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乾坤宮中

  祁向津回想著清淺和墨謹言那日在皇宮中恩愛的樣子,怎麽想都覺得生氣,憑什麽?他祁向津已經是皇帝了,但卻無法得到女人的心,而他墨謹言,隻不過就是一個王爺,居然能活的這樣悠閑,這樣幸福,心中的妒火已經快要噴出來了。


  打開窗子,站在窗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望向遠方,看著這屬於他的皇宮,突然看到攬月公主從乾清宮附近走過,攬月公主住在壽康宮中照顧太後的起居,路過這裏並不奇怪,但祁向津卻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她,心生一計。


  謹王府內

  “清淺可否問師父一個問題。”清淺看向姬又淩說道。


  “但說無妨。”姬又淩像是猜到了她要說什麽一樣。


  “師父您與毒籍有何關係?”清淺問道,清淺郡主曾經看過毒籍,且看完之後便將毒籍毀了,姬又淩竟然知道毒籍裏麵的內容,她猜測姬又淩定看過毒籍,而且是在清淺之前看的。


  “毒籍是我母親的先祖所編寫,你也知道我,我的母親是曾是南疆聖女,南疆人專心於巫毒之術,能寫出毒籍這種書並不奇怪。”之前墨謹言就已說出他與南疆聖女的母子關係,這件事在清淺和墨謹言那裏已經不是秘密,他也沒有隱瞞。


  “難怪我中的蠱與墨謹言中的毒相生相克,這兩者竟會來源於同一個地方,不知這是不是我和墨謹言之間的緣分?”清淺說著嘴角掛著一起嘲諷,如果不是她的到來墨謹言又怎會遭受這樣的折磨,這種緣分不要也好。


  看著她的表情,姬又淩勸說道:“有些劫難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化解它,而不是過分的抱怨,蒼天給你關了一道門定會給你打開一扇窗子。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下我碰到了你,或許你體內的蠱蟲早已吞噬掉你體內所有的精元,就不會再有現在的謹王妃,墨謹言想要找藥引也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我們改變不了。”


  是啊,如果不是陰差陽錯之下她來到這個時代,清淺郡主恐怕早已入土,這副身體內的蠱蟲也不再存在,墨謹言的毒也不會解。而且自己的存在雖然提前了墨謹言體內毒素的發作,但墨謹言今日的痛早晚都會發作,自己的到來雖然讓他的痛苦提前了,但也可以從根本上救了他,現在自己要做的事就是好好準備,一定要徹底解了墨謹言體內的毒。


  “師父,我們現在就去準備一下吧,把該備的藥品都準備好,等……”清淺還未說完就見絮飛跑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不言而喻:“王妃,王爺醒了,現在我們都控製不住他。”


  清淺馬上跑了進去,看到墨謹言已經掙脫了腳上的束縛,手上的繩子也快要斷開,原本黑色的眸子已經變為血紅色,手腕腳腕都已經磨破,繩子上沾染的都是血,口中不斷咆哮著:“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出去,讓我出去……”看著墨謹言痛苦的樣子,清淺的心像是被針紮一樣,她跳墨謹言的身上,用手壓住他的手腕,用自己身體的重量去束縛墨謹言,不讓他亂動,對絮零說道:“你快去找一些柔軟的布條纏在王爺的手腕腳腕上,再用繩子把王爺綁在床上。”


  絮零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馬上跑了出去,但是這間偏僻的屋子裏隻準備了繩子,絮零隻能跑到繡房去拿,路過花園時碰巧遇到了正在為花澆水的張田,張田看她跑步的動作就知道她一定經受過訓練,產生了好奇,悄悄的跟了上去。


  鬱君淩派去跟蹤張田的人也暗中跟了上去,並讓人傳話給鬱君淩,鬱君淩剛想親自過去看看卻接到質子府人傳來的消息,皇帝傳他進皇宮。


  鬱君淩不敢耽擱,但又不放心那個奸細,怕他發現墨謹言現在的狀況,隻好讓暗衛先把那個奸細控製起來,然後走進書房裏麵的密道,換了衣衫,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下,穿過密道,回到了質子府。到了質子府馬上向皇宮而去。


  乾清宮中

  祁向津端坐在龍椅上,看著鬱君淩的到來,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但他還要用鬱君淩去設計墨謹言,隻好擺出一幅親切的樣子,說道:“君淩,你在東楚生活的還習慣嗎?登基這麽久都沒來得及傳你過來與朕話話家常。”


