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話 默默的得意！

  「時間，那一種悄無聲息又強大無比的力量，無論我們願意與否，終將我們推向腐朽的彼岸。」


  ——卡珊德拉


  ……


  可弗雷看了看自己身上滿布的幽綠**法迴路，卻實在有點失望。


  左臂手腕上，是幾個不同屬性「領域魔法」的輪轉集合。


  左手五指上，全是「冰牆」、「岩盾」、「光之壁障」等防禦魔法。


  右臂上則是「風刃」、「掌心雷」、「毀滅烈焰」等進攻魔法。


  身上是護盾類魔法，腳下是移動魔法。


  全身上下，全是一些為戰鬥所準備的魔法，並沒有日常之中的一些通用魔法，就連一個也沒有。


  想要自己搓一個魔法麵包都不行，更別送像女巫傳說中的那樣，念念咒語就能變出一大堆糧食了。


  但弗雷右臂上的一個魔法，還是讓弗雷看到了一絲可能的希望。


  弗雷來到安娜面前，以受傷為借口，稍做了一下請示，請求離開。


  安娜看到弗雷身上因為之前和艾倫大戰留下的傷，也點了點頭，還囑咐了弗雷一句要好好養傷。


  「我就覺得著雜碎不靠譜，這麼點傷就撐不住了。」看著弗雷離去的背影，同樣傷痕纍纍的艾倫沒好氣的說道。


  「行了，哥哥，別說了。」安娜聽到艾倫說弗雷不靠譜，心裡也有點不舒服。


  「好吧好吧，別說我沒提醒你，在沒有城牆保護的要塞外，這種人……算了算了，還是不說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著安娜一副護著弗雷的模樣，艾倫也沒把話說出來。


  但心裡可清清楚楚的知道，像弗雷這種身嬌肉貴的傢伙，只能在形勢好的時候錦上添花，至於在危難時刻，以艾倫在外的多年經驗，只能呵呵一笑。


  轉身離去的弗雷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雖然被艾倫誤會心裡有些不舒服，但看著一旁路過的平民面黃肌瘦、飢腸轆轆，還是沒有打算回頭解釋什麼，反而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況且不管是當時為自己打造這幅身體的「調律師老先生」還是弗雷自己的判斷，也都沒打算在現將自己隱藏的一切暴露。


  有這個時間回頭「解釋」，越抹越黑，還不如直接離開，反正安娜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像艾倫口中那樣不靠譜。


  離開人群，弗雷竄入七拐八拐的小巷。


  看著四下無人，弗雷才對著一戶人家門前的那一株月季伸出了右手。


  弗雷只想試試，他心中的那個猜想能不能成功。


  衰老術，弗雷右臂上的其中一個進攻魔法。


  擁有讓敵人迅速變老衰弱的恐怖魔法。


  一般在聖地士兵的認知中，那一種能讓活物瞬間皮膚變皺下垂，活動關節僵硬，像一個魔鬼一樣奪取生命力，將一隻活蹦亂跳的活物瞬間變成一具干老屍體的衰老術，會被誤認為是可怕的「黑魔法」。


  但掌握這一種魔法的弗雷卻清清楚楚的知道，衰老術並不像一般人們認知那樣，屬於「黑魔法」範疇，而屬於一種「時間魔法」。


  並不存在什麼奪取生命力的魔鬼，只不過是時間無情的侵蝕，造就了這一具又一具干老的屍體。


  如果弗雷的猜想沒有錯，能控制住衰老術的話，說不定能夠起到「催熟」的作用。


  若真的能起到讓糧食短時間內豐收的「催熟」作用，或許，這就能緩解聖地的糧食危機。


  「衰老術，發動。」想到這，弗雷毫不猶豫的發動了右臂上的魔法。


  「嗒嗒嗒……」


  弗雷隱約聽到時鐘指針加速轉動的聲音。


  那一株月季也在弗雷的「催熟」下極速生長著。


  嫩綠的枝葉「咔咔」的生長展開，向外延伸。


  原本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也一旋，展開了粉紅色的花瓣，散發出幽幽花香。


  「嘩！」


  但幾乎就在一瞬間，綻放的花瓣就變干變皺，凋零落下。


  極速向上生長的幼嫩枝芽也下垂變黃，完全枯萎。


  「呼。」看著面前這一朵被自己摧殘殆盡的月季，弗雷出了一口氣。


  雖然並沒有成功，但至少證明了這一個「催熟」的方法是可行的，只不過是自己的控制程度拿捏不準罷了。


  又在他人的籬笆前摧殘了幾株花花草草，弗雷這才算是慢慢掌握了一點。


  「這樣下去，或許真的能行。」弗雷看著那一株在自己「催熟」下綻放開來，並沒有凋零的花草，眼中也透出了幾分希望。


  又折騰了許久，弗雷這才離開了七拐八拐的無人小巷，往要塞幾個出產糧食的主要莊園走去。


  只在小巷裡留下了無數凋零或綻放的「試驗品」。


  ……


  「快讓我見女王陛下！快讓我女王陛下！」第二日，一大群莊園主全都擠到了十字軍的戰艦下。


  臉上的表情，全都無一例外的像昨晚撞了鬼一樣，一臉不可思議。


  「怎麼了？」在十字軍士兵的告知下，安娜也出現在了一大群莊園主的面前。


  「女王陛下！一定是亞瑟先王神佑！」


  「我們得救了！」


  「天佑聖地！我們的神之子亞瑟先王！」


  ……


  聽著一群莊園主跪倒在自己面前，像被教會洗腦一樣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安娜這才注意到了一位位莊園主的身後，一輛輛被園丁推來的車子上，全都裝滿了金燦燦的麥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看到這一幕，安娜甚至連作為女王的穩重都暫時忘掉。


  安娜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個時候，應該不是豐收的季節，而是播種的季節。


  那些金燦燦的麥子，不應該現在還插在泥土裡的嗎？


  但現在為什麼會這樣！


  安娜揉了揉眼睛，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女王陛下，聽說這些麥子在昨夜之間一夜就成熟了。


  或許這真的是先王的保佑呢？不然還能有哪位神明在這種危亡關頭，拯救聖地呢？」安娜身旁的一個十字軍士兵看著安娜震驚失態的表情，也慢慢答道。


  「亞瑟王陛下。」說著又仰頭看向了灑下金色陽光的天空，眼神帶著感激與敬仰。


  「神之子？這難道是真的？」聽到士兵的話，安娜也不可思議的抬起了頭，仰望著天空。


  就連一向不相信什麼神魔鬼話的艾倫，已經動搖，也慢慢抬起了頭，「老不死的？難道真的是你？」


  在一群感激瞻仰的人群中，完全沒有人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被犬姐攙扶著的弗雷，明明虛弱得就像身體被掏空了一樣，但看著那些瞻仰感激的人什麼神明什麼拯救亂七八糟的跪倒一片，嘴角還是悄悄掠起了一道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