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頂撞師父
林染：我去，我連生氣都不能生氣了？
係統：對，你在這裏沒有生氣的資格。
林染皮笑肉不笑的問，“那麽，我可以選擇當場去世嗎？”
係統：快穿係統最近升級了，對於沒有完成任務的快穿者會流放去無境之地。
係統：你不問問無境之地是什麽地方？
林染：你說，我隨便聽聽。
係統：沒有時間、沒有食物、沒事水源……就是什麽都沒有的荒蕪之地，進去之後隻能等死，現實中的你也會同時掛。就問你怕不怕？
林染很無語，還沒有來得及回係統，就聽得趙扶搖怒意衝衝道，“師兄，你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徒兒！”
“阿九，還不向你的師叔認錯。”仙尊語氣平淡，也聽不出喜怒。
林染直視仙尊道，“阿九何錯之有？倒是趙師叔平白無故給了阿九一劍——”
說著便將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臂往前伸了伸，“阿九既沒有錯，又受了傷，不是師叔給阿九賠不是，倒要阿九給師叔賠不是，師父是不是得告訴徒兒一聲，這是什麽道理？難道就因為趙師叔是師父的未婚妻子，我就得吃這個啞巴虧，就得束手就死？”
仙尊皺了皺眉頭，卻不慌給徒兒定罪。
見師兄並沒有懲處阿九的意思，趙扶搖一連說了三個“好”，甩袖就走。
見趙扶搖離開，仙尊冷聲道，“去靜室閉門思過！”
“因何故？”
“頂撞為師。”
這個理由實在是無法反駁，林染隻能認命。
憑借著係統給出的地圖，林染找到了靜室，這傷勢才痊愈就又負傷進了靜室，林染覺得自己挺倒黴催的。
“阿九，快點兒，別讓別人瞧見！”朝秦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靜室的小窗口，林染忙撲上去接過他遞過來的饅頭問，“外頭怎麽樣了？”
“聽說趙師叔氣得不得了，跟咱師父鬧了一場。畢竟是師父的未婚妻子，不讓著還能怎麽辦？你也真是的，惹誰不好偏要去惹趙師叔。這下可好了，誰都不知道師父要關你多久，若不是師兄我憐惜你，偷摸給你送點吃的，你指不定就得餓死在這裏！”
“那就多謝師兄了，你沒事兒也去師父那裏探探口風，什麽時候能放我出去。”林染環顧四周，哀歎道，“這裏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急都要急瘋了。”
朝秦失笑，“你也曉得急？往後可不許再這麽胡鬧了，當真惹怒了趙師叔，就連師父也保不住你。”
“曉得了。”林染沒好氣的說，她當然知道宿主在仙尊心裏的位置，哪裏敢以卵擊石？
隻是趙扶搖偏要湊上來找麻煩，這不是躲就能躲掉的事情。
靜室除了那拳頭大小的小窗戶，再也沒有光源進來，朝秦送了九個饅頭，估摸著已經在這靜室關了三天左右。
第四天的時候，門從外麵打開，林染心中一喜，以為是仙尊來放她出去，誰知道進來的卻是一個男人。
係統警報大響：趙扶搖心慕的對象——禦離，是來送你上路的。
林染：臥槽？這是為啥？趙扶搖和禦離若是真心相愛，偷摸著私奔就好了，憑啥要跟我這個小人物過不去？
係統：別怪我沒提醒你，趙扶搖和禦離並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不可能私奔，蟄伏在招搖山自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染：我去，你為什麽不早說？
係統：我們做係統的又不是什麽都知道，而且快穿者進入之後，因快穿者的選擇不同，劇情也會跟著發生變化。
林染：所以，留著你也沒有什麽卵用。
係統：噯？宿主，我可是很有用的！
“三師兄，你是來放我出去的嗎？”林染擺出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因刺眼的光線而不得不眯起雙眼看著站在門口的禦離。
“師兄是來送你上路的。”禦離冷聲說，“阿九，下輩子做人可別這麽機敏，到了最後怎麽死的都不曉得。”
林染故作可憐的哀歎，“那真要讓三師兄失望了，阿九不光是機敏，今日也不會死。”
禦離冷了臉，林染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道，“我深知你與趙師叔一擊不中定然還會下狠手，為了保命，我也做了很多準備。”
禦離的臉色頓時變了，疾步上前掐住了林染的脖子，惡狠狠道，“你幹了什麽？”
“三師兄別著急，您若是失手將我殺了，您和趙師叔謀劃多年的事情隻怕要敗露。到時候不僅是招搖山容不下你們，這三界也容不下你們！”
“說，你到底做了什麽？”
林染推開禦離，漫不經心的說，“不過是將你和趙師叔的奸情告訴了別人，還暗示了旁人，趙師叔當年答應和師父的婚事是別有所圖。若是我今日死在這裏，就會有人告訴師父，你與趙師叔是殺害我的凶手，到時候師父定然會對你二人起了防備之心。”
“你竟敢如此做！”禦離咬牙切齒的道。
