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什麽不信
赫連衍被疼痛一刺激,出手反擊,阮橖手中的匕首緊緊的紮在他的肩胛,他反擊之時,阮橖手中的匕首從他的肩胛拉了下來,把他的身上拉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當然阮橖也受了赫連衍一掌,他的內力比曾經雄厚了,一掌打的阮橖噗嗤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赫連函急忙過來從身後扶住了阮橖,沒讓她摔倒在地:“你怎麽樣?嚴不嚴重?”
赫連衍手捂著肩胛,眼神陰鬱:“你會武功,你不是簫顏夕的丫鬟,你是誰?”
“我沒事兒,死不了!”阮橖甩著匕首上的血對赫連函道,隨即泛著冷笑站直身體,問著赫連衍:“玄鴆在哪裏?今日/你不告訴我,你就得死在這裏。”
赫連衍眉頭狠狠的一擰:“阮橖?”
阮橖見他終於認出她來,把臉上的人皮麵具一揭,對著他甩了過去。
赫連衍側身一偏,人皮麵具滑過他的臉頰,落在了地上:“你隱藏的倒挺深,哦,我忘記了,你是毒醫的徒弟,易容術對你來說,就如何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他眼中散發奇異的光芒,帶著興奮,對於身上的傷,倒沒有那麽在意。
阮橖不明白,他這種莫名的興奮和奇異的光芒是哪來的,什麽東西讓他興奮和奇異?
“玄鴆,在哪裏?告訴我,不然的話,今日/你死我亡。”阮橖冷聲威脅道。
赫連衍伸出舌頭掭了一下嘴角,邪魅而又狂傲:“這裏是我的地盤,你想讓我死,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真正的本事。”
他眼中不帶任何情意,仿佛見到了好玩的物件,讓這個物件知道,他是主宰。
阮橖握緊帶血的匕首,緩緩地向他走近。
赫連函擔憂的一把拉住我:“他的情況不對,像被血染紅了眼,毫無理智可言。”
被赫連函這樣一說,阮橖也察覺到不對,赫連衍是一個強大的人,以前無論他對她再如何絕情,眼底深處都壓抑著,仿佛不得已才會這樣做。
現在沒有,現在他眼中的光是迫切,迫切的想和她交手,想要知道她有多少本事,想要把她打趴下,讓她臣服他一樣。
“把我鬆開,不要緊的。”阮橖對赫連函道:“你該相信我的本事,任何人傷了我,殺了我,他自己也跑不掉。”
全身都是毒,誰能跑掉?
赫連函觸及到阮橖冰冷的臉,雖然不願,還是把手鬆開了,關切叮囑道:“小心一些,你還有我。”
“有你什麽?”赫連衍玩味的不屑道:“晉王殿下,你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說的這麽愛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不甘似的。”
他的話帶著侮辱性,阮橖聽著擰起了眉頭:“你的教養和禮儀都沒了嗎?江山,就讓你如此口無遮攔嗎?”
赫連衍一愣,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錯愕,“我這不是因為愛你,才不讓別人在這裏惦記嗎?”
“你愛我?”阮橖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把我師兄弄到哪裏去了,把我師兄還回來,你再跟我說愛我。”
“阮橖,你這個樣子讓我很為難。”赫連衍腳下的步伐慢慢地後退:“你師兄現在好吃好喝被人伺候著,把他放回來他自己也舍不得,不如……”
“我師兄真的是被你關起來的?”阮橖聲音不由自主的寒了起來:“赫連衍,你就是一個騙子。”
赫連衍被罵,笑得燦爛無比:“怎麽會是騙子呢,我這不是為了宏圖霸業,為了咱們將來嗎?”
赫連衍這也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直白的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阮橖心中震驚,是他曾經掩飾的太好,還是覺得赫連璽現在失蹤,他另外半壁江山手到擒來,所以不在乎不需要再掩飾了,本性就暴露了出來。
“我跟你沒有將來,我們兩個,不會在和平。”阮橖拿著滴血的匕首向他走去,他後退,她上前一步,他後退一步。
阮橖心中納悶警惕,他的不可一世,為什麽不敢跟她直麵對上,這樣躲避不像他的作風。
“他要逃!”赫連函聲音從阮橖身後傳來:“阮橖,他想跑,你小心。”
赫連函聲音落下,赫連衍轉身往外麵一縱越,踮起腳尖施展輕功,往院牆外飛去。
阮橖見狀緊跟其後,他幾個越身,來到簫顏夕的院子,鑽進了簫顏夕房間裏。
幾聲砰砰砰砰聲響,裏麵像打鬥的一番,緊接著簫顏夕尖叫聲響起。
阮橖奔進去時,屋內狼藉一片,簫顏夕昏迷在地上,赫連衍捂著傷口臉色蒼白,窗戶大開,像是有什麽人逃走一樣。
“我知道你喜歡她,不必再掩飾。”阮橖道,受傷了還往這裏跑,是喜歡又是什麽:“隻要你把我師兄放了,我不會傷害她,我也不會要你的命。”
赫連衍額頭上的冷汗滑落,幽深的眸子閃爍著滔天/怒/火,樓厲,他怎麽敢光明正大的撕掉自己的麵具,穿上和自己一樣的衣服去阮橖身邊?
