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我們成親
我真是做賊心虛,先去聖母天君那裏看看再說。對了,以防萬一,還是先告知星雲天君才行。
“快去給星雲天君送一顆養生丹,多謝他陪我下棋。”太上老君塞給童子一枚不知什麽東西的丹藥,打發他往星雲宮去。
待我從昏睡中醒來,卻見我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眼前的房間是由青翠的竹子建成,在炎熱的夏日甚是涼爽。聽著外麵下的淅淅瀝瀝的小雨,隻覺天地間都變得異常清新。
我伸伸懶腰下了床,來到窗前,看到遠處的那座亭子。好像我睡著時是伏在廳中的石桌上,怎麽會在屋子裏。
我正疑惑著,卻見一身白衣的李奕斐進來,他好似猜到了我此時的疑惑,淡笑道:“狐禹,你睡著時外麵竟然下起了雨,怕你著涼,我就鬥膽抱你回屋休憩,你不會生氣吧?”
“生氣?你都已經抱都抱了,我生氣又有什麽用。你這個傻瓜,我可是天界的上神,對凡間的冷暖並沒有感覺,哪裏會怕冷。”我好笑道。
“啊,這倒是。狐禹雖然是上神,明知道你什麽也不需要,但是我卻總是想要守護你,倒真是傻瓜。”李奕斐懊惱道,不好意思地將手中送來的熱茶放在桌上,歎息道:“這熱茶好像也有些多餘,狐禹是上神,自然不會渴。”
“真是傻瓜,我雖然是上神不會渴,但是也不代表我就不會品茶。我倒是許久沒有喝過凡間的茶,也不知道過了千年,有沒有什麽變化。”我輕笑地揮手將桌上的熱茶吸到手中,輕輕喝了一口,雖然不及當年太子府的佳茗,然卻別有一番滋味。
忐忑不安的李奕斐正好奇萬分的看著我品茶,等待我的嘲弄。
這個傻瓜,真像當年的顏素容,已經做得好得不能再好,卻還擔心達不到太子殿下的要求,看到太子殿下的一絲皺眉也會緊張半日。
我輕笑的搖搖頭,“傻瓜,很好喝,想必你一定小心翼翼的準備了很久。這麽好的茶,隻怕一直留著等我來,才舍得拿出來。”
“狐禹,你怎麽知道。這是西域國進貢的好茶,皇上偶然賞給了我。我喝過一次,大概因為稀少,總覺比軒轅國的茶好喝,所以我就一直留著等你來。”李奕斐不好意思道。
“李奕斐,你就這麽肯定我會來,萬一我不來,你又當怎樣?”我好玩的笑道。
“說實話,狐禹若是不來,我也沒辦法。但是我總覺得狐禹一定會來,就算不是因為我,因為當年的太子殿下,你也會來再見我,畢竟你已經冒險來見過我兩次。”李奕斐開心道。
“李奕斐,你為什麽要這麽開心,明知道我下凡來找你也不過是因為忘不了你的前世,並不是因為你,難道你不會生氣嗎?”我不解道。
“先前是有些生氣,但是也幸好因為我的前世,我才能有幸見到你,才有機會愛上你。”李奕斐淡笑道。
“李奕斐呀李奕斐,你這是個傻瓜。你知不知道,我此次下凡塵來找你,是來消除你的記憶,讓你永遠忘記我。”我無奈的歎息道。
眼前的李奕斐真是太像當年的顏素容,他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讓我想到了可憐的顏素容,無時無刻不讓我覺得心酸,讓我決然的心竟然有些動搖。
“我知道的,上一次狐禹就打算消除我的記憶,但是沒有消除成功。這一次你來見我,我便猜到了。”李奕斐無比悲傷,難過的看著我道:“狐禹,難道就不能讓我記得你嗎?我知道不能跟你在一起,但是擁有這美好的回憶過一生就已經足以。如此簡單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我不敢再多看一眼麵前的李奕斐,他眼中的懇求讓我千年來堅硬的心再次柔化。我怕再多看他一眼,就會忍不住留下來。
“李奕斐,你真是個傻瓜。若是記得我會難過一世,還不如忘記我幸福地過一生。你才華過人,隻要再次出仕,就會得到皇上的重用,官至宰相,榮華富貴享盡一生。如花美眷,陪伴左右。這樣美好的一生,是世人都羨慕得到的,這樣你還不滿足嗎?”我歡笑道。
“沒想到我這一生竟然會如此令人豔羨,但是遇到了你,我寧願用一生的好運氣來換與你再次相遇。狐禹,與其混混沌沌的過一生,倒不如與心愛的人過一日。當年的顏素容定然也是這般作想,隻可惜太子殿下不懂,如今狐禹也不懂我嗎?”李奕斐悲傷道。
“我懂,我比任何人都懂。因為千年前我並沒有成為狐禹天君,一直就是顏素容。但是,李奕斐,我不能愛你,我要走了。請你吃下這顆忘情丹,讓我毫無牽掛地回到天界做高高在上的上神。請不要毀掉我們各自安好的生活。”我忍住溢滿眼眶的淚,揮袖將手中的忘情丹送到李奕斐手心,轉身奔向門外。
此時窗外的雨已停,天空如水洗般空明,湖邊的柳枝在微風中搖曳著,如同重生般歡喜。
李奕斐握緊手中的忘情丹,忽然追了出來,大叫道:“不,狐禹,我們成親好不好?”
