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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轟轟……」


  就在她即將要落下手臂之時,一陣巨大的響聲傳來,打斷了她的動作。


  「怎麼回事!」血煞門主立即轉頭問向了身後其中的一個高層。


  看到門主突然轉頭問向了他,這位高層渾身一抖,哆哆嗦嗦的答道:「屬……屬下不知。」


  「沒用的東西!」血煞門主眼睛一厲,潔白的玉手一動,「噗」的一聲,直接插入了這位血煞門高層的胸膛,隨後又快速一拔,手上捏了一個通紅的心臟!

  如此情景,讓在場的眾人無一不渾身發抖,但還是都繼續保持恭謹的姿態,低頭當做沒看到。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還在微微跳動的心臟,手掌猛的一捏,「噗嗤!」一聲細微的爆裂聲音響起,一顆心臟,便被她捏爆!四處飛濺。


  有的人臉上沾了碎肉都不敢有所動作,只是努力保持著顫抖的身軀做出最為恭謹的姿態。


  「你知道不知道?」她又問向了旁邊之人,這人聽到問話,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直接倒在了地上,血煞門主眼睛又是一厲,又要動手殺人,就在這時,一陣「啪嗒」「啪嗒」的有節奏的腳步聲,從真武殿深處傳了出來,並且越來越清晰。


  腳步聲極有規律,每一次傳出,就好像踏在人的心臟跳動的規律上,似乎自己的每一次心跳,都隨著腳步聲在動。


  腳步聲越來越急,好像跑起來了一般,血煞門眾人的心跳也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急,如同狂風驟雨,每個人都是眼神驚恐,滿臉通紅,全身大汗,除了血煞門的門主。


  驀然間,腳步聲停止,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殿門處,眾人的心臟也彷彿隨著腳步聲的停止,而停止了跳動。


  「哼!」


  一聲冷哼傳來,聲音不大,卻打斷了踏步的節奏,使得眾人登時回過神來,俱都駭然的看向了殿前的白衣人。


  這個白衣人雙眉如劍,白衣勝雪,腰間懸挂著一把黑鞘長劍,臉色紅潤,目光炯炯有神,一陣掃射,凡是被他掃到的眾人,無一不閉上了眼睛,留下了眼淚。


  他就站到了真武殿的殿門之處,停了下來,緩緩打量起圍在自己前面的眾人,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終於他的視線,落在了一手沾滿鮮血的手上,然後從手看到腳,再從腳看到了對方的臉,仔細又仔細的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薛狂?」這名白衣人有點疑問的說道。


  「顏明!」薛狂立刻毫不遲疑的說出了白衣人的名字。


  「大名鼎鼎的血煞門門主薛狂,竟然是一個女人!」白衣人聽到了對方叫出他的名字,立刻感嘆道。


  薛狂聞言並不答話,而是雙眼充滿著狠毒之色,恨不得能生吞活剮了面前的白衣人。


  過了一會兒,薛狂狠毒的神色逐漸隱去,反而喃喃自語道:「真像,真像啊。」


  「像誰?」顏明神色一動,立刻問道。


  薛狂立刻停止了喃喃自語,並沒有回答顏明的疑問,反問道:「顏門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賜教?」


  顏明見對方並沒有回答,反而問出了這麼一句,眉頭一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說道:

  「賜教不敢當,我只是有一個提議。」


  「提議?」薛狂感到有些意外。


  「對,剛才那陣巨響想必你們也應該聽到了。」顏門主眼睛微微一眯,緩緩的說道。


  「哦?還請顏門主指教?」薛門主眼中驚疑之色一閃。


  「你可知為什麼你們如此輕易就攻入我真武殿門前?我真武門內門弟子真的如此無能?實話告訴你們,就是故意把你們引過來的!」


  此話一落地,只見血煞門眾人臉色俱都一變。


  顏門主看了看這些人的表情,似乎非常滿意,隨即又說道:「此地山勢險惡,易守難攻,上山下山很只有一條路,只要把這條路炸掉。」說到這裡,顏門主話語又頓了一頓,掃射了一眼四周血煞門弟子,然後說道:「那你們就沒有絲毫的退路了,沒有了退路你們能在這裡堅持幾天?一個星期?一個月?恐怕之後會是人吃人的局面吧,如果你這時進攻我真武門,我真武門將把最後一條地道給炸掉,到時不管你多高的武功,統統都要和我真武門陪葬!」


