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好好聽話
阮橖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抬起腳步就要走,麵前的那頂轎子,橫在她要走的方向。
阮橖皺起眉頭,後退,轎子咄咄逼人,步步緊逼著她,讓她無路可走,亦是無處躲藏。
阮橖把右手搭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壓著自己的脈搏,“赫連衍,都說好狗不擋路,你擋著我的路,我跟誰認識,跟你有幹關係?”
赫連衍身體向前一傾,從轎子上下來:“玄鴆先生的地方,你也看了,很危險,一不小心,你的命就會搭進去。”
“我用得著你關心嗎?”阮橖狠狠的反問了一聲:“玄鴆先生,你和他合作,你體內的毒不是皇上一層一層給你壓著,是他一層一層給你壓著。”
“而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認識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按理說你身上的毒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能給你解掉,你卻不解。赫連衍,你知道你像什麽嗎?”
阮橖說著停頓了下來,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踮起腳尖眼睛直勾勾的望著赫連衍。
赫連衍愣了一下,“我像什麽?”
“宵小之輩!”阮橖吐出話語道:“我替你解毒,我愛上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從頭到尾你都是在利用我。”
赫連衍幽深的眼眸猛然一緊,伸手去撫/摸阮橖的臉頰。
阮橖連連後退兩步,躲開他的手,“利用自己自身,來騙取我的同情,你有自信我喜歡上你,然後心甘情願讓我給你解毒,玄鴆開出來的條件你沒辦法答應,所以你要另找他法!”
“我就是你的那個法子,不出你所料的,我喜歡上你了,我可以不顧一切的幫助你。”
“我若說不是,你是不信?”赫連衍向阮橖走來,眼中的光芒鎖住她。
阮橖低低地笑開:“玄鴆是黑市的大夫,能在黑市有那麽大的地方,其手段不可估量。”
“我就比較好奇,到底他對你開出了什麽條件,你答應不了,反而另找他法。”
“沒有!”赫連衍聲音低沉的說道:“我與他互惠互利的關係,我並沒有讓他給我醫治,隻是讓他給我壓製毒藥,其他絕無,至於為何未告訴你,隻是絕對沒有必要。”
“我從未想過你和玄鴆會碰上,昨日我見到你,震驚無比,你的身體到底出現怎樣的不可逆轉,為何不告訴我?”
他知道她的身體出現了狀況,卻沒想到她的身體會如此要找玄鴆了。
阮橖握緊的手腕,摳出了一個印子來,疼痛讓她壓著氣血翻湧,“我和你從來沒有關係,糾纏不清,赫連衍不像你該幹的事兒,還是早日回宮,繼續你的千秋霸業吧,告辭。”
赫連衍見她越過自己要走,急切的伸手就要去拉她,阮橖條件一反,動了內力躲避,體內翻湧的氣血一下子噴發。
咽喉處湧現一股腥甜,阮橖連忙壓下,吞咽了下去,赫連衍氣息不穩:“千秋霸業不及你,阮橖,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阮橖眼中閃過輕蔑:“赫連衍你在害怕什麽?害怕我和玄鴆有交易?”
“即使如此,我也不想瞞你,他給我醫治身體,代價就是,我嫁給他,給他生個孩子。”
赫連衍瞳孔驟然緊起:“他身邊有美人,為何要你?”
阮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他身邊有美人,可是沒有我這樣的美人,更加沒有我這樣擁有醫術的美,難道不是嗎?”
赫連衍陡然之間渾身散發出淩厲的氣息:“他為何不是看中你可以給他當試藥?”
“那也與你無關,我心甘情願的!”阮橖不留任何情麵的說道:“赫連衍,下回無論你在哪裏見到我,請當不認識我。”
“阮橖!”
赫連衍在身後叫著她,阮橖頭也不回的走了,鮮血滑過嘴角,一滴一滴落下,千斤重的步伐走得異常艱難。
回到國色天香園,國色天香園身後的主人應該就是赫連衍,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阮橖艱難的翻著牆,一身黑衣,和國色天香園格格不入,幸虧夜貴妃給的令牌比較好用,一路無人阻攔。
“你去哪裏了?”
夜貴妃堵在窗戶口,悠悠的問道,瞧這發青的臉色,似一夜沒有睡。
阮橖手撐在窗子上,“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隻能出去玩了,怎麽,發生什麽始料未及的事情了?”
夜貴妃身體挪了一下,“到無什麽事情發生,隻是長公主哀叫了一夜,本宮睡不著,過來瞧你,發現你不在,以為你跑了呢?”
阮橖手敲擊在窗子上,悠然自得:“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合作者,這一點你應該深信不疑。”
“長公主的叫聲,不是你睡不著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原因,說吧。”
夜貴妃嘴角一勾:“你倒是聰慧,長公主的叫聲對我來說是一個美妙的音符,的確,我睡不著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赫連璽,皇上讓他娶妻,各宗室之女,隨便挑。”
“這是好事啊,你怎麽就睡不著了呢?”阮橖帶著深深不解問道:“太子選妃,算是一國大事,你這個當母親的……”
“我算他哪門子母親?”夜貴妃打斷阮橖的話:“皇上必沒有下旨讓本宮回宮,赫連璽也沒有告知本宮,你覺得本宮橫在中間算什麽呢?”
