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如夢似愚
如果說16歲的白玉的身體是一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面前這個女人,就是熟透的蜜桃。她的眼睛、她的唇、她的脖子、她的玉峰、玉峰上懸然俏立的紫葡萄、平坦的小腹、渾圓的修長的腿……無處不催動人的心弦,去犯下人類最原始的罪孽。
韓簫感覺自己像一塊鐵被放在火上烤的通紅一樣,渾身發燙,想要爆炸。
女人的眼神如夢似幻,聲音也如夢似幻,濕聲道:「看見了沒有?」
韓簫咽了口唾沫,道:「什麼?」
女人道:「傷口。」
韓簫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在她渾圓的左乳下面,果然有一道紅痕,像是剛被指甲劃過的痕迹。於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女人把手中瓷瓶遞過來。韓簫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是要自己給她傷口上藥。拔開瓶塞,倒出一點藥液在手指上,顫抖著抹過去,不料一哆嗦,全都抹偏了。
女人道:「是不是這樣不好抹,那我躺下來。」說著腰肢一晃,緩緩的向韓簫懷裡倒去。韓簫本能的伸出一條手臂,摟住她的脖子。於是女子便半躺在了他的懷裡。嬌軀動了動,挺了挺胸口,說:「現在可以了嗎?」
韓簫臉紅的像公雞一樣,手哆哆嗦嗦的把瓶口對著女人左峰下的划痕倒了一下,不料把握不穩,一下子倒出半瓶粉紅色的液體。女人不自覺的呻吟了一下,扭了下腰身,粉紅色的液體便順著她光潔的肌膚流了開去,像一道鮮艷的火焰。
女人道:「靈藥難得,不要浪費了。」說著一翻身,把韓簫壓在身下。輕輕的俯下來,欲使自己肌膚上暈染的藥液,塗抹到韓簫受傷的胸口上。
肌膚甫一接觸,韓簫忽然像過電一樣,驚叫一聲:「不要!」推開女子,一個翻身,跳了起來。極快的穿上了衣服,走過去撿起血刀,就欲走出去。
女人半裸上身,坐在那裡。冷冷的道:「站住!」
韓簫咬牙道:「請你自重!」
女人慢慢穿上衣服,抿了抿雲鬢,哼了一聲,道:「我好心為你療傷,那裡不自重了?心邪自生歪念!」
韓簫道:「賜葯之恩,韓簫日後再報。再見。」說著又要走。
女人聽見他說話,忽然一陣風一樣站到了她的面前,盯著他的臉,道:「你姓韓?」
韓簫「恩」了一聲。
女人又道:「你不是孟家的人?」
韓簫道:「我與孟家不共戴天之仇!」
女人眼睛閃了一下,道:「韓宇是你什麼人?」
韓簫身子震了一下,驚詫的道:「你……認得我爹?」
女人笑了,道:「還有你娘白靈,我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韓簫有些半信半疑,道:「我怎麼沒聽爹娘提過你?」
女人道:「我姓柳,你回去問你爹,十八年前喬山守愚谷山崗上相會的老朋友,他還記得嗎。那是你出生的那一年,我去看望。你今年是不是十八歲?」
韓簫這一下深信不疑,不由又驚又喜。但想起方才的旖旎風光,又羞紅了臉。
女人拉著他重新坐下,道:「不要見外,你可以叫我柳姨。對了,你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韓簫咬牙道:「這裡本是我白家堡的閉關之地。沒想到現在被孟家鳩佔鵲巢,我今夜來打探消息,不料被發現了。到這裡暫避一時。對了,柳……姨,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也是被孟家抓來的嗎?」
柳如如楞了一下,道:「哦,是啊。我是今天剛來到雀靈鎮,本是來找你爹敘敘舊的,還有你娘。誰知道孟家人聽說我是你爹娘的朋友,就把我抓起來關到了這裡。對了,你爹娘呢?」
韓簫氣憤的擂了一拳,咬牙道:「我爹娘和外公他們,都被孟家和幽冥軍勾結,不知道給關到哪裡去了!」
柳如如故作吃驚的道:「幽冥軍?你怎麼知道是幽冥軍?」
韓簫道:「我……猜的。幽冥軍作惡多端,不是他們,還能有誰!」
柳如如道:「那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你一個人也打不過他們這麼多人吧?」
韓簫有些喪氣的道:「本來今天晚上準備偷聽他們談話,打探我爹娘和外公他們的下落,誰知道……唉!」
柳如如用白嫩的手握了握韓簫的手臂,道:「不要著急,總會有辦法的。」
韓簫道:「本來我準備從這絕壁爬上去,但現在——」
柳如如道:「現在多了個我,你爬不上去了是嗎?」
韓簫道:「我怎麼能丟下你獨自逃生!」
柳如如雙眼汪汪的看著韓簫,道:「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
韓簫想了一下,忽然下定了決心似得,道:「等一下我們吃飽了飯,就殺出去好了。孟家被驚擾了半夜,一定以為我已經逃走,黎明時候會放鬆警惕。到時候我帶你殺出去!對,就從秘洞殺出去!」
柳如如道:「還有秘洞?」
韓簫笑道:「是啊,你是從絕壁上被繩子放下來的是吧?你不知道,這山壁上,另有一個秘洞,可以直通白家堡里的。」他不想方才他下到洞里的時候,聞到的女人香味。唉,少年啊,有誰在如此美艷的女人面前還能保持清醒呢?
