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篇 又多了兩個人
聽聞,光之湮滅想起來自己在途經的一個營地里看見的那些什麼導彈什麼的,那些人似乎跟自己說過這麼一回事:「是那個試驗場的事情吧,那裡有很多保存完好的人類現代科技的產物,對那邊的事我也很是感興趣。」
「啊……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隨意的答應著,隼人其實對宋成傑準備建設什麼試驗場的事情不是很清楚,而且就算他早有這個打算,現在後土那邊的情況還不知道,城中的傷亡又肯定不小,再加上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其他組織代表,隼人倒覺得宋成傑不一定會去再投入人手搞什麼試驗場,「您如果著急見他的話,我想最遲晚上的時候就能在支部找到他了。」
「我也理解他身為宏川轄區的管理者和負責人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剛才是我太著急了。」光之湮滅說著回頭看了看肖嘉瑩,那一臉期盼的表情讓她只能給隼人施壓了,「不過還是儘快找到他吧。隼人,你先帶我們回支部,我們好歹也是正義之盾的高層人員,雖然別的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不過一些文案之類的東西還是可以交給我們處理的。而且如果晚上他還沒有回來的話,到時候也好再叫魂之哀傷去聯絡他。」
「是。」隼人只好答應著,從她斬釘截鐵乾脆利落的語氣上看,這位沉睡亘古的器靈倒是不打算靈體化休息著了。
宋成傑現在必然是忙著處理各種瑣事,而宏川城中的救援前線還需要隼人和其他人的臨陣指揮,這種時候也確實需要一個能鎮得住場面的人坐鎮支部,一來是為了應對一些突發事件,二來也是為了不讓從城中反饋而來的信息無人處理以至於堆積如山。
肖嘉瑩的資歷和年紀一樣的年輕,雖然是元帥級的驅魔師但不一定能熟練的處理這些,相比之下光之湮滅就是最好的人選了……如果是以前,隼人一定也會這麼認為,但現在的宏川境況與曾經大不相同,隼人反而有些擔心。
倒不是擔心光之湮滅的處理能力。她雖然亘古之時就一直沉睡,但第二器靈的位置卻無可撼動,其實力可見一斑,就更不用說她還掌握著現代人類完全無法解釋的次世代科技了。只是現在的宏川有太多事情還不敢讓她知道,比如宋成傑與血族寶具簽訂契約的事,比如眼前的這場災難是風之嘆息無意中造成的事。
「對了,風之嘆息怎麼樣了,怎麼也沒聽你說起過?」正跟著隼人緩緩朝支部移動,光之湮滅突然想起方才隼人所有的話里似乎都沒有提及到風之嘆息的事情。按理說她選中了宋成傑而宋成傑卻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反應最大的應該是風之嘆息才對,怎麼這一會卻沒聽到半點消息?
隼人張了張嘴,心說自己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風之嘆息她……早先去了最後聖地閉關修習去了,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音信。嗯……好像之前還特地囑咐過宋成傑說是不要去找他來著,我們也就沒聯繫她。」
「簡直是荒唐。」光之湮滅聽罷冷冷的說著,卻也是無奈。她依稀記得在自己沒有完全覺醒的時候自己的一絲意識似乎因為肖嘉瑩而跟宋成傑發生過什麼衝突,本想著就這件事,也算是去看看自己的老朋友,可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情況。
「那,要不我去跟宋成傑說,要他聯絡聯絡風之嘆息?」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隼人試探著問著,那一副真誠的樣子看的一旁的蘇倫都佩服之極。
「算了,既然她特地說過不要去找她,那我就再等等吧。」直視著前方,光之湮滅的話里聽不出有什麼遺憾的成分,一副面孔也依舊是冷的嚇人,「只是這傢伙也太胡鬧了,長時間不回歸靈域,很有可能會無法正常靈體化的。」
聽到光之湮滅放棄了去找風之嘆息的打算,隼人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雖然宋成傑那邊應該是讓黑耀假扮風之嘆息,但光之湮滅對黑耀是個什麼態度尚且不知,況且如果她看到黑耀的話多半也能猜得出是風之嘆息出事了,無論是黑耀還是現在一副重傷模樣被宋成傑暫且鎖在最後聖地最深處風之嘆息,隼人都不想讓光之湮滅看到。
