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青緩緩倒下,即使是鎮定如孫承徽,也有了一瞬間的慌神:“怎,怎麽回事?”
在此時這樣慌亂的情況下,最先反應過來的,竟然是“正巧路過”的晴答應:“孫承徽?淑容華這是怎麽了?不會是要生了吧?”
“你說的有可能。”孫承徽趕緊衝上前,一抱,葉青的身下立刻流出了不知在那裏累積多久的鮮血,在路麵上留下了一道道鮮明的痕跡。
“快,快送回去。這裏離嘉燕軒不遠,這個孩子應該也不會這麽容易掉了才對。”孫承徽下意識出口,“流光,你應該是淑容華身邊最熟悉的侍女,你趕緊去,去叫來太醫和產婆。流離,你如果可以的話,也陪著流光一起去吧。”
“不必,我要陪著主子。”在在場人意料之外的是,流離拒絕了,“我要留下來,陪著主子生產。如果主子生產完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人,主子心緒也不會寧靜的。”
“那好,趕緊的。”孫承徽轉頭,才看到了晴答應,“不管你是出自什麽原因出現在這裏,都請你不要阻止我們的行動。”
“自然。”本來還想著攔住她們的晴答應,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竅了一般,錯開了與孫承徽的距離。等她反應過來時,才暗暗罵上一句,“該死!”就急忙跟上去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晴答應太慢還是孫承徽等人動作快,在晴答應用著自認為快的速度趕到時,嘉燕軒原本成天開著的房間大門早已經關上,門口站著不少人,像是孫承徽、流離等已經熟知情況的;也有像聽到消息趕過來的皇上、朱貴儀等;更是有不常在宮裏見到人影的宜靜夫人與蘭德儀。此時,幾乎所有宮裏的大小人物都在門口等待著,為這場無聲的戰場拉開了序幕。
晴答應如果有心觀察,就會發現自己可以說是最晚到達的,但是她沒有注意、也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她跑到距離房門最近的孫承徽,打算從孫承徽的口中打探出一些消息:“孫承徽,淑容華已經進去多久了?”
“有些時候了,你說是吧?”孫承徽看了一眼站在旁邊,頭發已經淩亂得不成樣子、但卻無心去打理的流離,“晴答應,我們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如果你是來為你那不知是誰的主子表忠心的話,我希望你還是能夠打消這個念頭。”
“沒有沒有,我怎麽會這麽做呢?”晴答應笑著後退了兩步——可以說是被孫承徽的氣場壓著後退了兩步——說道,“孫承徽,身為與我們一樣的嬪妃,我這麽關心一下淑容華好像也不是什麽大的罪過吧?”
“依我看,你不過就是想趁著淑容華不在,來挑起一些風波。”剛恢複不久的婉才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了出來,“不過你當然有這個資本,說不定你那未曾與我們謀麵的主子,此時正在觀察你的行動,準備替你收拾我們呢。”
“婉才人,少說些話,免得被人聽見。”孫承徽示意婉才人閉上嘴巴,還警惕地望了望周圍,生怕剛才的話被有心人聽見了。
不過,似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景潤不知道是怎麽聽見的,在遠處皺了皺眉:”依朕的看法,這晴答應也未免太猖狂了,朕的嬪妃沒有一個是像她那樣桀驁不馴。劉竇,你怎麽看?”
劉竇彎了彎腰:“奴才聽從皇上的話。”
“也不知道裏麵的情況究竟怎麽樣。”景潤擔憂地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希望母親和孩子平安才好。”
眾人就這樣在門口等了一天,從早上等到晚上,從精神抖擻到滿身疲累。房內的嘈雜聲一刻不停,有時還會伴隨著一聲聲揪人心弦的尖叫,讓門外的人個個驚恐不安,祈禱著房內的情況不要像他們想象的那樣。
深夜,在眾人焦急的注視下,一位產婆從房內走出來,看了看各懷鬼胎的眾人,沉聲說道:“回皇上和各位小主、主子和娘娘,房內一切平安。淑容華生了個小公主,還是要恭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