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朕不是不相信你
同時也為自己解釋，“如此結論，葉太妃的難產身死，完全是自身原因，同我爹也沒有關係。”
皇上依舊多疑，“是否可以通過孕期用藥等方法，對太妃的身體產生損傷，削弱葉太妃的身子，增加產子的風險，使葉太妃更容易發生大出血的狀況？”他問道。
陸青暖證了一下，隨即搖搖頭，“回皇上，民女不能保證沒有，也不能肯定有。”
她嚴謹地補充一句，“同樣，民女也無法通過屍體得出結論，再來查證。”
陸青暖看皇上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也不退縮，很認真地解釋道，“不是民女不想查。”
她示意皇上翻開卷宗的前幾頁，上麵陸青暖很仔細地寫了，葉太妃屍體為什麽這麽多年沒有腐壞的原因，分析了可能的方法。
“葉太妃下葬的時候，為了防止身子腐爛，用了大量的防腐材料，甚至用防腐的香料液體，將身子裏麵清洗過一遍。”
陸青暖對葉太妃屍體的樣子很感興趣，昨天特意研究了一下。
“如果葉太妃活著，毒素在身體裏麵沒有代謝出去，說不定還能發現端倪。”陸青暖搖搖頭。
“毒素既沒有外在的表征，又沒辦法從診脈的燈方式發現，自然是無計可施。”陸青暖很自信，“不隻是我，皇上您大概照不出來一個能確定是否下毒的仵作。”
皇上剛才眼神中分明精光畢現，扥聽了陸青暖的話後，再次變得平和起來。
“朕不過是隨口問問，陸仵作不必這麽緊張。”他歎了口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朕心裏明白。”
他解釋的好像漫不經心，顯得陸青暖反應過度了一樣，可此時，陸青暖卻半點不敢掉以輕心。
不愧是從宮鬥朝廷爭鬥中拔得頭籌，皇上心思縝密多疑，能想到別人沒有懷疑過的事情。
“若按照皇上的說法，葉太妃中了一種活著也沒法查出來，死了也查不出來的毒藥，那豈不是所有人都有嫌疑，沒辦法排除任何一個人嗎？”陸青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皇上怔愣了一瞬，點點頭，好似有些無奈，“你說的對。”
“民女先前請求為葉太妃屍檢，是想解開葉太妃枉死真相，同時也是為了證明家父清白。”陸青暖說的很實在。
“什麽陰謀詭計，人心鬼魅，民女都不懂，臣女隻知道，屍體告訴我什麽，我就如實轉述，還請皇上明鑒！”
溫訣剛才聽皇上盤問陸青暖，心頭也捏了把汗，但奈何屍檢之事他不怎麽懂，貿然開口，說不定還會給陸青暖添亂。
好在陸青暖口齒伶俐，邏輯清晰，表述起來沒有漏洞不卑不亢，此事看來，好像說服了皇上。
皇上最終準許兩個人先下去了。
從禦書房走出來，外麵陽光很足，照在人身上此時卻不會覺得熱，反而溫暖了陸青暖剛才緊張而冰涼的手指。
踩著青石磚上，眼看要過前麵禦花園的轉角了，身後突然傳來皇上身邊太監，略顯尖細的聲音，“陸仵作請留步！”
兩人站住腳步，轉頭見那太監疾步而來，現行一禮，“溫大人，陸仵作。”
他看向陸青暖，“麻煩陸仵作還得跟咱家回去一趟，皇上剛想起來點事情，想看看陸仵作是否能解惑！”
陸青暖心頭一緊，下意識轉過去看溫訣，溫訣站在她身後，手掌貼在她背上，“哦？舅舅可是還有事情？那我同青暖一起過去吧。”
誰知那太監陪著笑，“溫大人何必跟著折騰一趟呢，不過是一兩句話的功夫，不如溫大人先去外麵馬車陰涼裏等著陸姑娘吧。”
陸青暖帶著疑慮，回到了禦書房，一進去，見皇上正翻看著一本書籍，麵色若有所思。
“陸仵作，朕剛想起一事，想請教一番。”他扣上手中的書，陸青暖眼尖地發現，那是仵作學驗屍的古書。
“流傳下來的滴血認親法子不準確，可還有什麽別的法子，能驗證是否為親生父子或者母子？”
陸青暖暗道：這若是在現代，不過一個DNA的事情，可放在當今……
“回皇上，並無他法。”陸青暖如實回答，看到皇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若有確定驗證人選的話，可以通過一些輔助證明，如身上的胎記啊，明顯樣貌特征，如六指一類來估量。”
陸青暖簡單的回答，“或者有血緣血緣關係父子，都分辨不清特定的顏色或一個家族，都得了相同的病症等等……”
皇上聽了這些，沒有讚同或反對，不過神色浮現出些許失望，顯得興致缺缺的。
他沒再同陸青暖說別的，擺擺手，示意陸青暖可以離開了。
陸青暖這一路上加快腳步，可不想再半路被叫回去了，順利地走到了宮門口。
一出去，就看見溫訣正站在馬車前，往宮門處張望，一見陸青暖出來，他急忙迎了上去。
“怎麽樣，可有事情發生？”他眼神上上下下在陸青暖身上打量著。
陸青暖搖搖頭，“皇上隻是問了我個問題，我回答後，便讓我出來了。”
“他問我，可還有什麽準確的法子，可以確定是否為親生父子母子關係的。”陸青暖話音剛落，就看見溫訣麵露詫異神色。
眉頭都挑高了。
一個想法突然浮現在陸青暖的腦海裏麵，成型盤旋，讓她覺得有些荒謬，她拉了拉溫訣的袖子，“你跟我說的那個傳聞，不會是真的吧？”
兩人的視線對上，都從彼此的眼神裏，看出幾分懷疑來。
溫訣朝四周看了看，擔心隔牆有耳，“上了馬車再說……”他扶著陸青暖上了馬車，示意先離開皇宮這個地方。
這傳聞是前幾日逸王入京城後，長公主刻意將溫訣叫過去，同他講述的。
而溫訣擔心陸青暖這些日子同皇上接觸，怕她不小心說錯話，又同陸青暖轉述了一遍。
是宮裏理不清也沒人敢提起的舊事。
傳聞如今的皇上，並不是太後娘娘的親生骨肉！陸青暖剛聽到的時候，整個人倒吸了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