出手打傷選擇了自己的器靈,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都是不被允許的。自古以來器靈在正義之盾中的地位就是絕對化的,為了管理方便也為了以身作則,傳統上的事情是不容更改的。
「這還真是危險啊。」裝模作樣的感嘆了一句,隼人心中卻早就有了自己的猜測。早在當初三族之戰宋成傑從水木還魂術中蘇醒的那天起,風之嘆息出現的時候就一直都是實體化的狀態,憑著一絲直覺,隼人覺得風之嘆息是早就無法正常的靈體化了。順藤摸瓜,隼人繼續問道,「那如果器靈無法正常靈體化,會有什麼影響?」
「不知道。」輕輕搖了搖頭,光之湮滅仔細想了想,似是在腦海里所掌握的知識中搜尋了一下相關的條目,不過看上去好像並沒有什麼進展,「就連我這裡也沒有更詳細的論述了,能找到的就只是這個說法而已。」
點了點頭,隼人應了一聲,比起靈體化異常而言他更在意光之湮滅搜尋不到答案這件事。找不到答案卻知道結論,如果這種事發生在其他人身上隼人倒還可以接受,但對於一向嚴謹的光之湮滅來說,這樣的事情簡直罕見。而且,沒有答案的結論又是怎麼得出的?
而且這雖然只是隼人的猜測,但為了以防萬一,他本來還想著再問一問相關的解決方法好以防萬一,不過這樣看來似乎這個想法是無法實現了。
而此時,最後聖地中的風之嘆息也總算是從之前為了抗拒體內黑魔力的疲憊中恢復了過來,雖然身上依舊掛著無數足以致命的傷口,不過總算是氣色要好了許多:「你從剛才開始就心不在焉的,實在擔心我嗎。」
「你以為呢。」本來還打著坐的溟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風之嘆息,索性直接起身伸了伸胳膊四處溜達了起來,「那傢伙走之前可是讓我陪著你,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的話老朽的面子可就沒地方放了。」
「我說你啊,能不能別『老朽、老朽』的,外表明明是個小孩子。」
看著風之嘆息遠比第一次見面時要成熟的外貌,溟對這話還真是沒什麼可以辯解的:「老朽的外表都怪呼延小兒,當初重塑吾身的時候說什麼這樣看上去比較自然……結果老朽自然是上了當,但這時候已經晚了。」
「那你還真是比較慘。」現在的風之嘆息對呼延尊者並沒有什麼印象,畢竟當初現身發動器靈墮落的時候也只是為了無目的的破壞,別說是對其他人的記憶了,就連一些基本的術式方面的記憶她也未曾從真正的風之嘆息那裡複製過來,「不過你的主人能跟你開這樣的玩笑,反而是說明他跟你的關係很好吧?」
「怎麼說呢……或許比之一般的式神來說我們的關係要更密切一些吧。」溟說著抬頭望著深淵般空洞的黑暗,「而且,老朽雖然並非是敗在他手,但呼延小兒卻是那一戰中老朽所認同的人,況且我也不是很討厭現在的名字和外貌。」
「看宋成傑的樣子,另一個我和他大概也是這樣的關係吧。」心中有些奇怪的情緒油然而生,風之嘆息嘆了口氣說道,「可惜我卻被嫉妒蒙蔽,破壞了這一切。或許現在,曾經我所身處的無盡黑暗中,另一個我正在痛恨的唾罵我吧?」
對於這種推斷,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按照那個小丫頭模樣的傢伙的性格,說不定還真就是在一邊哭著一邊吵吵著呢。而且比起第一次看到的風之嘆息,眼前這位雖然所散發出的氣息是相同的,但本質上與另一個相差太多,溟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麼話才好。
不過,眼看著風之嘆息越來越悲傷甚至都露出了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溟卻著急了起來,心道看來以後還不能再提這種類似的事情了:「對了,宋成傑不是說你想看看這個世界嗎。雖然我所見過的並不是全部,而且因為一直待在帝都的靈脈里少有走動,但勉強能給你展示一些吧。」
說罷他甩手拋出幾朵冥火,悠悠火光不斷的變化著色彩,像是投影儀一樣在黑暗中投射出了一些模糊的畫面。
「雖然對你使用幻術的話圖像會比這個要清晰的多,但是幻術即便對人都是有負面影響的,所以對於同為天地靈物的你我覺得還是慎重一些比較好。」一邊控制著火焰投射出的光芒,溟一邊解釋著,看著風之嘆息滿是憧憬的眼神不由一嘆,心中剎那間便也是迷茫了起來,是不是在自己的身體里也有著一個同樣渴望著外界而嫉妒著自己的另一位呢?
