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真兇
「你要真是就事論事,那就應該去盤問杜嘉,金釵是她的,她的嫌疑才最大。」
」不要著急,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自然也不會放過一個歹人。只是趙公子難道不好奇我在現場發現了什麼?「容允澈慢條斯理的說著,那輕佻的語調就好像,貓在逗老鼠一般,撓的人心痒痒的。
「發現什麼了?」趙亦儒的手微微發抖,接著緊攥成拳。
容唯香看著趙亦儒緊張的模樣,心裡也默默的捏了一把汗,昨天事情發生之後,他們就分道揚鑣,為避人耳目,二人甚至都不敢私下見面,更談不上串供什麼的。現在只希望趙亦儒穩得住,就算事發也不要把她供出來。
「發現了一串男人的腳印,我剛剛派人去你家,拿你的鞋比對過,大小寬窄絲毫不差,這個你要怎麼解釋?」
「你剛才也說了,那是通往仁壽宮的必經之路,那麼就算有我的腳印,也屬正常。」趙亦儒心裡都為自己的急智喝了聲彩。
「那倒也是,可是如果我們,找到了你昨天穿的衣服上的扣子,這個你又作何解釋?」
趙亦儒笑的愈發燦爛,這個容允澈為了誆他,也真的無所不用其極,先不說他昨天穿的衣服都已經燒掉了,就算在,他昨天的衣服上根本就沒有扣子,這麼拙劣的借口他都找的出來。
「容世子,為了一個受傷的丫鬟,你也沒必要這麼明顯的陷害我,我昨天穿的衣服上根本就沒有扣子,又如何遺漏在現場?」趙亦儒笑的格外放肆,看來他們根本就沒找到所謂的證據,要不然也不會病急亂投醫。
容允澈聽了趙亦儒的話,也不急也不燥,「趙公子,扣子的事,我只是跟你開了個玩笑,但是……」容允澈話音一轉,靠近趙亦儒,一改往日溫和的樣子,目露凶光的盯著趙亦儒,「你怎麼知道傷的只是一個丫鬟,我可從頭到尾沒有提到過。」
都說得意忘形,這下輪到趙亦儒傻眼了。所有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是丫鬟受傷,只是說容清淺遇襲,容以晟也把消息都封鎖了,那麼昨天不在現場的趙亦儒,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我.……「趙亦儒一下子也編不出理由,是他太大意了,也是容允澈太狡猾了,故意出那麼大的漏洞,好讓他放鬆警惕,逼他漏出馬腳。
「這下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趙亦儒沒有說話,腦子飛速轉動,卻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眾人的眼睛都跟聚光燈一樣的緊隨著他,他不敢看容唯香,怕也將她暴露眾人的視線之中。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我乾的。」趙亦儒就不信了,難不成為了一個丫鬟,他們還能殺了他不成。
容以晟讚賞的看了眼容允澈,這娃有前途,心細如塵,又足智多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然後他又看著趙亦儒說道:「承認了就好,只是我很好奇你這麼做的目的。你為什麼要對付容清淺,還要嫁禍給杜嘉,貌似你們之間沒什麼過節。」
容以晟說著意有所指的看著容唯香,笑的頗有深意。
「難道幕後有人指使?」
「沒有,就是我做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擔。」為了他的香妹妹,他豁出去了。
「那麼作案的動機呢?」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周章來對付杜嘉和容清淺。
「我就是看那個杜嘉太過囂張跋扈,想給她點教訓,至於容清淺,只怪她運氣不好,剛好被我碰上了。」趙亦儒鐵了心的要包庇容唯香,理由找的也算圓滑。
「那麼你知道殺人是要判什麼罪嗎?」
「不就一個丫鬟嘛,死了的話,我再賠容清淺一個,一個不夠十個,有那麼嚴重嗎?」不過一個丫鬟,他家有的是錢。
容以晟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他的惹衣是一個丫鬟,甚至十個丫鬟可以比擬的嗎?這趙亦儒就是欠收拾。
「可昨天如果不是那個丫鬟挺身而出,那麼今天躺在床上的就是容清淺了,那麼,你能賠端親王幾個女兒,賠太後幾個孫女?這事還請太后聖裁,還杜嘉和淺妹妹一個公道。」
太后想想也是,昨天要不是那丫鬟,受罪的就是淺丫頭,而淺丫頭是她請來的客人,誰敢動她就是對她不敬,不能輕饒。但畢竟趙亦儒是三品大員的家眷,卻也不能要了他的命。
「趙亦儒,你公然在皇宮行刺哀家的客人,是為不敬,又試圖將罪名嫁禍給杜嘉,是為不義。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二十大板,用的是大的庭杖,雖然要不了他的命,可也夠他在床上躺好幾個月了。
趙亦儒知道大勢已定,也不再掙扎,等下許那些奴才點好處,讓那些行刑的太監,下手輕一點,矇混過關。
要知道打板子這是一門學問,只要他們願意放水,掌握好力道,就可以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將傷害降到最低,卻又不讓人看出端倪。
但趙亦儒忘記一件事,這是在後宮,是他觸手不及的地方,而他得罪的也非常人。容以晟那廝是誰,是睚眥,極度記仇又有仇必報之人。
趙以晟做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聽著外面傳來的陣陣凄厲的叫聲,表情愉悅,倒也難得的和太后攀談了幾句。
德公公是太后的心腹,自然知道容以晟在太后這裡的分量,既然他吩咐他要下狠手,他那裡敢有半分懈怠,那幾個行刑的小太監得了命令,血氣方剛的更是不遺餘力了。
二十大板直打的趙亦儒昏死過去。
可是你如果以為事情就這樣了了,那就太小看容以晟了,他有千百種方法可以讓人有苦難言,得罪他,算趙亦儒倒霉,等下讓人給他送點葯,好好的伺候伺候他。
容唯香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落了地,趙亦儒這個白痴,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倒是白白的陪著他演了這麼幾天戲,好在他還沒傻到把她供出來。
杜嘉感激的看著容世子和晟王,雖然深知他們這麼做不是為了她,但好歹也間接的幫到她,幫她洗清污名,她承了這份情,而且,就算別人不知道,她的心裡清楚的很,這個趙亦儒固然可恨,但也只是個幫凶而已,真正的主使定是容唯香無疑。
只是趙亦儒不說,她如果硬要追究,也無濟於事,想必晟王他們也意識到這點,所以都沒有深究,但不深究卻不代表此事會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