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這個該死的
“我和喬毓都不是你們範家的人，為什麽要參加？”喬兮不明白。
“喬毓是我的幹兒子，叫我爸爸。”範轍忽然口氣一轉，犀利的視線掃過喬兮，“喬毓叫你什麽？”
“他叫我媽媽。”喬兮被範轍看的沒時間多想，直接回答。
“孩子的爸爸和媽媽難道不是一家人嗎？”範轍問的天經地義似的。
“……”喬兮無話可說了。
“孩子，我一直把你當我的孫女看待，我們範家沒有那麽迂腐，既然阿哲說讓你參加，你就參加吧。”範老太太也開了口。
喬毓還以為祭祖是什麽好玩的事情，也躍躍欲試的看著喬兮。
喬兮能拒絕任何人，但是拒絕不了範老太太，那可是對她有救命之恩的老奶奶。
而且昨晚半夜聽到範老太太哭著打電話，感覺的出老人家是多麽希望能在過年的時候，看到很多兒孫，她願意帶著喬毓留下湊個數。
“好吧，我留下，可是我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儀式，什麽都不懂，你們要教我啊。”喬兮答應了。
“放心，沒有什麽難的，你跟著我就好。”範老太太很開心。
喬兮準備快點吃飯，可是範轍偏偏提醒她，“你的絲巾還沒給奶奶看呢。”
喬兮狠狠地瞪著範轍，這魂淡怎麽還惦記這事呢？
“阿哲不說，我差點忘了。”範老太太也想起來了。
喬兮隻好硬著頭皮去解絲巾，手剛碰到絲巾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馬上就把手收了回來，跑到範老太太跟前，“奶奶，絲巾要戴上才能看出它的美麗來，摘下來就和普通絲巾沒有什麽兩樣了。”
“有道理。”範老太太就拉著喬兮看絲巾，最後決定也買一條同款的。
喬兮得瑟的看著範轍，不是給我出難題嗎？這下沒轍了吧，以後不要在聰明人麵前冒傻氣。
範轍看到喬兮的得意樣子，沒有說話，隻麵無表情的吃著早餐。
喬兮一高興，就吃了很多早餐吃，撐著了。
飯後坐車回別墅那裏，範老太太說祭祖的地方就在別墅裏。
張惜雲已經帶著傭人站在別墅門口迎接他們了，喬兮沒有看到周怡心的影子，想來周怡心已經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走了。
“媽，所有祭祖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可以直接開始了。”張惜雲一邊恭敬的稟告，一邊攙扶範老太太下車。
“我這把老骨頭還健朗，自己走就好。”範老太太拒絕了張惜雲的攙扶，自己走了進去。
後麵範轍和喬毓都跟著下車走進別墅，喬兮是最後一個。
剛才張惜雲當著很多傭人，在範老太太那裏吃癟，還真在原地生悶氣，見到喬兮，就指著喬兮的鼻子發作，“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們範家祭祖你在這裏幹什麽？想進範家的門，也是要講究明媒正娶的，我還沒見過你這麽厚著臉皮來的。”
剛好一陣寒風吹來，把喬兮戴的絲巾吹的飄起來，露出了脖子上的小草莓。
“你昨晚都幹什麽不要臉的事了？”張惜雲指著那些小草莓質問。
“你眼瞎啊？不是都看到了嗎？你又不是沒有結過婚，不知道什麽是小草莓，還問什麽？”喬兮底氣特別足的回敬過去。
對付張惜雲這種人，越是解釋和不好意思，她就會越蹬鼻子上臉，對付她的最好方法就是，比她還胡攪蠻纏。
“你生的小野種都那麽大了，半夜裏還耐不住寂寞，不能沒有男人？”張惜雲嗤之以鼻。
“別說我生了一個兒子，我就是生十個八個，也能找到男人要我，這就叫本事，你要是羨慕，你也可以找啊，看你這麽暴跳如雷的，該不會找不到就嫉妒我吧？”喬兮一點都不客氣。
張惜雲被氣的頭頂冒煙。
“是奶奶讓我參加家祭的，有意見你找奶奶說去，跟我大呼小叫的沒用。家祭就要開始了吧？我先進去嘍。”喬兮還特別氣人的跟張惜雲擺擺小手，轉身就走了。
本來喬兮還以為有錢人家祭祖，會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有很多繁文縟節，真正見到範家祭祖才明白不是那麽回事。
祭祖的地方在一樓一個寬大僻靜的房間裏。
進門迎麵牆上就是祖宗的畫像和照片。
下麵是供桌，擺著香燭和祭品。
供桌前沒有常見的供人跪拜用的蒲團，一切就這麽簡單。
範老太太先走到供桌前，說了一大堆對祖宗的敬言，範轍帶著喬毓規規矩矩的站在她身後。
喬兮在那些列祖列宗的畫像和照片中找哪個是範轍的爸爸，特別想看看能生出這種兒子的老爸長什麽樣子。
