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模糊不見的網
“0號，這裏是3號，目標出現在山南海鮮市場。”
收獲了魚之後，就往裝魚的箱子裏倒入一些冰。彭嘉騎著小三輪車拉著海產品和姚海去海鮮市場賣海鮮。三輪車上的箱子裏除了冰和海鮮還裝滿了水，彭嘉踩得都有些吃力。
“小夥子力氣真不錯······不過我在這個年紀能頂兩個你。”
姚海在車子上麵愉快地笑著，而彭嘉則滿頭大汗。
“以前我一個人一天也就撒50張網，現在你也來撒網，多了一倍，魚也多了一倍。我想起來了，前麵還有個上坡，小夥子加把勁。”
彭嘉看到那個斜度很高的斜坡，他開始加速，但是對於這個坐在車上的依舊很不爽。
“伯伯，你下來推車罷。”
姚海笑著從車上跳下來，從後麵幫著推車，兩個人廢了很大勁才從坡下上來。
斜坡之後就是喧鬧的海鮮市場了，海鮮市場鬧哄哄的，地上到戶都是水，大老遠就能聞到魚腥味。許多木牌子掛在顯眼的地方，上麵寫著魚的品種和價格。牌子就掛在棚子的上沿上，風一吹，一些不太堅固的牌子飄飄搖搖。
“就這個攤子了，我一直在這裏賣，市場是有規定的。”
彭嘉和姚海開始把箱子搬到地上，姚海拿出一個牌子，掛在市場的杆子上麵。彭嘉拿下網布，罩在欄杆的上麵，搭了一個簡易帳篷。姚海搬出來兩個帶著結實的布條的小折疊椅從車上過來，把其中一個遞給彭嘉，另一個放在地上，他把頭上的鬥笠摘下來扇風，好不自在。
“草魚十塊，鯽魚二十三，鯉魚十四，青蝦一二十，河蟹二十五一斤。”
姚海開始招攬客人,他伸出粗糙的手朝著過往的行人打招呼。
“新鮮的活魚！剛從烏龍湖打撈上來！肉嫩味美！價格便宜！這位小哥要不要來看看？那邊的妹子不要走嘛！。”
姚海開口之後果然有一些人聚過來，姚海給魚標的價格也很合適，人們問了之後幾乎都買了。價格這種東西，太高了沒人買，太低了賣家會虧損。雖然零散地賣量不是很大，但是之後會就交給專業的魚商。
“0號呼叫5號，嚐試接觸目標，注意不要驚動他，確認一下目標是否正確。”（0號）
彭嘉在攤子的一角坐著，時不時幫忙稱一下魚的重量，再算一下多少錢。畢竟彭嘉額是個文化人，不像姚海，這輩子都沒念過書，算點東西都費勁。姚海笑嗬嗬地使用彭嘉，彭嘉成為了理想的報數機器。
“這個魚怎麽賣？”一個穿著紅色花布的中年大媽來到了攤子的前麵，隻是這對於彭嘉來說有些不一樣。彭嘉的知識涉獵比較廣，他發現那個大媽站的姿勢很容易發力，這是不正常的，畢竟你隻是在逛市場。此外，那個大媽的臉上似乎有一些淡淡的粉末。
“鯽魚二十三！鮮嫩美味，帶回家做糖醋鯽魚不好吃嘛！”
那個大媽掏出一疊皺皺巴巴的鈔票，她舔了一下手指，開始把鈔票疊整齊。
“就這條了。”大媽走近彭嘉，她朝著彭嘉看了一眼，彭嘉把魚放到稱上。
大媽彎下腰去看表，彭嘉也去看表。
“七兩重，十六塊一，我給你裝好。”
彭嘉把鯽魚用紅色的塑料袋裝好，把魚交給大媽。
大媽一邊把錢從那一打裏抽出來，一邊說：“小夥子不像是本地人呢。”
彭嘉笑嗬嗬地說：“我家確實不在這裏，我是北方人。”
大媽把錢交給姚海，姚海直接放到小包裏，他也和大媽熟絡地交談。
“這小子是我在一個沙灘上撿回來的！”
說完姚海就開始笑，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憑空而出，這一點讓他的生活變得多彩了不少。必經姚渝是他的寶，不忍心打，不忍心罵，這下家裏多了個小夥子，髒活累活都是他！
“你才是沙灘上撿回來的，你是海底撈上來的，又腥又鹹！”
彭嘉很不滿意，我有那麽便宜嗎？姚海一聽更樂了，這小子還可以拉呱，這下嘮嗑的也有了。
就在兩個人聊得火熱的時候，大媽已經提著魚離開了，她圍巾的一角略微下滑，露出了黑色的耳機。
“5號呼叫0號，身份已確定。”
“我是0號，準備抓捕行動，所有人收到請回複。”
彭嘉和姚海大叔聊得很開心，有時候聊天的對象如果是完全沒有交際的人，那麽就可以放心地說出心裏話了，隻不過有關於C25和TRP乃至於407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告訴一個完全不相關的人。在聊天的一刹那，甚至彭嘉產生了一種想法，永遠地留在烏龍縣，從此泛舟湖上，每日喝苦的要命的茶，說起來那是什麽茶？
“海叔，你們家裏的那是什麽茶啊？那麽苦。”
