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生無可戀與卑鄙下流
藍毛老貓和金毛蒼狗立在兩條道路的邊上，老貓依然飽受少女舸的欺淩。
“你們怎麽看這兩個問題？”
彭嘉正在考慮這兩個問題，藍貓和金狗的問題是有些難度的。第一個問題有關於哲學的，類似於換掉了所有零件的船到底還是不是原來的船。但是這個問題卻不和他聽過的版本一樣，因為這裏的主體不是船，而是人。人的所有組成都換了，那麽靈魂該去何處？第二個問題應該是找出凶手，但是這個男人隻是從窗戶跳出來就死掉了，這讓人怎麽猜呢？所以這個案件不能通過常規思路。簡短的一段描述裏隱藏著諸多凶手，我並不是偵探小說的主人公，而是身處一個同時存在著惡魔與怪物的氣之世界。
“我覺得，我想問一下……這隻貓~和……這隻狗~”
何滿子的強調充滿了戲謔，貓和狗的外表並沒有欺騙到她，但是這不意味著貓和狗值得尊敬。貓和狗應該是被狠狠蹂躪才對！用刷子給它們刷毛，然後喂給他們合適的食物，貓用貓薄荷，狗用肉骨頭……所以藍貓和金狗都給了何滿子足夠好的印象。
“毒女人，一邊玩蟲子去。這墳墓裏那麽多蟲子，你不上手。動物應該由我來對付，我可是動物專家。”
“你們不要這樣了，快點解決我們的問題，我們才能夠自由的。”
藍貓的耳朵被揪得不成樣子，如果是普通家貓大概早就不耐煩了。
“所以，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就是，某個人的安排。”
何滿子興趣滿滿，誰是會說話的貓的主人？
“誰呢？能不夠告訴我們？”
藍貓有一些遲疑，它的貓眼四處亂瞟。
“是誰呢？誰呢……我想想……”
“誰啊？”
你快說啊！何滿子很感興趣的，心裏直癢癢的。
“我想……”
藍貓的貓眼盯著地麵的石磚，好像在回想主人的模樣。
“想起來沒有？”
“別想從我嘴裏套出情報！”
藍貓咬牙，小貓牙都露了出來，舉起一隻貓掌抗議示威。隻是它的動作過大，牽扯到了被揪住的耳朵，藍貓被舸扯得十分不舒服。
“放開我！”
“不要！”
藍貓生無可戀地倒在地上喘氣，就像被非禮了一樣。舸嗬嗬地賊笑，在彭嘉的眼裏恐怖至極。
既然這隻貓已經生無可戀了，為何我們不乘勝追擊呢？彭嘉側著臉一笑，何滿子看到了，也會心一笑。
“你的這個問題有沒有什麽要求？”
“沒有。”
彭嘉已經盤算好了怎麽對付這隻肥貓，想好了問很多問題。先是準備利用舸的助攻，讓藍貓分神，然後趁機套出情報。
“那麽回答錯了也沒關係吧？”
“沒關係。”
“那麽不就簡單了，我們一直猜下去總會猜中的。就比如說最基本的：答案一，這個人是他自己。答案二，這個人不是他自己。”
“不，你還要回答為什麽，明白什麽是簡答題嗎？”
藍貓咬牙切齒瞪著在它身上肆虐的少女舸。
“明白，就是我們一直猜下去，肯定能夠找到答案。不過你和那隻狗有什麽區別呢？”
“我是貓，它是狗，就這麽簡單。”
“可是為什麽你這麽胖呢？”
“駁回！這個問題和謎題無關！”
舸嘿嘿地笑著，然後在藍貓殺人一樣的目光下，抓下了一撮毛。
“喵嗚~”
隊員們都目瞪口呆，舸這麽做為什麽藍貓不反抗呢？真奇怪，真奇怪。
而另一條路上的金毛黃狗正在和吳勝雪坐而論道。蒼狗雖然在說話，可是它掉出來的舌頭和用來瘙癢的爪子出賣了它，它的本質還是一隻狗。吳勝雪並不感覺奇怪，通過和這隻狗的交流，他好像認識了一個耄耋老人。
“所以，隻要我們回答了問題，就可以過關了是嗎？”
“按照規矩來說，就是這樣的。”
“如果不回答會怎麽樣？”
吳勝雪正襟危坐，神情嚴肅。蒼狗掉舌頭哈氣，言語有一種很勞累的感覺。
“過不去。”
“過不去是指怎麽樣？”
“就是沒有可以過去的路。”
吳勝雪呼出一口氣，然後起身。
“我去看看，馬上回來。”
什麽意思？他不應該先解決我的問題嗎？哎？我都告訴他沒有路了，他怎麽還往前走？什麽？什麽聲音？他做了什麽？牆居然碎了！唉……
蒼狗的舌頭縮了回去，看著吳勝雪走回來。吳勝雪用手甩著鐵索把鐵索收起來，然後坐下。
“那麽現在路通了，但我還是想猜一下，萬一我猜不中你再告訴我。”
