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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山這一連串的奪刀殺人動作,乾淨利索,快如閃電,充分的顯露出了洪山的水準,這讓其餘的血煞門低級弟子人尚未能反應過來,就已奪刀殺了人。
被洪山劈死的那人時候,此人從身體內部鑽出了一個血色蜈蚣,就是那極為陰邪的「嗜血蟲」
「嗜血蟲」出來之後,閃電般就撲向了正在砍殺的洪山。
洪山臉上一驚,此時他的動作已老,根本來不及變化動作,眼看就要被嗜血蟲給鑽入身體!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這條嗜血蟲閃電般的身軀瞬間被裝入了一個袋子里。
遠處的張帆,沖洪山微微一笑。
四周剩下的一些弟子,大多數不到修體十層的境界,體內沒有嗜血蟲,只是吞人精血內力,對他根本沒有什麼威脅,被他一通亂砍,轉瞬間就被砍翻了十多個。
剩下的人臉色開始大變,特別是為首的血衣人,因為他是血煞門的高級弟子,所以他的武功和各類經驗都遠比這些人高出一大截,但是他的心沉得也最厲害。他很清楚,自己遇到了三個了不得的高手,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夠抗衡的,因此他很果斷的命令道:「全都給我上!我去找高手支援!」
話音剛落,他身影一閃,竟然朝著遠處逃開了!
他如此作為,讓所有的血煞門弟子都心中暗罵,彷彿有了默契一般,他們「轟」的一下,由原本圍攏的架勢,改為了四散奔逃,朝著四面八方竄了出去,沒一個留下來的。
這年頭,都不傻,找高手支援?我們也想去,大家還是一起去最好!
四處包圍的人眨眼間到處亂竄,其中那個綉著六團血雲的人跑的最快,幾個起落就已經撂下了別人一大截。
他心中暗暗高興,同時覺得自己做的實在太明智了,要他們斷後,自己先跑,正暗暗佩服自己的才智之時,卻突然覺得身體一麻,根本無法動作,不只是他無法動作,而是所有圍上來的血煞門弟子都無法動作,這一瞬間,彷彿所有弟子都中了定身法一般,就這麼獃獃的保持著各自逃跑的姿勢、。
一根極細的銀針,砸在了他的手臂上,他不禁駭然,運起內力想要逼出,但卻覺得全身的內力絲毫調動不起來,整個人變得麻木僵硬,根本無法控制身體,接著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子徐徐倒下,從手臂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立刻變黑,隨即他就斜靠在了樹旁,看著自己全身發黑的身軀,雙眼充滿了愕然。
這時他才明白過來,銀針上有毒。
這名血煞門高級弟子心裡很不甘心,他明明功夫最高,跑的最快,反應迅速,同時還用了一計,怎麼卻死的如此之快?
他用僅存的力量,把腦袋扭向了眾人處,終於看到了臨死前的最後一幕:所有的人,都彷彿中了定身法一般,一動不動,隨即都紛紛栽倒了地上,沒有一個可以倖免,唯有一個面無表情的青年,正在來回的收集蟲子。
看到這個場面,這名血煞門的高級弟子才明白了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下場,然後他沒有再不甘,在憤怒,他已經知道自己死的不虧,而且很快所有人都會和他來做伴,因為那個面無表情的青年,實力之恐怖,是他平生所僅見,能死在這樣的高手手裡,他也算不虧了。
真武門,斷魂峰,峰體的高處,聚集了一群血煞門的高層,而此刻,血煞門的所有高層幾乎人人都帶著喜色,因為練了血煞訣而蒼白的面孔也因為太過興奮,也出現了絲絲紅暈,
也難怪他們如此的興奮,畢竟真武門,是一個有著三百餘年傳承的門派,但是經過他們接近五十年的努力,終於要倒在了他們面前!這讓精心策劃此次進攻的各位領導高層,怎麼能不興奮,怎麼能不得意!
