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很賤
阮橖放輕腳步,慢慢的走過去,距離他們很近的位置,依靠在書架上,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殿下,我本傾慕於你,奈何你我情深緣淺,我錯在晉王,現在能為殿下做一些事,我很高興!”阮沁兒聲音越發的情深:“請殿下不要懷疑我的真心,更加不用擔心練下功成名就之後,我會對姐姐不利!”
“說夠了沒有?”赫連衍聲音帶著一絲不耐:“說夠了就回去,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你我之前的約定,我已經給你了足夠的優待!”
阮橖嘴角的嘲弄越拉越大,偏頭側目望去,昏暗的燈光下,阮沁兒張開手臂一下子撲進了赫連衍懷裏,用力的抱著他,驚慌失措的害怕:“殿下你不要這麽絕情,我真的可以為殿下做任何事情,伺候皇上也好,伺候晉王也好,伺候現任太子也罷,隻要殿下需要,我皆可以!”
“我隻求殿下多看我一眼,除此之外,我並不想淩駕在姐姐之上,我知道殿下心中有姐姐,我知道,我會愛殿下所愛,想殿下所想。”
一往情深的狗男女,是演戲給她看麽?
阮橖笑得無聲無息,要不要給他們喝彩一下,這種人,不搭戲台子唱一下,覺得他們虧的慌。
赫連衍伸手一把推開阮沁兒,把她甩在地上:“阮沁兒,你越了規矩,我不是非你不可!”
“你明明對我有感覺,你明明已經上了我的床……”
“滾!”赫連衍眼神鋒利,冷冷的吐出話語道:“不走,那你永遠就別走出去了。”
阮沁兒被他冰冷的眼神嚇得身體瑟縮了一下,忍著天上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眼淚汪汪的,柔弱好不可憐:“我走,我一定會好好替殿下完成殿下想完成的一切,殿下等我的好消息。”
紅/袖添香,善解人意,每個男人都喜歡,阮沁兒經過這些天的皇宮裏千錘百煉,倒是蛻變了不少。
阮橖也沒刻意隱藏自己,就靠在那裏沒動,阮沁兒走過來自然而然的看見她,眼中一閃驚訝,向她這裏邊跑邊脫口而出:“姐姐,你來了,怎麽也不吱聲?”
阮橖手一伸,用手指頭抵在她的胸口,抵住了她要來抱自己的身體,笑得沒心沒肺:“郎情妾意,我看著正歡,你們這就散了?”
阮沁兒低頭看著抵住自己的手指頭,眼中閃過一抹惡毒,隨即笑顏開來,嬌羞道:“已經談完了,姐姐來得正好,殿下一直在等著姐姐呢,姐姐趕緊過去。”
阮沁兒說著識相的後退,側頭看著走過來的赫連衍,滿心歡喜的愛戀,在眼裏麵遮不住。
阮橖看著那個長相如妖孽,嘴角掛著蛋蛋笑的男人,慢慢向自己走來,幽深的眼眸凝視著自己,就跟一往情深一樣。
“你還不走?”赫連衍過來對阮沁兒冷酷的厭惡道:“真的需要我請你嗎?”
“你可以送她出去!”阮橖在一旁涼涼的提醒:“她看著特別期待你的送,我不著急,有的是時間,等著你。”
赫連衍可沒有因為她這句話就欣喜若狂,更多的是心神不定,冷冷的目光落在阮沁兒身上。
阮沁兒慢慢後退,眼裏閃過害怕:“我走,現在就走。”
狼狽的離開,赫連衍對著外麵吩咐了一聲,外麵的人把閣樓的門一關,整個閣樓陷入寂靜之中。
阮橖依舊吊兒郎當的依靠在書架上,目光死寂生冷,出口直奔主題:“我要你的心頭血,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遙想當初,給他治療毒的時候,一刀子劃在他的心尖,浪費多少心頭血。
真是虧得慌,玄鴆不早點出現,要不然自己身上的毒也解了,誰還能在自己麵前撒野,不要命了。
赫連衍眼神幽深:“突然間要我的心頭血,是何故?”
阮橖反手,一個空的瓷瓶出現在手心裏:“你動手還是我自己動手,一句話的事,那麽多做什麽?”
