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刺殺
幾個丫環頓時慌亂起來,紛紛向外跑去。
楚清打了個飽嗝,喝了口清酒,這酒雖然入口綿軟微酸,但是喝多了以後,後勁兒還是挺大的,他搖搖晃晃站起身走到窗邊張望。發現外邊起了火,火勢就在鄰院,並且有蔓延過來的趨勢!腦袋立刻清醒了大半!轉身跨到小侯爺面前,使勁兒晃動酒意盎然的小侯爺:「師兄!著火了!」
小侯爺大概沒聽清,只覺得有人在晃自己,睜開醉眼一看,是楚清,便熏熏然地將手搭在楚清胳膊上:「師弟!別慌!別忙!別著急!」說著從桌上抓過酒樽來,滿飲一大口,「正題馬上開始!來人!給我,給我帶,帶十個官美人!」
火都燒過來了!哪有人聽他的吩咐?就連那群丫環,都各自飛奔出去逃得沒有了蹤影!
楚清連忙使勁兒搖晃小侯爺:「師兄!著火了!快跑啊!」
小侯爺閉著眼睛,渾身肥肉被楚清搖地顫顫悠悠,半睡半醒間,伸手拍了拍楚清胳膊:「師弟別著急,馬上美人兒們,就,就來了!」
楚清急得直跳腳!
突然,木門咣的一下被人撞開了,是那名青年應侍,他急急忙忙闖了進來:「小侯爺!走水了!快走啊!」
楚清聽見撞門聲,猛然回頭看了一眼,趕緊喊他道:「叫不醒!來搭把手,咱倆把他抬出去!」其實,小侯爺雖然重,但憑藉楚清練氣中期的修為是完全可以背動的,不過楚清現在才修鍊了幾天,行為意識上對自己的認知,還沒有適應自己的身體的變化,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弄不動小侯爺這個肥碩的胖子,才會叫應侍過來搭把手。
應侍只道楚清一個人抱不動小侯爺,便急忙跨步上前來了。動作間,他的神色之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神情!
楚清招呼道:「快!你那邊我這邊!」兩人一左一右,將小侯爺從榻上架了起來!剛往前走了兩步,沒想到火勢已經蔓延到前門口了,兩根燃燒中的木柱子,轟然倒地,將前門咋了個碩大的缺口,火花四射,火勢瞬間燒進了房間中!噼里啪啦的燃燒聲不絕於耳!空氣摻雜著煙味,很快熾熱起來!
這火怎麼這麼快?!
顧不得多想,楚清大聲問應侍:「後門在哪?!」
應侍突然冷笑一聲:「哼哼!問鬼去吧!」說完將小侯爺往楚清身上一推!
楚清猝不及防,腳下沒有站穩,打了一個趔趄,又被食案絆了一下,撞翻了幾座食鼎,被沉重的小侯爺壓倒在地!楚清有點懵,一臉驚愕地望向露出猙獰神色的應侍!
應侍面目猙獰,伸手從后腰抽出一柄閃著寒芒的匕首!伸手矯捷地撲了上來!
楚清慌亂間一把推開小侯爺,左手從地上撿起一座食鼎,握著鼎足,抬手格擋應侍削來的匕首!
只聽一聲尖銳的金屬摩擦聲,楚清手中的食鼎,竟然被應侍的匕首直接削成了兩半!好一柄利刃!而且應侍不改攻勢,直接削向了楚清的胳膊!唰!楚清的反應不可謂不快,手中的食鼎被削成兩半的時候,便吃了一驚,連忙收手!可相比於應侍的果決攻勢,卻到底是慢了半分!應侍手中的匕首,瞬間劃過楚清的胳膊!
楚清反應了一下,才覺出疼來,幸虧體內的靈氣條件反射地保護了一下楚清,不然這一下就能把他胳膊給削斷,從此成殘疾人!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不光皮肉受傷,就連骨頭也被削了個缺口!火辣辣的疼!
楚清的怒火瞬間衝上了頭頂!一邊運起靈氣護住左胳膊的傷,一邊伸右手抓住地上的食案,瞬間拎了起來!案上的食具叮咣掉落!這食案可不比後世的桌子輕盈,兩米來長的大傢伙,骨架是青銅的,案面是厚厚的實木,怕不得有兩百多斤!楚清拎在手中卻毫不費力!
說時遲那時快,應侍見狀吃了一驚,急忙後退!
楚清哪能讓他拉開距離?!猛然將食案一揮,像拍蒼蠅一樣,把應侍瞬間拍飛出去!應侍空中灑落了一口鮮血,摔在門外的烈火之中,沒了聲息!
楚清茫然地扔下食案,低頭看看自己的右手,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我……殺人了……
轟!!!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火勢越燒越大!眼看著整座閣樓都要倒塌在烈火之中!楚清不敢再多糾結,立刻將小侯爺從地上提了起來!小侯爺竟然還沒醒,嘴裡嘟囔:「怎麼這麼熱?」楚清又好氣又好笑,罵了一句:「夯貨!(其實是罵了一句會被和諧的詞。)」提著小侯爺從樓閣另一邊破牆而出!
來到院中,有一處池塘,此時荷花開得正好,池塘上有一座小亭子。
楚清拎著小侯爺進了湖面的亭子,把小侯爺扔在地面的竹席上,回頭看這場大火。一陣嘎吱聲中,別院中的樓閣在烈火中轟然倒塌!大火照亮了深夜!
遠遠的吵嚷聲中,數不清的人影匆匆來往,提著一桶一桶的冷水滅火。
楚清低頭看了看小侯爺,小侯爺臉上一塊白一塊黑的,睡得挺香,都開始打呼嚕了!楚清伸手拍了拍小侯爺的胖臉:「師兄!」
毫無反應。
楚清想:這可不行,他是睡了,我怎麼辦呢?
於是,楚清踅摸了一番,從池塘中折了一片菏葉,用菏葉舀了一捧水,端過來,當頭澆在小侯爺的臉上!「師兄!醒醒!」
小侯爺一個機靈,坐起來:「父親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楚清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哈哈直樂!這還能佔便宜的?!轉念一想,也是,除了他爹,還有誰敢在他睡著的時候澆他水?看來他以前沒少被他爹教訓!
「師兄!是我!」
小侯爺愣愣地抹了一把臉:「你是?」隨機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新師弟,「楚師弟?!哎?咱們不是在喝酒嗎?」
楚清對著火場一努嘴:「吶!」
小侯爺放眼一看,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什麼情況!」喝頓酒的工夫,竟然到鬼門關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