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殺人凶手
林染愣了愣，眼珠子一轉，立即給出了解釋，“師父不也會下棋嗎？阿九腦子雖不靈光，但時常見師父下棋，多看幾次也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仙尊看著她，眼神中分明是不信任，“為師並未教授你，你棋藝卻在為師之上，你的說法自己信嗎？”
“天賦。”林染睜著眼睛說瞎話，“誠如師父您，即便不用全力，短短數十年就能飛升成仙，而更多的人隻是碌碌無為的修道者，窮極一生都不能得道飛升。師父雖不曾親自教導，可阿九默默記下了下棋規則，回去之後仔細琢磨，便一通百通。”
再怎麽聰明，也不可能光看就能精通圍棋。
而且圍棋這種東西都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更多的還是要看天賦。
很顯然，仙尊並沒有下棋的天分。
“從明日起，你每日這時候過來與為師對弈。”
“是，阿九記下了。”林染平靜無波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係統：終於前進了一小步，你難道不該表現出一點開心嗎？
林染：開心啥？仙尊現在還是趙扶搖的未婚夫，我這麽上杆子往上貼，名義上我就是小三插足。
係統：其實是趙扶搖先劈腿了。
林染：在外人眼中可不是這樣，若是我這麽光明正大的接近仙尊，便會有人將狐狸精的名聲強壓在我的身上。到時候趙扶搖更有機會往我身上潑髒水，說是因仙尊移情別戀，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趙扶搖這才淪陷在禦離的溫柔體貼中。到時候趙扶搖和禦離借機將招搖山收入囊中，沾染了師徒戀情的仙尊落在禦離手裏，隻怕是活不成了。
係統：臥槽？人類的心思也太複雜了吧？惹不起！惹不起！
林染翻了個白眼道：所以我現在的身份十分尷尬，更不能被趙扶搖抓住小辮子。
係統心有戚戚：那個啥，宿主你要堅強！
林染繼續歎氣，腦子卻空空如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從靜室出來之後，林染就跟著師兄們開始做功課，早課、晚課一樣不落，但是卻沒有什麽進步。
因為林染的心思都在如何解決係統任務上，哪裏有空修仙！
去陪著仙尊下了幾次圍棋之後，仙尊的棋藝漸長，林染也從一開始老神在在的贏，發展到後來需要認真的下棋才能贏。
譬如現在，林染撓了撓腦門，仔細揣測之後才落下一子，直到仙尊放下棋子道了一聲，“為師輸了。”
林染這才放下心，將手裏的棋子放在罐子裏，鬆了一口氣說，“師父棋藝頗有長進，再過段時間，隻怕阿九就不是師父的對手了。”
仙尊沒有理會林染，端起茶盞喝了口茶，這才不疾不徐的問，“你趙師叔近日可再為難你？”
林染擺了擺手，“人趙師叔怎麽可能日日為難我，我又沒有做錯什麽。不過師父再這麽叫我過來陪您下棋，說不定趙師叔就又要開始找我麻煩了。”
“哦？”
“趙師叔前些日子不是信誓旦旦說我對師父你心懷不軌？若是知道我日日來陪師父下棋，就算趙師叔嘴上不說什麽，心裏也是介意的，畢竟師父您是師叔未婚夫。”
仙尊看向她，冷清的問，“那麽，你可對為師心存愛慕？”
林染不慌不忙的說，“師父是希望我對您心存愛慕，還是不希望我對您心存愛慕？”
“阿九！”仙尊沉聲道，林染直視著他的雙眼，不疾不徐道，“若是仙尊與趙師叔不曾有婚約，或許阿九會心慕師父，但師父是有婚約的人，阿九不會如此愚蠢。”
“你既心中坦蕩，又何須怕流言蜚語？”
“師父心中若是真有趙師叔，又怎忍心讓趙師叔忐忑不安？師父既知趙師叔心中介意，卻又絲毫不避諱，要麽是為了激起趙師叔的嫉妒之心，要麽就是心慕阿九，不知師父願意承認前者還是後者。”
“混賬！”
“是因為我戳破了師父的心事，讓您惱羞成怒了？”林染不怕死的道，“師父別急著發怒，這事兒也就你知我知，趙師叔根本不會知道，您又急什麽呢？”
見仙尊並未否認，林染又道，“阿九很好奇，若是仙尊不在意趙師叔，又為何同意這樁婚事。若是仙尊在意趙師叔，為何不順了趙師叔的意思，將阿九一掌斃命。”
“阿九，你逾矩了。”
“阿九隻是好奇而已，師父的所作所為讓人瞧不明白。”
仙尊把玩著茶盞，不緊不慢的說，“你先下去吧。”
見他無意再說，林染行了禮便退了出去，路上遇到朝秦，朝秦忙湊上來神神秘秘的說，“阿九，你怎麽天天都去仙尊院落？師兄弟間都在傳你愛慕師父，這事兒可是真的？”
“你從何處聽來的？”林染皺了皺眉頭，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定論，可還是想確定一下。
