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不喜歡我
不留情麵的拉扯,讓阮橖痛得直皺眉頭,麵對赫連璽的警告,阮橖微微欠起嘴角:“死在這裏,同歸於盡的死法嗎?”
“如果你舍得到手的皇位,我不介意和你生不同時,死同時。”
如此充滿漣漪的話,赫連璽聽見卻心中平添煩躁:“一國之後比不上主帥夫人嗎?你就如此糟踐朕嗎?”
阮橖眼角一飛,目光落在司北堂的身上:“我要嫁的人,隻要我願意,他是乞丐我也嫁,我不願意,他是帝王我也懶得看一眼。”
“不是我糟踐你,我從一開始都說不願意嫁給你,是你自己執迷不悟,覺得和我情深意重,而你從來沒想過,從頭到尾,我都不喜歡於你,從來沒有過。”
“你……”赫連璽被她氣惱,磕巴了一下,繼而威脅道:“你別想離開這裏,阮橖,我沒讓你恢複荷塘姑娘的樣子,已是對你的恩澤。”
阮橖冷淡的目光中出現巨大的諷刺:“原來你真的愛上了荷塘,我不明白荷塘最多清秀,你怎麽會喜歡上她呢?”
雖然荷塘是她易容的,但赫連璽卻喜歡上荷塘,這真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赫連璽長相俊逸,不鑽牛角尖的時候,溫潤而雅猶如翩翩貴公子,怎麽著也不像喜歡上荷塘那麽平凡的臉的姑娘。
一直以來阮橖認為他是氣不過,透過自己看別人,對於荷塘他喜歡,阮橖沒有那麽當真。
今日卻讓她不得不信,不過她心裏真的質疑了一聲,赫連璽這到底是怎麽樣個奇葩喜歡方式,放著漂亮的姑娘臉蛋不喜歡,是喜歡一個見了沒兩麵的秀麗的女孩。
“這個不勞你操心,朕知道你是她就行!”赫連璽後悔把她弄出來,就應該把她關到臨水閣關到死,這樣隻有自己一個人見到,旁人就找不見她了。
“你讓我恢複,我也恢複不了。”阮橖轉動的眼珠子,突然玩世不恭的說道:“那是一張真正的人皮,不是人皮麵具,不過現在已經被我毀掉了,你就算想讓我恢複,我也沒那麽大能耐做一個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
“跟朕回去!”赫連璽拉扯她用力:“跟司北堂說,讓他滾回大晉去。”
阮橖手腕都快被他捏斷,疼痛也讓她煩躁,另外一隻手一反,一根銀針直接紮入赫連璽後腰之上。
赫連璽腰以下的部分瞬間麻了,他心中一驚,鬆開了手,阮橖得到了自由轉身就來到司北堂身側:“我們走。”
恐懼瞬間滑過赫連璽心尖,他腰以下的部分麻痹,沒有任何知覺,他現在站穩,動也不敢動,他生怕自己一動,就會摔倒在地,顏麵掃地。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阮橖和司北堂揚長而去,文武百官接暗暗用餘光看著他們。
沒有他的命令,也無人阻止他們,他們走出大殿,觀禮台上熟悉阮橖之人,皆紛紛下了觀禮台。
阮橖第一個和慕一鳴打招呼,“少將軍,好久不見,給你介紹一個人。”
慕一鳴眼中藏不住對她的仰慕,故作輕鬆姿態:“好久不見姑娘,姑娘輾轉反側來到京城,倒真真切切的讓人始料未及。”
“那麽接下來,更加讓你驚訝,這位是大晉的主帥司北堂,想來你也認識,我和他四月初八成親,到時候少將軍有空,一定要給麵子來!”阮橖聲音提高的說道,赫連衍和赫連函都能聽得到。
慕一鳴心狠狠的疼了一下,眼神瞬間黯然,拱手抱拳:“姑娘相邀,縱然萬死不辭,一定去的。”
“到時候等待大駕光臨!”阮橖笑容甜甜的說道:“那我們先行告辭。”
“姑娘慢走!”慕一鳴側身讓出位子來,阮橖拉著司北堂的手叫喚著玄鴆:“趕緊走啦,再留下來他們又拿你威脅我,下次我可不救你了,師兄。”
一聲師兄,讓赫連衍眼神深了幾分,眸色泛著星光地望著她。
玄鴆在她話音落下,伸手仿佛無意間拉起似薑的手,在似薑發愣之際,拉著她就去追趕阮橖。
直到他們走遠,赫連函才反應過來,迅速的追趕過去,他們行走的極快,赫連函一直追到宮門口,離開了皇宮才把他們追上。
側身一個橫檔,擋在了阮橖麵前。
阮橖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人被她下了幻術,她把他對阮沁兒的喜愛轉嫁到她身上。
幻術的效果不錯,自從下了幻術的那一天開始,赫連函就一直深愛著她,哪怕自己竭力傷害他,他也甘之如飴。
阮橖有時覺得很好笑,一個人對一個人的情深,一個小小的幻術,就可以土崩瓦解,感情單向轉移。
“有何指教?”阮橖客氣而又疏離的問道:“我和你已經沒了任何關係,我不認為我們兩個有舊情,所以……”
“我愛的是你嗎?”赫連函眼神深沉的望著她,問道:“在我的腦子裏,有一個女子,我深愛的女子,我一直瞧不清楚她的臉,是你嗎?”
