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願以償
聽完溫訣的話，陸青暖噗嗤一下小姐出聲：“是大人覺得好，還是錢墨覺得？”
“你大可去問問那個孩子，畢竟他在錢家生活了六年，與那對夫妻不可能全然沒有感情。”
溫訣的話令陸青暖腦海中猛的一下清明，是啊，那不過是一個孩子，即便把真相告訴那個孩子，他未必會願意認楊寡婦。
見陸青暖不說話，溫訣心裏也有了決定。
“紋銀衙門一分不取，都給楊寡婦，讓她換個縣城重新開始。”
明白了溫訣的意思，陸青暖下一秒轉身就要離去。
可陸爾突然出現了，恭恭敬敬的開口道：“大人，楊寡婦在牢房自盡了！”
聽到這的眾人都愣住了。
怎麽會，這麽短的時間內，楊寡婦就自盡了？
——牢房內。
眾人趕到牢房時，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而這血腥味，也正是從牆上散發出來的。
陸青暖皺了皺眉，映入眼簾的則是幾個用血寫出的大字：
我是瘋子，孩子是九姨娘所出。
陸青暖心忽然停了一下，走上前去，觀察著血的顏色，楊寡婦已經死了好一會了。
可陸青暖想不明白，為什麽楊寡婦會突然尋死？
“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陸青暖冷冷的開口問道，看向了看押的捕快。
兩個捕快一開始也被這幾個血紅的大字給嚇到了，聽到陸青暖這樣發問，難免有些慌張：“我們……我們一起出去小解了一下，回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說完，神色有些不安的看向陸青暖。
“小解？”陸青暖皺了皺眉頭，反問道：“為何不輪流去小解？”
聽到這的兩個捕快，不安的互相看了一眼，連忙開口道：“我們……我們當時有看到楊寡婦瘋瘋癲癲的樣子，一時被嚇到了，便結伴去小解。”
陸青暖聽完之後都要被氣笑了，既然是幹捕快這行，為什麽還會害怕這些？
“那楊寡婦瘋瘋癲癲之前，你們可有說些什麽？”
“我們……我們隻是隨口說就幾句，根本不知道，那楊寡婦是怎麽回事，忽然就瘋癲了起來，甚是嚇人！”
再看兩個捕快神色，陸青暖心裏門清。
一切驗屍後，自然會有結果。
溫訣偏頭看了一眼陸青暖，開口道：“驗屍。”
陸青暖帶好手套之後，就走上前去，其中楊寡婦額頭上的血窟窿是最顯眼的。
……
“的確是自盡。”
陸青暖緩緩的摘下了手套，神色複雜的看著楊寡婦的屍體。
她身上並沒有別的別的傷口。
“她死的時候沒有任何痛苦，一瞬間的事。”
聽到這的溫訣也是皺了皺眉，一旁的陸青暖也無法向他們解釋腦幹出血的危險，隻好大概解釋一下，“她腦子撞破了，失血太多。”
說完之後，眾人也都退出去了。
陸青暖看了一眼溫訣，自嘲的說了句：“這次錢舉人可以如願以償了。”
楊寡婦可惜了。
……
接下來的三日，陸青暖一直在審查這次的案子。
——牢房內。
趙氏抱著九姨娘，抬眼見到陸青暖之後，直接大喊的說著：“大人啊！真的是我一個人一手策劃的！跟我女兒絲毫沒有關係啊！”
陸青暖也不知道是第幾次聽趙氏這樣說了。
“九姨娘，”隻聽陸青暖冷冷的開口說著，目光落在九姨娘身上，開口道：“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隻見趙氏更是護住了九姨娘，大聲的喊著“大人啊！都說冤有頭債有主，是我糊塗，跟我女兒真的沒關係。”
說著說著，嚎啕大哭了起來，看著好不淒慘，好不可憐。
但她們偷孩子的時候，可想過楊寡婦會淒慘和可憐嗎？
如今楊寡婦好不容易可以和孩子團聚了，卻自盡在牢房內。
“我問的是九姨娘，”陸青暖冷冷的開口問著，也看了看一旁邊不遠處關押著的的柳大夫。
他依舊沉默著。
隻見九姨娘緩緩的抬起頭，眼底裏都是紅血色，開口說著：“民婦沒有什麽想說的。”
話音剛落，陸青暖就轉身走了。
她還是不甘心！
下一秒，就狠狠的打了樹一拳……靠！還有點疼！
不知道什麽時候，溫訣也出現在了陸青暖的身後，見陸青暖這副吃痛的樣子，不免勾起了嘴角。
“溫……溫大人！”
很快，陸青暖就回過神來，連忙看向了溫訣。
該死的，溫訣怎麽看到了？
“嗯。”溫訣隻是回應了一聲，看了看陸青暖身後的牢房，“還在審案？”
好在溫訣並沒有放在心上，陸青暖內心的羞憤也都瞬間消散了，點了點頭，“是，她們還是那個供詞。”
“依舊是趙氏把責任攔到身上來了？”溫訣皺眉下意識問著。
隻見陸青暖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正是，不過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是趙氏一人完成的。”
“一個大半截入土的老婦，哪怕膽子再大，也不可能一人偷走孩子，更何況九姨娘以及柳大夫知情，卻依然撫養偷來的孩子，那便是同罪。”
雖說趙氏已經把所有罪名攬到自己身上了，陸青暖歎了一口氣。
“九姨娘和柳大夫會全身而退嗎？”陸青暖不甘心的問著，她可不希望九姨娘和柳大夫隻是在牢房裏吃幾天牢飯而已。
“不會的。”溫訣緩緩的開口說著，“我自有法子。”
片刻，溫訣出現了牢房裏。
本來趙氏都放鬆神經了，一看到是溫訣之後，腦子裏的那根弦又繃緊了起來，跪下來就是好幾個響徹牢房的磕頭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趙氏要尋短見。
“大人您終於來了！”隻聽趙氏又是哭著喊著開口說著，鼻涕眼淚糊在臉上，看著好不惡心。“求求您了，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是我膽大包天了！求您放了我我無辜的女兒啊！她在牢房裏都要崩潰了！”
“她也對那偷來的孩子不差！更沒有虐待那個孩子啊！”趙氏哭喊著說著，直接撲到了牢房門麵前。
可還真是……視覺衝擊。
溫訣有些嫌棄的皺起眉頭，反倒是看向了九姨娘，“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確實是想著買一個孩子，我不知道這是偷來的，不過也是錢老爺的骨肉啊！”九姨娘說著，哽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