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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聽張紅奴道:「當時齊大爺去之前,曾對武大爺相托,要武大爺將我送到齊家老宅去,武大爺,你說是不是?」


  武傳玉一聽,心中大恨,又不敢說不,若是張紅奴發威,十個自己也擋不住,只得點了一下頭。清華大笑道:「哈哈哈……,巴山派果然是任俠大氣,我曾聽聞張帆大俠護送王家小姐千里,從咸豐到長沙,果然,武少俠有張大俠之風啊,這件事情,便由武少俠去做了,武少俠路上可要小心武王爺的殺手團啊。」武明訓放出風聲要這個女人,那天底下除了皇帝老兒,就沒有人再敢搶。


  武傳玉道:「苦也。」只是沒有法子,只得點了一下頭,算是應下了。


  這時謝易與言家一干人走了過來,武傳玉看到謝易等一干人到了,連忙鑽到謝易一干人人身後。


  言方物面露喜色,這賭約,本是與齊老大立下了,眼下齊老大若是死了,那麼,這個約自然不再算數,心中高興,臉上也表現了出來。


  謝易亦微笑不止。


  武傳玉在身後一眾人中,正看到一人,正是程立挺,看到程立挺無事,武傳玉放下心,這程立挺是張觀濤的唯一弟子,張觀濤死去,只有這一個弟子剩了下來。是以萬萬不能讓他出事。


  程立挺看見武傳玉,咧開嘴,笑了一笑,突然又看到他身後的張紅奴,頓時將笑臉停住了。


  張紅奴立於武傳玉身後,程立挺自是知道,若是這魔頭一出手,這一群人都人報銷在這裡。也閉住了嘴巴。


  武傳玉道走到程立挺跟前小聲道:「後來到底怎麼樣了,你快快與我說清楚?」


  程立挺獰笑道:「我報了一點兒小仇啦。不過段德義沒死。」說完獰笑不止,好像準備再殺一群人。


  眾人圍在火光四起的宅院之前,指指點點。


  此間事了,武傳玉與一干人等皆回到言家別院,謝易見到張紅奴,怪笑數聲,亦不作言語,武傳玉是胡一達弟子,算作是掌門大弟子,謝易只當是武傳玉找的情人,也不想多說。言方物只知道是齊老大小妾,卻不知這美艷女子是張紅奴,私下去問,武傳玉如何敢將身邊的大魔頭身份說出來,於是又是先一干說辭,眾人聽到武明訓親王對此女有意,並且將此女的畫像貼到美人閣之中,皆是膽寒,言方物私下相勸道:「少俠何必貪戀美色,岳大小姐亦是天仙之姿,若是武王爺知道你動了他想的女人,少俠有十條命也不夠活的。」武傳玉知道他是好心,但也沒有法子,難道要他跳出來說:「大家一起上,拿住這個魔教的大魔頭。」么,那是萬能萬不行的,這麼一來,只怕這院中所有人都要死於這魔頭之手,心中只盼望快快將這大魔頭送走。


  第二日,程立挺剛起床練劍,不防一條紅綾飛出,將他吊起,程立挺被那紅綾拖到後院一處寂靜之所,張紅奴正立於自己面前,程立挺大罵道:「毒婦,我不會求饒的,要殺便殺罷。」張紅奴只是不理他,只見武傳玉小心翼翼站於張紅奴面前,央求道:「張前輩,出手不要太重罷?程師弟剛剛失了師父。」張紅奴冷笑兩聲道:「那叫什麼挺的小子,你快將當夜我走後齊宅發生的事恨一一道來,我聽武傳玉說道你想報仇,武功不行,如果你說的坦白,我便賜你套絕頂劍法,這劍法,是你們師祖鄧抓天留在聖教的劍法,是你們巴山派橫河十八劍的原形,你若說了,我便傳下來,這劍法是速成之法,練后成就一流高手,是不難的。」


  張觀濤的十八劍式程立挺雖然都學了,但是要練到張觀濤的程度,沒有十年是不可能的,懷中的《平白無奇劍法》是張觀濤的心血,程立挺還沒有開始練,但聽到張紅奴這般說,料定她說的不是假話,當年鄧抓天與魔教上一任教主的淵源甚深,他的劍法留在魔教,亦是可能的,且巴山派的劍法本不是速成的,且與悟性有關,張帆當年三個月武功進身江湖超一流的高手,亦是內心悟到一股無畏之意,而此時程立挺要的,便是快快練成一身好的劍法。此時程立挺根本等不得了。


