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僕身危
一咬牙，看著一幅蝌蚪文形成的經絡穴道圖。花盆栽種的蔓藤，丹田就是這花盆，十四經脈就是蔓藤的枝椏，周天的穴道就是蔓藤的花朵。而四十八經外奇穴，就是隱晦散落在蔓藤下面以前開花結果掉落的種子。蝌蚪文在這經絡圖內遊動，這是這修行的運氣方法。
石小海強聚精神，運行起這法門來。
不多時，石小海身上的穴位如同天空中的點點繁星閃爍光芒。一股股小小的龍捲風在穴位星光上形成，龍捲風瘋狂的吸收著天地間不可見的靈氣，化為液態的真元聚於穴道之內，化為道道溪流朝丹田中彙集而去！
可那心臟砰砰跳動的越發快速，源源不斷的汲取他的丹田。那氣泡狀的丹田被吸的干扁，直痛的石小海抽搐連連。心中大罵這功法為什麼不如石大海那舍利子一般不知不覺間就讓人納氣築基來的輕鬆。
不多時，石小海周天穴道引起的龍捲風引起連鎖反應。只見一道通天龍捲風直通天際，頓時吸引來漫天烏雲，這大地伸手不見五指。
烏雲遮天，天黑如墨，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時辰。那龍捲風才徐徐消散。
渾身一股力量充斥石小海，令他感覺此刻如能一拳擊毀一座山峰。強行按下周身的躁動，慢慢適應起渾然不同的身體來。
此刻如同長了兩個心臟，丹田也隨著心臟不停的收縮，周天靈氣化為一條大河不斷的融入心臟血液之中。
張眼看著雙手，其上竟是不斷地冒出腥臭的黑色之物。不多久全身布滿了全身，這周天的穴道如同填不滿的無底洞一般，瘋狂的汲取天地靈氣往石小海體內涌去。
只見石小海方圓數里內的草木活物，全都枯萎起來。不多時便化為飛灰消失不見。足足過來四五個時辰，這瘋狂的鯨吞吸納才見緩慢下來。
此時石小海全身已被厚厚的血伽覆蓋，雙拳一握，渾身的血伽便脫落而下。
石小海直感覺渾身氣血澎湃，猛然一個鞭腿。
「砰！」一聲音爆，只見一道腿影如把巨大的斧頭。登時將石小海身前的土地劃出一道一丈多長的深溝。
「好！這《不死神訣》當真是神奇！眼下已經納氣中期了，按其所說的當今世上的修行功法，此番自己的境界已然算是納氣大圓滿嘗試點亮眉心的泥丸宮，嘗試衝擊『開光』境界了，可這《不死神訣》所言這只是小成罷了，還有這四十八經外奇穴需外力激發修鍊。」石小海心頭大喜。
「這蝌蚪符文只有一半。」石小海眉頭又深鎖，此前被那屍蛟生生打斷，那神奇的蝌蚪文竟是只有一半在腦中，堪堪到金丹境界。這《不死神訣》失心魔乃是自創，眼下其消失在那石門之內，也不知是死是活…
「也罷，這世道亂成這樣，也不知道能活到哪天。既然這失心魔能自創，我為什麼不能？」石小海細細一想，心頭一定。
「要遭！」天此刻已經大亮石小海猛然大驚。不知何時，這朱家大院方圓數里已是寸草不生。這泗水雲城經歷此番大戰，已是臨近成為廢墟了，唯有那城牆遙遙在望。
石小海心頭大急，忙起身飛奔朝家中趕去。
「怎麼會這樣！」石小海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無比熟悉的家門此刻已經坍塌，只有一面牆壁屹立著。只有那「無往壽材」四字招牌半掩，才能判定這正是他的家。
「娘！」一聲大呼。石小海便是瘋了一般雙手刨起這成堆的廢墟來。
許久，那廢墟中傳來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少爺，是…少爺嗎？」
石小海猛然一愣，忙循聲挖去。不多時，這間一位老人被那橫樑瓦礫壓住動彈不得。正是老家僕王叔。
「少….爺，別…別管我。快！快救夫人！」王叔見石小海，忙伸手指著身下道。
石小海忙刨開其身下的灰土，只見一付隱隱有一個開口，黝黑的壽材正在王叔的身下。
慌忙中，石小海刨出了王叔。只見這老僕雙腿已經嚴重變形，身下滿是凝固的血痂。也不知是何般勇氣讓其存活下來。顧不得做多言語。石小海忙掀開棺材，一位婦人雙目緊閉，一臉蒼白。正是這石小海的母親。
「母親！母親！」石小海忙抱起婦人，手掐人中連連呼喚。
「咳咳…」婦人連連咳嗽。
「小海，大海呢？怎麼不見人？「石夫人剛剛好轉的臉色又蒼白起來
石小海這才大舒口氣，忙回道：「娘，大海得了天大的機緣，此番被仙人直接收為徒弟飛走了。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此次是不是荒人打殺過來了？「石夫人輕拍胸口道。
「娘，不是。是仙人鬥法。「石小海回道。
「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要說這仙人們那麼大的本事，怎麼就不顧及這凡人們的死活了。看看這泗水雲城……「言畢竟是眼中含淚。
「咳咳…「王叔此刻連連咳嗽，吐出幾口血來。
「小海，快看看你王叔。」石夫人小海將其扶起。
這忠實的老僕人已經是多半不行了。他的臉色一片蒼白，下半身已經是血肉模糊，眼下見婦人無恙，已是一臉欣慰，雙眼連連掙動，像是要睡著了。
「王叔！」石小海語氣哽咽，雙目犯霧。
「少爺啊！老僕我啊，要下去伺候老爺了。」王叔斷斷續續道。
「王叔，你哪裡會死，我們家怎麼能少了你呢。」石小海握緊王叔蒼白無力的手。
「你也長大了，我早就想下去陪老爺了，就是不知道這麼久不見，老爺會不會嫌棄我老了……」老人蒼白的臉此刻閃過一絲憂色
「不會….怎麼會…你不是常說爹爹最是仁義了么！絕對不會的….」石小海將嘴角都咬出血來。
「老王啊，你這是說的什麼瞎話。夫人我還等著你伺候呢，你就這麼走了，誰來服侍我啊。你不是常念叨這要給他哥兩定門親事嘛？這事兒還得你幫忙張羅呢。」夫人亦是手抹淚珠哽咽道。
「夫人….老奴….」王叔此刻泛出一絲期盼，似乎掙扎著想說清楚什麼，可是聲音確越發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