成親?我是天界的上神,怎麽可能跟一個凡塵俗子成親。隻怕我們還沒成親,隻要我動了這個凡念,聖母天君便回立即察覺,差人將我捉回天庭,等待我的將是無法預知的懲戒。
“李奕斐,你不要傻了好不好?上一世,上天給過機會讓我們在一起,可是身為太子殿下的你沒有好好珍惜。如今上天絕不允許身為上神的我對你動心,我回去了,就當你剛才什麽也沒有說。”我漫不經心的輕笑道。
“狐禹,你聽我說,”李奕斐奔過來猛地拽住我,“我知道狐禹是愛我的,否則不會為我下凡塵三次。隻要我們彼此相愛,誰也無法阻止我們在一起。我們立即成親,我帶你看看,我早就準備好的鳳冠霞衣,你試試。”
此時的天界,聖母天君,星雲天君,太上老君等若幹人都震驚地看著天鏡中的李奕斐,拿出鮮紅的嫁衣給同樣不敢相信的狐禹天君看。
“天啦,真是亂套了。這個平凡的人類真是大膽,竟然敢動這樣的心思。堂堂天界的上神怎麽能嫁給他!真是癡心妄想!”聖母天君震怒道。
“聖母天君請息怒,這隻是李奕斐的一廂情願,狐禹天君並不會答應他。”星雲天君慌忙為狐禹天君求情道。
“你還說,若不是你當年向本尊求得忘情丹,又怎麽會讓取藥的童子弄錯,給狐禹天君喂下了記情丹。才讓她非但沒有忘記當年的太子殿下,反而戀戀不忘,甚至因這眷戀對現世的李奕斐也動了心。星雲天君,這一切都與你當年的貪心脫不了幹係,你還敢為狐禹天君求情?”聖母天君大怒道。
“還有你,太上老君,沒有經過本尊的同意,你竟敢私自將忘情丹給星雲天君。你瞧瞧現在有多亂,狐禹天君並沒有吞下忘情丹,而且還因為私心讓一個凡人吃,天界的忘情丹豈是一個凡人能消受的,隻怕要了他的命也說不定。”聖母天君氣惱道。
“這,聖母天君,星雲知錯,這就去將忘情丹拿回,順便勸狐禹天君回歸天界。”星雲天君懇請道。
“現在拿回還需要你去,快給傳喚月老過來,本尊有要緊事問他。”聖母天君惱怒道。
“老生這就去,速去速回。”太上老君逃命般逃離了聖母宮,此時不逃,再待何時。隻是苦了可憐的星雲天君,又要被聖母天君狠訓一頓。
那廂的月老聽聞聖母天君找自己過去,立覺不妙,惶恐的問:“老君,聖母天君有沒有說是因為何事找老生?”
“還能是因為什麽事,還不是因為狐禹天君姻緣之事,一個凡人竟然膽大包天,竟然動了娶狐禹天君的念頭。”太上老君歎息的搖頭道。
“一個凡塵俗子要去狐禹天君,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月老頓時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因為狐禹天君偷看姻緣樹的事被聖母天君知曉。
世上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世間的姻緣,就算掌管天地一切的聖母天君也無法預知。若是聖母天君知曉狐禹天君從自己這裏知道了有關神界姻緣之事,自己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老君你有可能不知道,千年之前,在狐禹天君曆劫凡塵回來後,她的紅線就被聖母天君收回。隻要我月老沒有牽狐禹天君的紅線,不管那個凡塵俗子做什麽,都無法打動她的心。”月老不在意的笑道。
“月老,好像事情嚴重了。我瞧聖母天君暴怒的模樣,應該是狐禹天君的紅線出了問題,而且非常棘手,否則也不會這麽著急傳喚你前去解決。”太上老君皺眉嚴肅道。
“真的,會讓聖母天君都覺得棘手的事,可不是什麽好事情,我得趕緊去聖母宮。老君,趕緊走。”月老聞言大急地拽著太上老君往聖母宮趕去。
“快走慢些,這會聖母天君正在盛怒中,我這才主動請命來召喚你。都是為了避開聖母天君發怒,我們且走慢些,待聖母天君消消氣,再進去。”太上老君耍著小心思的慌忙拖著月老,慢騰騰地行走。
“老君,有關狐禹天君的事可都不是小事。你要慢慢走是你的事,我得趕緊去。”月老此時可管不了那麽多,狐禹天君若是出了什麽事,聖母天君遲早會從頭查起,說不好就查到了自己身上,還是提前預防的好。
“哎,月老,月老,真是不講義氣的老家夥。”太上老君無可奈何地緊追已經遠走的月老。
一進聖母宮,月老便慌忙上前詢問道:“聖母娘娘,找老生是為何事?”