  程立挺道:「你的什麼劍法,未必比得上我師張觀濤的劍法?」張紅奴冷笑兩聲,道:「你們聽說過一段叫奪命九式的劍法沒有?」程立挺一聽,道:「我說。你一定要教我。」


  這奪命九式,是巴山派開派祖師鄧抓天的殺人劍法,劍下殺人無算,只是到了晚年,鄧抓天感到這劍法戾氣太重,於是再沒有傳下來,巴山派也沒有流傳,只是當年鄧抓天與魔教教主展示此劍法,此劍法也保存在魔教,張紅奴與蘭心雅皆是魔教聖女,兩人皆記下的巴山派的這一門狠毒武功,只是兩人皆不練劍,記下了運氣法門與劍式,至於為何鄧抓天的劍法會在魔教手中,便是上一代的事情了,程立挺與武傳玉皆知道這劍法的來歷,是以程立挺開口答應張紅奴。向斷石也清楚,只是向斷石斷斷不會將這門武功傳下來的。


  張紅奴從懷中拿出一布巾,那布巾飛到程立挺手中,程立挺大喜,武傳玉與程立挺皆是歡喜,兩人一看,便知這不是假貨,這布條極是陣舊,怕是有幾十年的歷史了,上面第一句話便是:「吾鄧抓天,開一派源流,與小芹妹子合著此劍法,唯此劍法上干天和,練之不利身心……」上面正是鄧抓天的字,兩人在巴山派中見過鄧抓天的字,是以認得。上面心法與大安般引氣術一體同源,只是偏重於武功方面,兩人看得愛不釋手,程立挺大叫道:「真是鄧師祖的筆跡恐怖,真是鄧師祖所著啊……,喜悅不已,張紅奴冷道:「鄧抓天還不是個沒膽的東西,你們快快說來。」


  程立挺道:「那一日是這般……」


  那一日,張紅奴絕塵而去,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一院子人,在院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那帶頭殺手道:「先將這齊老大殺了。」說完,上前欲一掌將齊老大打死。


  不想段德義怪笑兩聲道:「不忙,兄弟們,你們不是都想投入我手下么?那麼,每個人上前,砍這齊老大一刀,誰就是我的人,不然,我只能取了諸位兄弟人頭了。」這話正是對一地的綠林漢子說的,正是要一干人物做下投名狀。


  羅遠堂第一個用力站起,一刀砍在齊老大肩上,齊老大慘叫一聲,羅遠堂罵道:「你這老東西,我哥哥為了你拚命,你卻不救我哥哥,須怪不得我。」


  張百年亦是將解藥發了下去,每一個人站了起來,第一件事便是要去砍齊老大一刀。


  一名叫薜濤的,服了解藥,不是很乾脆,拿著刀子不對齊老大下手,一眾殺手立時上前,將他分屍。


  不多時,十多個綠林漢子皆在齊老大身上下了手,只是,每個人下手都沒有將齊老大殺死,齊老大在地上呻吟不已,這一下,他們是不再可能回到齊老大身邊了。


  此時齊老大卻還沒有死,對著段德義獰笑不止,狂罵:「汝等皆不得好死。」


  段德義手持大鎚,笑道:「你是不得好死了,我可不一定,從此刻起,我便是兩湖的綠林龍頭了,哈哈哈……」長笑不止,此時他害死張觀濤,毒倒齊老大,這兩人都是驚世之輩,不想都損到他的手中,想到此處,心中無比快意,只感人生之樂,亦莫過於此。


  一道劍光突然向他右臂砍下。段德義此時心中無比得意,防身之意少了許多,加之程立挺站於身後,穿著同樣的夜行衣,混在段德義身後,也沒有防到剛才還是一條戰線的人突然下手,只見段德義慘叫聲中,他的右手飛到半空,血如同飛珠,噴到齊老大的臉上。


  程立挺站了出來,冷笑道:「武王爺有令,這段德義留著不聽話,張百年比段德義更聽話,走時王爺傳命與我,若是事成,就殺了段德義,立張百年為兩湖綠林老大。」這話自然是程立挺胡編的,程立挺在出手時心中就打好的腹稿,這個話也只打算誑眾人一時,沒有想過瞞很久,成不成就看命了。


  眾殺手都跳了開去,將兵器摸在手上,卻沒有一個人動手,眾殺手都是見不得光的人,越有陰謀,他們越是相信,況且這也符合武明訓的作風行事。


  一眾人皆目露驚色,那帶頭老大道:「胡說,武王爺明說的是不管他們的死活,只要將花月姬帶回便是,兩湖綠林死得越多越好,你是老幾,快將面巾摘下來?武王爺若是有密令,當有手令才是,我們要看。」


