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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殺人滅口

  聽韓簫講述著他在子午谷底的經歷,林仙兒屏息凝神,宛如自己身臨其境。聽到他說餓極的時候,啃雞骨頭,忍不住想笑;說到從自己給他送信的那幾張舊紙,經油漬浸透,在陽光下竟然有一套輕功身法,又感覺驚奇不已,不可思議。


  聽到他飛身救獒,兩個都陷入絕地,雖然他此刻好好的坐在自己面前,還是忍不住為他揪心。及至後來聽到他竟然成功突破了戰魂,林仙兒正要喝彩的時候,又聽他說洞外來了不知什麼猛獸,便忍不住脫口道:「是不是飛天戰獸?」


  為什麼她會想到飛天戰獸呢?一來聽韓簫講述的怪獸的聲音,不是尋常野獸能發出來的;二來那山谷壁立萬仞,非飛天戰獸難以潛入;另外她親眼目睹飛天戰獸帶走了白家的首腦。所以第一反應會這樣想。


  韓簫嘴角露出了笑容,搖了搖頭,道:「雖然不是飛天戰獸,不過也是一頭很可怕的戰獸了。」見林仙兒面露疑惑,這才怡怡然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林仙兒楞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驚喜的看向鐵獒,這才發現鐵獒雖然還是以前那個鐵獒,但是仔細看,可發現明顯的變化。不獨毛髮變的更加黑柔油亮,兩隻眼睛像兩顆寶石一樣炯炯有神,而且似乎連四肢骨骼,都更加壯大了。流線型的身軀,像一頭自地獄之門破口而出的豹子一樣,給人無限神秘又無限威力的感覺。不由「啊」了一聲,道:「你是說鐵獒?鐵獒突破戰獸了!」


  韓簫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我從外公枕頭下面拿走的那兩瓶丹藥,我只認得一顆是辟元丹,竟不知另外一顆是『戰獸丹』。而且那頭戰獸生前的級別應該不低,至少在三轉以上。鐵獒應該是嗅出了戰獸丹的氣息,在我服用辟元丹,全心衝擊戰魂的時候,它竟然吃了那顆戰獸丹,從九轉蠻獸,連續突破兩級,現在是二轉戰獸了。」


  林仙兒聽了,忍不住抱住鐵獒的大頭顱,親了一口。這一親,不獨鐵獒有些不好意思,韓簫也大跌眼鏡。忍不住道:「這太不公平了,為什麼鐵獒突破了就有香吻,而我卻沒有?」


  林仙兒張嘴想說什麼,忽然羞的臉上兩片飛霞。說了句「傻子。」


  韓簫楞了一下,也突然覺得十分尷尬。他方才無意間說出口,本是一句玩笑話,現在想來,那不明明向林仙兒索吻嗎?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吶吶的道:「仙兒……妹妹——」


  正不知該說什麼,感覺面前一香,臉上被濕潤的柔唇,吻了一下。韓簫瞬間石雕木塑。


  這一吻,似乎吻醒了這個十八歲少年心中的春天大地。再看面前這個姑娘,發現她玉面秀美、胸前肌膚冰潔,瑧首微垂,美艷不可方物!

  「仙兒妹妹……」韓簫吶吶的叫了一聲。


  林仙兒輕輕「恩」了一聲,等著他說。


  韓簫道:「我猜那顆戰獸丹,應該取自一頭戰豹的體內……你覺得呢?」


  林仙兒楞了一下,抬起頭來。美目閃亮的看著韓簫,道:「你怎麼知道?」


  韓簫道:「你仔細看鐵獒,看它有什麼別的猛獸特徵?」


  林仙兒仔細盯著鐵獒看了看,道:「這傢伙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像狼一樣;不過看這身體曲線以及散發的氣息,確實像豹子。」


  韓簫大喜,道:「這就對了嘛。之前我聽我娘說過,在我剛出生的那一年,鐵獒好像吃了一顆戰狼丹,這次又吃了戰豹丹,自然無形中會有些狼和豹子的影子。」


  林仙兒抿嘴道:「恭喜你啊,有這麼威風的戰獸。」


  韓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看見鐵獒一副自鳴得意的神色,不覺來氣,順手在它頭上打了一巴掌,叱道:「還不快謝謝仙兒妹妹誇獎!」


  鐵獒像聽懂了話,巨大的頭顱在仙兒身上拱了拱,以示討好。林仙兒咯咯笑了起來。


  韓簫看著林仙兒一笑,俏臉如山谷上鮮花綻放,感覺自己心中某一個隱藏著一種神秘感情的琴弦動了一下,便眼睛有些挪不開,有些痴痴的,如少年初嗅醇酒。


  仙兒笑著,側了下臉,道:「吃點東西吧……要不要喝點酒?」說著,拿起旁邊的一壺酒很自然的遞過來。韓簫順手接過來,仰頭喝了一口,一股微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進胃裡,有些辛辣,但存在於酒和男人之間的兩種特別的元素微妙的交融,使他感覺很舒服。


  看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如沾染了泥污卻難掩天生麗質的梨花一樣的姑娘,他感覺自己長大了。


  「該你說說了,仙兒妹妹,你究竟怎麼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我爹媽還有白家堡里的人呢?」韓簫焦急的問。


  林仙兒沉默了一下,簡短的將以往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完,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林仙兒輕聲問道:「簫……簫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韓簫咬牙切齒的道:「自然是先想辦法把我爹娘還有堡里的人救出來。」


  仙兒道:「怎麼救呢?」


  韓簫為之語塞。是啊,怎麼救呢?不說目前自己這邊人單力薄,憑自己區區一個戰魂,加上一頭戰獒,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呢;另外,即使營救,連他們被關在哪裡也不知道啊。想了一下,道:「看來只有去白鶴城打聽一下了。」


