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隱患
羅昊此刻已經明白了白澤要表達的意思，便說道：「前輩之意，便是說那鎮元子、冥河老祖、紅雲道人皆是先天之體？」
白澤點點頭笑道：「孺子可教，便是如此。」
「先天之體可有什麼講究？」
「不錯，你可知，那鎮元子及冥河，修為只怕已經步入了混元之門？」白澤語氣中露出一絲羨慕，而後問道。
「想來便該如此，那鎮元子號稱與世同君，更是地仙之祖，便是元始天尊也常請他為自家弟子講道。那冥河老祖更是不凡，號稱不死不滅，更能造出阿修羅一族，可見此人在造化之道上也有著非凡的成就。若這二人踏入了混元之門，可說是一點都不稀奇。」
「不錯，只是你卻還有一事不知，若是知曉此事，怕你便不會如此從容了。」
羅昊聽了以後，眉頭一皺，一陣不安感頓時襲來，沉默著望向白澤。
「你修鍊的是《金火大道訣》吧。」白澤對羅昊的目光視而不見。
「前輩明鑒，這是最近家母傳授的真訣，對我來說，確實功效非凡，若是沒有這篇真訣，怕是還收服不了這太陽真火。」羅昊也不隱瞞，開口回道。
「《金火大道訣》確實不錯，其中卻又一個巨大的缺陷，便是會反噬，同時更是要消耗潛力。」話音初落，白澤看著羅昊有些難看的臉色，又道：「不止如此，待你日後成仙時雷災卻便會厲害無比，若是沒有極好的防禦法寶，怕是難以渡劫。」
羅昊見白澤說的如此危險，也不敢怠慢，連忙開口道：「還請前輩指點。」
白澤點點頭，「你可知《金火大道訣》是何人所創？」
羅昊搖了搖頭，而後道：「這我卻不知，不過家母曾說過，這乃是她的老師講道之時所傳。想來這《金火大道訣》和我母親這老師有些關係吧，或者就是我母親的老師所創。」
白澤又是一陣點頭，笑道：「確實如此，你母親羅莎女，前世乃阿修羅族六公主。而她的老師，便是冥河老祖。」
羅昊一皺眉，輕聲道：「也就是說這《金火大道訣》是冥河老祖所創？」
「不錯，這功法的確算得上天地間第一流真訣，可惜這其中牽扯到許多事情，你若繼續修鍊，日後定然要結下無數因果。」白澤說道。
「前輩，此話怎講？」
「自龍漢初劫后，阿修羅一族便出現在幽冥血海之中。只是這阿修羅族人修鍊靠的不是天地靈氣，而是要吞噬六道輪迴中的生靈魂魄，如此才能增強自身實力。只是當時洪荒大地之上，巫族勢大，阿修羅一族不出血海，潛心靜修，是以外界並不知這幽冥血海到底實力如何。
巫妖一站后，巫族幾近滅族，自是無力他顧，聖人又需重立天地，重建天庭，一時間阿修羅一族竟無人問津，而後除了女媧之外的五位聖人又忙於立教，是以六道輪迴中的大部分生靈魂魄竟是被他們吞噬一空，其中又以我妖族生靈居多。只那時我妖族也是危在旦夕，無法拯救這些同族，阿修羅一族便強盛起來。自此之後，那六道輪迴便全數被阿修羅一族佔盡。
如此過了數十萬年，諸多聖人大勢已成，便開始將目光注視在六道輪迴之上，只是那冥河老祖確實了得，聖人門下竟無一人是此人對手，最後還是那元始天尊出手，才迫冥河老祖讓出六道輪迴中的五道，自家獨佔一道，便是那阿修羅道。」
羅昊點頭道：「如此看來，冥河老祖也就只法力遜色聖人一籌而已，果然了不得。」
白澤點頭稱是，而後道：「自此三界穩定，除了聖人教派大力發展外，其餘之人解釋選擇蟄伏，便如我妖族選在靈物稀缺的西牛賀洲，巫族選在那瘴氣蔽日的北俱蘆洲。
如此又是數十萬年，天地間因果糾纏，便有了十萬年前的封神之戰。
封神一戰後，佛教大興，那佛門二聖為了把天地生靈一網打盡，便將地藏菩薩投入十八地獄，這地藏菩薩也是個慈悲之人，竟在地獄中發下大宏願。」
