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我很識相

  阮橖對於他的靠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眼中的笑意變成了嘲弄:“半個主人,你的半個主人可真廉價,怎麽,玉璽不要了?”


  赫連璽見她後退便上前:“有你就夠了,玉璽乃身外之物,不要也可,你就不一樣了,沒了你,找不到第二個你了。”


  阮橖嗬笑出口:“赫連璽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到底是多麽言不由衷,不要玉璽?卻讓我留在皇宮裏,想著空手套白狼,天下人就你聰明?”


  “什麽好事都讓你一個人占盡了,所有的心願都能達成,你可真是天之驕子,老天的兒子啊。”


  “我是在向你陳述一個事實,江山就算一分為二,我也有能力保護你!”赫連璽凝望著她,眼中帶著一汪情深:“不會讓你受到任何欺淩,更加不會讓你有半點委屈。”


  阮橖對於他的情深,眼中的嘲弄越發的明顯:“一個天天琢磨怎麽讓你死的人,突然間跟你說,他的江山帶你做擁,誰會去相信,天下人都是傻子,就你聰明?”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赫連璽不急不躁,不緩不慢地說道:“隻要你留在皇宮裏,我就能證明給你看,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


  “黑市裏的玉璽是誰拍到了?”阮橖突然換了話題,泛著滿滿冷光的雙眼直視著他:“你現在出現在這裏,黑市裏的玉璽你沒有拍得,曲線救國,你打的是什麽主意,你我心裏一清二楚。”


  空手套白狼,想著用情深把她留在皇宮裏,現在就算黑市的玉璽被拍賣了,可還在她的手上。


  把她留在皇宮,想白得玉璽,赫連璽這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這是真的以為女子隨便三言兩語的甜言蜜語,就激動的找不到北,任他差遣拿捏了嗎?

  “你總是把我想成卑鄙無恥的小人!”赫連璽溫潤如玉的雙眼中帶過一抹受傷:“我承認我曾經想殺你,可是我在猶豫,並沒有付出行動,你對我的誤解,是帶著深深惡意的,這對我來說極其不公平。”


  阮橖眉間狠狠的跳了一下,舔了一下發幹的嘴唇,還好自己有麵紗遮臉,不然臉色難看的根本就無法見人:“你巧舌如簧,指鹿為馬的本事,是跟你的父皇學的吧。”


  “想想你的父皇也是可憐,為你掏心掏肺,最後落得一個死進池子裏的下場,而你這個當兒子的,就連他的屍體也不去撈一下,赫連璽你的父皇沒有對你不起吧。”


  虎毒不食子,人死為大,赫連璽如此對待一個死人,倒也真真切切的體現了他鐵石心腸。


  “誰說我沒有派人去撈,你看那不是屍體嗎?”赫連璽隨手一指:“我可是在他落水不久你離開,我就叫人把他給撈上來了,好歹曾經是一國之君,怎麽會讓他拋屍池中!”


  赫連璽眼中無任何變化,仿佛猶如閑話家常,陳述著一個旁人死去,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話。


  在他的臉上眼中,根本就看不見為人子的悲痛,也看不見絲毫他費盡心思的父親為了他,把真正的嫡長子廢出,他點點的感激之情。


  阮橖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隻見侍衛抬著一個擔架,擔架往下麵滴水,擔架上麵是皇上的屍體,水漉漉的屍體。


  “皇上失足落水,不幸身亡,他這樣的結局,極好。”赫連璽淡淡的說道:“阮橖,謝謝你出手給我解決了一個大患,他不時坐上太上皇,我也名不正言不順。”


  阮橖看著已經到了麵前的擔架,眼神冰涼似雪:“不用客氣,我出不出手對你來說你都不名正言順,別把自己想得太高尚,太後還沒死呢。”


  “再讓我提醒你一句,出來混的總是要還,時間長短問題,誰也別想笑傲輩子。”


  “說了這麽多,你是不打算留在皇宮裏了?”赫連璽臉上神色一斂:“就算皇宮讓你當半個主人你也不願意?”


  阮橖被他說的笑了起來:“半個主人,對你來說是很大的籌碼,對我來說隻不過換一個地方睡覺,你所在意的,在我麵前都不頂數。”


  “我若強製性你留下呢?”赫連璽出口冷言:“就算你身上的毒藥再多,你也弄不過十幾萬人,現在整個皇宮乃至宮外,我整整擁有二十萬大軍。”


  “這就威脅上了?”阮橖挑著眉頭,身體靠著牆,掃了一眼他帶過來的侍衛:“我以為你很有耐心,要循循漸進,一步一步的來,沒想到,你直接挑明,不留下就是死啊。”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進皇宮的!”赫連璽盯著她的眼睛道,在她的身上出了一雙眼睛跟荷塘像,其他之地找不到任何一點,赫連璽也覺得自己魔怔了,自從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妹妹,他的腦子裏就叫囂著,要把她據為己有。