“玉米須茶，太貴的搞不起，女兒說那個能祛濕。”
姚海露出了驕傲的神情，然後有鼻子有眼地開始講自己的女兒如何如何聰明，如何如何孝順，一直講到她女兒剛會說話的時候，姚海一陣激動，霎時間淚流滿麵，被妻子罵了沒出息。
彭嘉聽得津津有味，彭嘉的生活顯然和這種平常的生活掛不上鉤，所以他更加向往。隻是雖然向往，但他的理想是人類的未來，人類的未來是永生！彭嘉知道自己選擇了這樣路，少不得血雨腥風！
彭嘉抬頭望去，不遠處買熟食的小販和餐館的夥計都是姚海說的生麵孔，而周圍有幾個顧客已經繞了市場好久了，他們以為換了衣服化了妝彭嘉就認不出他們了。每個人都有獨特的氣，氣才是人生命的根本，氣有五種顏色，對應著五行，五行各有特點。金氣主肺和小腸，木氣主肝膽，土氣主脾胃，水氣主腎與膀胱，火氣主心和小腸。人人皆有五氣，但五氣的強弱各不相同，因此人與人可以用觀氣粗略分辨，金人氣質方正，木人氣質溫柔，水人氣質圓滿，火人氣質顯露，土人氣質敦厚。
外表的偽裝不過爾爾，彭嘉看去，有幾十個人正在朝著自己緩緩移動，組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平凡的生活結束得如此快，遠超彭嘉的意料。
“海叔，告辭了，我必須走了。”
對於這句話，姚海隻是眼睛一亮，略微驚訝，畢竟是撿回來的人，什麽時候跑掉都不意外。
“保重。”
“目標行為反常，加快抓捕。”（0號）
彭嘉拎起一袋魚朝著餐館走去，小餐館不過是平房，彭嘉特地地挑選了有生人的那一家餐館。所謂欲擒故縱，他其實對於自己能逃走不是很有信心，所以彭嘉感覺到了一些身體的僵硬。
“你們這裏收鯽魚嗎？”
那個彭嘉懷疑是眼線的夥計正在和彭嘉談價。
“你這鯽魚怎麽賣？”
“拖住目標，我們的人就要到位了。”（0號）
“我這鯽魚，四塊錢一斤！”
“你這麽便宜不會有問題吧？”
彭嘉笑著抓住一條鯽魚，他咬了鯽魚一口，在那裏嚼，然後吐了夥計一臉。彭嘉把夥計踹倒，飛速地朝著後門跑過去。
“目標朝牛肉麵餐館後門移動，相關人員請注意。”
彭嘉神情緊張地穿過了餐館的後門，他忽然之間發現自己的麵前有一堆漂浮的石頭。
彭嘉感到詫異，但是心一橫撞了過去，石頭狂風驟雨般打在彭嘉的身上，直到那些石頭紛紛碎裂，好在彭嘉皮糙肉厚，隻是流了一些血。一群人拿著改裝的槍從附近的草叢裏衝出來，槍口對準了彭嘉。改裝槍沒有消音，這群人膽子大的很。
彭嘉跑得足夠快，本來那些子彈是無法集中彭嘉的，但是子彈在空中令人絕望地轉彎了，所以彭嘉被大量的小口徑子彈不斷擊中。但是他不能夠就這麽放棄，他不能把自己的命交給一群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夥手裏。
彭嘉知道有人用一種獨特的能力影響了重力，從而改變了一係列的因素，導致子彈命中在彭嘉身上，但是他不必與那個人交手，他隻是在跑，隻要逃到附近的大山裏，無論如何到不要被這群人抓住，他們一定是來奪走自己的研究成果的。
一些拿著槍的蒙麵人擋住彭嘉的去路，彭嘉赤手空拳地和他們搏鬥，那些人雖然很有技巧，但是力量的差距是絕對的。彭嘉把這群訓練有速的人一個個擊倒在地上，亡命逃跑，直到他遇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
彭嘉並不覺得這個女人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除了她是個女人，沒有蒙麵，沒有武器，甚至於就像一個正在外出約會等待情人買茶出來的女人。彭嘉沒有去考慮事情的異常，然後他狠狠地撞上了一堵巨大的牆，看不見卻真實存在的牆。彭嘉立即朝著左邊轉過身，他又狠狠地撞上了另一麵牆。這時彭嘉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幹脆不斷地攻擊那個隱形的牆壁，但是這些攻擊並沒有效果。彭嘉依舊不停地試探這些牆壁的情況，他能看到牆壁外的蒙麵人越來越多。
一個蒙麵的男人遞給那個帶著墨鏡的女人一個小瓶子，那個女人把瓶子丟進彭嘉所在的空間裏，瓶子碰到地麵就摔碎了。彭嘉發現瓶子穿過的地方牆壁微微一閃，但是即使找到弱點也晚了，外麵都是不明身份的人，瓶子也冒出一股白煙，很快彭嘉便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