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意外之客

  一聲小師妹說的咬牙切齒,阮橖渾身雞皮疙瘩起來,伸手忍不住的揉著手臂:“師兄,無關緊要的人,用得著這麽大動幹戈嗎?”


  玄鴆眉目一揚:“我沒有大動幹戈,我隻是活動了一下手腳,是那人太弱。”


  “我就說嘛,就算你成了一個廢物,也不可能選擇那樣的男子做夫君,我用了三招,就斷了他的骨頭,你要真的看上他,不光廢物還眼瞎。”


  對她的評價還挺高,阮橖摸了摸下巴:“那以你的意思,我應該選擇怎樣的男子做夫君?南疆的那位?”


  玄鴆轉身扭頭邊走邊道:“南疆那位是愛你愛慘了,你卻對他不屑一顧。”


  阮橖砸巴了一下嘴,緊緊的跟上玄鴆:“我跟南疆的那位感情好的很,沒有什麽兒女情長,師兄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玄鴆帶著他來到了另外一個耳室,“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相信,你就是一個小騙子,唯利是圖的騙子。”


  “話不能這樣說,我憑本事騙的。”阮橖聲音高昂的說道:“哪裏像你,無形撩才是最致命的,似薑那麽漂亮,你頂著這一張破臉,你就不怕嚇到她?”


  玄鴆一個轉身,阮橖身在他身後刹腳未及時,直接撞入他的懷裏,已經打理好床的似薑過來準備出口叫她,瞧見她在他懷裏,話語一下子被吞咽在咽喉之中,說不出來了。


  玄鴆抬眼看了一眼遠處的似薑,眼中神色不變,圈起了手臂,把阮橖帶了起來。


  阮橖一驚伸手就要去抱他的脖子,玄鴆卻用四兩撥千斤之力,用力一扔。


  阮橖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被他懸空拋起,撲通一聲,落進一個桶裏,狠狠的灌了一口滿是藥味的水。


  她從藥桶裏嘩啦一聲翻起,“玄鴆,你找死啊!”


  她的話音落下,眼睛還沒睜開,頭一重,直接被粗魯的又按進桶裏,整個人在桶裏撲拉的雙手,做著垂死掙紮。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壓在頭上的重量,抽了手,阮橖恍若劫後餘生一般從桶裏竄出來,趴在桶沿邊,渾身充滿藥味的大口大口喘/息,罵道:“玄鴆老賊,你想要我的命也不是這樣要法。”


  玄鴆甩著自己沾滿水的手:“你就好好在這裏泡著吧,廢物。”


  阮橖氣的胸口起伏:“趕緊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玄鴆白了她一眼,從旁邊端來一托盤子的藥,藥就放在阮橖隨手能夠得到的地方。


  玄鴆道:“這都是你的,好生泡著吧,廢物。”


  阮橖看著他滿滿的嫌棄,撈起水瓢,對著他的背後砸去,玄鴆像後麵長了眼一樣,錯開了。


  水瓢落地,發出哐當一聲,玄鴆頭也沒回的輕蔑道:“省點力氣吧,你在巔峰的時候也就跟我打個平手,現在,我一根手指頭就能要你的命,廢物。”


  “錯一句廢物又一句廢物,自己不還是廢物的師兄,能好到哪裏去?”阮橖恨恨地說道。


  玄鴆早已走遠,根本就聽不到她的話,悠悠哉哉的走了。


  阮橖在這滿是藥的藥桶裏麵,整整的泡了將近兩個時辰,地下墓穴點燃的永遠是火把,阮橖從桶裏跳出來,雖然一身濕漉漉的,精神充沛了不少。


  她剛甩了甩衣裳的水,似薑捧著幹淨的衣裳走了進來,態度恭敬和藹:“玄鴆大人讓我給你送衣裳。”


  阮橖瞧著她手上的衣裳,隨手脫掉自己的濕衣裳,把幹淨的衣服穿上:“玄鴆現在在哪裏?”


  “離開了!”似薑垂著眼簾,淡淡的說道:“不知去哪裏了,隻說姑娘從桶裏出來,讓我備上衣裳。”


  阮橖擰了一把頭發上的水,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眼珠子轉動了一下,“要不要出去玩,我帶你出去?”


  似薑垂下來的眼簾猛然一抬,後退兩步:“我不要出去,我要守在這裏。”


  “你還害怕他回來摸不著家啊?”阮橖把手中的一把頭發甩下身後,伸手要去撈似薑,似薑連連後退就跟她身上有瘟疫一樣。


  阮橖撈了一個空,略略挑眉:“你不想離他近一點,不想知道他在做什麽?”


  “我不想!”似薑拒絕的很徹底:“我在這裏等他,點燃一盞燈等他就好,其他的,跟我無關。”


  嘖!

  阮橖深深的妒忌了,玄鴆到底有何種魅力,讓這麽一個大美人對你死心塌地的效忠。


  “那你不去,我去了?”阮橖還在試探的問道:“你真的不想去見一見,玄鴆在外麵的樣子?”


  似薑立場堅定如鐵:“不需要,姑娘要出去,還請小心一些,玄鴆大人有叮囑,姑娘身體不好,不易勞苦。”


  阮橖吸了一口氣,這地下的空氣著實不好,她眨著眼睛再一次湊近似薑:“玄鴆的臉很好看,我認識他很久了,要不要我畫給你看看?”


  似薑眸光一閃,阮橖知道她心動了,再接再厲道:“我把他以前的樣子畫給你看,你跟我出去玩唄?”