那些畫像應該是還沒有攝像技術的時候讓人畫下來的，範轍的老爸當然是近代人物，所以喬兮聰明的就在那些照片裏找。
照麵上的男子不管時光遠近，各個英俊非凡，看來範轍的長相是遺傳的。
可是看了半天，喬兮也找不到哪張是範轍他老爸，還稀裏糊塗的被範老太太拉著對列祖列宗三鞠躬。
在她鞠躬的時候，張惜雲惡狠狠的看著她。
“阿哲，以往哪年你都不肯給你父親行個禮，今年就別再任性了。”範老太太拉過範轍。
喬兮趕緊看範轍即將行禮的照片，難怪她半天都找不到呢，原來不是照片，是一副畫像，不禁腹誹，明明是個現代人，為什麽要學以前的人們弄畫像。
不過畫像上範轍的父親除了和先人一樣英俊，還帶著一股別人沒有的書卷之氣，一看就是個特別好親近的人，喬兮一下子就有了好感。
“你父親去世後，你就把他的照片都撕了，現在隻能對著畫像行禮了。”範老太太歎了一口氣，似乎有很多難言之隱和無奈。
喬兮很納悶，範轍為什麽要撕他父親的照片，難道父子之間還有什麽深仇大恨嗎？這個範魂淡好像除了範老太太，和範家所有人都不對眼。
範轍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裏，神色肅殺，不肯行禮，“我沒有父親。”
“你怎麽還是這個老樣子？”範老太太神色黯然，紅了眼圈。
喬兮注意到，範轍看著那張畫像的眼底裏滿是陰鬱，而張惜雲麵對亡夫則麵無表情，真是個好奇怪的組合。
“幹爹，那是你爸爸嗎？”喬毓扯了扯範轍的衣袖問。
範轍一點反應也沒有，隻周身散發出煞氣來，嚇得喬毓躲到喬兮身邊來了。
範老太太拿出麵巾紙偷偷地擦眼睛，喬兮知道老人家在哭，隻是現在無聲無息，昨天半夜痛斷肝腸。
她最不忍看白發人哭黑發人，“範魂淡，今天是祭祖的日子，你為什麽連你的父親都不祭拜？”
“這與你無關，你給我滾遠點。”範轍冷冰冰的說。
“千方百計讓我來參加祭祖的是你，現在讓我滾的又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麽？”喬兮火了。
“我的話，還要重複第二遍嗎？”範轍戾氣更重。
張惜雲立馬躲到角落裏，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好戲。
“你要是想重複第二遍，那你就說啊。”喬兮不怕死的說，“還給我兒子當幹爹呢，你就是這樣給晚輩做榜樣的？我們才不要你這樣的幹爹，會把我兒子教壞的。”
範轍的眼底裏驀地呈現殺氣。
“你還算個人嗎你？祭祖不是應該所有姓範的都來嗎？為什麽沒看到範蒔曉和範蒔月？肯定是你下了命令不讓他們來的吧？你有什麽權利剝奪蒔曉祭祖的資格？這些都不說了，就說你父親吧，怎麽說你骨子裏也流著他的血，沒有他就沒有你，你連最起碼的尊敬都不給他……”喬兮說的義正詞嚴。
範轍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這次比在花房的時候力道還要重，喬兮別說說話，就連咳嗽都咳不出來了。
“阿哲，快放開喬兮，你會掐死她的。”範老太太趕緊過來勸阻。
“幹爹，你別這樣對我媽媽，我以後會很聽話的，我不想讓我媽媽死。”喬毓嚇壞了。
隻有張惜雲不發一語的繼續看熱鬧，她早就知道在祭祖的時候，是不能勸範轍的，這完全是喬兮自己找死。
每次一說到範轍的父親，他都會是這個樣子，照今天這個情況看來，喬兮是徹底惹怒範轍了，按照範轍的個性，這樣的女人既是再喜歡，觸及了他的傷口，以後再也不會要了，周怡心有機會了。
“向我道歉。”範轍盯著喬兮憋得通紅的小臉，心底裏閃過一抹不忍，手上的力道略微鬆了一些，讓喬兮能夠說話。
隻要這女人肯說句軟化，他可以既往不咎。
“孩子，快道歉。”範老太太看到了希望，催促喬兮。
張惜雲很訝異，以往在這種事上得罪了範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更沒有給過什麽人道歉的機會。
喬兮呼吸到了新鮮空氣，深吸一口氣，“我為什麽要道歉？你隻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才不會向你道歉！”
範老太太的心立刻涼了。
張惜雲偷笑，喬兮就是腦殘，範轍給她活命的機會她都不要，一個人要是想死的話，誰都攔不住。她馬上拿出了手機，準備偷偷把範轍掐死喬兮的畫麵錄下來，留著以後和周怡心慢慢欣賞，真是太解氣太解恨了。
“你個該死的！”範轍手上的力道猛的收緊。
喬兮馬上就覺得眼前發黑，隨時要暈過去似的，這大概就是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