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文臣武將

  瀟妃身染瘟疫之後,貼身服侍她的奴婢桃花也出現了病症,幸虧發現得及時,已被梅遙用藥物勉強控製住病情了,雖說臉依舊腐爛,但是暫時還未有性命之憂。


  梅遙近日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白天時,在太醫院尋方治瘟疫,晚上時還要到城外去給身染瘟疫的百姓醫病,如斯已過數天,疫情卻無向好處的進展。


  梅遙原本便不修邊幅,這下好了,可有理由頂著兩個黑眼圈,數天未磨的胡茬,髒兮兮的衣袍到處跑了。


  我覺得再如此下去,疫情未控製住,梅遙的身子要先垮了,我尋思著想個法子去見見他,但是他公務纏身,著實沒理由來我這喝口茶,說說話。


  在自個兒宮中悶了許久之後,吳公公來了,傳了江折的話,叫我去議政殿一趟。想想定然是有要緊事兒,便帶著牡丹一同去了。


  坐轎所途經,隻看見宮人們皆將自個兒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眼睛,不少人往牆角灑著藥水,明明幾滴便可,偏偏是要將藥水往同一個地方灑了一遍又一遍,那模樣,仿佛恨不得要讓老天爺下場藥雨,浸透了整個洛城才好。


  藥水氣味刺鼻,我拿著手帕捂住口鼻,蹙著眉頭。


  吳公公在一旁感慨:“娘娘啊,您說這宮中染上疫症的人真是愈來愈多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我輕描淡寫道:“能如何,本宮又不是太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看著一波波的宮人灑著藥水,我隻覺微微惱怒,此類人可謂愚蠢,區區藥水藥力不足且不對症,如何有用?

  細想一番又覺可悲,此疫症宛如洪水猛獸般突如其來,太醫無法,宮人亦無法,隻得盲目用陳年所用之藥充當護身符,殊不知灑得再多也是徒勞。


  轎子停在議政殿前,我與牡丹將要進去,牡丹便被攔下,我看了她一眼,便走了進去。


  座上人是江折,梅遙站在殿中,我心中微愣,向江折行了一禮,梅遙亦向我拱手行禮。


  我看著江折道:“皇上此番喚妾來可有何要事?”


  江折道:“朕思來想去,這疫病宮中近日出現地甚多,亦算後宮之事,便叫皇後來談談看法。”


  我看了眼梅遙,他臉上並無緊張畏懼之色,倒顯得格外坦然,江折應該並未刻意刁難。


  我道:“妾聽聞宮外身染疫症之人截至今日尚才二十三人,但宮中已有十五人身染疫症。要知道瀟妃早被隔離,其侍女桃花亦是,眾宮人們也自覺地遠離螽翡宮,但宮中瘟疫的傳播速度還是比宮外快。妾認為,是有人妄圖除去宮中的某人,故而拿瘟疫當作幌子。”


  江折微微頷首道:“皇後分析得極是,朕亦略有見解。開始宮中身染瘟疫之人,除去瀟妃之外,便都是最低階的太監宮女,可昨日,懲奴司一七品的太監染了疫症,今日,亥公公手下一名六品的太監亦染了疫症,恐幕後推手妄圖一步步讓身居高職的人染上瘟疫,再讓能接觸到他們想要謀害的人染上瘟疫,那麽,最終他們想要謀害的人染上瘟疫便可以解釋為偶然,而非人為。”


  梅遙氣憤道:“這是用人命串起來的陰謀套啊!”


  我蹙眉道:“倘若染上疫症的是尋常太監,不論幾品都不重要……可,今日染了瘟疫的,可是亥公公手下的太監啊。”


  我抬眼看江折,他亦看著我:“皇上,莫非有人欲對您行之不軌?”


  梅遙皺著眉頭:“這要如何是好,針對瘟疫的藥微臣還未研製出來,倘若皇上龍體此刻有恙,後果甚是嚴重啊。”


  江折微微頷首道:“若依皇後所言,他們的目標是朕,那麽,能如斯興師動眾地謀劃一場朕'偶染疫症暴斃'的陰謀之人,有極大可能是朝野中覬覦皇權地位,或恨朕,欲置朕於死地之人,亦有可能是他國人,居一方高位,妄圖我晉清江山之人。且此類人自然是手中有實權,並在宮中有大量眼線之人。”


  我道:“若是他國帝王,或高官,欲圖我晉清江山,是有可能在朝中安插眼線,並往後宮中遣派人手,但晉清三麵環海,僅一麵與不靳相連,不靳人與我晉清人容貌差異頗大,且大多言語不通,倘若是他們訓練晉清人成為他們的爪牙,需要時間,安插進朝廷,需要時間,得到重用獲得實權,需要時間,其人再在宮中安插眼線,接近瀟妃,亦需時間。妾愚見,不靳人視征戰沙場之人為真男兒,不喜勾心鬥角,他們沒這個耐心一等再等,隻為悄無聲息除掉晉清帝王,他們不好,亦會覺不齒。”


  江折笑道:“皇後所言極是,當真不愧梅門文武兼備的名號。”


  我深行一禮道:“皇上謬讚,臣妾受不起。”


  江折下座扶起我道:“如此一來,那幕後人應就是朝野中有實權之人,此類人泛泛,你我皆無能耐將其尋出,估計,還得靠你兄長。”


  我心中冷笑,果然江折口中無免費的誇耀啊,說來說去,還是要用梅靖這把雙刃劍。


  怎料江折道:“朕欲增加梅忠將軍手中兵力,並召梅靖速速回洛城,助朕解決此事。”


  我一怔,這江折有何意圖,為何,要增加大哥手中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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