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篇 受訓的隼人
一間看似許久都沒有使用過的小儲物倉里,宋成傑眉頭緊鎖面色很是難看的盯著手中緊握著的那人的腦袋,方才還想要奪取宋成傑性命的他,此時卻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雙眼瞪得很大卻已經完全沒有了焦距,微微張開的嘴巴里更是不斷的流出粘稠的液體,整張臉都被不斷溢出的眼淚打濕了。
蹲在那人身前,宋成傑長長的呼了口氣,滿是遺憾的說道:「看來那個幕後主使做事也很是謹慎啊,竟然對他的記憶做過干擾,能看到的只是模糊至極的殘影,甚至連說了什麼話都完全無法再現,這根本就沒什麼價值啊。」
說罷緩緩鬆開了手,隨著掌間控制的極為精細的靈力收回體內,那人也全身癱軟無力的的倒了下去。用靈力侵入對方的大腦,通過對腦部電信號的識別而分離出自己所需要的情報,雖然只是見過風之嘆息用了一次,不過對於初次使用的宋成傑來說這種層度的精密控制還算是得心應手。
宋成傑看著那人嘆了口氣,雖然自己說了狠話說是死後厚葬什麼的,不過要真是動手殺了已經變成了這麼一副樣子的人他還真是下不去手,況且他變成這種樣子,殺了也沒什麼用處,鬧不好還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說這種時候要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從城市裡消失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宋成傑還是決定把他抬回去隨便找個什麼地方關起來得了,最後聖地偌大的地下建築體,不缺個專門關押這種人的地方,到時候對外宣稱是在這次意外中殉難,再做做善後工作,倒也不會引起什麼懷疑。
另一邊,魂之哀傷也在慕風的指引下從砂礫里救出了受到波及的林然,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林然完全沒有了呼吸和心跳,不過在魂之哀傷的全力搶救下,倒是通過外力強行恢復了他的器官正常的運作。
一臉茫然的被哭的梨花帶雨的慕風抱住,林然看了看懸立半空的魂之哀傷,雖然不知道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不過他倒是猜得出來這一定是驅魔師方面的人,當下眼神中的迷茫便消散而今,只剩下戒備的敵視了。
「哦?不錯的眼神嘛。」魂之哀傷不以為然的說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如此仇視自己,不過這些都不是魂之哀傷想要去了解的,在他看來現在的林然不過是個凡人而已,完全沒有去太過在意的必要,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人還是宋成傑點名要保護起來的,多少就就放縱他一些吧,「你的心肺功能剛剛恢復,現在動怒對你沒什麼好處。」
林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身體上的虛弱卻是真真切切的。或許是魂之哀傷看上去跟他的年紀差不多的緣故,再加上剛才雖然是番說教,不過語氣還算是和善,他的情緒倒也隨之穩定了下來:「你也是他派來的吧。」
「為什麼這麼想?」
「這座城市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你卻專門過來找我。而且……而且慕風也是你帶過來的,能把我們兩個和你們驅魔師聯繫起來的人,就只有他了。」林然說話的聲音聽上去雖然稍稍有些虛弱的感覺,不過他的眼神卻一直沒有過絲毫的軟弱,「真是可惡啊!竟然又被他特殊照顧,明明只是個手下敗將而已!」
「林然,大哥哥他本來就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種時候還想著要來救你,你不感謝他也就算了還要說這種話……而且他什麼時候是你的手下敗將了。」聽林然還能滿是不甘的大誇其詞,慕風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不過想想這傢伙一醒過來就是這副德行,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扭頭看著魂之哀傷說道,「抱歉。」