「雖然確實表演的不錯,不過還是得打擾你們了。」突然間,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黑暗的更高處傳來,隨著一聲破風聲起,一道黑影赫然突破火光投射出的影像墜落了下來,卻在即將著地的時候陡然止住身形,像是被什麼輕輕一抬似的顛了一下,隨後平穩落地,「要不是最後聖地當初建設的時候我看過圖紙,光是這黑燈瞎火的摸對門恐怕都不容易啊。喲,風之嘆息,幾分鐘不見,你的氣色倒是好多了。」
溟的眼睛在他和風之嘆息之間轉了轉,這人雖然面似年少,但實力絕對不差,恐怕與風之嘆息相比也是伯仲之間:「你們認識?」
「他好像是另外一位器靈。」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接收新事物的機會可卻就這麼被打斷了,風之嘆息多少有些不開心。不過看著魂之哀傷懷裡抱著的少女和身後鎖鏈上拴著的少年,她知道這次他來不是為了觀光來的,「你怎麼來了?」
「如你所見。」超前輕輕推了推慕風,魂之哀傷也鬆開了身後的鎖鏈,林然落地的聲音在黑暗中多少顯得有些沉悶,「宋成傑許是怕你無聊,給你送了兩個小傢伙過來解解悶。這位就是他之前說到過的天地靈物吧?初次見面,在下正義之盾第三器靈,封號魂之哀傷。」
溟倒是沒有吃驚,畢竟之前就看出了他的實力,能與風之嘆息不相上下又是跟自己一樣一副年輕面孔的人,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正義之盾的器靈了:「久仰久仰,小子呼延尊者的式神,賜名溟。」
「您可是折煞我了,在我勉強自稱什麼『小子』……大家都是老的夠嗆的了,就別再搞那麼多的虛禮了。」擺了擺手苦笑一聲,魂之哀傷心說這傢伙還真是想逗我,「對了,你們剛才是在玩什麼,很好玩的樣子啊。」
「那個啊,那是風之……」
「喂喂,你就這麼把我們兩個給忽略了?」看著一見如故的開始聊了起來的魂之哀傷,林然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身旁的鎖鏈,想起在過來的時候一路上自己在鎖鏈末端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肆意搖擺,質問道,「你想幹嘛?」
魂之哀傷吐了吐舌頭,竟是毫不顧忌的扭頭朝著林然做起了鬼臉,而看著氣的脖子都紅了的林然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的魂之哀傷,一旁的慕風卻是笑了起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賭氣似的看了魂之哀傷一眼,林然輕哼了一聲,道:「才不好呢,這傢伙就是區別對待。」
「誰讓你不是美少女呢。」算是給自己開的玩笑收了個尾,魂之哀傷說罷也不再在意一旁氣呼呼的林然,對溟說道,「宋成傑很是在乎這兩個小傢伙。現在外面情況很複雜,所以他讓我暫時先把他們放到你這裡來。一來當然是真的希望能保護保護他們,二來,也是怕你們兩人在這下面無聊。」
「說好的這地方給我一個人清修,這倒好,卻是有多了兩個人。」溟看了看那兩人,心裡倒是暗嘆宋成傑的眼光,這兩人一人潛力可嘉一人命有大福,恐怕整座城裡的小孩也就能挑出來這麼兩個了,「不過,你倒是很放心我啊?」
「不是我放心你,是他放心你。」魂之哀傷說罷有些不舍的朝著風之嘆息那裡看了一眼,隨後一條鎖鏈從他袖口陡然竄出探入黑暗,「我也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啊,可惜外面的事情太多。有空我再來,就此別過!」
說罷便又是一聲呼嘯,抬頭看去卻已不見了魂之哀傷的蹤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