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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身陷魔窟

  眾人見韓簫失態,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韓簫急忙轉過身,沙啞著嗓子對溫白玉請罪,說自己喝多了。


  柳如如也站起來,端著一杯酒,媚眼如絲的對溫白玉道:「我這個表弟平時不大出門,今天逢此盛會,一時激動,請莊主及各位好朋友容量。我喝一杯酒,替他給大家賠罪。」說著,一飲而盡。


  眾人見柳如如風姿綽約,面賽桃花,早都神魂顛倒,便也七嘴八舌的替韓簫說話。


  溫白玉含笑點了點頭,手一揮,兩旁的侍女極快的又重整了一桌佳肴。


  韓簫看見柳如如狠命的對自己擠了擠眼,側身坐下來,心口嘭嘭劇跳,再也平靜不下來。


  溫白玉道:「去掉手銬腳鐐,給他一把劍。」手下奉命行事。


  韓簫躲在後面,偷眼觀看,見外公被動的接劍在手,痴痴的看著劍身,神情如傻似痴,良久,喉嚨里喈喈的笑了幾聲,身形一動,施展出了一套劍法。初時身隨劍轉,一招一式,漸漸如扶風落葉,翩若驚鴻,到後來竟然劍光飛舞,滿堂光彩。


  眾人目為之奪,喝彩連連。


  溫白玉眼光閃爍,舉起酒杯道:「此劍法乃『落天劍法』,當真悅目愉心。觀此劍法,當喝一大杯。」率先舉起一杯酒,仰脖子喝了下去。


  韓簫見眾人都端起了酒杯,正要端杯,忽覺眼前人影一閃,只見外公電射而起,人劍合一,閃亮的劍尖,極快的朝溫白玉咽喉刺去。


  此刻溫白玉仰脖喝酒,目不外視,把咽喉暴露在外。餘人酒酣耳熱,紛亂舉杯,一時也沒有發覺。等有人發覺並失聲喊叫的時候,白遠山的劍尖,已經堪堪刺到了溫白玉的咽喉。


  韓簫激動的手握刀柄,只待外公一擊奏效,便要拔刀而起。


  誰知道溫白玉看似不妨,待劍尖堪堪刺到的時候,手腕一番,「叮」的一聲,正好用酒杯接住了劍尖,難進分毫。眾人呼喝著站起來,將要上前相助。溫白玉微微一笑,酒杯一抖,一股無形的元氣激發出來,白遠山手中鋼劍寸斷,慘叫了一聲,半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摔倒在地。


  幾個虎狼一樣的下屬撲上來,拳打腳踢,又用精鋼鐵鏈,把白遠山手腳鎖上。


  白遠山目呲欲裂,口中叫罵不絕。溫白玉揮揮手,手下把白遠山拖了下去。


  溫白玉見眾人神色驚疑不定,哈哈大笑,親自倒了一杯酒,道:「一個小插曲,給大夥提神。來,咱們繼續喝酒,客房已經準備好了,今天誰也不許走。咱們來一個不醉不歸!」


  眾人轟然叫好,觥籌交錯,紛紛喝贊溫白玉修為高深。


  韓簫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見柳如如不停的目視自己,知道此時不易暴露,咬牙強忍。又聽溫白玉說今天要留宿,正中下懷。便強做顏色,拚命的跟大家喝酒。


  不知什麼時候,大堂四角點起了巨大的松油燈,照的金碧輝煌,亮如白晝,而窗外已經是暮色四合。酒菜不知道添了多少遍,這一場壽宴,竟然進行了整整一下午。開始有喝醉的人趴在桌子上,或者溜到了桌子底下,立時便有下人攙扶了出去。也有人不勝酒力,起身告辭,搖搖晃晃的跟著下人去客房休息。