  “我為什麽進皇宮還不是你引誘的?”阮橖反問著:“難道你還不想承認呢?赫連璽,不管你有多少人,你困不住我。”


  赫連璽後退一步,舉起手臂:“我現在是在皇宮裏的主人,整個皇宮聽我號令,你既然說我困不住你,那我們就試試看,來人,把她拿下。”


  阮橖手摳在宮牆上,警惕的看著靠近自己的侍衛,這些侍衛眼中的光芒誓死如歸,似在圍剿她,可以完全不顧性命,而且遠方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前來。


  就連宮廷圍牆上麵,也站了高手,赫連璽目的很明確,讓她插翅難飛。


  阮橖摳在宮牆上的手慢慢的收攏,就在侍衛快到了麵前的時候,她舉起雙手:“有話好說,別動刀動劍的,今天晚上我住在哪裏?”


  赫連璽眼中一閃詫然,“站住!”所有的侍衛停下的腳步,赫連璽有些狐疑的看著阮橖:“你剛剛說什麽?”


  阮橖頭微微一偏:“我說今天晚上我住哪?你該不會讓我住在你的宮殿吧?”


  赫連璽這才驚覺自己沒有聽錯話,但是有些不相信她會如此好說話:“那就住在臨水閣吧。”


  阮橖不可置信,“聽這名字,這是幾麵環水呀?”


  “四麵環水,坐船過去!”赫連璽也不隱瞞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餓著渴著,你的規格一切按照皇宮的最高規格來。”


  “趕緊走啊!”阮橖帶了些迫不及待的催促,一點都沒有身為階下囚的樣子,更多的是像客人,躍躍欲試想趕緊去看看她住的地方。


  赫連璽掩飾著自己眼中的深深的狐疑,帶著她去了臨水閣。


  臨水閣正如他口中所說,四麵環水,靠小船劃過去,阮橖從小船上跳上去,臨水閣四周掛上了宮燈,燈火通亮,照的跟小白天似的。


  帶著水汽的冷風,鑽入冷風,冰冷刺骨,阮橖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手臂,加快了步伐,鑽進了臨水閣。


  臨水閣跟外麵的區別除了沒有風,依舊像呆在冰窖裏似的,阮橖跳著腳取暖:“這就是你口中所說最高規格,連個火炭都沒有,你想讓我在這裏凍死?”


  “步雲……”赫連璽叫了一聲:“讓人拿火炭來,每日火炭都不要停。”


  步雲在外麵應聲,迅速的坐著小船離開,待他回來的時候,宮女和太監端著火盆,迅速的擺滿了房間的四個角落。


  中間擺了一個最大的,阮橖走的窗戶邊,把窗戶戳了幾個小洞,而後蹲在最大的火盆旁,手放在火盆上烤:“赫連璽,麻煩讓你的宮人弄點烤肉串,再來點紅薯。”


  “順便,來一壇上好的女兒紅,這裏太冷了。”


  她毫無芥蒂地對他說話,赫連璽心越發的不安,總覺得她要背著自己做什麽事情:“今晚我在這裏陪你?”


  阮橖烤熱了的手摸了一把地上,見地上不髒盤腿而坐,伸手扯掉自己的麵紗,“打地鋪?隨便你,把我剛剛講的那些東西,命人送上來再說。”


  赫連璽再一次吩咐步雲,自己也學著她的樣子盤腿而坐,許久沒有住人的臨水閣,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宮女太監鋪床的鋪床,擦桌子的擦桌子,放被子的放被子。


  赫連璽見這些人忙碌,隨口問道:“我就不能和你一起睡床嗎?”


  “床?”阮橖手一抬:“那東西你要稱之為床的話,讓給你睡也可以,我睡地上就好。”


  臨水閣,裏麵根本就沒床,就是一個軟禁之所,能在裏麵舒展甚至不冷,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赫連璽臉色微妙的發生了些變化:“回頭我會找人給你弄床。”


  “那謝謝了!”


  阮橖落落大方的對他道謝,站起身來,開始巡視著臨水閣,臨水閣裏麵還沒走完,外麵就傳來著急的急報:“殿下,良王集結兵馬,在宮外求見。”


  赫連璽聽到稟報,驟然一回身,三步並成一步,來到門口,“集結兵馬?是何意?”


  稟報的人道:“良王手持玉璽,連夜召喚了文武百官,在宮門口集結,說,殿下名不正言不順。”


  赫連璽眼中顏色驟然一變:“你說外麵文武百官都在,還有大量的兵馬?”


  “是,大量的兵馬,加上文武百官,更有人曰,殿下已經殺了皇上,自己要登位。”


  阮橖在人稟報的時候,已經尾隨赫連璽湊了過來,在稟報的人話一落下,她嘖出有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總以為利用我殺了皇上,沒有人會知道,瞧見了沒有,真正聰明的人是赫連衍,他就等你有所行動,抓你的小辮子,讓你遺臭萬年。”


  “什麽江山一分為二?他要的是全部江山,也就你信了他的鬼話,江山一分為二,虧你們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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