搖了搖頭,魂之哀傷表示自己並沒在乎這些對宋成傑的過激看法:「沒關係的,反正那傢伙是不會在意這種事情的。不過林然,你想要超過的他的話,不努力可不行喲,那傢伙可是正義之盾史上最年輕的首騎,實力和潛力可都不容小覷。」
「我知道……」不比這些說的輕鬆,林然對於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是切身體會過的,這段時間自己對宋成傑的不斷挑戰,每一次都是絞盡腦汁拼盡全力,不過都被宋成傑輕描淡寫的給擊敗了,「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他的。」
「有這種信念很不錯,他以前也是一個不服輸的傢伙,所以加油吧,等到你超過他的那一天,我親自為你祝賀。」魂之哀傷很是欣慰林然能有如此堅定的信念,雖然看這樣子他就算成長起來之後也不會成為驅魔師的一員,不過能多為人類培養一個強者,總歸是好的。
「魂之哀傷,林然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我們現在就走吧?」慕風不知何時已經把手指搭在了林然的手腕上,一邊小心翼翼往他的身體里灌入靈力,仔細的探查過一遍之後抬頭對魂之哀傷提議道,「最後聖地我去過一次,那裡離這還有段距離的。」
「沒事了嗎……好吧。」魂之哀傷不留痕迹的看了慕風一眼,心說她是屬於醫療向發展的驅魔師嗎,不過看她依舊有些著急的樣子,不光是要著急著趕去最後聖地,恐怕心裡更多是在擔心宋成傑那邊的情況吧,「林然,過會……或者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要跟慕風一起生活在一個我們提供的最為安全的地方了,或許會有些寂寞,不過這也算是歷練吧,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修習一下吧。」
「一……一起生活什麼的,才,才不會寂寞什麼的,恩,這是歷練,歷練!」
看著不知是誤會了自己什麼話,臉上突然就紅了起來說話也支支吾吾了的林然,魂之哀傷輕輕一笑抬手甩出兩條鎖鏈將之捆住,又緊走兩步緊緊抱起了慕風,一聲呼嘯之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城中的隼人因為誤會了肖嘉瑩的暗示而錯過了給她鬆綁的最佳時間,結果被一路找來的光之湮滅訓斥了幾分鐘,看著他小雞啄米般點著頭不敢多說什麼的樣子,蘇倫和肖嘉瑩大長見識的同時也是憋笑憋的難受。
「好了光之湮滅,前輩他有沒有什麼惡意……而且這次確實是我不對,你就別再這麼說他了。」看著光之湮滅依舊沒有什麼停下來的預兆,肖嘉瑩忙走上前去抓著她的手搖了搖,算是給隼人求求情。
「你不懂事也就算了,但隼人他不是新人了,做事怎麼還是這麼隨性。你們兩人同為元帥,如果被外人看到這一幕,指不定就會有人藉助輿論造勢說我們正義之盾內部出現了分裂,傳出去對整個正義之盾都能帶來巨大的負面影響。」
吐了吐舌頭無奈的看了隼人一眼,肖嘉瑩表示光之湮滅話都這麼說了,那自己也沒啥再說的了。不過這幅樣子的元帥自己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看來器靈在正義之盾中的地位相比於元帥來說果然是絕對的。
「那個……我知道錯了。當著兩個後輩的面您都訓了我這麼久了……」剛想說什麼,隼人抬眼就看見了光之湮滅那注視著自己的毫無生氣的眼睛,當下嘆了口氣,「哎,您繼續,您繼續。」
光之湮滅輕哼一聲,浮遊炮收到背後看了隼人一眼,語氣雖然依舊冰冷不過已經沒了方才訓話時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你倒是以為我想浪費時間說這種事情。你們抓到的這三個人原本是正義之盾的驅魔師吧,隼人,宋成傑在這段時間究竟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為什麼非得說是他做了天理不容的事,錯的又不是他一個……」聽到光之湮滅說了句天理不容,一旁的肖嘉瑩稍稍有些不樂意了。
