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夜(一)講故事的人偶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送報紙和送牛奶的人就已經忙出了一身汗水了。對於路邊突然出現的老狗,他們完全沒有在意。
生活在這個生活節奏極為快速的時代,他們光是忙著照顧好自己就已經很累了,有怎麼會有心思去注意路邊突然多了一條老狗吶?
然而比起那條老邁的狗,冬木公園的長椅上,一對相互依偎著的年輕男女著實吸引人的眼球。
男生大約十七八歲,穿著一身休閑裝,外套則是蓋在女孩身上,他長相倒是因為天色還沒全亮,看不大清楚,可是莫名的給人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那是弒神的魔王所散發出的威壓,是林修微微散發出來的威壓。不過平時他都將自己的氣息隱藏起來,現在是為了方便掌控散落在整個冬木市裡的磷子,才稍稍的放出了一點。
說實在的,威壓這種東西很玄乎,一般來說,只有層次相差極為巨大的,且都雙方具有一定智慧的生物之間,才會產生這種威壓一般的壓制。
舉個例子,巨龍的威壓會讓低等龍類臣服膜拜,那是因為低等龍類雖然蠢,可以就有一定的智慧,且它明白對方的強大是自己絕對無法反抗的。
而人類嘛,作為已知生物中最聰明的物種,幾乎沒有什麼動物會主動臣服,尤其是猴子。在野外,遇到了人類的猴子會很高興的從人類手裡,搶奪一切可以搶走的東西。
猴子會告訴人類,在野外,尤其是在山林里,誰才是真正的扛把子。
言歸正傳,當林修懷中的卡蓮因為朝陽的光芒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公園跪滿了一地的老爺爺老奶奶,還有送牛奶和報紙的,又或是路過的其他人。
總是,當時的氣氛對卡蓮來說,十分的尷尬。而林修則是饒有興緻的看著那群跪在地上的人,倒也不是他對此司空見慣了,而是他根本沒嘗試過釋放弒神者的威壓,會對普通人產生什麼樣的效果,所以根本不知道這群人為什麼跪在地上。
甚至,林修還以為這是冬木市特有的宗教活動吶,真不知道他們信奉的什麼教會,不過這麼虔誠的跪著,估計不會是飛天意麵教這樣的鬼畜宗教吧。
「他們這是在幹嗎?」
「你說吶?」
見到卡蓮醒了,林修好奇地問道,而卡蓮則是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她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靠在林修懷裡,估計地上跪著的人里,就由她一份!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
卡蓮的話讓林修不由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輕笑一聲,他倒是忘了弒神者的威壓對於人類來說,的確不怎麼友善。
「嗯,我想我知道原因了,嗯,看來要找個時間整理和熟悉一下自己的力量了。」
用弒神者的威壓來控制磷子,林修這也算得上是獨一份了,可是沒辦法,不論是弒神者還是自在師,他都是個新手,力量不熟練就不說了,還不停地掠奪各種堆雜七雜八的能力。
就像見稽古的擁有著鑢七實所說的那樣,見稽古之眼這個技能,並不是為了讓她變強才掌握的,相反,這是為了讓她變弱。
學得越多,就學得越雜,越是掌握不到精髓。林修的狀況也是差不多,他甚至已經開始著手製作永久性的金宣符了。
一種可以永久的將自己的能力從自己身上剝離,可以轉交給他人使用的道具,這有點像問題兒童來自異世界里的恩賜卡。不過林修嘗試了很多次,最終都失敗了,因此,他打算借符卡的方式來解決。這也就導致了他對自在法的學習更加重視了。
「不用管他們的,走吧,我會解決這個麻煩的。」讓一群人忘記剛剛發生的事情,對於林修來說還是相當容易的,自在師最擅長的就是幹這種事了。
離開公園之後,林修並不打算回家,不為別的,在準備工作完成後沒多久,龍娘就急匆匆的回去了,說是要好好挑選和練習晚上要唱的歌曲。
所以這個時候回家,跟找死沒什麼區別。這麼說也不對,應該說,如果不是有金色大衍術的結界存在,現在整個冬木市已經沒有活人了吧。
要知道,龍娘的歌聲可是能夠炸了東京小巨蛋的!