“好吧。”
藍毛老貓也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它被嚇得大叫，可是卻沒有精力去分心。因為那個小惡魔，居然在抓她的肚子！
“喵嗚~”
一聲哀嚎之後，老貓耗盡力氣，廢物一樣倒在地上。
“我認為，隻要這個人的靈魂還在，那麽他就是原來那個人。如果一個人的靈魂改變了，那麽他就不再是他。可是這個人是否是這個人，還要和那個人的自我認知有關。即便是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自己，但要是他不認為自己是自己，那麽他也依然不是原來那個人。”
無論彭嘉說什麽，老貓都聽不清了，它隻有用最後的力氣宣布一件事。
“你過關了，快把這個小畜生帶走。”
彭嘉還站在那裏，他和何滿子都不願意走。
“你和那隻狗到底是什麽？”
老貓輕藐地看了彭嘉一眼，就迅速變淡，從彭嘉的眼前消失。彭嘉不能相信，他感應四周的氣，再也找不到這隻肥貓的氣了，而另外一邊的金毛蒼狗也消失了。
“真可惜，還想好好聊聊的。”
吳勝雪拿著鐵索起身，他從未見過這樣睿智的狗。舸也從地上起來，拍一拍手，藍色的貓毛四處亂飛。這表明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那隻貓和那隻狗就這樣在他們的麵前消失。彭嘉產生了一種很強的異樣感，他看著這個女孩，女孩露出純潔的笑容。
“何滿子，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麽？”
“你又在說胡話了。”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要不要分兩路前進。毛逸認為可以分兩路走，但是必須每十分鍾用對講機聯係，並且一旦失去聯絡就要立即往回走。張勳認為絕不該分開，因為墓穴的構造並不清晰，盲目分開會出現危險。經過討論，小隊決定不分開走。那樣的話就必須走其中一條路，走哪邊好呢？
“走這邊吧。”
何滿子建議走藍貓的路，隊員們沒有意見。因為他們對兩條路，是一樣的一無所知。隊伍繼續前進，向墓穴的更深處。
“舸，還要走多久呢？”
“這個地方很大的，紅柳林在很深的地方，上一次去那個地方還是很小的時候。”
“哦，這樣啊。”
彭嘉點點頭，看來還要走很久。不對，她沒說要走多久……彭嘉很無奈，但是一個小孩不記時間是很正常的。這樣無奈地歎息，彭嘉看到了一團團的氣，在很遠的地方。因為彭嘉觀氣不通過眼睛，所以他幾乎不受黑暗的影響。
“前麵有人，有四個人。”
隊伍就放緩了腳步，張勳和毛逸迅速退到隊伍後麵，舸也被他們拉過去。
“要不要走另一條路？”
“恐怕不行，他們應該是分開走的，那麽另一條路上有五個人。”
彭嘉看到了三團熟悉的氣，分別屬於‘隕石’撒拉，‘止境’伊芙和‘藍洞’艾比蓋。最後一團氣他不知道名字，但是在他殺死懷特的那個晚上，那個人也在場。這幾個人雖然是強敵，但是如果有隊友的幫助，然後率先出手，那麽說不定可以解決掉他們。彭嘉這樣想著，然後告訴了隊友們。
“你們看過他們的資料吧，首先一人瞄準一個，最好能夠打中，那樣就不用動手了。然後我和吳勝雪迅速解決掉不清楚能力的那個，接下來隻要幹掉撒拉，他們就會失去反抗能力，隻能束手就擒。”
“算盤打得很好。”
艾比蓋的能力每隔十分鍾就會使用一次，他已經看到了正在接近的毛逸小隊。但是艾比蓋還是讓隊友們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就這麽一直往前走。
“撒拉，你的能力可以控製重力對吧？”
“沒錯。”
“那麽把他們都埋死在通道裏吧。”
“是個好主意。不過通道堵死了，我們怎麽回去呢？”
“相信我，還有別的出路。”
彭嘉、吳勝雪、何滿子和李春曉拔出閻王槍，正在一片黑暗中悄悄接近，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