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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小木屋

  人都是趨利性的動物,本能的會往自己有利的方向奔跑。


  不管是剛才侯平安主動站出來,還是後來被動的跟著持弓男子走到這裡,都是一種避害趨利的心理在主導。


  而那些住在地下的部落人也是一樣,他們如果可能的話,也不願住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洞穴。


  世間之事大多如此,從不會盡如人意。


  部落的聚居地看上去很小,至少在地表看上去很小。侯平安跟著持弓男子才走了盞茶功夫,就到了這個部落的中央。


  這個中央很好確認,因為只有一棟不大的木屋,甚至可以說有點小,小到可能還沒有侯平安家的廚房大。


  推開門,木屋裡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四方桌,一把椅子和三個書架。


  書架上沒有書,放的是各種陶罐和瓷瓶,甚至還有不少看上去比較昂貴的玉瓶。這些瓶瓶罐罐里放的應該是各種草藥,濃郁的葯香瀰漫著整個房間。


  書架上除了這些之外,剩下的就是各種石頭。有些看上去像玉,但大部分都是一些在侯平安看來再普通不過得石頭。


  小木屋臨門的這面沒有書架,但牆上卻掛著東西,一張和持弓男子手裡那張一樣的弓,一把刀,一柄劍。


  刀看上去很普通,在山莊里隨處可見。


  但劍就有點不一樣了。


  雖然未出鞘看不出鋒利與否,但劍鞘上鑲嵌的那兩顆明晃晃的貓眼石,證明了它的昂貴。這不是一個南疆部落該有的風格。


  持弓男子把他們四人領進來之後,就把身上的弓也掛在了牆上。無視掉那柄名貴的寶劍,卻輕撫著那把看上去毫不出彩的大刀。


  男子一邊輕撫著刀身,一邊慢慢的把它從牆上拿了下來。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把它慢慢的送到侯平安的手上。


  侯平安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接過了那把刀,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個男子。


  不是他想接,也不是不想接。就是一時之間他的腦子實在是轉不過來。


  一直自詡比這個時代的人要智商高很多的侯平安,這時候也像個傻子一樣獃獃的站在那裡,完全不明白眼前的狀況。


  這算是把刀送給自己了?

  天上不會掉餡餅,這是侯平安上輩子的母親一直告誡他的一個道理。哪怕這把刀值不了幾個錢,侯平安也不相信陌生男子會無緣無故的送給自己。


  一定有什麼原因,有什麼侯平安不知道的原因。


  他抬頭看了看男子,再看了看手中的刀。


  正當他打算出口詢問的時候,餘光卻看見了刀柄上的刻字。


  百刀山莊。


  很模糊的四個字,卻很清晰的刻進了侯平安的腦海里。


  是山莊里的刀?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嗎?還是他從哪裡撿來的?

  侯平安抽出身後的刀,刀柄上刻著同樣的四個字。再看看男子遞給他的刀,和他自己的那把刀如此的相似,幾乎一模一樣。


  如果非要說分別的話,那就是侯平安的刀弧度更大,更像是北方柔然騎兵的彎刀。而男子遞給他的刀雖然也有弧度,但卻明顯的小了很多,更偏向中原江湖的大彎刀。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眼前的這個人也是山莊里的?可為什麼自己從未見過?難道是師叔輩的?可他跑南疆來幹嘛?


  無數的問題充斥著腦海,讓侯平安微微的皺眉。


  可男子明顯不打算解釋,在把刀交給侯平安之後,又拿了封信給他,然後就帶著一劍一弓走出了小木屋。


  此時小木屋外面已經站滿了人,但卻有一條通道留了出來,向北。


  那是男子要去的方向。


  整個部落都很安靜,沒有哭泣,也沒有歡送,他們就這樣默默的看著男子離開。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


  男子就這樣安靜的走著,並未跟其中任何人告別,就這樣一直往北,向著他夢中夢到了無數次的地方前行。


  男子漸漸的消失在視野里。部落里的小孩慢慢的都把目光轉向了小木屋,轉向了小木屋前面的侯平安。


  接著是部落里的婦女,然後是青壯,最後才是那些淚眼迷離的老人。


  這些目光帶著期待,但更多的卻是彷徨,讓侯平安無所適從。


  他轉身走回了小木屋,準備看完信再做打算。


  信其實有兩封,一封應該是寫給那個男子的。


  信里沒有稱呼,沒有問候,有的只是一件事,甚至可以總結成一句話:我兒子要來了。


  看完這封信,侯平安沒有馬上打開另一張信紙。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不少,他需要整理一下腦海里混亂的各種信息。


  都說模仿一個人最難模仿的是筆跡,尤其是那些寫字很難看的筆跡。因為難看,所以字跡尤其明顯,最難模仿。


  侯平安字跡就這樣,因為從沒人系統的教過他寫字,所以他的字一直不好看,再加上他大部分時候寫字,只是為了記錄信息,所以字跡尤其潦草。


  侯大海也是,他一直以一個武夫自居,所以在字上很少下功夫。再加上家裡有管家,山莊里有岳老七,所以這些年,侯平安看到他寫字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就是這屈指可數的幾次,讓侯平安深深的記住了侯大海的字跡。


  這封信明顯是侯大海的手筆,尤其是那說話的語氣,完全一副鄉野村夫的德性,讓侯平安更加確信,寫信的一定是自己的那個便宜老爹。


  既然寫信的是他,那麼所謂的兒子肯定就是自己。可自己南下才兩個月不到,為什麼這封信的落款確實一年以前的?


  難道自己這次南下,侯大海有什麼另外的安排?而且還是在一年以前就安排好的?


  難道自己當初妥協南下,本來就在老爹的算計之中?

  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讓侯平安很難受,甚至有點憤怒,哪怕算計他的是自己的親爹。


  想明白了很多,卻牽扯出更多想不明白的。


  侯平安無力的坐下,把手中的信紙遞給了秦昊。


  他一直以來面對古人時那種在智商上的優越感,這時候,蕩然無存。


  人啊,果然不能太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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