光之湮滅不怎麼看好宋成傑,這一點肖嘉瑩是知道的。早在光之湮滅還沒有覺醒的時候,肖嘉瑩就時常會從那把靈器湮滅之聖焰里察覺出這麼一種不一樣的態度,歸根究底主要是因為她擔心肖嘉瑩會因為對宋成傑的特殊情愫而影響了正確的判斷。
「這件事很重要,你暫且不要插話。」光之湮滅看都沒看肖嘉瑩,繼續問道,「說說看吧,如果真的是什麼誤會的話,我想這次借著宏川聚集了三位器靈的機會,也該收收尾了。方才我在天上俯瞰宏川,似乎大多數的營地都發生了騷動,我現在覺得那應該也和他有關。」
聽罷,隼人的瞳孔稍稍縮緊了一些,像是自語似的喃喃道:「大多數的營地嗎,看來這次意外果然給了對方一個十分有利的機會啊。」
「對方?」
「恩,是一群反對宋成傑領導的人。不過現在這群人的身份還並不清晰。」隼人點點頭,抬眼看了看四周的殘垣斷壁,「據我了解,在我來之前宏川的軍部暗中組織了針對宋成傑的軍變以及暗殺行動,旁邊這位蘇倫身上的傷就是那時為了保護宋成傑留下來的。」
聽到蘇倫受傷的事情,肖嘉瑩看向他的眼神有那麼一瞬變了變,想起自己方才在營地里的那些話,不由的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光之湮滅微微眯起眼睛,雖然早就想到宏川的事情理所應當會是管理層發生了問題,不過這種性質惡劣的事件卻依舊讓她有些出乎意料:「軍變,暗殺……本以為是那小鬼做的過火,不過照這麼說的話倒是另一些人太不自量力了。」
「我正是因為這個才沒有追究他的責任的。」隼人說著抬眼看了看光之湮滅,不清楚她聽了這件事之後會不會是跟自己有著同樣的看法,「正義之盾戰前作為最大的驅魔師組織,戰時作為最強的對抗組織,戰後更是在全世界範圍內活動最為活躍的救援力量,且不說這些貢獻,僅僅是宏川,我們支部當初為了抵抗地之王和斯塔茲的聯軍付出了多大的犧牲。但是這些人為了一己私利,全然不顧大局,公然挑釁。作為一個元帥,我雖然看不慣他的做法,但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
「那我猜,所謂的反抗組織也是從宋成傑的鎮壓之後才誕生的吧?」
「事情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隼人點點頭,自己當初剛剛回來的時候也認為宋成傑的做法太過極端,不過當自己了解了當時的經過的時候,倒是覺得他確實該這麼做,「宋成傑採取了極端的鎮壓方式,把所有反抗自己的團體全部從宏川抹除,而且每一次的行動都毫不掩飾,因此很長一段時間宏川所有人對他都是敢怒不敢言。」
「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來震懾對方嗎,果然是個毛頭小子,做事那麼欠考慮。」光之湮滅說著看了看被抓來的那三人,一想到他們是那種類似於叛徒一樣的人就恨不得抬手先清理門戶,「那這三個人就是幕後主使派出來散布謠言蠱惑人心,然後當做炮灰的了?」
隼人也轉頭看了他們一眼,應道:「倒是也可以這麼說。」
「正義之盾現狀究竟怎樣我剛剛覺醒倒是不怎麼清楚,但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叛徒和輕視我們的人。」光之湮滅說著咬了咬牙,不過那張臉卻依舊是冷冷的沒有任何錶情,多少讓人覺得有些違和,「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要找他好好談談。」
「十分抱歉,關於宋成傑的具體位置,我現在也不清楚。」無奈的攤了攤手,隼人對這個問題確實沒辦法回答,「方才魂之哀傷還和宋成傑在一起,只是現在兩人分開分別處理什麼事情去了,我就聯繫不上他了。」
看著光之湮滅似乎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隼人仔細的想了想,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不過關於這件事您也不用太著急,宋成傑他有事要請您幫忙,所以就算您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您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