幸好韓簫只迷了一小會,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道:「你應該知道的,我方才從洞里過來的時候,聞到了……你身上的香味。為什麼裝作不知道?」
柳如如眨眨眼,道:「因為我想讓你覺得,你比我知道的多一點。」
在女人面前,男人豈非都需要「知道的多一點」。
即使這個男人並非真的「知道的多一點」,聰明的女人,也會想辦法,讓他覺得他知道的「多一點」,因為這樣可以滿足男人的自尊心。讓他有面子。
一個自尊心得到滿足的有面子男人,往往會不由自主的在女人面前表現的更男人。這樣的男人,恨不得把腸子掏出來給女人織圍巾。
所以懂男人的女人,有時候只須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或者知道在什麼時候閉嘴裝傻,便可以讓妄自尊大的男人傾其所有,為自己去征服世界。柳如如無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韓簫無話可說,道:「稍等!」說著跑出洞外,飛身來到山壁上的洞口,把食盒拿了下來。進洞來,重新坐在柳如如面前,把食盒打開,從裡面擺出四盤精緻的菜肴,登時一股香氣撲鼻。
柳如如看到還有一壺酒,兩雙筷子,不由拍手笑道:「妙極。好似你知道我在下面似得。」
韓簫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這是孟家精心給一位尊貴的客人準備的,我順手牽羊,誰知道正好有兩雙筷子。」
柳如如眯眼笑道:「那尊貴的客人應該不知道吧?」
韓簫笑道:「他要知道了,我也活不到現在了。」
柳如如點頭稱是。
韓簫打了半夜,早已飢腸轆轆,要不是這個自稱是爹娘老朋友的美艷女人在側,早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一頓風捲殘雲了。當著柳如如的面,只好耐著性子用筷子慢慢吃,不敢露了吃相。
吃了幾口,忽然發現柳如如拿著酒壺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一直也沒有動筷子。不由道:「你吃啊,柳姨,不要光看著我吃。」
柳如如道,「我有些口渴。」說著就著酒壺的細嘴,嘴對嘴喝了一口酒。然後用手抹了一下,遞給韓簫,含笑看著他,「男人吃飯的時候,怎麼可以不喝酒?來,喝一口。」
韓簫難為情的道:「我娘以前一直不許我喝酒。」
柳如如美目溫情,說:「那是以前,現在你長大了。而且你不必把我當做你爹娘的朋友,你可以只把我當做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
男人吃飯的時候或許可以不喝酒,但是萍水相逢這麼美艷的一個女人,不喝酒,就實在說不過去了。韓簫從沒有覺得酒可以這樣誘人,不由的接過來,也對著喝了幾大口。然後兩人相視一笑,覺得挺快活。
就這樣邊吃邊喝,柳如如每喝一次,都要用手抹一下酒壺嘴,似乎害怕韓簫嫌棄似得。韓簫不由豪氣漸生,連著喝了幾次,便感覺有些迷糊起來,頭暈暈的,眼睛有些睜不開。看對面美艷的女人臉,似乎笑得面若桃花,但又鏡花水月一樣,有些模糊不清。
「奇怪!」韓簫喃喃的道,「我酒量還可以的啊!」說這話的時候,意識里還有一點清醒,還想笑一下,不料話未說完,便咕咚一下栽倒在地,腦子斷線,暈了過去。
柳如如伸出白玉一樣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韓簫的臉頰。她的眼神看向洞外的黑暗,臉上似笑非笑,在火光的掩映下,顯得有些怪異。
她拍了拍韓簫的臉頰,輕輕的道:「天就要亮了。乖兒子,柳姨這就帶你找爹去。」
準備把韓簫抱起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洞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簫哥哥,你在這裡嗎?簫哥哥……」然後焦急的腳步聲,極速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