赫連衍看著她,眼中眸色閃爍,極不喜歡她現在對自己無所謂的樣子:“你動手。”
阮橖把瓷瓶蓋子一拔,彎下腰從小腿間摸出一把匕首,尖細的匕首,最適合刺激心房:“勞煩殿下扯一下衣裳,我沒手。”
赫連衍目光鎖住她,眼中情緒翻騰,抬起手,扯開自己的衣裳。
阮橖斜靠在書架上的身體,直了起來,看都沒看他的眼,視線落在他的胸膛,“多謝殿下。”
聲音落下,手中的刀子,刺進了他的胸膛。
赫連衍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身體下意識的僵了一下,匕首尖細,刺不到大的動脈,仿佛就是為了取心頭血定製的。
匕首抽出,鮮血往外流,阮橖盯在往外流的鮮血,半響過後,血的顏色發生了變化,她才把手中的瓷瓶放在血口處,接了滿滿一瓷屏的血,瓷瓶的蓋子一蓋,阮橖扭頭轉身就走。
“棠棠!”赫連衍沒來得及拉攏衣服,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叫喚著她。
阮橖隻覺得自己雞皮疙瘩全起,一股惡心的劃上心頭,驚蟄猶如被毒蛇咬傷,隨手一甩,冷冽道:“別用你肮髒的手碰我。”
赫連衍被她甩後退,他不知道他的棠棠既然有如此大的力氣,能把他甩得連連後退。
她眼中對他的厭惡,灼傷了他的眼,他難難的喚道:“棠棠,我……”
“不必解釋!”阮橖使勁的擦在自己的手腕,手腕被她擦紅了,擦破皮,她還覺得上麵有被蟲蟻爬著,惡心著她,“這一瓷瓶子裏的血,咱們兩個兩清,所以,不存在任何人欠任何人的。”
“赫連衍,你多加保重,下次見到我最好是陌生,不然的話,極有可能赫連璽和赫連函現在的處境就是你的下場,告辭。”
她清冷疏離,帶著高高在上,在他的目光底下,挺直背脊離開了小閣樓。
閣樓的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外麵的月色色流進來,赫連衍心驀然一痛,伸手做出抓的動作,除了空,他什麽也抓不住。
外麵的冷風灌入,阮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紋身打了一個冷顫,沒有人過來引路,她憑著記憶往外走。
小閣樓裏的赫連衍,慢慢的把手指合攏,拽成拳,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濁氣,“曾中,她口中所說赫連函和赫連璽到底怎麽回事兒?”
曾中如鬼魅般出現:“回稟主子,玄鴆今日白天折斷了晉王兩根肋骨,重傷了他。”
“黃昏時分,玄鴆又重傷了赫連璽,手臂手腕盡斷,還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想來內傷不會輕。”
赫連衍眉頭狠狠的擰了一下,聲音冷了兩分:“為何沒人告知於我?你們在做什麽?”
曾中撲通一下單膝跪地:“阮沁兒過來找主子,主子被她絆住了腳,我們剛剛得到消息,還沒來得及稟告,請主子饒恕。”
赫連衍抬起腳一腳踹在曾中懷裏:“玄鴆陰晴不定,怎麽會無緣無故出手?查了沒有?他們之間什麽關係?”
曾中被踹,咽喉湧現一股腥甜,摔倒的身體跪好:“尚無查到什麽,隻是玄鴆說阮橖姑娘是他的人,他的人旁人不能染指,他的人從頭到尾隻是他的,誰動一根汗毛,就是跟他過不去。”
“所以才會出手教訓赫連函和赫連璽,今日赫連璽調配了弩箭手,準備要殺她,是被玄鴆反打了。”
“去查她和玄鴆的關係!”赫連衍麵無表情的吩咐:“越詳細越好,還有,時時刻刻的注意她拿著我的心頭血做什麽!”
“是!”曾中捂著胸口應聲,慢慢的後退出去,出了小閣樓,哇一口,一口鮮血吐出,他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在銀白月色之下,顯得有幾分可怖。
“姐姐別來無恙!”阮沁兒攔在路上,阻斷了阮橖的去路:“失蹤這麽久,怎麽突然出現?不跟殿下多聯絡一下感情?這就出來了?”
阮橖借著月色打量著她,她的麵容越發嬌嫩,眼中的媚態越發的濃重,像是被人專門訓練過一樣。
想來也是奇,在短時間內,阮沁兒表麵跟脫胎換骨一樣,這可真是令人感覺奇妙的很。
“不需要脫/光衣服和他聯絡感情!”阮橖都過去淡淡的說道:“他現在還沒離開,你可以重新返回。”
阮沁兒舉起手中提的燈籠,如花:“我說了不會同姐姐搶,就不會同姐姐搶,以前小不懂事,現在長大了,知道血濃於水,姐妹情深比任何人都要強。”
“殿下愛姐姐,姐姐有所不知,弄得我可疼了。”
“那可真是恭喜你啊!”阮橖因為她的話,講到自己曾經聽到他們翻雲覆雨的聲音,心中的惡心大於疼痛,根本就沒有吃多少東西,現在竟然想吐。
“謝謝姐姐!”阮沁兒看著她越發下沉的臉,笑容燦爛,手摸在肚子上:“殿下還說,疼一點,重一點,才能好生養,我一直期待著,有殿下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