  鬱君淩打量著他,心想:是沒來得及傳他過來,就算來得及也不會傳他過來,見麵時都把他當空氣,今天卻莫名其妙的和他說這些話,這祁向津的不是腦子不是讓門夾了就是在醞釀著什麽陰謀詭計,回答道:“回陛下,一切都好,陛下對臣照顧有佳,臣又怎會不好呢!”鬱君淩特別咬重了“照顧有佳”這四個字。


  聽他那樣說,祁向津剛想發作,但又考慮到自己的計劃,隻好按下心中的怒火,和顏悅色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朕有一個打算,相與君淩你商量商量。”


  進入正題了,“陛下但講無妨。”


  “謹王妃嫁到東楚已經十幾天了,當初謹王上書求娶謹王妃,朕還以為他隻是一時興起,如今朕也看到謹王與謹王妃鶼鰈情深,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朕也不忍下這樣的旨意。”


  鬱君淩一頭霧水的看著祁向津,祁向津接著說道:“你也知道,謹王的爵位是世襲的,謹王妃現在的情況是無法服侍謹王爺的,一旦謹王的爵位在謹言這裏斷了,我真的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去麵對那些先人們,今日我特意找你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這件事,我有一個妹妹,從小和謹言一起長大,你也見過,就是攬月,要不就讓她們兩個一同服侍謹言,你看如何?”意思就是,你們南唐的郡主如今雙腿殘疾,以後能不能生出來孩子是個問題,如果生不出來就盡快把王妃的位置讓出來,別因為她的原因讓謹王府斷了後。


  聽了祁向津的這一番話,鬱君淩差點憋出內傷來,他祁向津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心,估計就是看謹言他們小兩口日子過的不錯,想給他們找點不痛快,滿足一下自己的內心,還真是,還問自己同意不,這是想把自己加進來,好逼迫清淺同意,但是他祁向津就是沒腦子,這事隻要墨謹言不同意,就沒有人能往謹王府塞人。


  “陛下,不是我不同意,隻是小淺雖然嫁到東楚為謹王妃,但畢竟也是我南唐的郡主,南唐那邊她的爵位依然還在,如果斷然廢了她謹王妃的身份,別說是南唐那邊,就是我,也不會答應的,如果讓攬月公主為側室,我倒是沒意見,不過傳出去,堂堂一國公主嫁給王爺當了側室,這就不好聽了。”鬱君淩說道,目光飄向祁向津。


  祁向津雖然心中有怒火,但也不好發作,說道:“要不讓她們為平妃如何?”


  鬱君淩心中冷笑,他話裏話外已經說的夠明顯了,祁向津竟然還這樣不要臉,回絕道:“反正在我南唐是不認平妃這個稱呼的,誰又能一雙手同時把兩碗水都端平。”


  “你別忘了,這裏是東楚,南唐沒有的規矩,不代表東楚也不會有!”祁向津說道,語氣中有些煩躁。


  “既然如此,你和我商量幹什麽,你直接去問墨謹言豈不是更好。”鬱君淩說道。


  “好,你可以退下了。”


  鬱君淩也不再耽擱,馬上向質子府走去,他心裏很擔心墨謹言現在的情況,等墨謹言醒了之後,他還要去和墨謹言說一下這件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祁向津心中很不是滋味,憤怒,嫉妒充斥在他的心裏,他定不會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好過。


  而此時謹王府門前,一位老嫗正痛哭流涕的趴在地上,喊道:“我可憐的兒啊……前幾日你給我來信……說你在謹王府經常被謹王爺打罵我還沒有在意,誰知今日與你一同做工的人偷偷跑回去告訴我……你被謹王爺給活活打死了,如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讓我如何和你九泉之下的父親交代啊……我可憐的兒啊……”老嫗的聲音很大,引來很多人在這裏看熱鬧,還有人在謹王府前說起三年前謹王爺在與南唐作戰時下令屠城的事。


  “早就聽說謹王爺性情暴戾,沒想到他竟然把一個無辜的下人給活活的打死了。”


  “這算什麽,當年謹王爺可是下令屠殺了淮水河畔一座城池的人,如今那座城一個人都沒有,被世人稱為鬼城。”


  “這種人怎麽可以讓他去當王爺,還統領八十萬的墨門將!”


  “……”


  百姓的指責聲此起彼伏,而坐在對麵茶樓的祁澀微微勾起唇角,在聽到手下的人向他匯報說種子張田現在已經失聯,便知曉計劃二已經打響,張田定是被墨謹言暗中解決掉了,他的計劃可以進行了,他派手下的人裝扮成老嫗的模樣去謹王府門前哭喊,張田失聯定是發現了什麽,不管是被軟禁,還是被殺掉,都是不可能再被放回來的,而三年前屠城的事也是鐵打的事實,看墨謹言這次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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