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叫板著你

  對於他的話,阮橖掩唇嗬笑一聲:“赫連璽你到底是多麽沒有自信,才會害怕我這小小的女子?”


  赫連璽瞳孔幽深,“自古以來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的好妹妹,你又是女人又是小人,你讓我不得不防著你。”


  阮橖挑了挑眉頭,讚同他的話:“說的也是,你我自小不認,長大不識,好不容易知道彼此的身世,又恨不得讓對方死,的確不得不防。”


  “你在怪我?”赫連璽說的有些吃驚:“你真的一點都不理解我,隻有大權在握,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才能替母親沉冤得雪,才能讓你做上公主之位。”


  阮橖笑得越發燦爛,聲音越發銀鈴的宏大:“別這麽虛偽,聽到讓人笑話。”


  “我這些天失蹤,也沒見你找我,說的這麽富麗堂皇,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真的和你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呢。”


  “你若願意,我們就是感情深厚!”赫連璽接下她的話道:“這一切取決於你,棠棠,隻要你信任我,我便可以護你無憂,你也不用委身於那醜陋的玄鴆。”


  阮橖內心狂笑,玄鴆名聲到底多難聽,旁人一聽到有人找他,就是委身於他,也不知道他自己聽到這話,會不會大笑三聲,是因為爾等凡人,終究不懂他。


  “醜陋有醜陋的好處,至少人家目標明確。”阮橖掃了他一眼,眼中帶了幾抹深意:“我覺得,你不敢當著他麵前說,他生起氣來很可怕,比我可怕多了。”


  赫連璽伸手一拉,把阮橖手緊緊的握住。


  阮橖嚇了一跳,這些人怎麽回事,動不動就扯她,把她當成什麽,一塊破布?

  “棠棠,過兩天我就要選妃了!我希望你進宮,給我選一個終身為伴的女子!”赫連璽眸子閃爍,眼底深處帶著希翼。


  阮橖半眯著眼睛,迎著他的目光,扭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赫連璽手跟一個鐵鉗子似的,似她不答應,他就不鬆手。


  阮橖勾唇淺笑:“君璽,你剛剛透過我看誰呢?眼神那麽留戀,那麽掙紮,那麽痛苦?”


  赫連璽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拉住她手的動作,恨不得把她的手給捏碎了:“妹妹,不要試圖激怒我,更不要試圖去揣摩我,你還配不起。”


  阮橖忍著手腕上傳來的劇痛,昂頭一笑:“看來我猜對了,你一邊讓我死,你一邊舍不得我死,心裏如此矛盾,你害怕我死了,你就會失去和什麽人聯係。”


  “真沒看出來,君璽,想要江山的你,還情深的很,你喜歡的人是誰呀,我認識嗎?跟我長的相似嗎?”


  赫連璽眼中閃過一抹慍怒,隨手一甩,阮橖直勾勾的被他甩下地。


  阮橖趴在地上呼出一口氣,就在地上坐起來,伸手拍了拍:“惱羞成怒啦,都是太子殿下了,怎麽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讓我給你選妃,我以什麽樣的身份給你選?”


  “你的妹妹?你不會堂而皇之的詔告天下你有妹妹,我化身荷塘姑娘,可惜荷塘姑娘早就死了,那我再搞一個人的容顏,誰的容顏能在聖前說的話?君璽,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


  她坐在地上,遮不住她一身風華,明明處於下風,她卻像上位者一樣,從容不迫。


  赫連璽被狠狠壓下去的心,因為她,荷塘,又鮮活的跳動了起來,“滾出京城,我饒你一命,不若……”


  “不若,對我殺無赦?”阮橖偏頭看著他:“你要能殺得了我,你就不會在這裏與我閑話家常了,赫連璽你可虛偽,你連喜歡一個人都透著別人看,太弱了。”


  赫連璽緩緩的站起來,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站著:“你真的很可惡,我拚命的想留下你,可是你自己在找死。”


  “既然如此,與其讓你死在玄鴆手上,不如讓你死在我的手上,至少你還有一個全屍。”


  阮橖坐在地上手撐著下巴,才沒讓自己昂起來的頭難受:“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我現在不是坐在這裏,你趕緊動手啊。”


  赤果果的挑釁,讓赫連璽目光一深,伸手就要扼住她的脖子,“我現在就成全你……”


  “你在成全誰?”


  玄鴆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阮橖翻了翻白眼,這還沒感覺到窒息,玄鴆就出現了,過程有些快,不過能讓他看見赫連璽扼住她的脖子,也不枉費她激怒赫連璽。


  赫連璽手仍舊在阮橖脖子上,聞聲扭頭:“成全一個不聽話的小老鼠,怎麽,玄鴆先生認識這隻小老鼠?”


  哢嚓一聲,在赫連璽身後的玄鴆出手如電扣住赫連璽的手,阮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了哢嚓一聲。


  玄鴆把赫連璽扣住她脖子的手,硬生生的折斷了,“她現在是我的,對於我的東西,是死是活,都由我說了算。”


  阮橖滿眼的崇拜之情,好想大聲喊玄鴆你真是太牛了,不愧她拖延時間激怒赫連璽。


  赫連璽俊逸臉痛得一下子冷汗下來,“玄鴆,一個女子,值得你撇去你我互相信任的合作關係嗎?”