在眾多充滿喜色的長老高層當中,唯有一個女人,面色平靜,此人,就是血煞門的門主,薛狂。
一個凶神惡煞的門派,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門派,其門主,竟然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面容很普通,沒有什麼令人感覺到美麗的地方,但既然能成為血煞門的門主,那麼這個女人的實力,是絕對強大的。
看著眾人臉上的喜色,這位門主並沒有掃了眾人的興緻,而是獨自一人,站在了斷魂峰之上,看著四周的景色。
她身邊還簇擁著許多血煞門的血甲鐵衛,這五六十名血甲鐵衛,都是他花費了大量心血精心從小培養出來的護衛之人,不但個個武功精湛,境界高深,都達到了血煞訣十二層的境界,而且還都忠心耿耿,對他絕無二話,只要她下的命令,沒有一個不服從。
這批人,一直都沒有出動過,但此時卻全部圍繞到了她的身前,為的就是保衛自己的安全,畢竟他的對手,是一個傳承三百年的古老門派,而他血煞門,是近幾十年才逐漸組成,雖然對方現在淪為了小勢力,而且山門也被她打了下來,四周都是血煞門的人,按說沒有危險,但謹慎,一直是這個女門主的原則。
她看著這座山峰上的一切,周圍的門人,對方弟子的屍體,思緒萬千。
如果說這次為什麼血煞門能佔據完全的上風,這些密諜可是真正立了大功。
否則不但不可能全殲對方的談判隊伍,就是在這斷魂峰上的哨卡,也會讓血煞門損失不少人,對血煞門極為不利。
這批密諜,有的是從小培養,有的則是沒有選擇的成為,在訓練密諜上他從來沒有過問,一直是他一個最好的徒弟張橫所做,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如此簡單就攻破了真武門。
一想到張橫,這位女門主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懷念和悲傷,她想起了張橫驚采絕艷的天資,聰明的頭腦,以及對她的忠心,當她在無意中透露了對真武門的恨意,張橫立刻已消滅真武門為人生的頭等大事,他沒有問原因,只是默默的把修鍊內勁的大部分時間都變為了專心研究培養密諜的事情,計謀,危險,甚至他連自己都進去了真武門當中,為的就是掌握真武門之中的動靜。
為什麼張橫會如此做?就是因為張橫從小是被薛門主給抱養的,在張橫的眼裡,薛門主就是他的母親,他的情人,他思想里的一切。
一陣微風吹過,她清醒了過來,臉上的懷念神色瞬間消失無蹤,繼續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清冷滄桑的姿態。
這種滄桑的姿態可不是裝的,而是一種歲月的沉澱,如果沒有時間的洗禮,那麼再怎麼裝,也無法裝出這種姿態。
在沒有完全消滅掉真武門的門主之前,她是絲毫不會有自滿和驕傲之色,等到了徹底消除了她認為的所有威脅,或許她才會真正的痛快大笑。
「殺啊!」
「殺死真武門弟子!」
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使得這位血煞門的女門主,把頭看向了山峰另一處。
只見上面原來插著的真武門之旗,已經被拿了下來,掛上了血煞門的血旗!
看到如此情景,這個女門主面上終於笑了一笑,低低的說了一句:「顏真武,你可知道最後還是我贏了?」
顏真武!這可是真武門的創派祖師!而這位血煞門的門主,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她低低說過一句之後,剛要發號施令,準備大舉進攻,卻突然眉頭一皺。
這位血煞門的女門主覺得事情又些奇怪,按照剛才的幾個關口以及抵擋的力度來看,這最後一道關口應該最難得手才對,可為什麼如此簡單就已經攻下?難道就連外門的弟子抵抗力度都比內門弟子厲害?不對!應該會是什麼圈套。
她的神情動作還是那麼平靜,只不過從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疑惑,卻表明了她對於這件事情的不確定。
幾位血煞門的長老和護法雖然都知道此時是下令攻擊的最好時刻,但看了門主一眼,隨即把頭深深的低下,並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因為他們俱都知道,此時門主的神情,表明了是在思考要事,如果打斷了門主的思考,那麼不論是誰,都將會死的很慘。
曾經有一個血煞門的老人,他仗著自己資歷深,是第一批跟隨門主的人,貿然的說了一句話,打斷了門主的思考,結果,這個所謂的老資格,便被門主用萬蟲撕咬,受盡痛苦,他的那種嚎叫,讓在場的每一位高層都記憶猶新,至今回想起來仍然不寒而慄,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這個女人,也再也沒有人試圖打斷她的思考。
威嚴,是用鮮血來建立的。
她思考了好一會兒,把目光望向了四周,看著在場之人恭謹的表情,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翹。
隨便什麼陰謀詭計,真武門已到了如此境地,而她血煞門,卻掌握了絕對的力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只不過都是些碎屑而已。
想到這裡,這個女人單手一揮,頓時,漫山遍野的血煞門之人口中呼喝。
「血煞威武!血煞威武!血煞威武!」
「殺!殺!殺!」
聲音一聲接著一聲,響徹了整個斷魂峰,並且毫不掩飾話語中赤裸的殺意!