  林仙兒躊躇了一下,忽然想到什麼,指著牆角一個人道:「問問這個傢伙,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韓簫方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俘虜。來時候的兩個兇徒,一個被鐵獒直接給咔嚓了,另外一個,即將同樣被咔嚓的時候,韓簫讓鐵獒留了下來,要問話。誰知道進來之後,與林仙兒相認,兩人悲喜交加,有太多的話要說,顧不上拷問俘虜。韓簫便踢了一腳,廢了那人的功力,任他在牆角哼哼。


  方才還有微弱的呻吟之聲,不知何時竟沒了聲息,韓簫急忙走過去一看,發現這廝牙關緊咬,竟已死去多時,不由悔之不迭。林仙兒看了一眼這個人的麵皮,冷笑了一聲,轉身折了一段樹枝,在他腳底桶了桶,忽然這個傢伙忍不住「噗嗤」一聲,翻滾開去。


  韓簫大怒,道:「敢跟小爺玩閉氣功裝死,鐵獒!」


  鐵獒應聲而起,一聲低吼,矯健的身軀撲上去,鋼牙一錯,就要咬斷他的喉嚨。這人嚇得啊啊大叫,急忙求饒。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韓簫揮退鐵獒,滿面煞氣,冷冷的道:「現在你應該知道我們兩個人的身份了吧?」


  這人道:「知道知道,你,你就是三公主的兒子。」


  韓簫皺了下眉頭,道:「三公主?」


  林仙兒抿嘴道:「你娘以前在雀靈鎮很有名的,大家都叫她『三公主』,看來這人是雀靈鎮的土著了。你叫什麼名字?」


  韓簫不僅莞爾。


  這人道:「我姓姚,叫姚忠。我可沒做過什麼壞事啊,剛才,剛才是喝醉了酒,不知道是仙兒小姐,無意冒犯,請仙兒小姐和韓公子大人大量,給小的一個悔過的機會啊。」說著,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韓簫忍不住喝了一聲,道:「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我見不得這個慫樣!」


  這人抬起頭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祈求的道:「我不是哭我自己,小人犯了錯,仙兒小姐和韓公子要殺要剮,都是我罪有應得。我是哭我家裡八十歲的老娘,可憐我死後,她老人家無人贍養,豈不是要活活餓死……」說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竟十分情真意切。


  林仙兒啐了一口,道:「好了。只要你好好配合,不殺你就是!這次孟家是跟什麼人聯手,設計謀害白家的?還有,我們白家的那些人,現在都被關在哪裡?」


  這人聞言,臉一抽,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韓簫道:「怎麼又哭?」


  這人苦著臉道:「小人身份卑微,不過是一個跑腿的,您問的話我都不知道,叫我怎麼說呀!」


  韓簫見他不見棺材不掉淚,道:「鐵獒。」


  鐵獒作勢欲咬。


  這人急忙求饒,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孟家到底耍的什麼手段,不過那天聽孟爺喝醉了酒說了幾句,意思是白家的眾位老少爺們,並不在白鶴城,所以你們去白鶴城應該是沒用的。」


  林仙兒變了臉色,上前一步,道:「你是說那些不是白鶴城的人?」


  這人張嘴欲說什麼,忽然像是咽喉被扼住了一般,呃呃幾聲,但聽咔嚓一下,脖子竟已被拗斷了。他凸起的一雙眼睛里,充滿著驚恐,似乎臨死看到了最令人恐懼的景象。


  與此同時,韓簫也感覺身邊有陰風浮動,大叫一聲,一個轉身,把林仙兒拉到身後,瞬間渾身的狀態運到極致,喝道:「什麼人?!」


  只見面前的空氣扭曲了一下,然後憑空擠出來一個人影。看不清楚相貌表情,像個鬼魂一樣,虛浮的飄在哪裡。林仙兒看見這個身影,忽然腦中震了一下,道:「你,你是……」


  卻見身影無聲的笑了一下,詭異至極。韓簫忍無可忍,暴怒的揮出一拳。他現在是一轉戰魂,這一拳便有萬斤的力氣。誰知道這人的身影略微扭了扭,他這一拳的力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韓簫一邊戒備,問林仙兒道:「你認得他?」


  林仙兒張了張嘴,又搖頭道:「不,不認得。」剛才的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白家堡後院看到的那個詭異的身影,但僅僅是一個印象,自然不能說認得。


  這時這詭異的人影似乎開始動了,他看似極緩慢的,微微揚了揚手。鐵獒正沖了上去,不知為什麼,好似碰到了牆壁一樣,忽然就從半空中狼狽的跌了下來,一動不動。


  隨著這人的手勢,韓簫和林仙兒忽然感覺身邊的空氣扭動起來,兩個人瞬間像被禁錮一般,感覺周身像有莫大壓力,動彈不得。


  韓簫大驚。感覺下一秒,身體里的五臟六腑和骨頭筋脈就要在這莫大的壓力之下爆裂了。


  就在生死一發的時候,忽然自廟外面,悠遠的雨夜之中,遙遙傳來奇怪的金屬擊鳴之聲。「當。」第一聲極遙遠,緊跟著第二聲響起的時候,卻瞬間已在廟外。好似空間移位一般。與此同時,風中隱隱有一股酒的香味飄了過來。


  聽了這聲音,面前空氣中這個模糊的人影,似乎臉色變了變,有些仇恨和懼怕似得,身體晃了晃,一閃而逝。


  韓簫和林仙兒身子一軟,攤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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