  玄鴆手沒有鬆開,用力的一折,赫連璽悶哼了兩聲,腰痛的都彎了下來。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的,你算老幾?”


  “我是北淩的太子。”赫連璽忍著疼痛對他道:“眼前的女子,隻要你答應不再與她關係同好,你我的合作,我可以加大籌碼。”


  玄鴆把他的手臂向上一折,這下不光是手腕斷了,連手臂都斷了。


  “我並非要和你們合作,是你們求到我!”玄鴆甩了一下黑衣袖,反手把手伸給阮橖,人站在阮橖身側,對著赫連璽:“不知所謂。”


  阮橖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借著他的力氣站起來,附合著玄鴆的話:“的確不知所謂,你還跟他們合作津津有味,你都不怕拉低你的層次嗎?”


  玄鴆手微微握緊:“那就做罷了,我們回吧。”


  阮橖嘴巴一癟,使勁的醞釀了一下眼淚:“可他剛剛要殺我,還說我巴著你,你這個醜陋的人。”


  玄鴆握緊她的手用力一捏:“手腕斷了,手臂斷了,接下來,讓他斷腿嗎?”


  阮橖認真的思量了起來,思量了半天,咧嘴一笑:“一個斷了腿的太子殿下,去選妃,各方人家的小姑娘,多多少少有些忌諱,那就讓他斷腿吧。”


  長相豔麗,笑起來如仙如荼,赫連璽盯著她滿滿信任凝視著玄鴆的雙眼,心中升起一抹妒忌,明明是他的妹妹,明明是他的荷塘,怎麽就對別人上了心,對別人滿心歡喜了。


  “如你所願!”玄鴆陰鷙雙眼之中帶著一絲縱容,這一絲縱容點燃了赫連璽雙眼:“二位既然如此,那就在這裏留下吧,來人。”


  赫連璽話音落下,他的四周出現了弩箭手,玄鴆謀色一掃四周,猙獰可怖的臉未變。


  阮橖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佯裝身體瑟瑟發抖:“玄鴆先生,你一定要救我,我好害怕啊。”


  玄鴆嘴角急不可擦的抽搐了一下,“遇見危險,你是替我擋箭而非是我要救的人。”


  赫連璽聞言一喜:“棠棠,聽見沒有,你還不過來。”


  “都說玄鴆喜怒無常,陰陽怪氣!”阮橖發抖的身體一下子不抖了,對視著赫連璽,言語之中帶著輕蔑:“原來耳聽為虛,眼見太子殿下,才是那最陰陽怪氣,喜怒不定的人,讓你的弓弩手放箭,我若躲一下,我就天打雷劈。”


  “阮橖,你是在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放箭!”


  “你想你的手廢了,這輩子拿不起筆,隻管讓他們放箭。”


  赫連璽和玄鴆兩個人的聲音同時落下,赫連璽舉起來的手,怎麽也揮不下去。


  他的手落不下去,周圍的弓弩手就放不了箭。


  阮橖咧嘴笑得開心:“赫連璽,玄鴆渾身上下都是毒,你跟他合作,難道你不知道,你想打死毒蛇,除非毒蛇心甘情願的去死,不然的話還咬你,你根本就活不了。”


  “你以為你的手就是這樣斷掉而已?看看你的手掌吧,還在這裏放箭,我保證你的箭放下來,你就變成了斷臂,手就變成了裝飾。”


  赫連璽伸出被折斷的手,整個手掌成黑色,手臂也在逐漸變黑。


  赫連衍大驚,“玄鴆,自從咱們合作以來,我從未虧待於你,你卻為了一個女子,不但破壞我們之間的合作,還要我的命?”


  “是你先動手的!”玄鴆盯著他涼涼的說道:“我隻是讓你的手暫時殘廢,沒有要你的命,你的兄弟,赫連函,我斷了他兩根肋骨和腿骨,我覺得對他都是客氣的。”


  阮橖感動的都快哭了,玄鴆一次性為她說了這麽多話,感天動地的讓人難以置信。


  赫連璽看著這個眼前麵目猙獰的男人,他和他合作也隻是要毒藥,這一次請他來,是想著如何不留痕跡的對赫連衍下毒讓他死,卻沒想到阮橖這個變數存在。


  “她是晉王妃,你傷害她的夫君,認為是對她好嗎?”赫連璽怎麽也想不明白阮橖長的是漂亮,化身荷塘自己心動不已,可這個從來對他不假其色的玄鴆怎麽也鬼迷心竅的迷上了她?


  阮橖到底有何種魅力,讓這些人,都圍繞著她轉?


  “夫君?”玄鴆咀嚼了一下,充滿了冷淡傲然的不屑:“赫連函根本就配不上她,就連你,也配不起她,不要再動我的人,好自為之。”


  “站住!再走一步,大家同歸於盡。”赫連璽一聲暴喝,他四周的弓弩手,把阮橖和玄鴆圍繞起來,手中的弩箭對準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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