  顏門主說完這些話后,便閉口不言了,只是用劍一般的目光,掃視著面前黑壓壓的人群。


  薛狂聽完之後,有些愣住了。他自然不相信對方的這番威脅言論,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而峰上其他聽清這些話的血煞門弟子,都不由自主的面面相對,他們開始低聲議論,神色中充滿了慌張之色。


  畢竟誰都不願意死。


  「肅靜!有違此令,殺!」


  薛門主很快恢復了冷靜,見到自己這邊的人,竟然真的僅憑對方的一番言論,就變得有些混亂了開來,心裡不由的惱火。她非常明白,此時如果不馬上下令鎮住局面,否則立刻變得難以控制,所以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下了嚴肅的命令。


  薛狂的命令下達后,竟然發現還有一些不聽話的,立刻神色一冷,百條嗜血蟲爬滿了幾個不停命令之人,他們所發出的慘叫將其他慌張的眾人全都震懾住了,顏門主一番話激起的騷動,被薛狂一番血腥的手段,給鎮壓了下來。


  不過薛門主心裡很明白,這種平息的現象只不過是表面上暫時的維持而已。如果她的氣勢一弱,或者找不出對方的破綻,那麼不管是血煞門中的誰,都不會安心的待在此地,恐怕一有風吹草動,就全都會逃之夭夭,一點都不會留戀。


  雖然薛狂有控制門人的殘忍手段,但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


  「哼哼!,顏門主話說的果然漂亮!」薛狂強壓住心中的怒氣,但面上毫無表情,贊了一聲。


  「但我又怎麼知道你說話是否屬實?你不會只憑著這幾句話,就讓我血煞門眾人畏縮不前吧?」緊跟著薛門主又問道。


  這一句話一說出來,所有的血煞門弟子的精神一震,隨即所有的眼睛直直盯住了顏門主,就等他的一句回話。


  「當然不是,我肯定會有證據證明我說的是真的,不過你們可得聽仔細了,若是你們血煞門的眾人當中有一人準備逃離此地或者拚死進攻的話,我就會讓人把唯一的道路給完全炸掉,讓我們所有人都同歸於盡,到時大家走在黃泉路上,也都不孤單,哈哈。」顏明的話里充滿了威脅與殺機,雖然最後笑了兩聲,但也讓在場的眾人臉色不由的一白。認為這笑聲一點都不好笑。


  薛狂聞言,仔細的觀察著對方的表情,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出一絲破綻來。可惜對面之人,一直都一副毫不在意你怎樣的臉孔,什麼可疑的跡象也瞧不出來,更沒有絲毫心虛或者說大話的表現。


  這讓她也不禁也暗暗嘀咕起來,同時面上也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的動作。


  「炸掉一小部分地道!」顏明突然回過頭,對著真武殿深處大聲命令道。


  然後,他就毫不在意的把頭望向了四周,開始愜意的看著四處的景色,不再理睬薛狂了。


  薛狂見對方如此藐視自己,也沒有什麼憤怒的表情,反而詭異一笑,同時暗自下了決心,只要對方所謂的證據有一絲不對勁之處,那她就會立即下令,直接發動進攻,直接滅掉真武門眾弟子,隨後用萬蟲撕咬之法,將面前的這位顏門主活生生撕碎!


