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疑點重重
太後的眸子裏閃著的滿是精明,所以謝縈紆知道,一般的理由是不可能搪塞過去的。
於是趕緊調整了一下呼吸和表情,一副好生委屈的樣子。“您也知道,先前皇上將縈紆許配給塵,但是縈紆現在還沒有想要嫁人的意思,所以這不是才溜出去了嘛,現在算是又被您抓了回來,那縈紆便任由您處置了。”
“你這丫頭,從來都是深得哀家的歡心,現在怎麽變得這麽任性了,你可知道你這是在抗旨?”
謝縈紆趕緊跪了下來,眼淚“噗噗噗”地就往下掉,“縈紆都知道,並且縈紆也不是真心不想嫁給塵的。隻是那時候年少輕狂,還沒想好要嫁人,一時淘氣才跑了出去,您若是要怪罪我,縈紆是絕對不敢有二話了。”
“好了好了,你先起來說話。”
當太後將謝縈紆從地上扶起來的那一刻,謝縈紆就知道自己的這個理由算是將太後糊弄過去了。但是現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她還是沒有解釋清楚,她是如何從縈紆變成漫風的。
“你當真如此不想嫁給塵兒?”
“並不是的……”
突然,太後的眼神開始變得犀利起來,“你還是和哀家說實話吧,之前你的所作所為哀家是有耳聞的,你置塵兒的顏麵於不顧,置大辰王朝的顏麵於不顧,現在居然給哀家的一句解釋就是你不想嫁?”
謝縈紆麵對這個忽冷忽熱,永遠琢磨不透的太後實在是毫無辦法,她這樣和她僵持著這個問題,讓她實在是問不出口了,但是不知道兩小童的下落,她實在擔心他們的安危。
這個太後真的好難纏!
“好了,既然皇帝和攝政王都沒有追究這件事情,哀家也就不多做追究了,但是哀家要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要如實回答哀家。”
“您說,縈紆若是知道一定會如實回答的。
謝縈紆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實際行動卻並不會那麽誠實的。
謝縈紆之前是最最不喜歡演戲的人的,覺得很是虛偽和不真誠,但是當她也變成了一個擅長演戲和偽裝的人的時候,才明白,行走江湖,這些都是迫不得已,而且也是一種生存技能,你可以真實,但你必須足夠強大。你可以不聰明,但是千萬不能傻。
“上官雪在哪兒?”
得,繞來繞去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繞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她能說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嗎,很顯然,不能。
“回太後,縈紆不知。”
“哀家要你如實回答。”
“縈紆不知。”
謝縈紆是咬緊牙關不準備說了,當然,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裏,並且沒有什麽事情,她也是不會輕易將上官雪叫出來的,因為這幫人是明顯不懷好意地要詢問上官雪的下落,既然是這樣,那她就更加不能說了。
最後,看到已經問不出來什麽了,這個孩子她是從小看著長大的,現在長大了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太後歎了一口氣,“好了,你走吧,塵近日就在宮裏處理政務,最近瘦了,你去看看他吧。”
聽到太後讓她走了,她還是挺開心的,但是兩小童的下落她還沒有問出來呢,而且這個問題還不能由她來問出來,不然會牽扯到更多的事情,她估計是解釋到明天都解釋不完了,沒多說一句話,無疑都是在多暴露一點信息。
正當謝縈紆準備轉過身往門外走的時候,太後突然又說了一句:“那兩個小孩子犯了大罪,哀家勸你還是不要為他們冒險了。”
謝縈紆趕緊轉過身來,“什麽罪?他們現在在哪兒?”
“這件事還是讓俞公公和你說吧,你先下去吧,等你想通了再來找哀家。”謝縈紆迷糊的上走出門外,她不知道太後的那句“等你想通了”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她想通什麽。
剛打開門,就聽見俞公公的一聲陰陽怪氣的哀嚎。
“哎呦!”
謝縈紆憋著笑,叫他在這裏偷聽,早知道剛剛開門就再用力一點了,也要讓他長長記性,這主子在裏麵談話,做下人的最好還是不要偷聽,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出事兒。
“喲,俞公公在這兒呢,聽到了些什麽?”
雲秀宮裏的隔間工作做的還算是可以,但是俞公公還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點,所以對謝縈紆說話的語氣也是客氣了許多。
“沒什麽,沒什麽。”
典型的就是心虛嘛,不過謝縈紆現在可沒心情再拿他打趣,趕緊問兩小童的事情才是正事兒。
“俞公公,漫風有事情想要問你,當然,這也是太‘後想要讓你告訴我的。”
俞公公手中的拂塵向肩膀上一拋,“什麽事情?”
