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讓我惡心

  阮橖聽到他這樣命令,拽著簫顏夕往軟榻上一坐,匕首壓在她的脖子上。


  隻要她稍微用力,簫顏夕就會命喪黃泉。


  “是!”曾中聲音從外麵傳來。


  似薑來到阮橖身邊站定:“他是不可信的,阮橖,玄鴆先生被他下了明日,明日可以讓人昏迷不醒,我已找遍了整個良州府,愣是沒有找到他。”


  阮橖奉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自己這樣想把赫連璽塞到床底下,那麽赫連衍會不會也把玄鴆就藏在良王府?

  “讓你的人來王府搜。”阮橖眼睛瞟著坐在床上的赫連衍:“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會不會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呢?”


  似薑猛然一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阮橖:“你的意思是說?”


  阮橖有些不奈的說道:“現在他在這裏,讓你的人搜王府,快點。”


  “好,我這就去。”似薑說著轉身離開,行了兩步扭頭道:“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呼救。”


  阮橖對她擺了擺手:“放心吧,我孑然一身無所謂,良王可不會放棄大好江山,以及心愛的美人。”


  似薑輕輕摁了一聲,跳窗而走。


  簫顏夕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剛要起身,感受到脖子壓著一個冰涼的東西,眼睛往上一抬,看見了阮橖,瞬間雙目圓睜,帶著憎恨尖叫道:“你這心狠手辣的女子,拿我威脅殿下,你不得好死,不得善終。”


  撕拉一聲,阮橖手中的匕首割破她的脖子,口子不大,沒有割破血脈,隻是割破了薄薄的一層皮膚。


  簫顏夕疼痛的身體一軟,剛剛起身,一下子又軟倒:“有本事殺了我,不要威脅殿下了。”


  阮橖對著她的手臂,劃了一刀,痛的簫顏夕直翻白眼,咬牙切齒才沒有痛暈過去。


  “怎麽不說話了,繼續說啊。”阮橖用一根銀針,紮進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玩著手中帶血的匕首,在簫顏夕麵前搖晃著,殘忍而又血腥:“繼續說啊,繼續說話,惹我生氣,我才想對你動刀子。”


  “我一對你動刀子,你看看你的心上人,未來的夫君,眼中泛著心疼的光,差點把他心疼壞了呢。”


  簫顏夕努力的想抬頭望著赫連衍,想告訴他,不要心疼,她就算為他死,也是心甘情願。


  奈何她全身使不起來力氣,無數次的想抬頭,卻始終抬不了,她隻能擠出話語道:“殿下,我不要緊的,點下千萬不要受她威脅,您有您的雄圖霸業,我能為您死,我心甘情願。”


  赫連衍眼睛定定的望著阮橖,對於簫顏夕深情告白,充耳未聞一樣。


  簫顏夕眼淚劃過眼眶,她看不見赫連衍,看不見她心愛的男子,她以為她心愛的男子為她著急為他傷心,聲音越發的悲鳴:“殿下,您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要因為我受到任何人的脅迫,我死不足惜啊。”


  阮橖白眼直翻,呼出一口濁氣:“赫連衍,你和你心愛的人情感真是感天動地,你說我把她殺了,你這輩子是不是就把我追殺到底了?”


  赫連衍身上的血,流了一地,“我不會追殺你,你想如何便如何,我隻想告訴你,我是騙過你,但是我從未想過傷害你身邊的人。”


  “對於江山,這本就屬於我的,我要它,想和你共同執手,除此我別無他求。”


  阮橖抿了抿嘴,神色多諷刺:“顏夕郡主你聽見沒有,你的殿下,不想讓你死,想和你一起享受萬裏江山。”


  赫連衍苦澀的一笑,他明明是想和她一起,他恨自己一時的優柔寡斷,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還讓她對自己痛恨欲絕,自己早就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怎麽就那麽放任他人,傷害於她。


  簫顏夕心中甭提多喜,脖子和手臂上的傷,她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她想著恨不得現在就撲進殿下懷裏,告訴殿下,無論前方的路多崎嶇,她都願意和殿下一起走。


  激動的無以複表,言語顫抖:“殿下,你的心意我懂,我都懂。”


  愛一個人可以自動忽略,隻會撿好聽的聽,隻會撿他的優點說,簫顏夕可真是愛他愛到骨子裏,隨便旁人說的一兩句話,她都信以為真。


  “想不想去你殿下身邊啊?”阮橖低著頭,神情冷漠的問著簫顏夕,“我把你送到他身邊好不好?”


  簫顏夕眼睛驟然一亮,隨即驚恐警惕:“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想做什麽?”


