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師兄狂咬

  任憑阮橖怎麽叫喚,也叫不回頭也不回的玄鴆,她自己全身又無力,剛剛喝下去的藥,讓她的身體越發的發軟發熱。


  似薑彎下腰用力把她攙扶起來,安置在床上:“你別怕,玄鴆大人雖然凶狠了些,但他是好人,想來是你委屈了,他想替你討回公道。”


  “你不能讓他去。”阮橖反手緊緊的握著似薑的手,眼中盛滿了急切:“他要去教訓的人是前太子,他心機似海,身邊無數個高手,自己本身也是百毒不侵,師兄去了會吃虧的,你去阻止他,似薑你去阻止他。”


  似薑眉頭一皺,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現擔憂:“你口中所說可是真,真的很危險嗎?”


  “他是我的師兄,對我如此護短,我豈能騙你?”阮橖眼中掩飾不住的急色:“似薑,他現在還沒走遠,你去阻攔他,他喜歡你,他一定不會傷害你,趕緊過去啊。”


  似薑被她的催促和著急嚇住了,“那你在這裏哪也不要去,我去去就回。”


  “好!”


  似薑連忙跑出去,走時順便關上了石門。


  阮橖用手狠狠的敲打了自己沒用的腿,剛剛解毒,需要靜心的調養,身體才能恢複到以前的程度,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廢人,一個要依靠他人照顧的廢人。


  砰一聲,阮橖正在敲打腿的時候,石門被砸開,濺起的飛塵,在這狹小的耳室令人窒息的嗆著。


  阮橖咳的臉色通紅,望著向自己走來的一身紅衣風塵仆仆的巫不染,“你要做什麽?”


  巫不染走到她麵前站定,睨著她:“我要做什麽,清除障礙而已。”


  “什麽時候學會借刀殺人了?”阮橖竭力壓住咳意,冷冷的看著巫不染。


  巫不染撩起衣袍,坐在了石床邊:“我這是跟你學的,你讓我去西域,我跑了一個來回,連你的影子都沒見到。”


  “被你耍,我不怪你,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怪你,可是赫連衍原來是可以要你的命的,我終於知道,原來你的身體不可以動情……”


  “自以為是的想象誰給你的!”阮橖伸手打落他伸過來的手:“你想借玄鴆的手殺掉赫連衍,你和他也有接觸,你覺得你能殺得了他嗎?”


  “兩敗俱傷好了!”巫不染瞧了一眼被打紅的手背,舔了舔發幹的唇瓣:“我並不需要他們死,兩敗俱傷最好,你明白嗎?”


  “蚌鶴相爭漁翁得利!”阮橖眼中寒光淩厲:“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你想讓他們兩敗俱傷,然後你去撿一個現成的殺了他們?”


  巫不染抬起食指麵前搖了搖:“你又錯了,兩敗俱傷,為什麽要殺了他們?”


  “我不會殺了他們,有競爭才會說明我的眼光好,棠棠,我想好了,咱們倆的感情不能以常態論之,我決定改變策略,你必須愛上我。”


  阮橖覺得自己的腦殼生疼,赫連函被下毒之後要死要活的愛上她,好不容易自己的朋友巫不染,以為和他感情純真,現在他的霸道凜然,跟自己說,必須愛上他。


  還有司北堂對她的誤會頗深,一國主帥,完全不聽她解釋,也想趕緊把她弄回大晉,這都是些什麽事兒?

  阮橖頭都大了,心中的火氣蹭蹭的往外冒:“愛上你,等著我去死,死了之後下輩子了,你早點認識我,然後早點給我灌輸要愛上你。”


  “別倔強!”巫不染伸手扣住她的下顎,臉湊了過去,精致好看的俊顏,因為晝夜趕路,染上了灰塵,沾了疲倦:“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愛上我,隻不過覺得那些都假的,所以才會忍到現在。”


  “棠棠,別逼我把你弄成一個聽話的姑娘,眼中隻有我,到時候可就少了很多樂趣了。”


  阮橖眼睛瞪的滴溜圓,伸手摳在他的手上,把他的手扣離自己的下顎:“你能出現在這裏,身體已經不行了吧。”


  巫不染瞳孔一緊:“放心,我和你們一樣,隻不過你沒用毒,我用蠱,本質上是一樣的。”


  “是嗎?”阮橖看著他的臉色在不經意間的變化,就知道自己的揣測沒有錯:“有本事就放馬過來,不過估計你也沒有力氣了。”


  “誰說的?”巫不染身體一傾,往阮橖身上壓去,然而身體的重量還沒有全部壓到她身上時,他再也撐不住全身無力,癱軟在她身上。


  這麽一個大活成年男人癱在自己身上,重量是非同小可的,阮橖壓的差點沒喘過氣來,咬牙切齒才把他從自己的身上推下去。


  巫不染被推下去臉先著地,趴在冰冷的地磚上,隻有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


  阮橖譏笑道:“我剛剛解完毒,手無縛雞之力在這裏,你真覺得玄鴆毒醫前首席大弟子名字白叫的嗎?”