  韓簫無比煎熬的度過了漫長的時間,此時也站起來,對溫白玉報報拳,口齒不清的道:「在下不勝酒力,先行告辭!」然後跟著兩個下人,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外面夜風微涼,韓簫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醉眼斜看,見綠柳山莊已經沉浸在一片燈火之中,遠處青山被夜色籠罩,黑黝黝的像一頭沉睡的巨獸。他腳下打拌,似乎已經真的醉了。等到兩個下人領他到了客房,他倒在床上,立時便打起了鼾聲。


  兩個下人悄悄的帶上門,一陣細細的腳步聲,似乎走遠了。


  韓簫呼一下坐起來,吸氣握拳,渾身戰慄不已。


  真是太意外了!誰能想到上一刻還茫無頭緒,突然間就找到了答案。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外公竟然被囚禁在綠柳山莊,這溫白玉果然非等閑之輩,他一定就是孟家的幕後黑手。現在外公既然在這裡,那麼爹娘還有其他那些白家親人,一定也在這裡了。


  想到日思夜盼、不知身陷何方的親人,此刻就在自己不遠的某個地方,韓簫激動的顫抖起來,許久來積壓的仇恨苦悶,此刻真想破聲大叫,為了不使自己叫出聲來,他把手腕塞到嘴裡,渾身戰慄,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齒痕。


  他迫使自己平靜下來,知道外公是被囚禁在後山的地牢里,那裡一定守衛森嚴,此刻唯有等待時機,到後半夜守衛疲憊的時候,方好行動。便盤膝坐在床上,靜靜的等待著時機。


  山莊里的話語談笑聲,漸漸消失了;狗吠聲越來越遠;星星點點的燈光,也依次熄滅。夜幕籠罩下,整個山莊靜悄悄的,白天喧鬧了一天的人們,此刻想必都已進入了夢鄉。韓簫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身上,把袖口、褲腳都纏裹的乾淨利落,手提鬼頭砍,推開窗戶,輕輕的跳了出來。


  辯了一下方向,貓腰往後山的方向飛馳而去。路上碰見三五巡夜的武師,憑藉著絕妙的「採藥歌」身法,武師打個哈欠的功夫,他便閃身而過,一毫也沒有被發現。


  這綠柳山莊與白家堡有些相似,都是依山而建。不同的是,綠柳山莊起於平地,後面一直延伸到山上。特別是後面幾重院落,其實已經是在接近半山腰的地方。


  韓簫穿過最後一重院落,見遠處山上,隱隱還有一角燈光,知道那裡應該才是溫白玉所說的後山,便隱身在花木樹林之中,幽靈一樣往前繼續穿行。


  忽然面前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塹,寬約二十多丈,阻斷去路。韓簫猶豫了一下,看見旁邊不遠有燈光飄閃,仔細聽,若有人聲。便悄悄的摸過去,原來這裡橫跨溝塹,有一座木橋。一座塔樓哨崗,不偏不倚,建在木橋的正中間。


  要從橋上過,必須穿過塔樓。而方才的燈光和人語,正來自塔樓裡面。想必有護衛把守,想無聲無息的過去,是不可能的了。硬闖亦不可取,經過白天所見,韓簫知道這綠柳山莊的武師,修為都不低,萬一被他們吵嚷起來,事情就敗露了。


  苦思一番,看著這座橫跨的木橋,忽然有了辦法。他把鬼頭砍小心的在後背插好,在草叢裡小心的移動著,到了懸崖邊,摸著山壁上的石頭,把身體下到溝塹里,然後像個壁虎一樣,小心的向木橋的位置移動。


  到了橋下,以手指攀住木橋的邊緣,身子懸空,屏住呼吸,慢慢的換手,往對岸移動。中途的時候,被溝塹里的過山風一吹,身子晃了幾晃,險些跌下去。


  就這樣全憑十指的力量,終於到了對岸。望見前方一處山崖上,有一座小木屋亮著燈,想必那裡就是地牢的入口,悄悄的潛了過去。


  他以戰魂三轉的修為,施展開「採藥歌」身法,在夜幕下的深山裡,當真輕靈如猿,連只鳥也不曾驚起。


  到了木屋外面,燈光搖曳,寂無人聲。他透過窗戶上的縫隙,看見裡面有一張桌子,上面杯盤狼藉。兩個黑衣武師,正趴在桌上酣睡。想必今天莊主大壽,這些武師也都得賞了許多酒菜,以致吃喝大醉,昏昏睡去。