聖母天君見了月老,擺手示意殿中其他人都退下,這才謹慎地詢問月老道:“月老,本尊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辦法斬斷已經牽好的紅線姻緣?”
聖母天君所問之事怎麽跟狐禹天君先前問自己的是同一件事,狐禹天君的紅線難道出了什麽事?月老疑惑道:“娘娘想來是知道的,已經牽好的紅線是斬不斷的,就連我這個掌管姻緣的神也沒有法子。”
“沒有法子?這絕對不行,月老你一定要想個法子,就算不是用正常的手段也行。”聖母天君大急道。
“娘娘,這,”月老稍有為難道,然見聖母天君焦急的模樣,這才吞吞吐吐道:“娘娘,這法子有是有,隻是會違背天理。”
“現在管不了這麽多,本尊絕對不會讓一個凡塵俗子毀了狐禹天君,你快說。”聖母天君焦急道。
“娘娘既然想知道,老生這就說。其實斬斷情緣的法子確實有一個,那就是擁有姻緣的雙方若是死去,這紅線自然也跟著斷了。然卻不能故意剝奪雙方的壽命,否則將違背天理。”月老嚴肅道。
“原來是這樣,李奕斐的陽壽還長著呢,隻怕此舉行不通。”這下輪到聖母天君為難了。
“李奕斐,難道狐禹天君的紅線與千年前的那名凡塵男子並沒有斷,又重新連上了?”月老驚異道,然瞥見聖母天君的為難,立即肯定了自己的推斷。
難怪先前自己與狐禹天君在姻緣樹上查看李奕斐的紅線時,竟然瞧不見被牽的紅線,原來牽連的竟是被聖母天君收起來的狐禹天君的紅線。天地間的姻緣還真是神奇,倘若兩人有緣,連天神也無法阻擋。
“讓本尊好好想想,一定會想出其他的法子。如今隻希望狐禹天君能不辜負本尊的厚望,克製住自己的情欲,拒絕李奕斐,乖乖回到天界。”聖母天君頹然地跌坐在神座上,累極地逼自己想法子。
“聖母娘娘,這李奕斐是文曲星下凡,日後貴不可言。人間富貴人家皆是三妻四妾,他定不止一房妻妾。我們雖然斬不斷他與狐禹天君的情緣,但是可以給他增加幾條也是可以的。”月老古怪的想出了新的法子。
“這個法子可行,月老,你趕緊去給李奕斐多牽幾條紅線。本尊就不信,以狐禹天君這樣高傲的人,會容忍自己心愛的人有其他的女子。”聖母天君總算展顏,得意的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有了聖母天君的吩咐,月老可是有了大神撐腰,立刻回到姻緣樹下施行。
而這一邊的凡間,狐禹天君不敢置信地看著李奕斐捧過來的鳳冠霞衣,那是她上一世深深渴望穿上的。但是如今有了機會,卻再也沒有了當時的心境。
“李奕斐,你休想用這些東西羈絆我。我是上神,我屬於人人向往的天界,我要回去了。”狐禹天君狠心地推開癡情的李奕斐,絕情地移行要離開。
“狐禹,不管你在何處,我依然在此處等你,三年,十年,百年,我還會等你來,等你嫁給我。”李奕斐情深意重的喊道。
“這個傻瓜,真是癡人說夢。”狐禹天君悲傷的說著,逼迫自己離開。她知道若是再不回去,自己的行蹤很快就會被天界之神察覺。
然我這一次果真是預感的太準,剛剛回到天界,便瞧見殿中的神使慌張地過來大急道:“狐禹天君,剛剛聖母天君派人傳喚過你,可是當時你不在,他們便急匆匆的走了,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聖母天君派人來過,看來如今我想隱瞞也瞞不住,她定是什麽都知道了。知道正好,我也不用再藏著掖著,有什麽話攤開了說更好。
“不礙事,本君這就去見聖母天君,你們不用擔心。出什麽事本君一概抗下,不會難為你們。”我冷笑地奔向聖母宮。
來到聖母宮,卻沒見殿中有什麽異常,根本不像有大事發生的樣子,莫非是我殿中的神使誇大其詞。
