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自己找血
阮橖驚詫不已,赫連璽能說出同歸於盡的話,這簡直超出她的想象,赫連璽可是頂著皇上心愛女人的兒子,好不容易做得太子之位,離至尊之位隻有一步之遙,他既然要同歸於盡?
阮橖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你是認真的嗎?要跟我們同歸於盡?”
赫連璽晃了一下自己斷裂的手:“我更傾向於把這個當成置之死地而後生,要不要賭呢?”
說到賭博,阮橖還真的沒怕過誰,她一擼衣袖:“賭,你若不放箭,就天打雷劈。”
赫連璽被她這嚴厲的誓言說的愣了一下,頓時之間騎虎難下,臉色沉靜:“放箭。”
砰一聲,他的話音落下,伴隨他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玄鴆一個膝蓋落地,一個膝蓋撐著,拳頭從他的肚子上收回,散落在肩頭的頭發飛揚,渾身散發出強大的陰霾氣息。
旁邊四周的弓弩手見狀紛紛退讓,不敢上前。
赫連璽落地引起的灰塵,阮橖嫌棄的用手扇了扇,慢悠悠的踱步來到赫連璽麵前,站著垂睨著他:“你賭不起,除非你有強大的軍隊,不然的話,就憑這幾個蝦兵蟹將,你根本就進不了他的身。”
“想想你也是可憐,連自己合作對象幾斤幾兩重都不知道,還在這裏叫囂著能殺了自己的合作對象。”
赫連璽疼的身體痙攣,玄鴆剛剛那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就像一個千斤重的重錘,張口,一口鮮血吐出。
四周的弩箭手又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赫連璽覺得五髒六腑皆傷,說話帶的大聲喘息:“你跟他在一起,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一直會被他做成藥人,生不如死的藥人。”
阮橖用腳踹了踹他:“這個不勞你費心,至少和你相比,他不知道優秀了多少層次,好生的找個大夫看看,還不耽誤你選妃,不然的話,皇上好不容易給你搞了這麽一個盛事,你要搞砸了,那就有好戲看了。”
赫連璽試了幾次都沒有試起身了,隻得咬牙狠狠道:“少在這裏自鳴得意,阮橖,你走不出北淩,還有你玄鴆,沒了我的庇護,我看你如何在黑市裏立足。”
“不勞你費心!”玄鴆隨即一站,腳一抬,哢嚓一聲,赫連璽腿骨被他踩斷:“你們難兄難弟,正好一對,一起進皇宮之時,也沒人笑話你們。”
阮橖憋著笑,玄鴆惡趣味經過這麽多年不減,反而有盈盈上升的感覺。
赫連璽終於忍不住疼痛,慘叫出口,玄鴆收回腳,阮橖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緊緊把他的手臂抱在懷裏,笑得甜甜:“玄鴆大人,咱們趕緊回去吧,不要在這裏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耽誤時間。”
玄鴆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掃過四周的弩箭手,手中的粉末灑落,弩箭手頃刻之間倒地。
“走!”玄鴆惜字如金道。
阮橖嘴角高高揚起,抬腳跨過赫連璽,跟著玄鴆離開,倒在地上痛得不死心的赫連璽艱難地在後麵警告她道:“阮橖,跟魔鬼合作,你最後的結果隻會像我這樣,你一定會後悔的。”
阮橖聞言回眸斜斜的一笑:“比起你要殺我,他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赫連璽,你可真是可憐的緊。”
赫連璽被她的笑容刺紅了眼,四周的人倒地,根本就不能幫助他任何,他隻能在地上倒著眼睜睜的看著她走。
阮橖笑得得意時,玄鴆手伸了過來,碰了她的臉,把她的頭扭了過來,嫌棄之情溢表:“醜。”
“我醜?”阮橖瞬間齜牙咧嘴:“你眼睛瞎了,才看出來我醜,說,你不是跟赫連衍合作,怎麽轉眼又跟赫連璽合作了?”
玄鴆眉毛一抖:“廢物不值得我回答任何問題。”
阮橖用力地掐著他的胳膊:“玄鴆,別再廢物來廢物去,我容忍你不代表我幹不過你。”
“赫連衍和赫連璽到底怎麽回事啊,你和他們合作的東西是什麽?你要什麽要非得走皇室?”
玄鴆對來來往往的人群,看到他臉驚恐的表情,視而不見,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天底下隻有皇室,東西最齊全,最好的捷徑。”
“有捷徑不走,你是白癡,還是傻子,又或者是廢物,至於我和赫連衍赫連璽合作,你嫁給赫連函難道你不知道,赫連衍和赫連璽他們兩個現在為皇位真的你死我活?”
“略有聽說!”阮橖小心翼翼斟酌語言,不敢在玄鴆麵前太過放肆,她害怕玄鴆從他的語言之中,判斷揣測出赫連衍傷了她,若是如此,玄鴆絕對會把赫連衍拖到他的墓穴,弄得他生不如死。
“略有聽說?”玄鴆重複著她說的這四個字,言語之中多玩味:“你撒謊起來,多年不變,你不喜歡赫連函,你喜歡的人,就在皇室。”
“不說沒關係,師兄會找出來,把他的心挖出來,給你做藥引,瞧瞧,在這世界上,隻有師兄最疼你。”
阮橖覺得毛孔悚然,護短護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你不是說有心頭血就好了嗎?怎麽要挖心了啊?”
