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話 弗雷的發現！

  「英雄不論出身，但不好的出身卻總會讓人第一眼就無法釋懷，這並不非是單純的偏見。」


  ——《羅蘭之歌》


  ……


  當年弗雷在潛入拿到過足夠的「蛋白塊」以後，弗雷並沒有馬上離開。


  看著那些平日里與轉無比機械的製作流水線，弗雷還是耐不住好奇，進入偷看了一眼。


  這種自己吃著長大，吃起來有點甜，甚至帶著一點肉味的棕色果凍狀「蛋白塊」，弗雷很想知道，究竟是用什麼制原料製成的。


  根據聖地官方的宣傳，這些「蛋白塊」乃是煉金學院最新研製的新式主食。


  一塊一塊密封在密閉的塑料袋子里，易保存，不易變質，節省存放空間等特點，比起其他主食，多了許多優點。


  雖然外表看起來是棕色的果凍狀物體，但口味卻不差，吃起來甜甜的，甚至帶著一點肉味。


  據說是由奶類、蛋類、肉類、大豆、小麥和玉米混合煉製而成。


  但弗雷弗雷從日常生活之中還是發現，好像這些流水線的工人和管理者，從來沒有吃過這所謂的「新一代主食」，哪怕是一口。


  全都寧願花著幾倍的價錢購買從地表要塞特供的小麥與大米，都不願意吃所謂的「新一代主食」。


  並且也從來沒有人見到過這些「蛋白塊」在工廠里製作的過程。


  連運送進來的原材料也是嚴格保密的。


  甚至在地下城有傳言，這些所謂的「蛋白塊」就是由死人肉製成的。


  所以好奇的弗雷還是沒忍住，在偷足了「蛋白塊」以後，還是冒著被抓的危險潛入在倉庫更深處的製作流水線。


  弗雷沿著生產流水線的成品出口逆著一路走去。


  在「成品出口」出弗雷能看得到黏在出口處的棕色果凍狀殘留，明顯被人清理過，但日積月的沾染，還是讓原本銀白色的金屬出口已經被微微染上了一點棕色。


  沿著已經停止的傳輸帶向里走去，弗雷能看到在「成品出口」後方的傳輸帶上方，架著橫豎整齊交錯的一塊「刀網」。


  「刀網」鋒利的橫刀與豎刀之間留下的空間，也差不多和成品的「蛋白塊」大小相同，應該是用作成品切割的「切割區」。


  「切割區」再往裡，是一套中間有著巨大管道的「水冷裝置」。


  「水流裝置」再往前，是一個類似「熔煉爐」的巨大球體，前後由兩個管道連接著，看起來可以側著滾動加熱。


  但從外部，弗雷並看不到巨大的「可滾動式球體熔煉爐」里裝著什麼，應該說是殘留著什麼。


  這讓弗雷加快腳步繼續往後。


  依次經過「壓漿區」，裡面帶著密集螺旋刀片的「攪拌區」，弗雷終於來到了原材料的入口。


  所儲存材料的區域要比之前一整套流水線都要大上不少。


  因為是夜間的非工作狀態，所以存放原材料的「儲存區」那一個突出的圓形介面，並沒有和「攪拌區」內部帶著密集螺旋刀片的介面接上。


  只是被一個可以向上抽開的圓形金屬蓋子蓋住。


  「難道真的是死人肉？」弗雷看著「攪拌區」內部的設計，作用明顯不這麼單純是切割這麼簡單。


  如果原材料真的只是，奶類、蛋類、大豆、小麥、玉米和熟肉，根本就不用如此密集恐怖的設計。


  看著那一片片螺旋向里的密集刀片，就像是一個能將一切活物都「吃掉」的漩渦。


  「咚！」


  但就在弗雷頭皮有些發麻時，卻聽到「儲存區」的蓋子里發出了一個敲擊的聲音，不大不小，有點像手指扣在上面的聲音。


  「難道？是真的！」


  「有人在裡面嗎？」弗雷一邊慢慢走向封住「儲存區」的那一個圓形蓋子，一邊小聲的試探著。


  「咚！咚咚！咚咚咚咚！」


  雖然裡面並沒有發出人聲回應，但那一個「手指敲擊」的微弱聲音，卻在弗雷的試探聲后密集的爆發起來。


  就像有一大群什麼東西被關在裡面，渴望著被救助。


  弗雷又問了兩聲，還是沒有聽到回應，但密集得可怕的「手指敲擊聲」還是讓弗雷緊張額頭冒汗，的喉結一動咕嚕吞下一口口水，手慢慢伸向了那一個拉起的開關。


  「儲存區」裡面所儲存的原材料究竟是什麼，已經恐怖到弗雷都無法想象了。


  「嘩！」


  就在弗雷打開的那一瞬間一道黑色的潮水就這那一個小口子里暴然湧出，沿著四面的牆壁迅速擴散開來。


  「哇呀呀！」弗雷也被狂涌的「黑潮」嚇得向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前裝好的「蛋白塊」也全都掉落出來，散了一地。


  弗雷看著那一股「黑潮」頭皮發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又看看那幾塊掉落在地上的棕色「蛋白塊」，弗雷只感覺自己的胃在劇烈的翻騰著，胃液也在弗雷的身體里逆沖而上，讓捂著嘴巴的弗雷喉嚨里全都是一陣酸苦的粘液。


  弗雷倒更寧願從「儲存區」里湧出來的是殺人的魔物。


  而不是這些令人反胃的蟲子。


  身體扁平、黑褐色的蟑螂，毛茸茸的黑色大蜘蛛，還有其他亂七八糟、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爬蟲。


  而透過不斷湧出噁心爬蟲的小口子往裡看去，裡面的世界更超乎弗雷想象的豐富。


  又肥又大的嫩蛆聚在一起蠕動著身體拱來拱去，大大小小的密集蟲卵也在像呼吸一樣大小大小的不斷縮放著……


  「嘔呃！」


  看到自己從小吃到大的「蛋白塊」來自這異常豐富的「花花世界」，弗雷根本就忍不住，一路狂吐一路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在那之後，弗雷整整吐了一天，吐到最後，連胃液都快吐干，只能發出一陣陣乾嘔。


  只恨自己沒事看這麼多幹什麼，之後別說是吃「蛋白塊」那東西，就連看到都會下意識的用手捂著嘴巴，臉色發青。


  現在看著安娜嚼著一小塊「蛋白塊」還覺得「味道不錯」的表情，弗雷也頭皮發麻，用手捂了捂嘴巴，胃裡一陣翻騰。


  不過如果當初弗雷和其他人一樣，沒有撞破著「蛋白塊」的真相，味道確實是不錯。


  吃上一小點就可以補充大量體力和能量，方便攜帶儲存，除了樣子看起來讓人沒食慾以外，確實是一種不錯的「儲備食品」，甚至是「軍糧」「主食」什麼的。


  但對於弗雷這種看到「群蟲涌動」畫面的人來說，也許這輩子，再也吃不下一口。


  並且現在就算算上這令弗雷反胃的「蛋白塊」，聖地的糧食也已經緊缺無比。


  看著輕輕用手撫摸在小女孩頭上的安娜，弗雷也一抓拳頭一咬牙。


  「可惡！我為什麼不能像女巫一樣！念一念咒語就能變出一大堆食物！」


  「唔？」可就當弗雷說出這無可奈何的氣話時，卻被自己的氣話弄得雙眼一亮。


  「魔法？」


  弗雷看著自己雙手上密密麻麻的幽綠色魔法迴路，這才想起來，自己不正是魔法的產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