  巫不染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隻能努力的斜著眼睛看阮橖。


  阮橖慢慢的手撐在石床上,讓自己平躺下,拉好被子:“赫連衍受點教訓也好,省得你們這些人認為,我可欺!”


  “阮……”


  阮橖眼中閃爍滿滿的諷刺,把身體一斜,臉朝的牆,慢慢的閉上眼睛,疲倦一下子襲來,她不大一會兒就深沉的睡去。


  一覺無夢,再次醒來時,是因為一雙手壓在她的手腕上,就像被人扼住脖子一樣驚恐,讓她驚醒。


  驚醒之後看見壓住她手腕的人是玄鴆,阮橖暗舒了一口氣,覺得身體比睡覺之前好多了,至少起身,有力氣了。


  “吃藥!”


  玄鴆轉身把一碗黑漆漆的藥汁端到了阮橖麵前。


  阮橖看著冒熱氣的藥汁,“我洗漱一下,稍等。”


  她掀了被子下床,似薑端著水盆正好進來,她不留痕跡的打量著似薑,似薑好似比她睡覺之前臉色要好。


  見此,阮橖心略安,洗漱了一下,喝了一口溫水,走到玄鴆麵前,接過他手中的藥汁,一飲而盡。


  玄鴆瞧見似薑離開,聲音冷如昔:“你越發擅自做主,就不怕我殺了她嗎?”


  阮橖一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了然地笑道:“她是你的人,要殺要剮也是你的事,我怕什麽?”


  “赫連衍你喜歡?喜歡到什麽程度?”


  這話題轉的,阮橖神色古怪了一下,差點沒讓她抓住轉話題的話鋒:“現在不喜歡了,跟他毫無關係了,心頭血就是一刀兩斷的證明。”


  “他現在站不起來了!”玄鴆淡淡的說道:“如同他的兄弟們一樣,隻能坐在四輪椅上。”


  阮橖眨巴了一下眼睛,豎起了大拇指:“你是我親師兄,這點毋庸置疑,放心吧,一刀兩斷之後我不會心疼他,若他下次惹了你,你殺了他我也不會阻止。”


  “這一次不行!”玄鴆清冷的聲音,陳述道:“你害怕這一次我因為你殺了他,所以竭力阻止我,不想讓我去找他的麻煩。”


  阮橖不會跟他說自己舍不得,隻會順著他的話道:“是的,相愛時歡歡喜喜,不愛時也不能像仇家,好聚好散,才是江湖兒女該做的事兒。”


  “他身邊有個女子,稱你為姐姐!”玄鴆說著回想著那女子,總感覺那女子,被人攝了魂似的,嬌柔造作的令人看著不舒服。


  “那是皇上的貴人!”阮橖嗤之以鼻不屑的笑了:“也是赫連衍的女子,當然,是我沒認識師兄師傅之前,阮姓氏家的妹妹。”


  “阮家亡,現在她隻有一個哥哥,估計她哥哥也快查明北淩皇上殺了他的父母,到時候何去何從,也不知道。”


  玄鴆眼神晦暗,靜靜的看著阮橖。


  阮橖笑得燦爛,帶著一抹自嘲,“幹什麽師兄,有話就直講,你這個樣子很嚇人。”


  “廢物!”


  玄鴆看了她半天吐出兩個字來:“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廢物,那樣一個女子,把你打敗了?”


  “這是重點嗎?”阮橖嘴巴微張:“魚目當珍珠,對他自己不識貨,關我什麽事啊?”


  玄鴆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阮橖連忙跟上,完全忘記了巫不染還被丟到一旁,昏迷不醒。


  “給我說清楚,玄大鴆!”阮橖跟著他後麵叫喚著:“你那什麽表情,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你自己,還有你那張臉什麽時候弄好,要不要我給你下手?”


  無論阮橖在後麵說什麽,玄鴆都充耳未聞。


  然而到達飯桌,阮橖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一覺醒來,精力充沛了很多,原來她已經睡了五天。


  五天的時間外麵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同一時間內,太子和兩個王爺受傷,皇上震怒徹查此事,然而太子和兩個王爺,皆對此事閉口不談。


  長公主的事情本來讓皇上已經焦頭爛額,皇上又從他們三個人的臉色以及態度,揣測出什麽來,氣得暗地裏吩咐禁衛軍要把阮橖這個禍害殺了。


  皇上要殺了她這個禍害,選妃依舊在進行,阮橖還沒吃完飯,就被玄鴆拖出了墓穴。


  外麵白茫茫的一片,剛下完一場初雪。


  阮橖冷得直打哆嗦,似薑拿出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天寒地凍,小心別得了風寒。”


  阮橖把披風往身上一攏,笑容甜甜:“多謝似薑,師兄,我們現在去哪兒?”


  玄鴆扭過凹/凸不平猙獰的臉:“去皇宮,看太子殿下選妃,順便再去挑釁一番,讓他們知道,目光太次是要倒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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