  顏明那平淡而又毫不在意的表情,也讓血煞門眾人的心越來越沉。


  就在血煞門的眾人,都開始有點焦躁不安之時。誰也沒注意到,真武殿旁邊的樹上,有三個身穿血服的人,正低著頭,在小聲的竊竊議論。


  「張帆,這就是我們門主了?太瀟洒了!一個人面對如此多的血煞門人卻面不改色的威脅,這得是多大的自信!你說我們門主說的是真的嗎?難道這麼大的斷魂峰他說炸掉就炸掉?我總覺得有點不可能!」


  「莫不是,顏門主在純粹的耍他們玩,想拖延時間?」


  「不會的!我就知道真武門肯定會有後手!」


  其中一個微胖的男子向另一個面色沉靜的青年,正喋喋不休的說著,似乎他非常想讓對方來解釋一下心中的疑惑。


  而另一個人則是滿臉的激動,直接打斷了微胖青年的問話,一臉激動,似乎終於發現了拯救真武門的希望。


  這三人不是旁人,正是原本打算找尋出路然後奪路而逃的張帆三人。


  當初為了怕那些血煞門的弟子逃走並驚動其他敵人,張帆不得不親自出手,同時使用了自身靈力激發銀針,在輕而易舉的時間內,就殺光了所有敵人,把原本還想出氣報仇的洪山給震驚的無法自拔,雖然認為張帆的實力很強,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是如此之強。


  明白過來的洪山,以為張帆能有如此驚人的武功,全是修鍊內勁所致。


  這種想法讓他不禁升起了嫉妒之心,心中隱隱有了幹掉張帆的想法。


  不過幸虧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論是時間,資質,力量,還是計謀,他統統都不是張帆的對手。


  在張帆的指揮和帶路下,他們不知道躲過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這一切,都給洪山留下了不可敵的印象。


  於是,在接下來的路上,洪山對於張帆的分析一直都是點頭贊同,不敢有絲毫反駁。


  張帆則是懶得理會這面目變幻的洪山,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掩藏實力,不論是多少的人,都是短短瞬間的功夫,就全都被他解決。


  所有的敵人在張帆壓倒性的實力面前,都顯得不堪一擊,脆弱的就像一張紙,就算再高的高手,都是被張帆很快的擊殺。


  就這樣,在張帆的強悍實力之下,三人輕鬆的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但看到所有的路上都堆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煞門弟子之後,他們不得不回返,開始裝扮為血煞門弟子,混入其中,以期能趁著人多嘈雜混出去。


  可誰知,他們竟然被安排到了攻打真武殿的隊伍當中,於是就見到了真武門那為傳說中的顏門主,聽到了顏門主那番威脅,所以就有了上面那一番對話。


  張帆並沒有理會兩人之間的對話,而是把目光緊緊看向了真武門主,和血煞門主這兩位高手身上。


  他發現,這兩位門主身上竟然都隱隱帶著一絲靈力波動,但卻並不深厚,而且都是儲存在某一個物體上,顏門主的靈力是在他的那把寶劍之上,而薛狂,確實把靈力聚集在身體內的蟲子上!

  這一發現,不禁讓他眯了眯眼睛,開始神色嚴肅的思考這兩人為什麼會有靈力。


  張帆暗暗對血煞門主和真武門主做了一番比較。


  從修為上來看,真武門主一直是以修體期十四層的面目流傳於外,但透過張帆今日的觀察與分析,這位顏門主的實力絕對不止於此,通過靈力感知,這位顏門主的內力波動一直被一層靈力包裹,看不清楚,但這並不是說張帆沒有辦法,若是他想知道顏門主的真實實力,用自身強大的靈力直接擊碎對方的靈力,自然就可以探查,但肯定會引起顏明的注意,反觀血煞門主這個女人也一樣,身體的內力根本無法察覺,除非張帆用強制手段。


  暗暗思考了一會兒,張帆覺得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為好,謹慎一向是他的原則,本來他還以為對方只是修鍊內力的人物,如今看來並不是如此簡單,還是先觀望一下再說。


  聽到顏門主有這麼一個殺手鐧,孫虎是一臉的佩服,同時低聲詢問張帆,希望能聽聽張帆的分析,而洪山則是一臉的激動,他自始至終就是忠於真武門的。


  「不要管是真是假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快點進到主殿內,去和真武門的人會和,然後靜觀事態發展,若是不對我們就偷偷下山,你們要清楚一件事,無論是真是假,都對我們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張帆終於低聲的回答道。


  「這倒是大實話,可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要怎麼才能溜進去啊?」孫虎低著頭,愁眉苦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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