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來到院子裏的清淺看到絮飛站在那裏,手中拿著一個盒子,恭敬地說道:“王妃,這是王爺讓我交給您的。”說完便將盒子放到了旁邊石桌上,小心翼翼地打開。
清淺看著他的動作,也知道他手中盒子裏麵裝的定是十分貴重物品,帶著一絲期待的眼神望著那個逐漸被打開的盒子,漸漸的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襲來,一把古琴顯現在清淺的眼前。
這把古琴通體暗紫,應該是難得一見的紫檀木所製,繁瑣的紋路,清淺讓絮零把她推過去,她輕輕拿起古琴,看清楚了那些紋路,是一個鳳凰浴血重生的姿態,敢以鳳凰來做古琴的花紋,也就隻有前朝公主北冥嫋的鳳嫋琴了。
“這是鳳嫋琴吧?”近乎肯定的語氣問向絮飛。
“正是,這把琴曆代王爺都一直珍藏著,從未取出來過。”意思就是說,這把琴謹王府都可珍貴了,王爺心裏是很在乎你的,為了你把這個傳家寶都給拿出來了那,你可要知道感恩啊。
清淺當然看出來了他的意思,笑著說道:“替我謝謝你家王爺。”
“王妃想要感謝我怎麽不親自和我說。”墨謹言笑著說道。
“妾身這不是怕王爺公務繁忙,來不及接待舍身嘛!”清淺回答道。其實墨謹言說的話並非真的是讓清淺回答,他說出那句話,隻不過是為自己刷了一下存在而已。
“不管公務有多忙,王妃在本王的心裏永遠都是第一位的。”墨謹言說道。
“貧嘴!”清淺笑道。其實清淺也不知道,她的心裏一直在默默地接受著墨謹言。
“還喜歡嗎?”墨謹言寵溺地問道。
“當然是喜歡的,鳳嫋琴可是所有彈琴人向往的樂器,可惜失蹤的年代太久了,現在的世人大多都以為這隻是傳說中的一架古琴,沒想到今日竟看到真的了。不過它怎麽就在謹王府呢?”
“自然是有它存在的原因,謹王府還未存在,它便已經在我曾祖父的手裏了。”
相傳前朝皇帝北冥懿年愈半百有十幾個兒子,但一個女兒都沒有,後來他的皇後終於誕下一女,剛出生便被封為鳳嫋公主,取名北冥嫋,在北冥嫋及笄前他召集天下工匠藝人,挑盡紫檀木所製成這把鳳嫋古琴,從此世間再無任何古琴可與之相媲美。後來前朝傾覆,這把古琴在宮亂之時便消失無蹤,隨之消失的還有前朝公主北冥嫋,民間傳說,北冥嫋帶著這把古琴退世遁隱,也有人說北冥嫋被人殘害,這把琴也被毀,世間再無鳳嫋琴……但這把琴居然在謹王府出現,難不成當年攻入前朝皇宮時,先謹王爺率先找到了這把琴?清淺從清淺郡主的記憶中找了關於這把琴的內容。
看著她流轉的眼神,墨謹言也知道她定然是在猜測這把古琴的來曆,墨謹言低頭將唇靠在她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用亂猜了,前朝鳳嫋公主正是我的曾祖母,這把琴在我家不奇怪。”
聽到他說這句話清淺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意識到絮飛還站在一旁,她讓墨謹言將她推回臥房,到了臥房她問道墨謹言:“祁向津他不知道這件事吧?”
“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了也不會這樣拿我沒轍了。”墨謹言表情淡然地說道。
“這麽多年他就沒有懷疑過嗎?”清淺問道。
“鳳嫋公主從小就受前朝皇帝喜歡,她仗著皇帝的喜歡,經常偷偷跑出宮去玩,碰巧花燈節那天我祖父拜師學成歸來,她遇到了我曾祖父,他們一見傾心,但那時我祖父隻是一個平民百姓,想娶一國公主是不可能的,他們經常偷偷私會。後來前朝皇帝隨著年齡變大,處理政事剛愎自用,昏庸無道,不聽勸解,甚至還處死了當朝禦史,為了多當幾年皇帝,謀殺了自己的兒子,民生哀怨,祁並胥便聯合我曾祖父起兵,民心所向,他們屢戰屢勝,攻入皇宮之時,我曾祖父冒著生命危險,率先闖入皇宮,將鳳嫋公主找到,他親自將鳳嫋公主和鳳嫋琴一同送出宮外,等他再回去的時候前朝皇帝自刎於金鑾殿之上,祁並胥下旨誅殺了前朝皇宮裏麵所有人,男女老少他都沒有放過,他當了皇帝之後更是想要將凡是與前朝有關係的人都殺光,是我曾祖父和他說,他這樣做容易引起百姓的反抗,他才停手,但是前朝的皇子還是被他下令殺了頭,我曾祖父怕他會查到鳳嫋公主的下落,便想帶著鳳嫋公主退世,然而祁並胥不放心,我曾祖父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他悄悄地將鳳嫋公主安置在謹王府中,但曆經了國破家亡的鳳嫋公主早已心死,她在生下我祖父後就離開了人世。”
聽墨謹言講了這段往事清淺心裏覺得很惋惜,淒美的愛情故事總是會讓人記憶深刻,清淺問道:“後來曾祖父怎麽樣了?”
“我祖父弱冠禮後便隨我曾祖母去了。”墨謹言說的很輕鬆,但清淺知道他心裏是難過的,從始自終他的手始終緊握著。清淺轉動輪椅去了他的身邊,把他的手拉起,一根一根掰開了他的手指,打開了他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中,他的指甲早已穿透了皮膚,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
“其實我心中是恨曾祖父的,如果不是他的一意孤行,也就不會傷害了曾祖母。”墨謹言看著清淺說道。
“其實曾祖父沒有錯,前朝後期民生哀怨,起義造反是遲早的事,曾祖父雖傷害了曾祖母,但如果當年不是曾祖父拚了命衝進去曾祖母不一定會遭受怎樣的境遇,什麽事情都有發生的原因和背景,不能自從一個角度去看,曾祖母一定從沒有怪過曾祖父,否則又怎會為了他去生兒育女。”清淺安慰道。
墨謹言聽著清淺說的話,有了一種頓悟,不僅是曾祖父的事,還有三年前的那件事,那個時候就算他沒有放他們走,他們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地離開,自己是攔不住他們的,心中竟也釋然了。
“淺兒,能娶到你是我的榮幸。”
聽他這樣說清淺羞紅的低下了頭,卻不知該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