  阮橖手中的匕首劃過她的臉頰,動作輕柔而又血腥:“我想做什麽?想把你送到你心愛人那裏。”


  話音落下,隨手一甩,簫顏夕像斷了線的風箏,被甩向赫連衍。


  赫連衍眼睜睜的看她甩過來,隻得出手接住被她甩過來的簫顏夕。


  簫顏夕落入他的懷中,身上紮的銀針隨之脫落,整個人能動了,手忙腳亂的環住他的脖子,柔弱無骨:“殿下我好怕,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赫連衍從肩胛到下麵,被樓厲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流的本來就洶湧,再加上剛剛接住簫顏夕撕裂傷口,簫顏夕環住他的脖子,他一時之間沒有扯開。


  阮橖看著他們,把腿撐在軟榻上,手肘搭在膝蓋上,眼神特別冰冷:“你的殿下當然會保護你,他可以都把命送給你,怎麽會不保護你呢?”


  赫連衍終於抬起了手,把簫顏夕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下來,鮮血滴答滴答地往下落,簫顏夕本來還在錯愕,看見鮮血,一下子臉色蒼白,滿眼焦灼:“殿下,您……我給你包紮傷口。”


  “閉嘴!”赫連衍對著她一聲低吼:“出去。”


  簫顏夕哪裏會在現在這個時間出去,她若出去了,殿下怎麽辦?

  “我要給你包紮傷口,你看她把你傷的,你一聲令下,她就死無葬身之地,你還心疼她什麽?”


  赫連衍眼簾一垂,冰冷的目光直視著她,冷冷的說道:“出去。”


  簫顏夕觸及到他冰冷的眼神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不由自主的腿肚都打顫了起來。


  “殿下……”


  赫連衍冷冷的睨著她。


  簫顏夕頂不住他渾身散發的強大的威壓氣息,腿腳發抖的抑製不住顫抖往外走。


  她走出去之後,影衛砰一下把門關上。


  屋內縈繞著血腥味,阮橖咧嘴露出牙齒笑道:“我的匕首還可以,你身上的傷口,在半個時辰之內不去處理,你絕對會流血而亡。”


  自己用多大力劃多大口子,阮橖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傷及要害,不要緊,隻要口子夠大,不去處理傷口,照樣可以死人。


  赫連衍捂著傷口的手放下,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阮橖,地上的血跡隨著他而來。


  阮橖昂頭看著他,氣勢和他的氣勢相媲美,一點都沒有落了下風。


  “你就那麽想讓我死嗎?”赫連衍在她身邊俯身,傷口上的血跡滴落在她的裙擺之上,眼底深處漆黑一片,猶如深淵。


  “不要端著一副受害人的模樣。”阮橖手抵在他的傷口上,用力一捏,血一下染紅了他的手:“在你看來,我隻不過是一個隨時隨地可以舍棄可以送人的人。”


  “因為我對你有用,所以你才會對我端著情深,在此之前,你已經跟我說了,現在你又問我,赫連衍,你怎麽那麽殘忍呢?”


  赫連衍感受不到傷口給他帶來的疼痛,他現在隻想把樓厲抓住碎屍萬段,他一出來,就讓他心愛的人,守得如此傷害。


  赫連衍伸出手臂,做出圈住她的動作:“棠棠,你見到的那個人不是我,你信不信?”


  阮橖掐住他傷口的手,使勁的用力,恨不得撕裂他傷口上的皮肉,“就算那個人不是你,也是你授意的。”


  “你的府上有很多個簫顏夕,你殺了一個,還有一個,到底是誰是真正的簫顏夕,我到現在都不明白。”


  “赫連衍,那個人不是你,也是你的替身,你的影子,也是替你轉達話的人,你的內心就是如此想的,像個男人一點,也敢做,不敢承認。”


  赫連衍內心頓痛起來,原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份算計,她都看見了。


  的確有很多個簫顏夕,來迷惑簫王爺,她看到了,便誤會了,自己辯解,真真切切變成了狡辯,敢做不敢當了。


  所以這樣的誤會,他隻能忍著心中的疼,承認道:“是我的錯,但是……”


  “知道是你的錯,就不需要但是了。”阮橖用力一推他,本想把他推離自己,沒想到他虛圈著自己的手臂一下子圈了過來,急切的去親吻她的嘴角。


  阮橖也不躲閃,木訥的任他親,一點回應都沒有。


  赫連衍心一點一點的下垂,直到口中蔓延著血腥味,才驚覺阮橖咬破了他的嘴角,隻見她在地上吐了帶血血的唾沫,滿滿嫌棄:“要不要我任你索要?”


  “棠棠……”


  “別叫我!”


  阮橖用盡全力,掙脫他。


  赫連衍一個沒站穩,流血過多的身體,砰一聲摔在了地上。


  阮橖站起身來,用手擦著嘴角,眼中竟是滿滿的嫌棄:“你真讓我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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