我正疑惑著,卻見聖母天君出來,見我冷冷道:“狐禹,你下凡間之事本尊已經知曉。還有千年前你錯服下記情丹之事本尊也已知曉,當年之事也有本尊的錯,但是那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幫助星雲天君讓我忘記心中所愛竟是為我好,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借口,我淡漠的俯身道:“狐禹多謝聖母娘娘厚愛,既然聖母娘娘已經知道一切,那狐禹也不用再解釋,任憑娘娘處置。”
“你這孩子,本尊是要處置你。但是因念著你現在所犯的錯皆因千年前太上老君府上童子拿錯了丹藥,所以並不能全責怪你。”聖母天君淡笑的扶起我,又一副用苦良心的模樣勸道:“狐禹,這天界,本尊最倚重的就是你,所以斷不能見你貪戀凡塵而不顧。既然你如今動了凡心,本尊也攔不住,卻是可以幫你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麵目,看他還是不是當年多情的太子殿下。”
“哦,狐禹很想知道聖母娘娘要如何幫我鑒別?”我饒有興致的討教道。
“很簡單,本尊讓月老給這個李奕斐多拉了幾條紅線。若是他真心愛你,定不會對其他的女子動心。若是他生性風流,那正好讓你清醒。傷心過後趁早服下忘情丹,好好做你的上神。”聖母天君淡笑道。
聖母天君早已計劃好一切,哪裏還有我說不得份。如今這局麵,我隻能點頭謝恩。
“多謝聖母娘娘為狐禹費心,狐禹一定謹遵娘娘的吩咐。”我輕笑的領命,卻再也裝不下去,轉身回了我的狐禹宮。
李奕斐呀李奕斐,你終究是太子殿下的轉世,也不知道你能抵抗聖母娘娘派去的這些美人們多久。隻怕不用百年,十年,不到一年,你就會把我忘得一幹二淨。就像當年的太子殿下一樣,將顏素容的心傷透。若結果真是這樣,我倒還真要好好感謝偉大的聖母娘娘。
既然聖母娘娘說讓我看清李奕斐的真麵目,如今我要通過天鏡查看李奕斐的一切,瞬間變得名正言順。
這不,我正品著香茗,無聊的看著李奕斐這個呆子飲酒作詩,畫了一千遍我的畫像。看得我都趴在桌上睡著了,真不知道月老的辦事效率怎麽越來越低,他給李奕斐牽的那些美人們的紅線去哪了?莫非牽錯了,這回有他好受的。
然真相卻是我太過樂觀,就在熟睡之際,凡間又度過了短暫的一日又一日。
此時的軒轅國竟然來了西域使者,而且是他們最美麗的公主前來和親。因為西域是個大國,他們的公主來可不是要嫁給垂老的皇上,也不是要嫁給三妻四妾的太子,而是要從軒轅國的青年才俊中選一名自己最心儀的公子。
這不,作為軒轅國的門麵,最新的狀元郎李奕斐就被硬拽去宴會上充數。這充數不打緊,還誤打誤撞給被宣稱了西域駙馬。李奕斐這個家夥,還真是命中注定要當駙馬,逃過了餘姚公主這一劫,卻栽在了潑辣大方的西域公主身上。
那西域公主死纏難打,死皮爛臉非要嫁給李奕斐。李家也不敢抗旨,這可是關係到兩國關係的大事,還真的給娶了回來。
然李奕斐娶了西域公主,卻讓人家守了活寡,每日找不到人影,在城西的宅子裏當宅男。西域公主非但不生氣,還認為李奕斐有個性,極其賢惠地為他辦了個選秀大會,選出了早已仰慕李奕斐已久的佳人,通通納進李府為妾。
這可好了,隔三差五,就有不同風格的美人擋在李奕斐出門的路上,還尋出各種借口接近他。
這不眼前這位洛美人,就是按李奕斐不小心被西域公主搜尋到的畫上的我給找的。可真是有千年前,顏素容像秦落公主一般。李奕斐一見這洛美人,心裏雖是抗拒,但是卻還是忍不住產生了好感。將對我的癡戀全都轉移在對洛美人的身上,雖然不曾碰過她,卻是對她嗬護有加。
西域公主本著為李府傳種接代的名號,打著主意讓洛美人生下李奕斐的孩子,自己來養。
這一日,便趁著李奕斐在洛美人房中吟詩作樂,暗中在酒裏下了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