“赫連衍不給呀!”玄鴆像談論天氣一般,輕飄飄的說道:“所以我就琢磨著給赫連璽毒藥把他放倒,然後偷偷摸摸的把他弄到地下墓室,慢慢的放血。”
“結果被我搞砸了?”阮橖不太相信玄鴆說的話,赫連衍這個人不好逮,心計似海,赫連璽不是好東西,玄鴆話中水分很大,不知從何處不該相信。
“沒所謂了!”玄鴆不在乎的說道:“與狼謀皮,焉知禍福,不合作,有不合作的好處。”
“赫連衍心頭血真的可以用?”阮橖努力的跟著玄鴆的步伐,小心的問道:“巫不染說他全身都是毒,一個滿身都是毒的人,就算毒被解掉,他的心頭血也跟常人一樣的。”
玄鴆行走的腳步驟然一停,扭轉身體抽出手臂:“他身上的毒,之前是我壓的,那麽一個良好的天然的藥人,你覺得我會放過?”
阮橖狠狠的眨了眨眼睛:“師兄你的意思是說,他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就是一個移動的解藥?”
這樣的認知讓阮橖嘴巴能吞得下一個雞蛋,玄鴆這個對藥如癡的人,簡直太可怕了。
赫連衍讓他替自己壓毒,沒想到自動送上門做了一個天然的藥爐,然後她自己替他解了毒,還完全不知道赫連衍悄然之間已經變成了一個寶物。
阮橖看著玄鴆眼神忍不住的敬畏起來,不愧是師兄,這種運籌帷幄的事情,他弄了十幾年,師傅把他逐出師門,讓她殺了他,簡直是暴殄天物。
“廢物終於反應過來了?”玄鴆嫌棄的言語越發的刻薄:“這些皇室中人,自持高人一等,結果呢?”
“師兄你太棒了!”阮橖不顧他的拒絕,再一次抱住他的手臂,使勁的用臉蹭了蹭他的手臂:“這件事情交給我,我自己去弄血,你在墓穴等我。”
玄鴆眉頭高高揚起:“就憑你?可以讓他心甘情願放血?”
“師兄你要相信我!”阮橖伸手拍了拍胸脯:“實在不行我用美人計啊,你師妹可是江湖第一美人,美人計駕輕就熟,一般人無力招架。”
玄鴆不留情麵嗤之以鼻,笑了:“皇室中人環肥燕瘦什麽樣的絕色沒見過?你覺得你有什麽優勢?”
“師兄!”阮橖跺著腳叫道:“你現在告訴我赫連衍是在皇宮還在什麽地方,我保證拿回他的心頭血,如果拿不回來,我任你處置。”
玄鴆後退兩步,滿滿嫌棄的上下打量她一番:“任我處置?毒藥成空你吃你也吃?”
“吃啊!”阮橖眼睛一睜:“成雙也吃,反正我知道師兄不會讓我死,你就讓我去吧,我這破身體,再不好好醫治,每次都受製於人,丟你的人啊。”
玄鴆眼珠子轉動了一下,隨手一抬指向皇宮西側的方向:“皇宮西行五裏,飛蛾可以替你找到他。”
他話音落下一隻飛蛾出現在他的手指之上,阮橖在心裏為自己歡呼,玄鴆還是疼愛自己的,果真還是自家師兄好,幸虧當初沒有殺了他,不然現在哭都沒地方哭去。
“謝謝師兄!”阮橖張開手臂狠狠地抱了一把玄鴆。
玄鴆身體瞬間僵硬,嗤笑冷聲道:“等你把心頭血拿過來,再過來謝謝我吧。”
掙脫她的摟抱,轉身就走。
冷酷的不留情麵,阮橖在他身後握緊了拳頭,做著垂打的動作,揮舞了幾下。
在天空飛舞的飛蛾,已經開始行動,阮橖眼瞅著她快飛不見,連忙抬腳跟上。
靠兩條腿跟著飛蛾跑,這絕對是一個挑戰,至少對阮橖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是一個挑戰。
五裏路用了半個時辰,小跑帶走,來到皇宮西行的方向,一所厚重帶著肅穆的宅子出現在阮橖麵前。
天已經完全黑了,宅子的燈籠搖曳在冷風之中,人在下麵人影被照的極長。
阮橖推上宅子的門,咯吱一聲,門被推開,門前站著一個老人,老人仿佛跟著厚重的宅子融為一體,他看阮橖微微俯身行禮:“有客自遠方來,有失遠迎,還請客人莫要見怪。”
對於如此客氣有禮的老人,阮橖還了半禮:“你們家主人在嗎?”
老人側身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主人已經等候多時,客人請。”
“勞煩在前麵帶路!”
老人微微額首在前麵帶路,阮橖浮動衣袖,細小的粉末落在了地上,細細趴在地上看,可以發現這些粉末散發出細微的白光。
長長濕滑的道路,阮橖小心翼翼的走在上麵,有些不解,就算是冬日,白日裏晴天,他這裏怎麽就這麽濕滑?
道路的盡頭,來到一處閣樓間,小小的閣樓聳立,像極了一個塔樓。
“主人就在裏麵,客人請。”
“謝謝!”
阮橖倒完謝抬腳走進去,閣樓裏昏暗的燈光,一排一排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
阮橖剛豎起耳朵,剛要開口準備叫赫連衍,就聽見一聲嬌笑,以及令她討厭的聲音:“良王殿下,你說姐姐要來找你,那我就先走了,回頭有什麽事情,你在派人尋我。”
赫連衍聲音聽不出來任何起伏:“好好的伺候皇上,你的好處少不了你的。”
“等你功成名就,我可以做殿下的妃子嗎?”阮沁兒聲音婉轉充滿情意:“我不跟姐姐爭,姐姐做皇後,我隻要做殿下的一個妃就好,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