“童文童武的事情。”謝縈紆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他們究竟是犯了什麽事情?”
“這個嘛,聽咱家慢慢給你道來。”
俞公公一邊說著一邊在前麵引著路,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亭子,有什麽事情還是坐下說比較妥當些。
“要說這童文童武犯的案啊,那可真是了不得,並且是被兵部的人當場捉住。別看他們隻是兩個小孩子,但是作案手法相當高明,現在的小孩子呀……”
謝縈紆實在是聽不下去俞公公講話的方式,放著重點不說,光在這裏損人,而且損的還是她的人,她就更是不樂意聽了。
“俞公公,到底是一件什麽樣的案子。”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亭子中,於是都弄了弄衣服坐下了。
“最近皇城發生了一件連環案子,難道漫風姑娘沒有聽說過?”
廢話,她最近一直在江南一帶,最多就是回了一趟域屬城,對於皇城的事情,她當然是不會有什麽耳聞了。
看見謝縈紆搖了搖頭,俞公公歎了口氣,臉上的脂粉都快要堆到一塊兒了,仿佛正說著一件及其駭人的事情,“要說皇城這件連環案子,可是死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家中有小孩子的,每到半夜,就會聽到一陣小孩子的哭聲,第二天,這個人家就丟了孩子。正因為城中丟了孩子的人家多了,所以皇上就派出了捕快去城中巡邏,當場將童文童武抓獲。要說現在的孩子呀,那真是……”
“行了!”一聽這個俞公公又要開始那一套了,謝縈紆趕緊打斷了他,看著俞公公突然停下來的眼神,謝縈紆舔了舔嘴唇,“那個……我是說……小文小武一直都是在成陰的,又怎麽會牽扯到皇城中的案子呢?”
“他們都是長著兩條腿走路的呀,當時刑部的人到達的時候,那是當場的人贓俱獲,再說什麽都沒有用啦!”
“不可能,他們還這麽小,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而且就算是真的是他們作的案,那麽他們的盜走的那些小孩子呢?找到了嗎?所以現在這個案子還是疑點重重,不能夠將他們定罪的!”
俞公公不屑地看了謝縈紆一眼,“這件事情刑部都已經著手在調查了,就不勞煩您在這兒攪和了,咱家還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而後俞公公櫻桃紅的嘴唇微微分開,露出幾顆白的晃眼的牙齒,扭著屁股走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謝縈紆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兩小童會做出這樣的案子來,別說是作這種殺人的案子,就算是再借他們幾個膽子,就是也是不敢做的。
謝縈紆鬱悶地將頭靠在亭子邊,這個太後究竟是要做什麽啊!不是說要通過她來找出上官雪的下落嗎,為什麽最後卻變成了兩小童的事情了。
頭疼啊頭疼!
可是現在兩小童是被關在了刑部的大牢裏,這和下麵那些小城中府衙的牢間是不一樣的,別說是像上次那樣隨意出入,就是想要進去都難。
等等,剛剛太後不是說塵現在在皇宮嘛,看來現在就隻能先找塵來幫忙了。
出了雲秀宮。
謝縈紆微笑地看著兩邊的路,很好,都長的一模一樣,所以,她怎麽知道要走哪一條路啊!
這時從謝縈紆的麵前經過一個端著盤子的宮女,謝縈紆趕緊上前將她拉住。謝縈紆的這一突然動作,好像給宮女嚇了一跳,手中的托盤也是一抖。
“那個……我想問一下,雲延宮怎麽走?”
剛開始宮女看謝縈紆的眼神還有些異樣,後來就慢慢變得平靜下來,開始變得友善起來,“你是新來的宮女吧,怎麽連宮服都沒有換上呢,跟我走吧,我正好是在雲和宮,就在附近呢。”
“嗯好,那就謝謝你了。”
一路上謝縈紆都在和這個宮女閑聊著,得知這個宮女來宮裏已經有六個年頭了,是由別的宮調過來的,雲和宮的主子是一位很善良親和的主子,最近正準備將她嫁出去,組建自己的小家了。
謝縈紆聽著聽著竟然對這個雲和宮的主子開始產生了些許好奇,究竟是多麽好的一個人,竟然能被下人這樣誇,心裏想著若是有時間,必定是要去拜訪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