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我也發怒
大晉還幸存的所有士兵,忍不住的身形抖了抖,腳下的步伐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剛剛崇拜的眼神全部轉變成敬重,敬重阮橖是一條真漢子,能讓他們的主帥跪下。
他們的主帥是大晉親王,當今皇上的親哥哥,這尊貴的身份,有幾個人能對他指聲嗬氣?
司北堂一個魁梧一拳的掄死一頭老虎的大男人,現在像一個小男人一樣,帶著求饒:“棠棠,能不能在外給點麵子啊,那麽多兄弟呢,回去我給你跪?”
阮橖下巴揚的高高的要多囂張有多囂張:“說話不算話,以後誰還給你上這殺敵啊,我可是千辛萬苦從應天過來。”
聽到他這樣一說,司北堂瞬間明了,她哪裏是讓自己三跪九叩,她根本就是小心眼在故意告訴他,和別人合夥隱瞞她的下場。
除了三跪九叩,她一個心情不好,極有可能就像北疆主將一樣,被割人頭,小命難保。
司北堂這麽一個大男人,瞬間委屈的像一個鵪鶉,不想三跪九叩,在自己的將士們麵前丟臉,隻能采用手段,兩眼一翻,身體一軟,哐當一下摔倒在地,昏迷過去。
一瞬間,他的將士們忙做一團,把他團團圍住,去探他還有呼吸性命可還在。
阮橖內心翻著白眼,堂堂一國主帥可真夠拙劣,來玩這些小孩子的把戲,真不夠丟人現眼的。
陳情兒看著大晉的將士們把他們的主帥抬起往城裏走,湊到阮橖身邊來:“這裏的人都眼瞎嗎?我這麽大個活人,他們沒見著?”
阮橖瞧著她具有攻擊力的美貌:“他們都沒見到我,你覺得你有我美嗎?”
一本正經的比美,讓陳情兒忙不迭的彎下腰,俯小稱低:“我是真真切切沒有你美,既然他們都看不見你,那我也釋懷了。”
阮橖對她伸出手:“既是如此,往來的書信在哪裏,拿來給我吧。”
陳情兒後退一步,警惕道:“你看我穿了這麽點衣裳,怎麽能把信件隨便帶在身上,你放心三天之內我肯定給你,我們煙波穀幹不過你們浮屠山,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最好如此,若是三天之後我看不到信件,江湖追殺令,我有的是銀子可以發!”阮橖淡淡的威脅,看著大晉的士兵已經打掃戰場,抬腳就往前走去。
陳情兒迅速的跟上,“要不我給你賣命當你的狗腿,你給我銀子唄?”
阮橖側目瞟了她一眼:“你們煙波穀,好歹在江湖上有名,就這麽缺銀子?”
陳情兒把頭重重的一點:“還不是新任穀主,就是一個不知生產隻會花銀子的貨,把煙波穀的存貨全部花了,我們迫不得已,隻得來江湖接案子。”
“北疆主將,還算財大氣粗的,一天萬兩銀子,保護他不受傷害,不過現在顯然是不可能了,我的名聲受損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請我了,你就勉為其難的請了我,別人一天給我萬兩,你一個月給我萬兩就行了!”
阮橖對她不是很信任,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年給你萬兩如何?”
陳情兒眼睛瞪大:“這價掉的也太快了吧,要不半年?”
“這萬兩取決於你給我的信到底是不是真的!”阮橖還執著於信件,她就是想知道赫連衍和赫連璽兩個人相鬥,非得拉著她,能鬥出個什麽經驗來?
陳情兒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什麽都沒說,和她進了城。
以少勝多,大獲全勝斬了敵軍的頭顱,懸掛於城牆之上,讓整個大晉邊關城人聲鼎沸。
城中沒有離開的百姓,紛紛出來差點搖旗呐喊,氣氛達到了空前絕後的高漲。
阮橖不露聲色地看著這些百姓們,被這些百姓們感染,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來到主將府,就是一所稍微好一點的宅子,其他的並沒有什麽特別。
司北堂被抬進屋子裏,他的手下拽來軍醫,要給他看身體,司北堂左前鋒跑過來一看,對著副將劈頭蓋臉的罵:“找什麽軍醫啊,她就是最好的醫者!”
左前鋒指著阮橖,副將明明軍銜比左前鋒高,被罵的一臉懵,口齒有些囉嗦:“她強悍的能進入敵營殺敵,還會醫術啊?”
左前鋒跟著司北堂很久,認識阮橖,阮橖也認識他,阮橖伸手搭在他的肩頭,把他往後一拉:“你們家主帥沒事兒,要不要打賭一頭犛牛?”
左前鋒瞬間跳了起來,手擺得跟撥浪鼓一樣:“大冬天的去哪裏給你弄犛牛啊,更何況跟你打賭從來沒有贏過,等會你要天山的雪蓮,我還得爬山涉水去給你找,不行不行!”
