一喜，連忙站起身：
「原來是副所長漢姆先生，快請進！」
這位老漢姆的情況當初基姆茲可是詳細跟馬克說過，老漢姆在36號管理所待的時間最長，是位出了名的老好人。每次有新任隊長報道，老漢姆都不辭辛苦任勞任怨地帶上三個月。所以說在36號管理所基姆茲權力最大，老漢姆的人緣卻是最好。
「可別說先生！」老漢姆笑著擺擺手：「在聖城管理部內部來說，你的級別可比我高多了，畢竟你們年輕，是聖塔的希望，而我們則幾乎沒有了晉級的空間，活一天少一天嘍——」
馬克笑笑，連忙謙虛道：「在這裡您是前輩，不知道您這次過來是——」
老漢姆很隨意得往沙發上一坐，開口道：
「你是新來的，一些事情可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再加上前幾天的那件慘案，我們估摸著你這邊人手怕是不夠。這不才過了一天，基姆茲老哥就催著我過來了。怎麼樣，還習慣吧？」
馬克無奈得點點頭，在老漢姆對面坐下：「人手確實不夠，這不我正緊急招人呢！漢姆先生您這次過來可幫了我大忙了。一會兒和我一起面試吧。畢竟您的經驗更豐富些。」
「可千萬別漢姆先生漢姆先生的，聽得我慎得慌，馬克老弟，你要是看得起我，就直接喊我老漢姆，如何？」說著老漢姆一臉認真得看著馬克。
「這個——好吧！老漢姆！」馬克笑笑，這個老頭真是有趣，不過性格也確實很好相處。
「對了馬克，我這次來除了公事外，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你。」老漢姆邊說邊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馬克。
「什麼事？」馬克接過酒杯問道。
「你知道，雖然我老漢姆無牽無掛，可我也是有家族的。前段時間家族裡兩個後輩過來找我，打算在聖城找點事情干。也就兩個高級巫師學徒，如果你這邊方便的話，我這兩個後輩——當然了，你如果覺得不合格就把他們刷下去。」
「既然是老漢姆您開口，這當然沒問題了。只要不是特別看不過去就行，到時候就安排他們在我手下做事吧。」馬克和老漢姆輕輕一碰杯，兩人相視一笑一口喝掉。
下午，公共辦公廳內，馬克居中，老漢姆坐在左側，切爾坐在右側。
「嘟嘟嘟——」隨著三聲低沉的敲門聲，一個全身縮在灰袍中的巫師走了進來。頭罩放得特別低，整張臉都埋在陰影之中。隨著他的進門，一股濃郁的腐爛，發霉的氣息撲鼻而來，讓馬克觸不及防發出一陣窒息的咳嗽聲。
這股味道讓馬克想起了埋藏在地底幾千年的乾屍，一想到將來要整天與這麼一位在一起工作，心裡就不由一陣抽搐。面試還沒開始，在馬克心底就已經百分之百地把這位給剔除了。
聽到馬克劇烈的咳嗽聲，老漢姆輕笑著搖搖頭，在這裡工作了百多年這種情形他見到的太多了。於是老漢姆率先開口道：
「這位巫師先生，我叫漢姆，這兩位分別是紫衣衛馬克先生以及副隊長切爾先生。請您報上自己的名字，掀開您的頭罩，讓我們確認您的容貌。」
「我叫諾亞！」沙啞的聲音響徹在房間里，讓馬克懷疑這位諾亞先生是不是上百年沒說過話了。
諾亞說完之後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掀開了頭罩。露出一張已經腐爛了大半邊的臉龐。頭頂僅有的幾根頭髮無精打采地垂下來，從前額到後腦有著一段明顯的縫合傷口，好幾處還在流膿，如果說之前見過的格魯森面容稱得上恐怖的話，這位諾亞先生就是噁心。
要說巫師的形態各異馬克還能忍受的話，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這位諾亞巫師身上濃郁的刺鼻氣味。他揮揮手正打算把他打發走的時候，老漢姆開口了：
「哎——又是一位落魄的流浪巫師。你就窮得連一件隱匿氣息的巫器都沒有嗎？」
「很抱歉！三位大人，我冒險所得全部都用來提升實力了。我的老師曾經對我說過，對於巫師來說外在並不重要，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恩！」老漢姆點點頭，他微笑地看向身邊已經快忍受不住的馬克：
「當年我第一次來到聖塔的時候，也許連他都不如。當時的那位紫衣衛大人還是收留了我，之後我才逐漸有了資本，購買了隱匿巫器，然後使用各種藥材和藥劑強化自己的身體，甚至還在我的體內烙印了穩固符陣。」
「穩固符陣！」諾亞聽到這裡不由低聲重複了一遍，眼睛里露出渴望的神色。
另一邊的切爾也苦笑一聲：
「頭，如果我把我的隱匿巫器摘下來，怕是和這位諾亞先生差不多。像您這樣的天之驕子，恐怕永遠都無法明白一位落魄流浪巫師的生活。我們資質不高，沒有培養價值，所以我們都是用自己的命去拼，冒險所得都迫不及待地拿來換取修鍊資源，不晉級正式巫師永遠都只是螻蟻！」
聽了老漢姆和切爾的話，馬克才明白原來巫師們並不都是如自己身邊那群人那麼富有。不過後來馬克才逐漸了解，正式巫師中如諾亞這麼落魄的也在少數，最起碼一個不入流的隱匿巫器還是有的。
「諾亞，說說你的年齡，學習的巫術是哪個系列的？擅長哪一方面？」馬克作為主考官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今年112歲，學習的是陰影系巫典，如今氣化程度12%，比較擅長戰鬥。我曾經在一次冒險中成功擊殺過一名正式巫師。」
「哦？才112歲。在流浪巫師中算是比較年輕的了，」
老漢姆點點頭，繼續評價道：
「而且能在缺乏資源，缺乏教導的情況下自己摸索到精神力元素化的途徑，很不錯！」
「確實夠優秀！」切爾也點了點頭，有些羨慕地看著諾亞，精神力元素化可不是想感悟就能感悟到的，在資源和教導匱乏的情況下，天賦就顯得尤其重要了。
其他人選擇人才都是看天賦，不過馬克並不認同，他覺得心性更重要。
在老漢姆和切爾都以為馬克的問題問完之後，馬克忽然又開口道：「諾亞先生，不知道您是否還有親人在世？」
「親人？」諾亞明顯恍惚了下，似乎在追憶一些很久遠的事情，「都死了，就我一個活了下來。」
說到這裡諾亞眼神里忽然多了些傷感，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那麼你有朋友嗎？或者說是可以依託性命的兄弟。」馬克又問道。
「有！」諾亞毫不猶豫地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