  程立挺心中緊張,他可沒有什麼手令之類,只得胡謅道:「王爺早懷疑你不忠心,王爺知道你收了這段德義的好處,你當王爺不知么?王爺吩咐我,到了必要時候,你若是與這段德義合流,就把你也殺了。」這亦是胡言,程立挺此時面巾之下,已是汗流。只是張口胡說了,想拖得一時便是一時。


  本來程立挺的謊話極易戳穿,偏偏這帶頭殺手真的收了段德義的好處,私下裡段德義給了這帶頭殺手三千兩白銀,本是想趁亂將張百年殺了,少一個對手,這一下,在這帶頭的殺手老大耳中,便成了武明訓知道自己收了段德義的好處,對自己不滿,心下大驚,加之武明訓喜歡在自己部下中安插人手,相互監視,這也是眾殺手所知,是以一時眾殺手竟然不能判明。


  程立挺道:「手令是有的,便在剛才那位兄弟身上,那位兄弟負責抓花月姬,只是他讓人抓去了,回神都后我自然到王爺面前辨明此事。」


  這時張百年卻是大喜,跪於地上道:「張百年永記得王爺大恩,願生為牛馬,為王爺效力。」


  地上齊老大用最後一絲力氣道:「哈哈哈,段德義,你亦不得好死罷。」


  眾綠林漢子不知所措,羅遠堂先朝張百年跪下,道:「張老大,你能從張帆那狂人劍下逃生,便有資格作我等老大,見過張老大。」眾人立時掉轉頭,去見新老大。


  蒙面老大心中還有懷疑,只是這時外面一殺手跳進來大叫道:「不好,武當派的眾道士來啦,大家快走。」


  這時段德義還在地上亂彈,程立挺欲上前,一劍將他殺了,不想段德義卻突然跪在張百年面前,道:「段德義見過張龍頭。」這時當著一眾人,卻不好再下手。


  張百年歡喜之下,只當是武明訓真的要讓自己當兩湖龍頭,大喜過望,那報信的殺手道:「快快,武當派眾人來啦,還不快走。」本來那殺手帶頭之手心懷疑慮,只是武當派一眾人殺到,自已必須脫身,拉住程立挺,道:「兄弟,你是那一部之下,我們以前見過否?」


  程立挺笑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問的好。」那帶頭殺手心中惱怒,這時清點人手,一殺手叫道:「老大,我們怎麼多了一個人,帶你一共有六十二個,怎麼數出六十三個出來。」


  程立挺一劍砍了出去,劍氣直飛,飛沙走石,便向前門奔走,這時若是與武當派一眾人相遇,可以保命。剛才他已暗暗站好方位,只等時機一到,便飛身而走。這時他身邊只有那帶頭殺手一人,其他殺手都立於十步之外,要逃的話亦是方便,那帶頭的老大早有懷疑,是以跟緊程立挺。距程立挺只有三步。


  那老大一抓向程立挺面部抓來,程立挺的面巾讓他抓去,段德義叫道:「他是巴山派張觀濤的弟子,他是混進來的,大家快快將他殺了。」段德義認了出來,他失了手,躲在一邊養傷,不敢上有,卻希望有人上前將程立挺殺了。


  數十殺手想將程立挺圍住,卻不想此時倒在地上的齊卓一跳了起來,一口咬在那帶頭殺手的臉上,本來沒有人關心一個地上一個廢人,皆沒有想到這齊老大命這般硬,帶頭老大慘叫一聲,齊卓一本想突襲張百年,只是張百年站得遠,只有這帶頭的殺手立的近,若是放跑了這個張觀濤的徒弟,日後這張觀濤的徒弟學藝有成,一定會為殺光這兩湖的綠林人物,到時也大大為齊老大出了一口氣了,此時齊老大自然無法殺段德義,便將希望放到對手身上去了。


  帶頭的老大慘叫一聲,耳朵讓齊老大咬了下來,眾殺手一時沒有去追程立挺,程立挺大叫一聲,直往火堆里奔去了,此時最為重要的保命,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程立挺也算得上成熟了不少。


  段德義大道:「你們快將程立挺殺了,快啊,他砍了我一條手,我要將他砍成人棍……」


  張百年卻風輕雲淡道:「段兄弟,我還沒說話,你怎麼亂插話了。」此時段德義少了右手,怎麼也不是張百年的對手,張百年此時只將將自己成為老大之事搞成事實,也想放跑程立挺,便大聲道:「兄弟們,我們快走,眾位武王爺手下的兄弟,你們也跟著我們快走吧,武當派道士們武功高強,不好對付。」張百年將解藥分與眾綠林漢子,眾綠林漢子服下解藥,此時力氣已然回來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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