“不行就拉倒,我去看看你們家主帥!”阮橖不在意的聳了一下肩,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頭一扭隨手指著陳情兒:“那個小姑娘是從敵軍來的,說要跟著我,你們看看不用給我麵子,也不用完全信任她,該怎麽著怎麽著,給一件衣裳就行了。”
左前鋒和副將這才看清楚有一個穿著破爛軍裝的姑娘,姑娘長得挺美,巴掌大的臉看著很嬌弱,似一巴掌就能給她扇飛了。
左前鋒舔著臉:“姑娘,按照您這意思,要不我們把她弄到炊事房去?”
陳情兒美目圓睜,難以置信:“我長得不夠美嗎?我像去燒火的嗎?”
左前鋒愣了一下,回首打量著她:“瞧你那小胳膊小腿,巴掌大的臉,你能幹什麽?去燒火還委屈你了?去去去,別在這裏礙事兒!”
陳情兒今天已經被人打敗,江湖名聲全無,現在又被別人瞧不起,心中的火氣:“你叫什麽名字啊,有本事單打獨鬥,欺負一個弱女子像什麽?”
“你要單打獨鬥?”阮橖眉頭一挑,輕聲問道:“想怎麽個打法,你說,我跟你打。”
陳情兒瞬間像霜打著的茄子:“我打不過你,我去廚房就是,你要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犛牛幹!”阮橖冷冷的說道:“向東三十裏,有野生大犛牛,每隻千斤重,記得晚上我要看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陳情兒把心一橫:“我換一件衣裳就去,你等著。”
阮橖勾起唇角一笑,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司北堂所屬的房間。
副將伸手拍著胸脯,問著左前鋒:“真的是夫人?元帥未過門的妻子?”
左前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倒是沒有尊卑的說道:“目前看來是這樣,但不排除額外有事發生,通知下去,若是四肢被砍斷的兄弟們,一定讓他們把四肢找到,趕緊到這裏來,夫人可以有辦法,接好四肢。”
副將的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了,半響吞吐道:“夫人的醫術如此了得?砍斷四肢還能接上?”
左前鋒點了點頭:“但是也有時間限製,現在趕緊要快,多耽擱一點時間,就是多一分危險!”
“讓軍醫準備好所有的藥材,全部搬過來,趁夫人現在心情好,基本上所有的人她都能醫治。”
“好,我就隻豐富下去!”副將邊說往邊往外跑,在戰場上,被砍掉四肢,就算不拚殺了,離開軍營,日子也不好過,能把他們治好,就算不再上陣殺敵,回到故鄉,也能更好的活著。
陳情兒聽到左前鋒的話,內心震驚無以複加,無數次慶幸自己沒有真正的和浮屠山的怪物交手。
斷裂的手臂能醫好,這砍斷的四肢,倒真的沒有,聽說誰有本事能接好,現在浮屠山怪物能治好,就說明她們的醫術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比江湖上人想象的還要厲害。
所以當務之急一定要討好她,把她討好了不但有銀子,可能還不會被紮上幾針,提高些內力,到時候她再好心給點藥,那絕對比別人修煉幾年的內力要來不得管用。
想通這一點的陳情兒,瞬間竄了出去,左前鋒叫都叫不住,她就跟脫了韁的野馬,撒了歡的往外跑。
阮橖剛進屋子裏把門一關,司北堂就從床上跳下來,手腳靈活的根本就不像重傷之人。
阮橖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司北堂隨手抹了一下臉上快要幹枯的血,他身上的盔甲一脫,沉聲道:“不是讓你在京城等著嗎?誰讓你來邊關的?”
阮橖手肘架在桌子上:“你們合夥起來騙我,還不允許我知道真相啊,你知不知道,這一次引起戰亂的是赫連衍和赫連璽,他們和北疆的君主有書信往來。”
“他們能聯合北疆,為什麽不能聯合南疆,或者說,羌無,直接讓大晉四麵受敵,到時候你又該怎麽辦?”
“他們敢!”司北堂一大步跨過來,手掌拍在桌子上,擲地有聲道:“真以為我大晉怕了他們嗎?你也別以為他們為了你,他們就是為了侵占他人疆土,故意找尋的借口罷了。”
阮橖心中驚詫無比,司北堂這想法挺超前的,還安慰自己不讓自己多想。
“我在來的途中已經聽了!”阮橖幽幽地說道:“天下傳聞,大晉主帥搶了北淩皇後,良王妃,故而北淩聯合北疆攻打大晉,這事你怎麽看?”
他們的故事都編成了段子,在天下廣為流傳,這流傳的速度,讓阮橖都吃了一驚,仿佛早就有人在操縱這一切,之前都是暗搓搓的,一直在等待機會,機會一到,天下都在指責大晉司北堂不道德。
“還能怎麽看,他們胡說八道!”司北堂拍著胸脯道:“我還能怕了他們不成,更何況,他們說的在富麗堂皇,也掩蓋不住他們想侵占他人疆土,編造出這樣令人作嘔的謊話來。”
“反縱橫吧!”阮橖思量了一下,眼神極其鋒利,言語冷漠,猶如雪山終年不化的雪:“北疆,羌無,他們能去談,我們也能去談,南疆的君主我也認識,我就不信了,這些君主都能讓他們兄弟二人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