還把她惹怒了,惹怒了她,受了傷,跑到這裏來把他給刺傷,破窗而逃,留下一個憤怒的她和他不死不休。
阮橖提著匕首靠近赫連衍:“赫連衍,你今天不在我麵前掩飾了,這樣很好,大家敞開了說,省得還有什麽於情未了,舊情難忘。”
赫連衍百口莫辯,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衣裳,還有一模一樣的傷,就算他去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的。
“你師兄在樓厲那裏。”赫連衍半響吐出話語道:“不在我這裏,想要找你師兄,我可以和你一起找樓厲。”
阮橖看著他冷汗滴滴往下落,“還想騙我?赫連衍,變化多端,陰晴不定,你不累嗎?”
之前受傷,他依舊囂張跋扈,現在他整個人像水撈出來的一樣,阮橖不知道還以為是兩個人呢。
“我對你說的是實話,從未騙你。”赫連衍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玄鴆在樓厲手中,也許你沒見過他,我可以找到他,讓你和他當麵對峙。”
阮橖才不相信他:“樓厲是誰,我從不認識。”她認識樓厲,卻從來沒有跟赫連衍說過。
他現在要和他當麵對峙,對峙什麽?
自己蠢嗎?
赫連衍瞳孔猛然一緊,自己忘記了,她一直以來都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根本就不認識什麽樓厲。
自己這樣說,就是強製性的自我擺脫嫌疑,會讓她更加以為,他就是想擺脫她,故意傷害她。
樓厲,赫連衍咬牙切齒,固若金湯的良王府,他憑著自己的一張臉,如履平地,看來,真是留他不得。
阮橖見他半天不回的,諷刺的說道:“你倒是說啊,我什麽時候認識他了,他什麽時候又認識我了?”
“他是你的人,你把我師兄囚禁到他那裏,現在讓我和他對峙,怎麽去對峙,你說,去哪裏找他?”
赫連衍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忍著身上的疼:“給我一點時間,我給你一個交代。”
不把樓厲抓住是無法證明,樓厲和他長得一模一樣,更加無法證明,之前的那個人不是他。
他一直在簫顏夕這裏,之前和她見的人是樓厲。
“我不會給你時間,除非把我師兄交出來,不然我不會走的。”阮橖固執的說道:“赫連衍,你總是這樣,讓我心酸,讓我心軟,然後迫不及待地對著我的心窩子捅一刀。”
“我愛你有錯嗎?我愛你沒錯,可我現在不愛你了,你就不能放過我,糾纏我做什麽?”
“還綁架我的師兄,用他來威脅我留在這裏,赫連衍你真的,真的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
阮橖心疼的抑製不住,隻不過愛錯他了,怎麽就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憑什麽她要受到這樣的懲罰,赫連衍他有什麽權利這樣做,她不想撕破臉,他卻把她逼上絕路。
要做什麽,難道真真切切的看著她武功盡失什麽都沒有才高興嗎?
“你別哭。”赫連衍看著她眼角劃過淚水,一顆心揪了起來疼,無數次暗罵自己,不應該對樓厲心慈手軟:“你不殺我,我很高興,三天,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若是沒有交代,我的性命給你。”
還相信他嗎?
他可信嗎?
阮橖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不要相信他!”似薑突然破窗而入,竄了進來站在阮橖身邊:“樓厲和他是一夥的,兩個人一丘之貉,相互合作,玄鴆先生被他們抓走,他們交出來根本就不需要三天。”
阮橖搖擺不定因為似薑的話,一下子堅定起來:“今天你必須要把我師兄交出來,不然的話你別想走出這道門,你不是愛簫顏夕麽?”
“那好!”阮橖說著彎腰,一把拽起了躺在地上的簫顏夕:“你不把我師兄交出來,我就殺了她,把她的人頭切下來,送給簫王爺,到時候你四麵楚歌,我看你怎麽要江山,坐穩江山。”
赫連衍趔趄倉皇後退兩步,跌坐在床上,手捂著傷口,血液順著手縫流出來,衣服全被血浸透了。
他眼中一片死寂凜然,盯著阮橖拿著匕首扣在簫顏夕脖子上,許久方道:“曾中,封鎖整個良州府,把樓厲和赫連璽找出來,若有反抗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