阮橖緩慢地搖了搖頭:“不是我,當初你我成親,皆是被人算計萬不得已,可你卻咄咄逼人。”
“我迫不得已,給你下了幻術,讓你愛上我,對我死心塌地,我的目的很簡單,讓你不再惦記我的性命,可是我沒想到,我讓你愛上我,哪怕我已經拒絕,你還是對我糾纏不休。”
赫連函眼神深沉到了極點,雙手拽成拳,竭力壓著自己的怒火:“我愛的那個人是誰?”
“阮沁兒!”阮橖沒有任何停頓脫口而出:“當然在我看來她是一個不值得愛的女子,可是你卻愛她,對她一往情深,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在我對你下幻術你愛上我的途中,你已經完完全全傷害了她,當然,她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夫君看,你們之間從一開始就不對等。”
“我絕對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我隻是在陳述一件事實,希望我把你的幻術解了,你能恢複理智,好心想一想處理一下,你的這堆破事。”
赫連函蠕動了一下嘴角,沉默了良久,方才說道:“我不知道你對我下了幻術,可在這個時間裏,我發現我真的愛上你了。”
“我腦子裏那模糊的身影,有幾次我看著像你,我以為是你,可是你今日卻說不是你。”
事到如今都挑開了,阮橖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確不是我,是阮沁兒!”
“阮沁兒被你休了之後這些天做了什麽,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你恨我,想殺了我,我隨時恭候大駕,絕對不躲藏。”
赫連函怔怔的看著她,阮橖沒有等到他的回答,踮起腳尖和他的目光平視:“我現在解了你的幻術,你看著我的眼睛……”
然而赫連函看見她眼中倒映著自己,瞬間做了逃兵,把頭一扭:“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對我進行下一場幻術,會不會再一次修改我的記憶?”
阮橖眉頭一皺,舉起三根手指:“我向天發誓,若是在對你的記憶動手腳,天打雷劈。”
毒誓都發出來了,赫連函便是騎虎難下,“隻要看著你的眼睛,就可以解決幻術,這麽簡單?”
“就是這麽簡單!”阮橖突然出手如電,捂住他的肩膀,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聲音喃喃恍若春風:“忘記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回到最初我給你的暗示,你不愛阮橖,隻愛你心中所愛的那個人!”
赫連函眼神渙散呆滯,重複著她的話:“我隻愛心中所愛的那個人,其他的人我不愛,我不愛阮橖!”
“啪!”
一聲響指聲音響起,直接驚醒赫連函,玄鴆道:“原來你的幻術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可以不分任何場合,不需要特地的地點,隨手拈來。”
阮橖挑了眉頭玩味:“總有一點看家本事,不然老是被你碾壓著,我在江湖上怎麽混啊?”
玄鴆隨手一指赫連函:“他恢複了記憶,為何神情如此古怪,難道說你可以在解幻術的途中,重新暗示?”
“不對呀,你剛剛明明嘴巴就張了那麽幾下,說出來的話也就那麽幾句,我沒聽到其他的暗示!”
赫連函現在的神情很古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阮橖,沒有任何敵意,沒有任何怨毒,就是靜靜的看著她,仿佛要把她的容顏印在心裏,永遠不拿出來一樣。
阮橖撇了他一眼,眼中的顏色跟看陌生人一樣:“他恢複正常了,至於為何會古怪,大概是想著如何殺我,以泄心頭之恨吧!”
“殺你之前我先把他解決了!”玄鴆一聽到她這樣說,眼中殺意凜冽。
阮橖一扯他的手:“人生有猝不及防,才會精彩絕倫,我等著他殺我,隻要他有本事。”
“倒是你,赫連璽拿你威脅我,他們這裏一堆破事,我不打算待了,我去大晉找點藥,順便成個親,你去不去?”
玄鴆想了一下:“既然你盛情邀約,我就陪你走一趟,還有,你自己被人囚禁在皇宮裏,是你自己無能,別說是因為別人拿我威脅你。”
“依照你的聰明,依照我的本事,你知道沒人困得住我,也知道能拿我的命威脅我。”
最後一句話說的霸氣凜然,阮橖咧嘴一笑露出牙齒:“實不相瞞,其實我就想看看他到底能把我關多久,比我想象中的要短,走吧。”
“等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赫連函張口製止了阮橖。
阮橖抬起的腳步驟然一停,眯著眼睛看著赫連函,聲音平靜如水:“你是現在打算找我報仇?”
赫連函定定的看著她,言語帶著一絲小心,問道:“阮橖,你對我用幻術之前,還是幻術之後,你對我就沒有一丁點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