阮橖微微吃驚,赫連璽這是在找死還是要做什麽,選妃不讓夜貴妃參與,是直接向別人宣告,夜貴妃和他不和,不再是他的母妃嗎?
“我對此深表同情!”阮橖麵帶笑容的說道:“需要我幫你什麽嗎?”
“讓長公主死吧!”夜貴妃湊近阮橖,“她死了本宮就能回宮,太後就能痛不欲生,管不著本宮。”
阮橖偏頭思量了一下,慢慢的摸出毒藥,放在窗子上:“不用給她吃,隻要能灑在她聞得到的地方,她聞了之後,不出三天就會死。”
夜貴妃拿起了藥,鄭重其事的放在懷裏:“你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本宮很喜歡。”
阮橖嗬嗬笑出兩聲:“為了洗脫你的嫌疑,我建議你這三天,待在房裏,或者找一個德高望重的證人,一起跟你聊人生。”
夜貴妃眼珠子轉動:“多謝。”
“不用客氣,你出來,我回去睡了,記得要好好保護好我。”阮橖說著輕輕地推了她一把,把她的身體推離窗戶,自己從窗戶上跳了進去。
機不可擦的腳拐了一下,差點沒穩住身形,在夜貴妃麵前摔跤。
夜貴妃眼神幽深,漠視著她,呼吸平穩,才離開她的房間。
站在門口喚了兩個人過來,吩咐了幾聲,把手中的毒藥給了另外一個人,側目看了一眼被自己緊關的門,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豎耳傾聽,還能聽見長公主斷斷續續的痛呼聲,因為已經叫了一天一夜,她的聲音就越發的嘶啞。
但一想到她三天之後就會死,夜貴妃就沒由來的想哼起歌,想跳起舞,想痛飲三百杯以示慶祝。
她的雀躍,在太醫端來苦苦的藥汁時,倏地消失不見,不過她臉上泛起柔柔的笑容,二話不說的把藥就喝了下去,還告訴太醫,她自我感覺越來越好,而且她的臉色就是最好的證明。
太醫頂著膽戰心驚,給她把脈,的確發現她的身體越來越好,把完脈之後,太醫急忙的回到了長公主的院落。
太後從宮中趕來,太醫把事情告訴了太後,太後聞言,讓大醫放心大膽的隻管把藥拿去給夜貴妃喝。
隻要夜貴妃喝的沒事的藥,再給長公主灌下去,力保一模一樣的藥,不得有誤。
太醫以為找到了法子,再加上身後有太後撐腰,用藥便肆無忌憚了起來。
可惜,夜貴妃吃的管用的藥,長公主吃了非但不管用,反而身體越來越差,身上的肌/膚,旁人一碰,她又叫的撕心裂肺。
太後也試過了,明明是輕輕的觸一下,長公主叫喚的就如別人拿刀子割她一樣,痛的要不是綁起來,就能不顧尊嚴的滿地打滾,扯碎衣裳。
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夜貴妃沒想到一個人隨便一睡,就能睡三天。
長公主在期限之內沒死掉,夜貴妃心中有些憤怒,推開了門,扯開了床幔,把阮橖從床上拽起來。
阮橖因為久睡,臉頰紅潤,慵懶的睜開眼睛,整個人朦朦朧朧,讓夜貴妃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帶刻薄的問道:“你不是說長公主三天之後就會死嗎?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你該如何解釋?”
阮橖揉了揉眼睛,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拂下去,跳下床,自顧自的去洗漱了一番。
把從玄鴆那裏拿來的藥倒進嘴裏,冷水吞咽,打了一個冷顫:“垂死掙紮,你不想看嗎?”
“什麽意思?”夜貴妃身體隨著她的話落下,來到阮橖身邊。
阮橖抬腳往外走:“別人的垂死掙紮生離死別,咱們得好好看看,落井下石,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夜貴妃眼神倏地一亮,迅速的跟上阮橖,“咱們現在是落井下石,等同於送人頭,你覺得太後會饒得過我們?”
“你要是怕了可以不來!”阮橖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是要去看看太後,失去血親的嘴臉。”
夜貴妃眉頭一皺,臉色沉了下來:“你利用我等今天?”
阮橖回眸一笑糾正著她:“咱們倆是互惠互利,你應該早就知道,你想要太後的命,我也想要太後的命,太後不能讓你生育,你想要她女兒的命,同樣的,她殺了我的娘親,我也想讓她痛失至親。”
“所以想看戲,又不想惹禍上身,就好好合作,不然的話,我有的是法子讓太後知道你才是罪魁禍首,我是抓住罪魁禍首的功臣。”