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天牢失火
在最崩潰的時候,貫聞牧依舊沒提關於他身世或者當年那件事情的任何話語,可見貫聞牧並不知情。
貫承溪看著貫聞牧疑惑的神情,緩緩開口:“我希望你在牢裏能夠好好悔過,以後……不要再犯傻了。”
貫聞牧看著貫承溪離開的背影,心急:“站住,你把話說明白再走!”
那抹身影卻是越走越遠,直至消失。
貫聞牧惡狠狠地盯向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你別以為你隨便說了兩句我就信了你,對你感激涕零!貫承溪,我要你不——得——好——死!”
淒慘而詭異的笑聲縈繞在整個牢房,笑得人心慌。
……
一整夜都沒有合眼,貫承溪有點疲憊。
回了世子府,貫承溪便被息伯催促著回到屋裏:“小主子,累壞了吧,老奴去給您打熱水,您趕緊泡泡腳,好好休息休息。”
不多時,息伯端著一盆熱水過來,十分自然地放在貫承溪腳邊,順便給他脫掉鞋襪。
貫承溪附身,伸手阻止:“我來。”
息伯知道貫承溪一向不麻煩自己,遂住了手,站起身離開。
“息伯?”貫承溪喚了一聲,“當年的事情,您知道多少?”
息伯腳步微頓,背對著貫承溪,過了許久才哽咽道:“當年,主子離世時,是老奴領您回來的時候,這之前發生了什麽,老奴實在不知。”
當年的事情,被隱藏的太深,當他把貫承溪從邊疆救回來時,見到的隻是一處墳塚。
當年當年,回不去的當年。
一聲輕輕的歎息,貫承溪又開口問道:“那端親王……”
“端親王衷心又鍾情,對主子,那也是極好的。”息伯打斷他的話,似乎是怕他不信,接著說道,“當年端親王當著你母親的麵立誓,此生隻有她一個妻子,端親王妃也隻會是她一人,情比金堅、忠貞不渝。在當時也傳為一段佳話。”
“我今日見了苗氏。”貫承溪忽然轉移了話題,“父親說她失心瘋了。”
息伯“哦”了聲,沒有再說什麽。
“息伯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麽嗎?”貫承溪看著他的背影,不經意地問了句。
息伯這才轉過身來。
“苗氏說端親王隻有一個兒子……”
息伯的眼中劃過什麽,表情卻鎮定自若:“看來是瘋了,她可能太想讓自己的兒子當世子了。”
貫承溪淡淡點頭,微微一笑,視線停留在息伯的臉上:“您不會騙我的,對麽?”
息伯笑的有些不自然:“當然,老奴不會騙您的。”
“哦,那您慢走。”貫承溪沒有再留息伯,也移開了視線。
出了房門,微風掃過,息伯覺得背上涼颼颼的,抬頭看了看當頭的日光,覺得大白天的見鬼了,居然有點冷。
“貫南。”房裏傳來貫承溪的聲音。
息伯拉住貫南:“你家主子心情不太好,千萬別惹怒了他。”
貫南點頭,心情忐忑。
“你去牢房那邊放一把火。”貫承溪擦了擦腳,拿過枕頭底下放著的詩書,翻了翻,“切記要做的不留痕跡。”
貫南瞬間明白:“主子您是想救出貫聞牧?”
貫承溪淡淡應了聲。
出房門的時候,貫南同樣地出了一身汗,額頭上脖子上都是汗珠。
**
醉傾樓。
顏之卿正在臨摹畫作。
司無洛把玩著從寧睿手中搶來的物件。
敲門聲響起,顏之卿開口:“進。”
門吱呀一聲開了,花娘應聲而入,臉上洋溢著笑:“主子,孫爺自紀府出來了,老奴已派人幫他收拾了城南當鋪,相信不多時日城南藥鋪便會重新開張。”
司無洛嘖了聲:“沒想到紀老頭子終於肯放人了,不過你怎麽這麽開心?不會是看上孫爺了吧?”
“呸!”花娘嗔了他一眼,“沒個正形兒!”
顏之卿收筆,呼了一口氣,終於把這幅《千裏江山圖》臨摹完成了。
司無洛湊過來看一看:“不錯!這兩幅圖放在一起,簡直真假難辨!”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顏之卿,她又拾起毛筆,在那副圖的右下角題筆寫下一個“閑”字,而後從懷裏取出一枚印章,將月牙狀的小圖標蓋在了“閑”字上。
“扶言,”顏之卿向門外喚了一聲,“這幅畫你交給星川,他知道怎麽辦。”
待扶言離開,司無洛一臉神秘:“是不是又有什麽大動作了?說說,我全力支持!”
顏之卿瞥向司無洛:“管好你自己就是對我的全力支持了。”
司無洛:……
“不好了不好了!天牢著火了!”街上有人大喊一聲,接著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醉傾樓與天牢隔著一定的距離,顏之卿隔著窗子向樓外望去,街上的百姓紛紛詫異,站在街旁議論紛紛,一列士兵匆匆忙忙地往天牢的方向趕去。
花娘忽然揚了下手帕,皺眉:“哎呀,老奴記得,那個端親王府的貫二公子還在牢裏。”
貫聞牧。
顏之卿與司無洛相視一眼,眼眸微動。
正在此時,顏之卿餘光捕捉到一抹極其熟悉的身影,微微皺眉:“花娘,派人跟上他。”
“那是……李丞相的那個兒子,叫李……什麽來著?”司無洛眼尖,也一下子看到了那人,“他大白天鬼鬼祟祟地,還換了裝束,弄得富不富貧不貧的,好賤哦~”
“李衝。”顏之卿挑眉。
“對對對,就是那蠢貨,”司無洛順手拿了個桃子,咬了一口,嘴裏含含糊糊:“上次被扶言差點兒幹死的那個。他看著就賊眉鼠眼,沒安好心。”
顏之卿對司無洛的這句話充耳不聞,倒是看了看李衝的反方向。
正是天牢的方向。
李衝,堂堂一個丞相府的兒子,忽然去了天牢,去看誰,顯而易見。
原來,與貫聞牧勾結的,竟然是他。
天牢那邊情況不明,而李衝又鬼鬼祟祟十分詭異……
顏之卿勾了勾唇角,自顧倒了杯茶。
司無洛有些看不懂:“你這是……”
“天牢失火,又能讓老皇帝動怒一回,不亦樂乎。”顏之卿覺得心裏十分暢快,側首看向司無洛,“不亦樂乎是這麽用的吧?”
司無洛怔愣。
“算了,問你還不如問那隻貓。”顏之卿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