“趙師叔門下弟子所言。阿九啊，你可要記住，你傾慕誰都不能傾慕師父，這是禁忌。”朝秦憂心忡忡，“你別怨師兄多言，招搖山數百年前就曾出過這種事，那傾慕師父的徒兒被壓在了海底，永世不能超生。”
林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深覺得宿主就不該愛慕仙尊那個大豬蹄子。
“對了，五師兄，你可知最近三師兄有什麽異樣？”
“三師兄？他能有什麽異樣？和平常一樣認真的做功課，師父交給他的事情也打理的井井有條，師父還經常誇讚三師兄。”朝秦歎了一口氣說，“師伯、師叔門下弟子都在傳，這招搖山的掌門的位置八成是三師兄的。”
林染皺了皺眉眉頭，朝秦似乎想起了什麽，“三師兄近日一直在打聽你與哪位師兄弟交好，你是想問這個？”
禦離果真聽信了她的話，林染又道，“三師兄可打聽出了什麽？”
朝秦搖了搖頭說，“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三師兄肚子裏的蛔蟲！”
“得了，我也曉得了，往後你可別表現的與我親近。”
“咦？這是為何？”
林染湊到朝秦耳邊說，“這是保命之道，你隻聽我的沒錯。”
朝秦呆愣愣的點了點頭，林染不放心，又囑咐道，“往後誰跟你打聽關於我的事，你都道不知道。”
朝秦雖不能理解，但是也應下了。
林染匆匆和朝秦分開，卻沒有想到有一雙眼睛正躲在暗處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
林染的生活依舊按部就班，這日與仙尊對弈後，離開了仙君居所，一路上都在思考仙尊的棋藝為何進步如此之快。
就在林染出神思考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脖頸間劇痛，眼前一黑就再也沒有了知覺。
林染是被一陣濃重的血腥氣喚醒的，脖子和腦袋都嗡嗡的疼。
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隻聽得有人道，“五師弟！”
仔細聽，那聲音卻像禦離的聲音。
林染心中一震，門被踹開，刺眼的光亮照射進來，讓林染不得不伸手擋在眼前，血腥味又鑽入了鼻腔裏，讓林染幾欲作嘔。
“阿九，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禦離驚訝又帶著訓斥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染透過指縫茫然的看著禦離帶進來的人，心下更為迷茫，突然聽的有人叫，“阿九殺人啦！快去請仙尊！”
林染適應了這光線，往身邊一瞧，地上全都是鮮紅的血，自己的手上和衣服上也都沾染著猩紅的血跡。
心下一慌，連忙將那人翻過來，看到那張臉後林染尖叫聲幾乎要掀開屋頂！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一直照顧林染的五師兄——朝秦！
心下茫然的林染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仙尊就到了，仙尊冷聲問，“阿九，你可有要辯解的？”
“不是我殺的。”林染哆哆嗦嗦的說，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和死人在一起，死的人還是朝夕相處的師兄，這讓林染如何不震動？
明明前不久還為她多搶了一個饅頭，現在卻躺在冰冷的地上，沒有生命的跡象。
鼻尖酸澀，眼眶裏湧上了淚水，那種恐懼從心底冒了上來。
“不是你殺的，你怎麽會在這裏？”禦離冷聲道，“師父，萬不可聽信阿九一人之言。五師弟和阿九同時失蹤，若說阿九與五師弟的死毫無瓜葛，我們都是不信的。”
“五師兄一直很照顧我，將我當做妹妹疼愛，我為何要殺他？”林染看向禦離，眼神中帶著厭惡，“倒是三師兄一口咬定是我殺了五師兄，到底存了什麽心思？”
“為兄不過是就事論事，五師弟就死在裏麵前，可是你身上卻毫發無損，你讓我們這些師兄弟如何想？”
“師兄，我原道阿九隻是頑劣，不成想如今竟鬧出了人命，你可不能再護短了。”跟著仙尊一起來的還有趙扶搖，“朝秦也是你座下弟子，你可不能為了維護阿九，讓朝秦死不瞑目。”
“仙尊，阿九不曾殺五師兄。”林染對著仙尊磕了個頭說，“若隻是因趙師叔和三師兄這些揣測定了阿九的罪，阿九不服。”
“你為何在這裏？”仙尊問。
“還能為何？”趙扶搖冷笑道，她上前摸了摸朝秦的脖子，檢查了一下才說，“朝秦才斷氣沒有多久，定是她殺了人之後沒有來得及逃走，又被你座下弟子抓個正著。眼見這麽多人瞧見了這一幕，便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栽贓陷害，師兄心地仁慈，定然會饒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