巨大的聲音,震動的整個湖面都泛起了波紋,直接充塞了周邊的森林,驚起飛鳥無數!
聲音傳來,縱然是張帆,神色也不禁變得更為凝重,而一旁的孫虎與洪山,聽了此聲之後,表情各有不同,洪山眼中充滿憤怒,孫虎卻是毫不在意,繼續大咧咧的跟在張帆身後,反正有張帆罩著,他怕什麼,如果張帆都沒辦法,那他肯定沒辦法,慌什麼。
孫虎的想法倒是輕鬆,若是張帆知道了,肯定是連連苦笑,然後會佩服孫虎想得開的的心態。
山洞內的眾人聞聲也是一陣騷動,氣氛開始變得有些驚慌起來,雖然個個面上絲毫不顯,但是其眼神,一個個滴溜溜亂轉,不知道都在亂想些什麼。
「肅靜!」馬刑說了一句,算是勉強壓住了驚慌的眾弟子。
然後楊天讓眾弟子排好隊,一批一批的進入了山洞的深處。
聽著四周傳來的呼喝之聲,女門主的眼神不禁眯了眯,似乎很享受這一過程,隨即她不在猶豫,直接下令,命令血煞門所有人,全部進入到對方的山谷中,準備攻打整個真武門的最後一道防線,真武殿,
因為四處都是血煞門的人,所以很快速的,薛狂在五十名血衣衛的護送下,來到了真武殿之前。
薛門主看著這座宏偉威武的大殿,莫名的嘆息了一聲。
這座大殿佔地極大,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座城市!
血煞門才成立不到五十年,門內最宏偉的地方與這座大殿一比也是非常破敗,簡直就是一個草雞,兩者之間的對比,就如同天地之別。
女門主沒有被這座大殿的氣勢鎮住,但是血煞門的眾人卻被真武殿的宏偉給驚呆了,一時間血煞門的眾人俱都張大著嘴,獃獃的看著這座宏偉的大殿,竟然忘了進攻的事情。
「顏真武,你且看著,我是如何把你的傳承一一殺絕!」血煞門主狠狠的想到,同時身上本來平淡的氣質一下變得如妖似魔起來!
她已經拿定了主意,先把真武門的所有內門弟子殺光,一個不留,然後再把顏真武的嫡傳之人用萬蟲撕咬之法,讓對方受盡痛楚,最後在一把火燒了整個真武殿!
真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對真武門有多大的恨,竟然如此狠毒。
血煞門主又看了一眼大殿的四周,發現所有可以逃脫的地方全都被自己的人堵住,終於抬起了潔白的右手,就要重重落下。
在這一時刻,整個斷魂峰寂靜無聲,所有血煞門弟子的目光都看向了門主這隻潔白的右手,由於衣服袍袖的寬大,在門主抬起右手的同時,竟然露出了半截光滑的手臂,美麗異常。
但他們都沒有任何慾望,準確的說,不敢有任何慾望,這個女人的狠毒與可怕,早已深入他們的內心,甚至連男人的本能,都開始畏懼這個女人。
只要她那漂亮光滑的手臂一落,整個血煞門的眾人,會如狼一般,直接撕碎眼前這座宏偉的大殿,沒有任何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