至於通知其他人準備工作已經完成的事,嗯,龍娘和遠坂凜應該會處理好的吧。
這麼一想,林修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閑下來了,無所事事的他想了想之後對著卡蓮提議:去約會吧。
逛街,購物,吃飯,看電影,去遊樂園,累了找個lovehotel休息,總之,在晚上的節目開始前,盡情的約會吧。
卡蓮的嘴角輕揚,摟著林修的胳膊什麼也沒說。只要有身邊這個人陪著,她就很開心了,其他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從小到大,她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終於有了一個依靠了。
不負責任的媽媽,你看到了嗎,卡蓮會比你過得幸福呢,再也不需要用毒舌來偽裝自己,保護自己了,好開心,也好輕鬆。
當太陽東升,明媚的陽光撒在冬木事的街道上的時候,林修牽著卡蓮坐在一家早餐店裡,點了一大堆精緻可口的點心,可是卡蓮第一次品嘗到除了辣和苦之外的其他味道。
此前,因為體質原因,她只能通過強烈的刺激才能勉強平常到食物的味道,就算是辣的要下地獄的味道,對卡蓮而言,只要能夠品嘗到,那就是如同身處天堂的幸福。
「這個,就是甜味嗎,真的會給人一種幸福的感覺吶。」
「不,喜歡甜食只是人類的天性罷了。對於貓來說,吃糖跟吃蠟一樣沒意思,而吃巧克力更是能要了它們的命!」
聽到身後的聲音,卡蓮心裡剛剛產生的幸福感一下子消散於無形,不滿的轉過頭,她倒是要看看是哪個沒有顏色的傢伙,這麼讓人掃興!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哥特蘿莉裝的白髮少女,和卡蓮略微有些捲曲的長發不同,少女的頭髮像拉過一樣直,頭髮不長,只是蓋過耳朵,黑色的帽子搭配白色的頭髮,格外的吸引人。
「哦,這不是童謠嘛,你怎麼在這裡,陪你的御主出來買甜點?」
「不,家裡在布置比賽用的會場,而我要準備比賽用的故事。」
言下之意就是家裡太吵了,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進行創作。
這下林修頓時來了興趣:「嗯,要不過來一起做吧,我對你的故事很感興趣吶。」
童謠是一種在英國極受歡迎的文體,是英國兒童不可或缺的讀物,同樣本身是作為孩子們的夢想概念化之後,以孩子們的英雄的形式升格的英靈,是真正意義上的架空英靈。
是如同亞瑟王,佐佐木小次郎這樣的存在,只是主要受眾從成年人換成了小孩。
「可以。但是我沒帶錢,所以你要幫我支付點心錢。」童謠本來打算靈子化逃走的,吃霸王餐什麼的,最喜歡了。
比起這些可以先吃飯,后給錢的店,童謠很討厭肯打雞,麥當麻這樣的西式快餐店,這種先收錢后服務的店,根本不給她白吃的機會!
「沒問題,你想吃什麼都可以,隨意點吧。」
「那麼,作為回報,且看在同盟的份上,我就給你講講我編織的故事吧。」
童謠一臉認真的說著她編篡的故事(以下為個人惡搞,用的詞大多是群里的兄弟們的昵稱,正文到這裡就已經結束):在某個混沌初開的時代,一個叫做七夜的生物誕生了。
那個時候天地開沒有分開,而天地開闢后,七夜看著高高在上的天空,不爽的發下了『日/你到死』的誓言。
故此,有了這樣一句諺語:先有七夜後有天,七夜日天萬萬年。
在天地分離后,七夜漫無目的的遊玩著,直到有一天他來到了一座紫色的山上,那是一座斷背山,整座山被不知名的力量削去了山背,使得整片山的山背看起來無比平整。
七夜好奇之下,在多方考證之後,終於在一隻黑色的肥貓口中得知,這裡是軒轅黃帝練習軒轅劍術的地方,他曾在這裡用軒轅劍揮出一記隨風斬,一劍削去了紫色山峰的山背。
於是乎,對軒轅劍產生了濃厚興趣的七夜開始尋找起了傳說中的軒轅劍。最終,在一艘來自非洲的潛艇上,一個抱著兔子的艦長告訴他,曾在東非見過一個手持黃金劍的戰士,一劍秒殺了想要偷渡到歐洲區的土豆壕。
同時,潛艇的駕駛員老司機告訴七夜,整個事件被一個叫做巴爾坦的忠烈之士用炙舞牌攝像機全程記錄了下來。只要七夜給他300,就可以買走他手中的絕版錄像帶。
七夜二話不說,掏出了300買下了紀錄片,然而不曾想,由於年代過於久遠,片子的畫質只比馬賽克好一些!
看了一個晚上紀錄片的七夜憤懣的想要去找老司機退款,然而,夜盡天明之後,老司機早已不見。
好在老司機良心未泯,給七夜留下了十八個字:紫山之上,洞淵之主,暮色漸濃時,污妖無天日。
帶著疑惑,七夜回到了紫色斷背山上,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一個山洞,裡面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在黃昏降臨之時,一道寒冷的氣息從深淵中冒了出來,似乎是感知到了七夜的存在,那個氣息變得極為雀躍。
「在下冰神寒冰,上面的兄弟,能不能搭把手,拉我上去?我必有重謝!」
七夜想了想,告訴他自己沒有繩子,如果寒冰會游泳的話,那他就引水填滿下面的洞淵。
「可以,潛水,我可是專業的!」
寒冰被救上來之後,對七夜千恩萬謝,還親手切了三千個大大的西瓜,用的正式那把傳說中的軒轅劍。
七夜見到軒轅劍,貪念頓起,趁著寒冰切瓜的時候,抄起一塊石頭,以秒速五厘米的速度,狠狠地砸在了寒冰後腦上,並留下一句:今夜月美願君亡。
得到了軒轅劍的七夜,從此縱橫世間,在看盡世間繁華后,最終成了一個肌肉派哲學家,想回到紫山上,卻不曾想歲月不饒人,終究死在歸路盡頭——紫色斷背山的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