「地獄不空，誓不為佛！」羅昊插口道。
「不錯，雖我等妖族一向厭惡佛門，卻對這地藏菩薩十分敬重。自鴻蒙破碎，天地出來以來，這般慈悲者，也只二人耳。」白澤聽了羅昊的話，也是不由萬分感慨。
羅昊這時來了興趣，便問道：「前輩，另一人莫非便是後土娘娘？」
白澤點了點頭，眼中少有的露出了尊敬之色，道：「不錯，便是那巫族十二祖巫之一的後土娘娘。」
幽都，地下後土所治也。是把地獄，便是後土娘娘的地域！
昔年後土見六道輪迴秩序不堪，便發大宏願，救世間魂魄於漂浮之間。只天道運轉之下，巫妖齊滅，此戰之中，除了已經隕落的共工與祝融已經隕落外，其他九位祖巫也是化作飛灰，不顯於世，只後土留下真靈，行道於六道輪迴之內。
而後天降生死簿，用以記錄死亡靈魂生前之事，判罰善惡。
這些事情羅昊也是知曉，但他卻又自己的疑問：「於凡夫俗子來說，輪迴定然是一種另類的永生。可對洪荒世界來說，卻不見得是好事吧？」
白澤一怔，疑惑地問道：「此話怎講？」
羅昊道：『後土娘娘定了輪迴，與天地間諸方勢力溝通，這必然需要有極大的勇氣以及對聖人心態的把握，自不愧是巫族第一智慧者，只是這般定魂魄生死，是否有違天道無常之說？這輪迴又不是她後土立的，為何她卻能掌握魂魄轉世的權利？」
白澤一聽便笑道：「你卻又些小家子氣了，六道輪迴乃是盤古開天闢地后便存在了，只是仍有無數魂魄遊離世間，不得解脫，久而久之，這些魂魄便消散於天地間，增加世間因果。而後土行此事，便是強行接引這些遊離魂魄進入六道輪迴，轉世投胎。至於你說的掌握魂魄轉世的去處，這難道不該？」
羅昊略一思忖后，點了點頭，道：「卻應該。」
這裡不是地球，沒有所謂的人權，在這裡，拳頭大便是道理！
再說回來，後土定輪迴，善者入上三道輪迴，惡者入下三道輪迴，這樣也是解世間因果，只是苦了自己，一點真靈落入輪迴，便永世不出，難怪世界生靈均是祭拜後土，便是凡夫俗子結義，也要口稱黃天，嘴念後土。
白澤搖了搖，而後道：「這卻是扯遠了，昔年佛門遣地藏入地獄，本事打算替代幽冥教主，誰知這幽冥實力較之從前更進一步，是以一時間佛門竟是奈何不得冥河教主。而後一眾菩薩便請阿彌陀佛降服此魔。阿彌陀佛雖為聖人，法力高深，但冥河教主一身神通也是不差太多，加之身在幽冥血海之內，不死不滅，阿彌陀佛也未能奈何冥河老祖。」
「這卻與我修鍊的《金火大道訣》有何關聯？」羅昊對這等昔日往事並不太過掛心，畢竟眼下自己修鍊的真訣有問題，自然要問清楚。
白澤略一抬手，安撫了一下羅昊道：「你卻別急，且聽我到來。」
羅昊點點頭，示意自己洗耳恭聽。
「自阿彌陀佛回去之後，這幽冥教主冥河雖然未曾隕落，卻也一身是傷，三界諸多大能皆以為此次冥河教主要休養生息無數年方能恢復如初，卻不想這冥河教主仍舊身具大功德，這冥河教主因禍得福，不破不立，道行法力也有所精進。且法力精進之後，竟然於幽冥血海中尋得兩件先天靈寶，便是那阿鼻，元屠雙劍。」
略一停頓，白澤一揮手，又是在這靜室內布置了一道禁止：「原本阿修羅一族便要吞噬魂魄才能修行，如此便不容於天道，誰知那阿鼻元屠雙劍更是恐怖，竟如功德至寶一般，殺人不沾因果，只是後來才知，這法寶並非和功德至寶一樣，殺人損耗自身功德，而是將那因果轉移到自家教眾身上，這轉移的辦法，便是傳授法訣。」
說完之後，白澤似笑非笑地看著羅昊，等了好一陣后，才到：「現在知道我話中之意了吧。」
此時羅昊滿臉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