  似薑沉默了。


  阮橖也不著急的等她,過了半晌,似薑對她深深的彎腰行禮:“請姑娘把她的畫像務必畫給我看,可我不能跟姑娘出去,姑娘可以換其他的,我若能做到,絕對不推辭。”


  阮橖誘惑不成,無限惋惜道:“行,筆墨在哪裏,我去給你畫。”


  似薑一雙眼睛瞬間亮晶晶的,對她的一點妒忌,也因為阮橖的爽快,慢慢的壓在心裏。


  漂亮又會醫術,還好說話的女子,讓人妒忌不起來,似薑暗暗懊惱,自己太小雞肚腸,企圖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玄鴆大人就應該有此豔麗絕塵的女子相伴。


  阮橖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不然非得嘔死不可,玄鴆除了蛇蠍蟲以毒術,完全就是一個不懂情趣的男人,喜歡他就是給自己找罪受。


  不過自家師兄有一個好處,就是跟老東西一樣,自己在家裏怎麽打都行,怎麽互相下毒都可以,但是別人不能欺負,說白了就是護短。


  用了半個時辰,把玄鴆樣貌給勾勒出來,赫連衍長得像妖精,玄鴆長得就是一縷春風,光看他的樣子,不看他那一雙陰鬱的眼,就讓人為之向往。


  似薑伸手放在畫上,怎麽也落不到玄鴆的臉,害怕自己的手,把這幅畫弄髒了,又害怕自己的心思讓他知道。


  阮橖在一旁看得著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下把她的手按在了玄鴆畫像的臉上。


  似薑驚蟄急忙抽手,阮橖壓的死緊,“想摸就摸,左右不過是一幅畫,瞧你小心翼翼的樣子,其實他的臉可以醫好,隻不過他自己不願意罷了。”


  似薑聽到她帶著揶揄的話,臉色發紅,手指慢慢的圈起來,她感覺有那一瞬間她的手真的摸到了玄鴆的臉,他溫柔的沒有把自己的手打開。


  “他歸你了!”阮橖把畫往似薑懷裏一放,拍了拍手:“我先出去一趟,回頭記得來一份燒雞,還有二十年的女兒紅。”


  阮橖說完,揮了揮帶著墨汁的手,離開了墓穴。


  外麵陽光西斜,這一來一會兒,馬上就天黑了。


  冷風呼呼的刮著,阮橖哆嗦了打了一個寒顫,摸出一個從玄鴆那裏順來的飛蛾。


  放飛飛蛾,飛蛾在空中飛,阮橖跟在下麵追著,經過藥浴的泡,她的身體好很多了。


  飛蛾是玄鴆養的,能在偌大的京城裏辨別他的氣味,經過一個時辰,來到了一處高門大宅。


  阮橖瞧著這個宅子,嘴角有些抽搐,玄鴆還真的來找赫連衍了。


  想用他的心頭血,這心頭血要取活的,一般操作不當,要死人的。


  更何況心頭血隻是一個藥引子,其他輔助藥材,想搜集起來,很難的。


  阮橖本來想跳牆進去,卻發現這個院子裏高手如雲,她還沒跳進去,估計就被幹掉了。


  高手的氣息毫不掩飾,也不掩去,光明正大的在牆裏麵遊走。


  阮橖站在牆邊,倒吸了兩口涼氣,從牆邊慢慢的走到了門口,緊閉的大門,她用手敲了敲。


  開門的是一個普通再普通的中年男人,男人不留痕跡的打量著她,問道:“你找誰?”


  阮橖大大方方道:“我找玄鴆,麻煩你去告訴他,天太晚了該回家了。”


  中年男人一愣,“你請稍等片刻!”砰一聲,把大門關上,阮橖揉了揉鼻子,都說狡兔三窟,赫連衍是光明正大的搞了一處大宅子。


  阮橖直接坐在了人家的門口,一盞茶的功夫過後,沒有等到玄鴆,卻是等到了赫連璽。


  瞧著這個溫潤如玉,如潺潺流水般清冷的男人,阮橖坐在地上,手拿著自己的裙帶戴手指頭上絞著。


  赫連璽跨過門檻,來到她的旁邊坐下,“我沒想到會是你,你已經失蹤了很長時間,我以為你離開了京城,沒想到你能來找我。”


  阮橖裙帶繞著自己的手指頭,心裏已經罵開了,玄鴆不是在跟赫連衍合作嗎?怎麽又跟赫連璽攪在一起?

  “我不是來找你的!”阮橖開口淡淡的說道:“我是來找玄鴆的,他若在你的宅子裏,麻煩讓他出來。”


  “一個渾身是毒,長相醜陋的男子,你找他做什麽?”赫連璽眼中盛滿了溫情,說話漫不經心還帶著寵溺。


  阮橖挪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跟赫連璽拉開距離:“他就在這個宅子裏,我知道,你讓他出來。”


  赫連璽眉頭微緊:“棠棠,你是我妹妹,我既希望你離開,又不希望你離開,這些天不見你,我想著你離開了也好,至少不用去大晉和親了。”


  “可沒想到你又回來了,還找玄鴆,找他做什麽?你不肯告訴我,這想向他買毒嗎?”


  阮橖哧一聲笑了,“赫連璽,你這個樣子真好笑,誰承認你是我哥哥?我找他做什麽跟你有什麽關係?井水不犯河水,是你我現在最好的相處之道。”


  “你以為你的父皇,當今的北淩皇上能拿捏住我?他的妹妹死了,他現在得安慰太後,哪裏能管得著我?”


  赫連璽眼神一深,“長公主的死和你有關?這些天,你再準備這一份大禮送給父皇?”


  阮橖笑容不減:“你想怎麽理解都可以,還沒恭喜你即將選妃,希望你多選一些對你有幫助的女子。”


  赫連璽身體向她傾去,情緒外露:“棠棠,你不是來恭喜我,你是在警告我,警告我選妃,你除了殺了長公主之外,還有其他的動靜。”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