林染仰著頭，笑眯眯的說，“三師兄，若我是你，一定不會做出殺人滅口這種愚蠢的事情。我活著，你和趙師叔才能平安無事，若是我死了，你和趙師叔那點破事兒，還有你和趙師叔謀劃多年的陰謀很快就會眾人皆知。到時候你和趙師叔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得而誅之。”
“你想要什麽？”禦離神色微變，冷聲問道。
林染笑了笑說，“我想要什麽，我自己能夠爭取，不勞三師兄和趙師叔操心。您隻要記住，往後你不找我的麻煩，我定然也不會給你們添堵。若是你們不讓我好過，你們也會倒黴。畢竟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們有所圖隻能讓著我，而我別無所求，你威脅不到我。”
禦離冷笑說，“你敢說你對宋延君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你們就是問百次、千次，我還是那句話，我對師父隻有尊重，並無半點男女之情。若是你和趙師叔想血口噴人，以此來製住我，怕是要失望了。”
係統不合時宜的開了口：你怕是忘了，宿主的願望是成為仙尊的妻子，相守一生。你必須得愛仙尊！
林染：對不起，我不愛。
係統：不，你愛！
林染又動了將係統做成香辣冷兔的心思，係統打了個寒顫，默默閉上了嘴。
禦離甩袖離去，林染趴在門上衝著外頭大聲提醒，“三師兄，記得轉告趙師叔，讓她替我向師父求情，盡快放我出去。晚了，我在這裏失了心智，指不定說出什麽讓你們後怕的話來。”
禦離沒有理會林染，林染也不知道禦離有沒有聽進去，隻是默默吐槽了一句：仙尊的長相甩這位三師兄十八條街，真不知道趙扶搖怎麽看上這貨的！
係統：你怕是又忘了人家有主角光環。
不過，朝秦在送第十個饅頭來的時候說，“真是奇怪，趙師叔竟為了你求情，請師父讓你出靜室，好好修煉。我記得趙師叔並不大喜歡你，這次怎麽願意替你說話呢？”
林染得意的笑了笑，趙扶搖可不是心甘情願，而是被逼無奈啊！
果真沒過多久，林染就從靜室被放了出去。
前去謝恩的時候，仙尊正坐在院中泡茶，見阿九來，隻問，“阿九，你可知錯？”
想起在靜室裏暗無天日的日子，林染哪裏還敢頂嘴，連忙服軟道，“徒兒知錯，還請師父看在阿九是第一次犯上的份上，不要與阿九計較。”
仙尊沒有說原諒還是不原諒，隻道，“先下去吧。”
係統：趁此機會，好好表現！
本想溜走的林染不得不咬牙切齒的認命！
“師父，為了賠罪，阿九給您泡茶吧？”林染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在祈禱仙尊趕緊拒絕，她好回去躺在床上睡個三天三夜。雖然這裏的床硬的跟地麵沒兩樣，但到底是一張床。
仙尊沒有拒絕，林染隻好歎著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去淨了淨手，過來泡茶。
林染泡茶，仙尊卻擺開了棋局與自己對弈起來。
仙尊這招搖山的掌門是被迫接下的，仙尊生性散漫，但既成了招搖山的掌門，就必須擔起掌門的職責。這些年仙尊也考察過師兄、師弟們，但是卻發現沒有一個如意的。
師兄、師弟之間選不出招搖山掌門的繼承人，仙尊就將目光落在了徒兒身上。
早些年，教授剛入門徒兒之事就交給了大徒兒左不三和二徒兒右不四，待到徒兒入技能能學的差不多，才由仙尊親自教授。近些年，招搖山的內務交給了禦離，雜七雜八的事情交給了朝秦和慕楚。
這些年，仙尊一直在暗中觀察這些徒兒的能力。
因阿九是女兒身，又是浮玉仙尊托付過來，仙尊並未對阿九有什麽期待。
換句話說，阿九這輩子不曾癡心妄想，餘生就是混吃等死而已。
據係統所言，仙尊最中意的人選是左不三，隻可惜再過幾年左不三就會發現禦離的陰謀，被禦離滅了口。仙尊還因此傷心了好一陣，但最大的打擊還是未婚妻和禦離有一腿的事兒。
“師父，這顆白子不能落在這裏，若是落在這裏，用不了五步，白子就會落敗。”泡好的茶，送到了仙尊的手邊，林染伸頭看了一下，連忙阻止了仙尊即將落下來的白子。
仙尊的手頓了頓，看向她問，“若是你執子，你會落在何處？”
林染拿過一顆白子，落在了另一處，殺了數顆黑子，這才道，“師父您瞧，白子是不是有了一線生機？”
仙尊微微頷首，“你坐下來陪為師下完這盤棋。”
林染也沒有推辭，坐下來執白子，不一會兒就殺得仙尊丟盔棄甲。
仙尊皺著眉頭，大抵是沒想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敗。
林染其實很想吐槽，仙尊下棋真的很垃圾，難怪一直都是自己與自己對弈，原來是怕輸成狗！
“師父，再來一局嗎？”雖然修行上虐不了任何人，但是棋藝上能虐名義上的師父，林染也是心裏暗爽的。
仙尊沉默半晌，微微點了點頭，一連下了三局，林染甚至偷摸放了水，仙尊依舊是輸的一塌糊塗。
末了，仙尊將手中的黑子往棋盤上一放，坦蕩的道，“我輸了。”
“師父往後還得勤加練習，若是讓旁的師兄們知道師父棋藝爛成這樣，怕是要笑掉牙了！”贏了幾盤棋，林染得意忘形。
“你年幼之時就被送上了山，上山之前生活困頓，招搖山也無人教授你下棋，你這棋藝是如何得來的？”仙尊沉默半晌，突然問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