  韓簫看見其中一個武師的腰上,掛著一大串黑黝黝的鑰匙,不由心中狂喜,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他用刀尖撥開窗戶,用手掀起一條縫,身子一提,便落到了屋裡。兩個武師仍然酣睡,毫無察覺。


  韓簫心道,就讓你們睡個踏實。啪啪兩掌,兩個武師睡夢中哼都沒哼一聲,脖子一歪,便昏了過去。韓簫抓起那個武師腰間的鑰匙,急急的尋找地牢入口。在屋子裡看了看,發現沒有可疑之處,又到屋外循著山壁看了看,也沒有隱藏的洞口。心中焦急,又回到了屋裡。


  仔細的查探一遍,還是一無所獲,不由焦急起來。無意中用手在中間的桌子上一按,感覺有異,仔細一看,這桌子卻是精鐵所鑄。隨手掀了一下,竟然紋絲不動。


  韓簫知道這桌子有蹊蹺,急忙把兩個被打昏的武師搬到牆角,兩手把住兩邊的桌邊,用力一抬,桌子四條腿竟然連著一塊鐵板,搬開一邊,下面赫然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韓簫大喜,從牆上取下一盞松油燈往下照了照,見一溜台階傾斜而下,咬了咬牙,手握鬼頭砍,縱身跳了下去。


  順著台階下來,面前又出現了一道鐵門,韓簫見上面一把精鋼大鎖,用手根本掰不動,急忙把那一串鑰匙,一個一個來試,試到第五把的時候,大鎖咔嘣一聲開了,韓簫拉開鐵門,裡面是一條甬道,用燈一照,只見兩邊是兩排牢房,房門都是整塊的巨鐵鑄就,旁邊一個四方小孔,算做窗戶。


  韓簫急忙用燈照著,一個牢房一個牢房的尋找,燈光到處,只見這些被關押的人,有的被鐵鏈吊著,有的被綁傅在石床上,有的縮在牆角不知是死是活,狀況之慘,宛如人間地獄。韓簫仔細辨認,這些人裡邊,沒有白家的人。


  一直找到最後一間,通過鐵門上的小孔,用燈往裡一照,只見牆角蜷縮著一個人,從後面的身形來看,正是白天在大堂里所見的外公。


  韓簫輕輕的喊了兩聲,「外公,外公」,白遠山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受傷昏迷了,沒有反應。急忙用手裡的鑰匙,來開鐵門上的大鎖。這一串鑰匙,足有二三十把,他不知道那一把是,只有一把把的挨個實驗。


  又擔心耽擱久了,被人發現。越著急,手越哆嗦,手越哆嗦,越打不開。直到一串鑰匙快試完了,才終於有一把可以插進去,輕輕一擰,咔嚓一聲,鎖開了。


  韓簫拿掉大鎖,推開鐵門,縱身竄了進去,喊著「外公,外公!」用手一摸這人的肩膀,感覺有異,一下子把這人搬過來,不由呀的一聲。原來這竟是一個木頭人,外面穿了外公的衣服而已。


  意識到上當,韓簫彈身欲退的時候,只聽哐當一聲,抬頭看時,鐵門已經被從外面鎖上了。一個聲音哈哈大笑:「小子,你孟爺爺這一招瓮中捉鱉可好?」


  韓簫身子顫了顫,從聲音聽出,正是孟家三兄弟的老三,孟岐玉。再從窗口看,外面站了幾個人,除了孟岐玉,溫白玉、孟岐山、孟岐峰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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