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理應外合

  阮橖心中就更加不解了。


  她本就不認識樓厲,樓厲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的?


  一個連臉都沒有見過的人,憑什麽這樣大言不慚,說她是他的?


  赫連衍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對著他的脖子揮去,樓厲不是個吃素的,反手一個短劍出現在他的手上。


  鏗鏘一聲格擋,把赫連衍手中的長劍格擋住,赫連衍身體向他滑去,兩人靠的極近,雙目對視。


  赫連衍道:“就算我死了,你也得不到她,影子就是影子,替身就是替身,永遠代替不了正主。”


  樓厲眼中散發出凶狠的光芒:“誰是影子,誰是替身,沒有一個定數,赫連衍,你不是正主,隻要我一天沒死你就不是正主。”


  赫連衍看著眼前覆蓋著麵具的男人,他知道這麵具之下的人容顏和他一樣,不是經過人皮麵具,不是經過易容,是一模一樣的沒有血緣關係雙生子麵容。


  他們一起長大一明一暗,一個飽受毒藥的侵蝕,一個像沒事人一樣。


  可是沒事人的那個人,有一天覺得飽受毒藥侵蝕的那個人,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所以他反了,他想得到他的一切,取而代之,赫連衍察覺了,給他重重的一擊,心一軟,在他的求饒之下,饒過了他一命。


  給了他足夠的錢銀讓他再也不出現在北淩,他也答應了,沒想到事隔多年,他既然無聲無息的回來了。


  練就了一身的本事,重新卷土而來,想要拿回他自以為是屬於他的東西。


  他不過是剛開始他的母後,找的一模一樣的人來養的,目的隻是為了他的安全。


  沒想到這個替代品影子,看見了皇室的榮華富貴,蠢蠢欲動,以為這都本該屬於他的。


  赫連衍開始不知道他回來了,當他寫給自己的紙條,用的和自己一樣的筆跡,以及拿玄鴆來威脅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回來了。


  之所以不告訴阮橖,是因為害怕告訴她之後,她分清楚誰跟誰,他不能去賭,樓厲和他長得太像,行為舉止,任何東西都是一模一樣的。


  赫連衍不能賭,不敢賭,他不是不相信阮橖,他是不相信自己會賭贏,他已經在傷害阮橖了,他不想她再受到傷害。


  “所以你死了就好!”樓厲刁鑽的手勢,把手中的短劍抽出,對著赫連衍脖子劃去。


  阮橖躲在暗處,在他們靠近之時說的話,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他們好像是故意壓低著聲音,說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再看到樓厲,隻見他手中的刀子,快觸碰到赫連衍脖子上了。


  阮橖這一時之間,腦子發懵,手中的銀針嗖了一下飛向樓厲。


  而她自己側身躲藏。


  突如其來的銀針讓樓厲手中的短劍轉了一個方向,隻割破了赫連衍脖子上的皮。


  樓厲看著地上折成兩段的銀針,冷笑道:“赫連衍,我還以為你光明正大的來,沒想到你來明的,還有人來暗的,怎麽變成了鼠輩,膽小如鼠了?”


  赫連衍手腕轉動,手中長劍入了鞘,蹲下了身子把折成兩半的銀針,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好:“兵不厭詐,光明正大也好,小人也好,隻要管用就行。”


  樓厲看他的動作,眯起了眼睛:“阮橖的銀針?她來了?”


  赫連衍內心也是震驚,阮橖就在他的床上躺著,按道理而言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可是這銀針明明就是她的。


  難道她昏迷不醒是騙自己的,或者說她從昏迷不醒中醒來,出來找他找到這裏來了。


  可是她告訴了自己,她已經武功盡失,沒有任何自保的本事。


  赫連衍有意誤導樓厲:“你在害怕嗎?害怕就算我死了取而代之,你也擁有不了我的一切。”


  “樓厲,你真是一個可憐蟲,自以為是的可憐蟲,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費盡心思,你可真是可悲到極點。”


  樓厲陰鷙舔了一下手中的短劍,湊近赫連衍道:“你說我是一隻可憐蟲,你說我要讓她看到你親手殺了她的師兄,她會不會跟你反目呢?”


  “你可能有所不知,她跟這個師兄,可是情同手足,感情深厚,現在她師兄在我手裏,我把他藏在一個你們找不到的地方,隻要我殺了他,你和她這輩子就不可能了。”


  一直豎著耳朵傾聽的阮橖,斷斷續續地聽到了的師兄兩個字,覺得不應該坐以待斃,於是她跳下了高牆,繞道來到房屋的窗戶下,推開窗子,跳進屋子裏。


  赫連璽仰麵而躺,跟睡著了一模一樣,阮橖悄然的走過去,手中銀針閃爍寒芒,對他的腦袋正中間紮了進去。


  赫連璽頓時氣息全無,就跟死了一樣,阮橖把他的身體一搬,塞進了床底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讓他昏睡幾日,在這期間,就算有人找到他,也會把他當成一個死人。


  這樣,她就有機會去和樓厲談判了。


  阮橖把床上的被子扔到地上,隨手撈起了桌子上一個茶杯,跳出窗戶,跌上高牆時,把手中的茶杯扔了下來。


  砰一聲茶杯聲響,驚起了樓厲一個轉身猛然推開門,幾個跨步進去,看見床上無人,連忙跑到窗戶邊,隻看到一個殘影跳了下去。


  樓厲氣得一轉身一腳踹在桌子上,把桌子踹飛,出了房間就對赫連衍道:“就算你殺了他,劫走他,也得不到另外半壁江山。”


  赫連衍從容不迫,如淵的雙眸劃過嘲笑:“看來他來的時候寫了遺詔,這樣以來,你覺得劫走他的人是我的人?”


  “為什麽不會是他遺詔上要繼承他半壁江山的人?樓厲這麽一丁點事兒,你的脾氣就出來了,你認為這樣的你,能成就什麽大事兒?”


  樓厲麵具下的臉有些扭曲:“赫連衍,敢做不敢當算什麽男人,要不是裏應外合,你以為你能帶走他?”


  赫連衍就算不知道誰真正的劫走赫連璽,對此他沒有否認,淡漠道:“成王敗寇,你始終是慘敗者,要認清楚這現實。”


  “赫連衍!”樓厲咬牙切齒的叫了他一聲:“你給我等著,今天我就要讓阮橖知道你殺了她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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